我有两个系统 第12章 练习

陈灼打开手机，是班长的企鹅消息。

班长：“陈灼同学！周六的迎新舞会你还记得吗？”

陈灼：“……”

忘记了。

班长：“你介不介意代表我们系去领舞呢？策划方那边点名要你俩……”

一句话后面还跟了个「猫猫头流泪」的表情包。

陈灼：“……不去。”

班长：“！”

班长：“QAQ”

班长下一句话还没打出来呢，陈灼耳边就响起了傅齐的声音：“我们系让我们去领舞，你不介意吧？我已经答应我们班长了。”

陈灼：“？？？”

他很介意！

陈灼：“我不去。”

傅齐露出了一个迷茫的表情：“为什么？”

陈灼皱着眉：“大庭广众去领舞不丢脸吗？”

傅齐缓缓地吐出：“可是……你都大庭广众之下邀请我一块去参加舞会了。”这句话他说着说着，双眼渐渐亮了起来，一扫刚刚满脸震惊的忧郁，重新回到了精神抖擞干劲满满的状态。

陈灼：“……”

靠！简直无法反驳！

陈灼咬了咬牙：“我当时只是想邀请你当我的建模队友，舞会是顺便……”

话音还没落下，他脑子里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两天没见的提示音。

陈灼：“……”

“支线任务（三）已开放！请宿主自行前往任务界面查看！”

二号的声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在尖叫了。

陈灼蛋疼地打开界面。

“支线任务（三）：务必与你的任务对象一起出现在舞会上哦！”

“任务目标……”

“任务时限……”

“任务奖励……”

陈灼：“……”

显而易见，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补丁式任务，他刚想和傅齐说他们没必要真的一块去这个迎新舞会，系统就火速跳了出来，或许他之前对系统智能的判断错了，这怎么看也不像个只会照单线线程走的系统，他突然一愣，在心底问系统二号：“你之前不是说你这个系统是动作判定吗？这个补丁是怎么回事？”

二号幽怨地说：“任务结果上可以放水，但也不能放水到整个任务都没了吧……”

陈灼：“……”

他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发现傅齐正迷惑地盯着他看：“顺便……？”

陈灼：“……”

他想把这整句话都吞回去，如果傅齐突然自尊心爆棚决定这个邀请作废，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陈灼：“没什么，答应就答应了。”

傅齐：“？？？”

他战术后仰了一下，像是被陈灼的反复整懵了，最后犹豫着说：“那我回复了？”

陈灼点点头，他自己也掏出手机，给班长发了条消息。

陈灼：“我改主意了。”

班长本来正给他发着五花八门的流泪猫猫头表情包，瞬间发图的动作一顿。

随机对面发来了一堆手舞足蹈火柴人的表情，还配以一句情真意切的“感谢大佬！！！！！！”

陈灼：“……”

对面开心完了之后过了几分钟，又发来一条消息。

班长：“对了大佬，你会跳华尔兹吗？”

陈灼：“？？？？”

陈灼：“什么东西？”

班长：“「委屈」「委屈」，当时那张策划表上已经写了，领舞的同学要跳华尔兹……”

陈灼在自己脑海里过了一遍，毫无印象，他翻出班级群当时的文件记录，看了一遍没有看见任何有关的内容，刚要把结果甩对方脸上，就在最后一张近乎空白的文档的页脚出看见了这行注释：“领舞的同学请提前学习一下华尔兹哦^_^”。

——它还^_^！

陈灼整个人都是“？？？”的。

这个策划到底什么毛病？！

他愤怒地打下一行字：“难道所有人都要跳这个吗？这根本不现实，怎么可能让所有新生在一天之内全学会跳舞？”

班长弱弱地回复：“不是所有人啊，大佬你仔细看一下，只有领舞的要学，其他人据策划说只要跳狐步disco就行了，这是学名，俗称就是左哒哒右哒哒……”

陈灼：“……”

他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抬头准备对傅齐说“领他妈的舞，你再考虑下。”

就看见傅齐双眼亮晶晶地抬起头看他：“我们班长跟我说领舞的跳华尔兹，太好了，我小学被迫学了之后就再也没派上过用场，居然还能在这种地方用上！”

陈灼：“……”

为什么傅齐的思路总能与他如此南辕北辙？！他们两个到底谁比较不正常？！

他看了看垃圾桶里罪恶的薄荷味棒棒糖，艰难地憋出了一句：“……好。”

就当是欠他的吧。

但是，他确实不会跳华尔兹，他第一万次在心底诅咒这个活动的策划，对方的脑袋一定是被小资产阶级思想腐蚀得只剩一层空壳了。

他冷淡地开口：“我不会跳。”

傅齐一挑眉，双眼闪闪发光：“我教你呀。”

陈灼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总共就这么两个选项，要么找人教他，要么他自己去找个视频自学，考虑到傅齐是拉他下坑的唯一原因，让他教学也算公平。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学？迎新晚会明天晚上就开始了，下午没准还会把我们喊去彩排。”

陈灼皱了皱眉：“那就现在吧。”

傅齐扩大了嘴角的笑意，声线温柔得甚至有些刻意：“好。”

傅齐站起身，笑着朝他伸出手，背光下轮廓甚至有些梦幻。

陈灼：“？”

陈灼：“没必要这么正式，你告诉我怎么动就可以了。”

傅齐被灯光柔化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还是收回了手：“好吧。”

陈灼也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在这还是出去练？”他的声音冷淡而锋利，不像在谈论练舞，更像是在约架。

傅齐耸了耸肩：“无所谓，就这里吧，地方够大。”

傅齐向前走了两步，距离陈灼不到二十厘米，陈灼有些不太适应地后退了一步，却被一只手直接捞住了：“你退后干嘛？来站这个瓷砖的点上。”

陈灼不动声色地挣脱了那只手，傅齐愣了愣，像被烫到了一样火速收回手，低声嘟哝了一句“抱歉”。

陈灼在瓷砖交界的点上站好，等着傅齐的下一步指示。

“好，现在往前往右……沿着这个线到这个点上……”

“然后倒推回去，一样的进程……”

“OK，再往前往右然后换个格子……”

“然后练一下配合就好了，策划要求再高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正经去练舞步，大家划水走个慢三拍应该就行了。”

“把手……动作加上。”

他一边说一边切进了陈灼面前，摆好了姿势，就等陈灼把手给他，陈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咔哒。”

门响了一声，陈灼右手搭在傅齐肩上，左手放在对方手上，傅齐一手撑着陈灼的左手，一手搂着他的腰，两个人齐齐转头向门外看去。

看到了两个目瞪口呆的舍友。

腾许，舒舟张大了嘴：“你们俩……干啥呢。”

陈灼：“……”

傅齐哈哈轻笑了两声：“我们明天要去领舞，我教你们二哥跳华尔兹。”

陈灼：“……”

他淡定地把手收回来：“晚点再练吧。”

腾许立刻嚎道：“别啊！继续啊！”

陈灼冷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腾许：“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看热闹！主要是！二哥你明天可是要代表我们系出战啊！不能丢人，再练练呗，就当我们俩不存在！”

舒舟立刻跟着小鸡啄米：“对，我们不存在！”

陈灼：“……”他叹了口气，看了眼立在原地没动，连笑容都没变一下的傅齐，无奈地把手放了回去。

然后他就看见腾许和舒舟两个人火速窜进了宿舍，在自己的位置上排排坐好，并且飞快地掏出了手机对准了陈灼和傅齐。

陈灼：“……”

傅齐没忍住笑出了声，扭头对那两人说到：“你们俩好歹装个样子。”

腾许和舒舟恍然大悟，一个掏出课本摊开，一个掏出笔记本打开Matlab，然后继续转过头把镜头对准陈灼。

陈灼：“……”

算了，他真的拿这两个活宝没办法。

腾许：“等等！”

陈灼：“又……他妈的怎么了？”

腾许收回手机，陈灼当然不会觉得他良心发现决定放弃录制自己的黑历史，果然，下一秒，腾许就把手机音量开到了最大，放起了《夜来香》，一时间，邓丽君悠扬的歌声充满了整个宿舍。

腾许：“现在开始吧！”

傅齐笑得直不起身，因为他的手还抓着陈灼，所以半个身子都挂在了陈灼身上。

陈灼：“……”

这群坑货。

但是下一秒，他们还是就着《夜来香》的bgm跳起了哒哒哒，哒哒哒的慢三拍。

傅齐脸上还留着刚刚的笑意，他比陈灼高小半个头，稍低下头看着陈灼，神色温柔，目光也含笑，那笑意比他平日里的真实许多，有那么一瞬间，陈灼觉得这整件事都没那么糟心了。

但是事实证明，他的话说得太早了。

“啪”的一声，伴随着随之而来的整栋楼的鬼哭狼嚎，414陷入了彻底的，一片黑暗中。

“检测到停电事件，支线任务（四）已发布，请宿主自行前往任务界面查看。”

陈灼：“……”

他一错脚，直接踩在了傅齐死贵的鞋面上。

“嗷！”傅齐嚎了出来，“我的鞋——不对，我的脚——”

过了好几秒，黑暗中，陈灼不太有歉意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