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入空,已经苦哭的女孩躺在床榻之上安稳地睡着了。jiujiuzuowen
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江临感觉差不多十一点了。
当然,如果这个小天地与外面的时间是相同的话。
“墨离小姐?墨离小姐?”
对着床上的女孩轻轻地呼喊几声,女孩依旧是没有动静。
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走了。
坐在桌子前,江临轻轻地给自己砚墨,然后在触摸起来就感觉贵的不行的纸张上写下自己的药方。
对于墨离这种的“病”,华婆婆对自己说过,最重要的是调解人族血脉和瞳离蛇族的血脉相冲。
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边修行人族术法,一边修行妖法。
但是这妖法不是随便都可以,而必须要是瞳离蛇族的传承。
至于空灵宗怎么给墨离找瞳离蛇族的老师,又会不会愿意让瞳离蛇族给墨离当老师,那就不是自己关心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江临还写下了三方药。
一方用以修复灵窍。
一方用以修复长生桥。
一方用以锻体魄。
写到锻体魄的时候,江临再给这姑娘留下了二十瓶锻体液。
系统出品的锻体液真的很好用,当时给陈母和陈嫁试用之后都觉得有可取之处。
江临相信这锻体液应该能帮她不少。
然后就是养神的心法和一些小细节了。
比如经常开窗通风,多喝热水,晚上被子要盖好、多吃蔬菜啊之类的
江临写得很认真,深怕自己写错了什么,写完之后再校对两遍,对于医者来说,这是极其重要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房间中蔓延出一种好闻的香味,江临的眼皮越来越重。
当第二遍刚校对完的时候,江临脑壳一沉,眼皮重重地搭上,睡在了桌子上。
等到江临那平稳的呼吸声缓缓发出,甚至隐隐往打鼾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床榻之上,女孩缓缓睁开了双眼。
摸了摸白皙脖子前的项链,项链中的灵力才缓缓停止流转,房间之中淡淡的香味也才逐渐消淡。
裙摆之中,在女孩白皙匀称的大腿上,绑着一个黑色的圈套,圈套上是一把半仙兵匕首,亦是女孩的压裙刀。
双手握着匕首,女孩心神紧张地一步一步接近。
女孩的心脏跳得很快,甚至女孩都感觉自己那剧烈的心跳在房间之中回荡。
在下午的时候,当看到那一封信时,墨离就开始怀疑自己身边的这“江心姐姐”。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太巧了,怎么可能空灵宗刚闯入采花贼,而就有一个侍女来陪着自己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二人都姓江。
就算是只有一成的概率,那也足够女孩警惕了。
当然,女孩希望这一成的概率都是没有的。
亦步亦趋到江临身边,女孩握着匕首的双手微微颤动,神色凝重,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咪。
从储物香袋中,女孩拿出了一小面镜子,这便是照妖镜。
照妖镜不只是可以照妖而已,更是可以看清楚人的本质。
无论是易容还是幻术,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拿出镜子放在江临的面前。
下一刻,在镜子之中,便是江临那最真实的模样。
没有一点的妆容,没有一点的修饰。
仿佛就像是主播撤掉了美颜加滤镜再加化妆术。
与那些见光死主播不同的是,真实面容的江临竟然更加帅气?!
真实的江临展现在女孩的眼中。
吃惊无比的女孩素手微松,镜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吧嗒”一声响声传遍房间。
听到声音的江临在椅子上动了动,女孩更是头脑一片空白地举着半仙兵的匕首指着江临,白皙额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不过还好,江临只是在椅子上翻了个身,然后手挠了挠肚皮,再砸吧砸吧了下嘴,睡得很是香甜。
女孩松了口气,轻轻放下匕首,拿出画卷。
就当女孩打算撕开画卷召唤自己爷爷神魂的时候,微凉的晚风轻轻吹进窗台,书桌上的两张纸张飘落在女孩的脚边。
【修灵:龙须草一两、千年滕树皮一指甲盖那么大,龙山葵半朵】
【补气:血参根须三根,蛟龙遗蜕三分,东海八爪小章鱼触手三根(需要晒干磨成粉末),极寒洲冰莲一瓣】
这是药方?
女孩弯下腰轻轻捡起。
久病成医,这些年以来,那些为自己诊治的医家大夫基本也是从这三个方面入手。
其中的一些药材自己也都认识。
不过如此奇怪的搭配,女孩还是第一次见到。
比如龙山葵与龙须草,两者药效太强,那些为自己诊治的大夫都会选择其中一项,甚至是中和药效,而这两者一起用,自己的身体真的受得了吗?
再看了两遍药方,女孩发现背后还有字。
药方背后写的是如何的煎熬,以及一个奇怪的“ps”?
“ps?这是什么意思?”
【ps:墨离小姐或许觉得药方药效太强,事实并非如此,墨离小姐体内的人族血脉以及瞳离蛇族的血脉需要强有力的调和剂,而这刚刚好,如果墨离小姐相信我,可以不妨尝试一下。】
捡起补气药方,后面也有着“ps”。
【ps:极寒洲的冰莲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比较难得到,可以选择千年的冰山雪莲代替,蛟龙遗蜕属极阳之物,冰莲属于极寒之物,虽然二者同时使用会造成相冲,但是血参可做调和,有做过临床试验的,小姐放心。】
虽然不懂“ps”到底是何意思,也不懂“何为临床试验”。
但是,女孩能够感受到,他写这个药方,似乎不是乱来的。
走到如同一条咸鱼瘫躺在椅子上的江临身边,上面还有药方以及一张“多喝热水”的奇怪方子。
看着他的侧脸,不由间,女孩想起下午他和自己下五子棋之时模样,想起了那一首自己从未听闻的诗句。
再想起他的灵力进入自己身体时,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体里随意游荡,而是真正的为自己诊治。
这样子的一个人
真的是采花贼吗?
还是说现在采花贼都是这么全才了呢?
贝齿轻咬着下唇。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摇了摇头,将一些认为值钱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伏下身,女孩素手捏起毛笔,在他的身边,女孩缓缓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