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的另一边是干涸皲裂的黄土,天色逐渐昏暗,四周吹起阵阵阴风,姜曳视野极好,看见远处有个避风的石口,动作迅速的躲了进去。
祝沅从他体内飘出来,看他安静的靠坐在石壁前,轻声道:“这里的环境改变的这么突然啊,一道天堑就这么大差别?”
“在我的印象里小乐川有八个区域,被天堑围在中间的是大森林,面积很大,魔兽等级都比较低,食物水源也充足,生存空间几率最大,就是新手区,天堑外包裹着七个大小不同的地域,包括现在我们在的荒漠,有六个是中级区域。”姜曳说着打开监控,指了指其中两个学生,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他在的就是另一个中级区,叫小树林,生存条件比较低,魔兽等级高一点,但这里是宝藏最多的区域。”祝沅看到男生躲在一栋危楼上,紧张的盯着外面。
姜曳指着女生道:“这一个是在中级区里最接近高危的区域叫魔鬼雪原,生存几率极低,但是能找到温泉就可以,那里是个安全区。”而监控里的女生正裹着兽皮在暴风雪里艰难前行。
“那这里要怎么生存啊?我看外面除了黄土就是黄土的。”
姜曳呼吸微微加重,他努力的调整气息:“有个祭台,就守祭台的魔兽等级高一点,进去就好了。”
“嗷!那明天我们去祭台那边,”祝沅飘到外面,把手横在眉毛上眯着眼向远处看,天已经黑了,可视范围为零。
没有任何外面的线索,祝沅蔫儿蔫儿的回到洞里“天太黑了,还呼呼刮风儿,不过老大你刚咋飞到天上的啊!太帅了吧!”
黑暗里回应祝沅的是些许紊乱的呼吸声。
“老大,你哪里不舒服吗?”祝沅慢慢靠近姜曳,洞里没有架火堆,想看清他的脸就得靠的很近。
靠近后发现,姜曳不仅呼吸沉重,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祝沅意识到了不对“这个味道是,十三梅?你在哪里中的?”
“什么东西?”姜曳在艰难的压制体内奇怪的热气,额头浮出汗珠。
祝沅根据他现在的状况回推时间线“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前我们还在森林啊?”
“你把话说清楚。”
“十三梅,是一种很少见的毒药,它更多的用途是作为媚药使用的,所以坊间更多的是叫它十三魅,从闻到它那一刻开始,身体就已经被下毒了,一个时辰会发作一次,一开始症状就是浑身燥热、无力,但只要一滴十三梅,症状就会消失。”
姜曳似乎慢慢压制住了体内的热气,他长舒一口气,安静听他讲。
“但是这不是解药,一共十二个时辰,每一个时辰症状会叠加,会越来越难熬,必须每到发作时滴一滴,完整按时间滴完才算解毒完毕,这个比起说是情趣,更像是折磨,一般都是那群有变态癖好的人用,市面上都明令禁止售卖,因为再怎么美化,它都是毒药。”
姜曳架起火堆,洞内一瞬间充满了温暖,他的脸在火光中影影绰绰,昏暗不明,祝沅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那一刻的姜曳和现在一样,就是一只安静的鬼魅。
仿佛陷入了回忆,姜曳盯着火堆出神,噼噼啪啪的轻响映他漆黑的眼中,从中溢出来的杀气瞬间被强行抑制住,他抬头对祝沅说:“除了你说的还有别的解毒方法吗?”
“其实解毒方法一共三种。”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姜曳挑了挑眉,坐直了身子。
“第一种就是众所周知的解毒方法,特别折磨人,第二种是有解毒的草药,就是不太好找。”祝沅摊了摊空气手。
“第三种呢?”
仿佛想到什么,祝沅不怀好意的笑道:“毕竟是媚药嘛,方法就那样嘛。”
姜曳一脸懵。
祝沅发现姜曳的反应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不会吧哥哥,你别装,你可别说你连媚药是干嘛的都不知道。”
回应他的是姜曳认真的一脸求告知的表情。
“真的假的啊哥哥,你这张脸就是经验丰富的类型啊!冒昧的问一嘴,您多大了?”
“26。”
祝沅没想到姜曳比他还小两岁,他拍了拍姜曳道:“没想到啊,你难不成还是童子鸡?”
这时候姜曳才反应过来祝沅的话,淡定的点头。
“对啊,不可以吗?”
祝沅张了张嘴,想了想道:“也…也不是不可以。”
姜曳认真的询问:“所以第三种方法不适用于童子身吗?”
“额……也不是,啊怎么说呢,你了解过怎么破童子身吗?”
姜曳摇头。
祝沅觉得一个人二十六年的人生中不可能没有讨论过这种**的话题,但姜曳的表情真诚的不像假的,反而暴露出他自己思想的猥琐。
这他妈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不染红尘的小仙子。
想了一下这几天姜曳的生活模式,有种他也许真的不知道的真相感,他都没有朋友的。
在漆黑的洞口,火光微荡,一位脸上泛着潮红,呼吸微微颤抖的一米九美人中了媚药,并一脸求知欲问他怎么解决。
对他一个性别男喜好女的透明空气一样有着不小杀伤力的。
但是必须清醒,这个人,是敌人,不!是仇人!
祝沅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让姜曳理解清楚的同时不要让自己显得太龌龊,“就是,第三种方法是做一种运动,舒缓这种燥热的运动,做十二个时辰就行,把之前滴药的行为改成做这项运动。”
“这项运动很难吗?为什么感觉你说的很吃力?”
“不难,就是运动的动作比较羞耻,做着不太好意思。”祝沅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姜曳,有种带坏小孩的罪恶感。
“做这个运动是有副作用的吗?”
祝沅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如果运动是简单的,那就不可能放在第三种解决方法上,除非它和前两种相比,它有代价。”
虽然姜曳没有这方面的认知,但不得不说脑子好用。
祝沅点点头认真的回应:“确实,用这种运动解决的,虽然是解毒,但是身体会上瘾,不仅会渴望这项运动,还会渴望这个毒,久而久之会失去思考,成为一个只能靠这项运动活着的人。”
“不解毒的话会死是吗?”
祝沅点了点头:“意志力强大的人能忍到第十二个时辰,但最后也会痛苦的死去,一般人坚持不了那么久。”
两人沉默的坐着,体内器官一点一点开始颤抖,姜曳继续用修为压制着那股热气,他现在想要一种东西,但是他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浑身上下仿佛滴了火苗一样,让他很焦躁。
他伸手轻轻挠了挠胳膊,皮肤又开始骚痒,他右手紧紧握住左胳膊,指甲狠狠陷进肉里,隔着衣服压抑着体内不舒服的感觉。
他靠自己压制住了第一个时辰,而就这第一个时辰,他都有点扛不住,更别说还会叠加了。
祝沅看着他心里其实还蛮痛快的,首先这人是自己的仇人,仇人越痛苦他越开心,其次用这种毒的无非就是杀人或折磨人,这种毒虽然不是家喻户晓,但稍微见多识广一点的人是知道解决方法的,万一姜曳是知道的呢,那杀他的计划就失败了,再加上还有十二个时辰的缓冲时间,这期间万一找到下毒的人,不就麻烦了,还不如下立刻见效的来得实在。
所以他推测,下毒的人也许目的不是在于杀姜曳,而是折磨、侮辱。
让高高在上的人沉溺于**中,将他拉下神坛,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刻出现,给予他甘露,让他祈求、沉迷、痛苦,十二个时辰后,他将有一只听话的狗。
祝沅想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沉默的男人,想象那张脸渴望爱欲的表情。
嗯,很涩情。
许久,姜曳打破沉默,他抬头道:“你对第二种药草有了解吗?”
两人目光相触,祝沅心里做了一番斗争,但看着那张脸他最终叹了一口气:“其实那个药草并不难找,药草叫咚咚草,喜阴喜湿,生长在沼泽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