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往年过年老板都是留在国内的,但圣诞他都要回德国半个月的时间,他的母亲改了德籍留在那边,只有老板一个人带着他父亲给的一笔青少年成长基金回了国内上学。
当然,这笔钱的0多的一点都对不起“青少年”这个群体。
今年过年,我朋友提出要不跟着老板回娘家,去德意志帝国见识见识沙文主义风气。
老板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好”。
我朋友就有点不开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嫌我丑吗?
他顶着“鸡窝”对着镜子扒拉了几下。
很帅嘛!他比了个大拇指,心想:这可真是一个大帅哥。
下了飞机前,我朋友很激动,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远离亲爱的祖国。
他兴冲冲地拉着老板第一个排了队,站在门口等舱门打开。
嗡——
雪片子糊了我朋友一脸。
我朋友悲愤地任由老板用围巾给他擦脸,一边想,我在德国没有家,请让我去撒哈拉。
虽然老板在下飞机前已经给我朋友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刚一出机场,我朋友这个没见识的“土狗”在看到大马路上那一辆辆顶着亮闪闪的三叉星跑过去的时候还是激动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我朋友想,完了,我老公太有钱了,我会不会给他丢入。
想着,他就两眼放光地转过头看向老板,意思是:老公老公,你的车是这里面的哪一辆?
老板面无表情地帮他理了理围巾,拉起小手,指了指前面,说:“走,我们做出租。”
“……”
“……”
“……”
虽然出租也顶着三叉星,但它毕竟不属于我,我只能短暂而便宜……等等。
我朋友看着价目表上不断飞升的数字,眼皮跳了跳,他扯扯老板的衣角,凑过去小声问:“老公,这计价是欧元吗?”
老板揉揉他的头,说:“不要问这么可爱的问题。”
我朋友被迫可爱,他只能一个人心惊胆战地时不时瞄一眼不断上跳且疑似加速的计价表。
老板说的地址挺远的,他们做了一个半小时车才到。
嗯,我朋友下车付钱的时候差点赖在司机车上了,被那个价钱吓得腿软。
司机亲切地说:“Viel Glück!”祝你们好运!
然后开车走了,跟着走的还有我朋友的两千块钱,人民币。
老板家很大,多大呢,跟你们简单形容一下。
三个字,我草了!
五个字,我他妈震惊!
七个字,该死的资本主义!
偌大的庄园被白色围墙围着,透过密密匝匝的栅栏,落满白雪的茂密植被聚拢着,留出一条隐约的小路。
老板在门口按了一下铃,门弹开了。
我朋友就看到一溜儿排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排着队小跑了出来,他瑟缩了一下,拉拉老板,有点迟疑地问:“你家……是不是黑/手/党?”
老板又笑了,好看的眼睛挑着尾巴,说:“这是什么傻问题。”
我朋友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不用担心被人追杀。
然后过了一天,他的婆婆——老板的母亲——我朋友现在的姐妹,在听到他的话后,捂着嘴笑:“哎呀呀,这孩子傻得真可爱,我们当时是混那条道的啦,哦吼吼吼。”
我朋友笑着说:“妈妈,您不要吓我了,我知道咱们家不是那样事儿的。”
婆婆冷静地看着他,说:“不,傻孩子,我们真的是。”
我朋友真实的开始为接下来的生活感到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