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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锁好门，下了楼，赵二虎看到她，招了招手，“翠花，这边。”
无月跟个猫似的窜过去，“二虎哥，走吧。”
赵二虎把后门打开，两个人上了街，赵二虎带路。
“面具带了吗？”赵二虎戴上一个鬼面面具。
无月点点头，拿出银质面具，“带了带了。二虎哥，这个兽宴有什么传统吗？”
“当然有了。这个习俗已经在咱们荆南城上百年了，每个月的五号，都会进行一次兽宴，这兽宴上的猛兽，都是一些勇士打猎的，然后在宴会上给我们这些城民吃，寓意把勇气传递给我们。”
“我越来越期待了。”
城北，一大片空地，一大圈人围在一起。
“来，签个到。”赵二虎把自己的令牌给记名的人，无月也把令牌给他们看了。
还挺洋气的。
“走，你跟着我跳。”
“好。”
有舞青教过，无月跟个□□一样跟在赵二虎后面，扭七扭八。
后面的人不敢把手搭在无月肩上，面无表情的两条胳膊贴着腿。
“下面我宣布，兽宴大会，现在开始。”一个黑衣女人道。
下面的人在欢呼，在拍掌，在大口吃肉。
无月搞了一点烤好的野猪肉，看着另一边坑坑洼洼的地方。
“你看那边，就是被那个小公主搞得，真可恶，好好的地方，全都被炸出来了。”赵二虎端着肘子过来。
“呵呵。”
两个人又玩了了一会，累了，就坐在地上干吃肉。
“二虎哥，哪边有茅厕？”无月揉揉肚子。
“那边。”赵二虎指了一个方向。
无月抬屁股起来，“我去去就回。”
“去吧。”
无月上完厕所，就在这竹楼里晃悠。
她尾随着侍女进入地下室。
看到了一些巨大的猛兽，无月能感觉到它们身上的魔力。都不小，而且……
桀：“……”
无月：“……”
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
无月装作不认识她，接着跟着侍女，可到一间门那里，她就进不去了。
无月缩进笼子。
“你怎么在这？”
“哼，臭女人，还不是因为你？”桀侧了侧身。
“我？”
“她们说你被抓住了，我要不下山，你就死了。”桀生气道。
“所以，你就下来了？孩子，你傻不傻？以我这么强的实力，谁能抓的住我！”
“哼，你还说，可要是万一，万一呢……”
突然灯光大开。
“溪，好久不见。”一个黑衣女人摘下斗笠。
“哈喽？姐姐？”无月木讷的转过身，现出原形。
“怎么，来荆南城，不知道来姐姐家里坐坐吗？”
“怎么会，想来着，这不是怕你把我杀了吗？”
“嗯？”
无月隐了身，想要溜之大吉，可尾屿一把就抓住她的领子。
“嘿嘿。”无月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以一个扭曲的身形从她手中挣脱开。
“拜拜了您嘞。”
“你要是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蛇音了。”
无月止下脚步。
“去无涯山，拿到天灵草，我就放了她。”
无月没有回头，继续跑了。
“翠花，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便秘了？”赵二虎担忧的问。
“二虎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无月道了别。
“哎，真的是，走这么快。”
回到客栈，无月打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让沈清念闻了闻。
“师尊，快醒醒，我们得走了。”无月开始收拾东西。
沈清念揉揉太阳穴，“为何？”
“尾屿抓了桀和蛇音，让我们去无涯山取天灵草才肯放人。”无月把瓶子都塞进去。
“去天涯山？那可比九虞山还凶险。”
“谁说我要去了，我说了，是跑路，咱不待了，之前许染姐姐就说过荆南太危险了，特殊的地势气候形成了不同的物质。我们打不过，赶紧跑吧，连夜跑。”
“不救人了？”
“救啥救，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再说，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诈我的。”
“走吧。”无月催促道。
沈清念看着眼前的天涯山，“其实……你有天灵草？”
“我有？？？你不早说！！！”
“你不是要跑路吗？”
“师尊，咱做人能不能别这么实诚。”
“知道了。两年前，我来过这，取走了所有的天灵草，用在了你的身上。”
“所有？”
“就两棵，一棵已经和你相融了，另一棵，在你心脏的位置……”
沈清念话还没说完，无月手已经伸进自己的心脏，把一个小小的金草拿了出来。
“你干什么！”沈清念扶住她。
“咳咳，改还好了，师尊，我不疼。”无月用魔力修复伤口。
她在沈清念怀里睡去。
无月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去见她吧。”
“以你为重。”沈清念担忧的看着她。
“放心好了师尊，我有分寸的。”
两人直接来到最里面。
“天灵草。”无月松开手。
尾屿只是看了几眼，“可惜有点晚了，蛇音已经被蛇湾的蛇咬死了，她临死之前还在担心你有没有受伤，真是可惜，训了一辈子的蛇，最后竟然被蛇咬死了。”
无月握紧拳头，蛇音，明明是最怕蛇的。她死的时候该是有多绝望。
她还答应过她，要带她去京吴，去清螺山，去人脸的……
“怎么样？失去亲人的感觉？”
“可我们也是亲人啊。”无月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可能！你根本不配！要不是你，我们这些公主怎么可能被分到各处，无法选择，你知不知道荆南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乌烟瘴气，各种蛇虫鸟兽，怪异风俗，我刚来的时候只有十四岁！没有一个人信服我，只有魇南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无月没说话，“可这和她有什么错。”
“说的好，说的真好！”
“可又和魇南有什么错，她为了宣城的城民去了京吴，你那些所谓的亲人，则是把她变成了一个怪物！我再也看不见她了！”
水晶球里，蛇音的呼喊声每一声都在试图击垮无月的心。
无月记住地方。
“你救不回来她了。哈哈哈”
无月不管尾屿的话，直奔蛇湾，沈清念跟着她。
无月一路蛇挡杀蛇，蛇挡还杀蛇……
剑是容渊给的，叫做“血月”，具有很强的魔气，但感觉被人净化过，是一种特别纯的魔气。
无月擦了一口嘴角的血，飞奔到湾里，河水已经变成了血红污浊的泥潭，无月抱起蛇音。
“溪，你没事，太好了，咳咳，我就放心了……”
“没事，我来了，我会救你的。”无月抱起她。
“不、不行了，我撑不了了。”蛇音蜷缩在无月怀里，“好温暖……”
“不会的，你会没事的，我们出去以后，我答应你。”
“带你去人间，去见见我师兄他们，去看看我的小马，去看看西北的野花，去见见会说话的石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好……”蛇音渐渐没了动静。
无月抱着她离开了蛇湾。
另一边，沈清念抱着缩成一团的桀，“能活。”
“不是只有我才能杀死她们吗？师尊，我不想蛇音死。”无月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女。
“月丫头，生死离别人间常态，没有人能避免。你尽力了。”
无月蹲在地上，静静的看着蛇音。
后来，无月把蛇音火化了。
“这还是三师兄给我绣的，其实不是给我的，是给团子的，让我抢过来的。”无月苦笑着系好香囊袋。
“过来。”沈清念抱住她，下巴放在无月的脑袋上蹭了蹭。
“什么玩意，一大早就亲亲我我，我还受着伤，饭呢！”桀气鼓鼓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胖死了。”无月把粥盛好。
“真的是，哼。”
“你回去吧。”无月收拾碗筷。
“什么？”
“别跟着我们了。”无月看着它的眼睛。
“为什么？是嫌我拖累你们了吗？”桀低下头。
“没有。桀，你回去吧，回你的雪山，自由自在的。我们要去京吴了。”无月摸了摸它的毛。
“你们不报仇了吗？”
“这样的报仇是个死循环，没有休止。尾屿虽然可恶，可在荆南人眼里，她是一个很好的统治者。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傻孩子，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无月直起身。
“我已经二百多岁了。”
“……当我没说。”
桀看着两个人收拾的身影，“真的不带我吗？”
“不了，你要快快老老实实回去。”
“那你会去看我吗？”
“会的。”无月一脸正经。
“这年头，连只畜生都撒娇。咦啊！”无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我还没走远！”桀的声音传来
“想啥了，我的小宝贝，乖乖等我回去，爱你！”无月脸不红心不跳，改言道。
“师尊，你回去吧。”无月把一包东西给他。
“不必。”
“不了，我想自己回去，你回清螺山等着我吧。”
“我会快些回去给你们做年夜饭的，去年我缺席，都不知道他们吃的好不好，今年一定回去！”无月灿烂笑道。
沈清念欲言又止，许多话卡在了喉咙里，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