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看不到医生。”周嘉鱼把他看见的情况告诉了林逐水,“屏幕里我找不到一个穿着医生服的人,这楼里只剩下了病人……”
林逐水说:“找不到?”
“对。”周嘉鱼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艰涩道,“这病院里的医生,好像全都不见了……”
林逐水微微蹙眉,正欲说话,周嘉鱼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林珏的电话号码。
“先接电话。”林逐水说。
周嘉鱼按下通话键,听到林珏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她的声音带了点焦急的味道:“嘉鱼,情况好像不太对。”
周嘉鱼问她怎么了。
林珏说:“我们找到了一份病人资料……”
周嘉鱼说:“病人资料?”
林珏说:“这病人的名字……叫做李一昊。”
她一说出这个名字,周嘉鱼就愣住了,这名字不是刚才那个带他们去院长办公室的李医生的么?要说是同名同姓,未免不会太巧了一点,“就是刚才那个李一昊?”
“对。”林珏语气肯定,“这些档案里还有他的照片,和刚才那个医生长得一模一样。”
周嘉鱼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如果说李医生是这里的病人,那有没有可能那个所谓的院长其实也是病患而不是医生。
林珏似乎也猜到了周嘉鱼在想什么,她道:“我们现在在找其他的档案,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别的,不过档案室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周嘉鱼出声反问。
林珏叹气:“目前,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一份关于医生的档案,所以完全无法确认这医院里的医生到底有哪些。”
周嘉鱼闻言,看了眼自己身边还在播放着院内情况的大屏幕,道:“我现在在监控室,在监控录像里,也没有看到医生……”
林珏陷入沉默片刻,说他们再找找,让周嘉鱼把这情况给林逐水说一下,看看他怎么说。周嘉鱼点头说好,两人又约定了半个小时后在五楼见面,这才挂断了电话。
不过周嘉鱼挂断电话后还没开口,林逐水便直接说了一句:“找不到医生的档案?”
“是的。”周嘉鱼稍微有些惊讶林逐水能猜到,“师伯说找不到任何关于医生的档案。”
“被销毁了吧。”林逐水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点着,他微微偏了偏头,薄唇亲启,“这个姜筑,倒是有意思。”
周嘉鱼正在想林逐水口中的有意思是怎么回事,却注意到身后监视器里的病人们产生了异动。他们站起来,开始朝着楼下奔跑,其中有几个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周嘉鱼看着他们硬是划着轮椅也要往下走。
“怎么回事?”周嘉鱼惊了,这群病人此时简直像是蝗虫过境一般,每个人脸上都挂上了兴奋的笑容,仿佛要赶去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所以说,那件事到底是什么呢,周嘉鱼这么迷惑着。
病人们很快到达了一楼,聚集在了一楼那个巨大的大厅里面,密密麻麻的人头涌动着,还伴随着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近乎于神经质的笑容,他们似乎正在讨论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周嘉鱼甚至还看到其中几个因为情绪激动而将自己的手啃咬的鲜血淋漓。
“他们要做什么……”周嘉鱼后背直冒凉气。
林逐水的嘴唇抿出一条不太愉快的弧度:“你找找看院长在不在人群里。”
周嘉鱼仔细寻找之后,居然真的在人群里找到了刚才从五楼跳窗逃跑的院长,只不过出现在一楼的他,却是将那属于一声的白色长褂换成了属于病人的浅蓝色病服,若不是那长脸,和夸张的行为举止,恐怕周嘉鱼很难将他和病人区分开来。
周嘉鱼道:“找到了,在人群里,还把身上的衣服给换成了病号服……”视频的画面并不是特别的清晰,他看到一楼聚集的病人越来越多,最后咔擦一声巨响,一楼和二楼之间的那扇铁栅栏被放了下来,所有人都被封锁在了一楼的大厅里。
穿着病号服的院长爬到了大厅上面的高台上,他挥动着手臂似乎正在说着什么,但是因为视频只能看见画面听不到声音,所以很难判断。
他说完了什么,便从台子上爬了下来,接着,周嘉鱼看到又有人爬上了那个高台。看到这一幕,他本来以为爬上去的人会像院长那样说点什么,却没想到这次是一口气爬上去了四五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周嘉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他便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人在台子上面打了起来。万幸屏幕的颜色并不鲜艳,周嘉鱼看不明显血液的颜色,但即便如此,他也能从模糊的画面感受到这几人夸张动作里面蕴含的可怖意味。
有人被推下了高台,跌落在地上便再也没有爬起,围观的人欢呼雀跃,拖着他的脚将他像扔垃圾那样扔到了角落。
而争斗还在继续,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
周嘉鱼看着这些画面的同时,还在和林逐水简单的讲解,林逐水忽的伸手覆盖住了周嘉鱼的手背:“吓着了?”
“还……还好。”周嘉鱼道,“就是没想到,这医院是个这样的情况。”
林逐水道:“要是不想看就不看了。”
周嘉鱼虽然挺高兴林逐水这么说的,但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娇气,他说了句没事儿,反手和林逐水十指相扣,便又将目光投到了屏幕之上。
画面还在继续,胜出的患者发出激动的吼叫,他满身都沾满了鲜血,在高台之上激动的举起双手。
接着,周嘉鱼看到人群里朝着高台之上递出了一件衣服——那是属于医生的制服。
“这医院,不会没有医生吧。”周嘉鱼艰涩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所有的医生……都是从病人里选出来的。”
“还有一个可能性。”林逐水大约是担心周嘉鱼害怕,便从身后轻轻的拥住了他,语调平淡,说出的却是让人血冷的事实,他说,“你说,那些病人里,会不会也有曾经作为治疗者的医生。”
周嘉鱼说不出话来,他被林逐水拥抱着,身后靠着他温暖结实的胸膛,但这本该旖旎的气氛,因为面前的视频被破坏殆尽。周嘉鱼脑海中浮现出了院长脸上那些狰狞至极的伤口,他很难去想象,这些病人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参与过这样残酷的争斗。
胜利的病人高兴的床上了属于他的院长服,他从高台下跳下来,在人群之中挥着手。
原本落下的铁栅栏再次升起,激动的人群又恢复了死气沉沉,慢慢的从走廊上散开,逐渐消失,而一楼的大厅则再次空了出来,只留下一个失去意识的病人,静静的躺在角落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周嘉鱼有些看不下去,说他们去大厅里看看好不好。
林逐水点点头,同意了周嘉鱼的提议。
两人离开了监控室,去了一楼的大厅。大厅的地板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一片狼藉。
周嘉鱼跑到了那个病人身边,看见他依旧一动不动,他伸出手探了他的鼻息,随即叹气:“死了。”
林逐水微微蹙眉。
周嘉鱼本来以为这人只是重伤,却没想到就这样简单的失去了生命。他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先生,这人的尸体就这样放在这儿么?”
“应该会有人来收拾。”林逐水这么猜测。
事实证明林逐水是对的,因为约莫几分钟之后,几个穿着医院医生制服的人便出现在了大厅之中,手里拿着拖把等清洁用品,看起来像是要打扫现场。
如果不是刚才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了那样的一幕,估计周嘉鱼还会想要找一个询问一下情况,但是现在,他只想离着这些人远远的。
好在“医生”们也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他们埋头仔细的整理着大厅,甚至还有两个人准备将病人的尸体拖出去。
周嘉鱼没忍住问了句:“你们要把他拖到哪儿去。”
那医生冷漠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后山,你要一起去吗?”
周嘉鱼摇头。
那人便转了头,带着漠然的表情把尸体给拖出去了,周嘉鱼嗅着周围那股子淡淡的腥气,有种自己陷在了一个荒谬梦境之中的错觉,好在身边的人,给了他真实感,周嘉鱼叹气,把目光放在了林逐水的脸上,想着洗洗眼睛安慰一下自己。
“先生,我们怎么办?”这里这么多人,而且地方又偏僻,估计就算报警警察也得第二天才能到,而且精神病人就算杀了人也不用被问责,周嘉鱼开口询问。
林逐水道:“去档案室看看林珏他们。”
周嘉鱼说好,本来之前他们和林珏约定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后,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两人又从一楼到了五楼,不过这会儿上去的时候,周嘉鱼看到本来到处散开的病人们又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现在下午两点左右,明明外面阳光灿烂,可这栋建筑里的透着森森寒意。
五楼也空荡荡的,地上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玩具,应该是刚才病人们离开时落下的。周嘉鱼走到档案室门口吗,又嗅到了那股子霉菌的味道,他顿住脚步,唤道:“师伯,你们发现什么了?”
“我觉得这个精神病院早该倒闭了。”林珏咳嗽着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捏了两本记录,顺手递给了周嘉鱼,“你看看。”
周嘉鱼接过来一看,发现这是一本入院记录,他简单的翻看了之后,很快发现了问题:“怎么回事……这医院几年前就没有接收病人?”
“对。”林珏说,“一直没有新的病人转入,也没有病人转出。”
周嘉鱼震惊道:“这怎么可能?没人转入倒是还能理解,但是没人转出——这些病人都有家属的吧,家属不会有意见么?”
林珏叹气:“我猜不会,因为这个精神病院非常特殊。”
正常的精神病人都会有家属,并且家属也会监督治疗,就算环境再差,至少也不会出人命,但是这个精神病院,情况却非常有些特别。
这个精神病院接收的大部分病人像是经过精心挑选一般,大部分都是一些社会关系极弱的人。比如像姜筑那样有着父母双亡背景的病人,在这里并不显得特殊。
精神病院的成本并不低,如果想要得到良好的治疗,不但需要使用一些昂贵的药物,还需要非常舒适的环境。很难想象,他们在这样条件的精神病院里,会得到什么样的照顾。
“所以这些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真相似乎就放在眼前,但却让人不愿意去相信,这个医院的异常情况显然是有原因的,周嘉鱼说,“或者说,他们对姜筑做了什么?”
“不知道。”林珏长叹,“但是粗略的猜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些病人又不见了,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他们?”周嘉鱼说,“他们之中肯定还有秘密。”
“我们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林珏说,“刚才我们在翻找档案的时候,有人来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祷告。”
“祷告?”周嘉鱼吓了一跳,“他们还信宗教?”
“不清楚。”林珏说,“他们说祷告的地点在后面,我们要过去看看么?”
林逐水道:“走吧。”
于是众人便决定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先是在大厅中厮杀,然后是集会祷告,这些精神病人做这些事情似乎早已轻车熟路,根本无需人催促,便已按照流程按部就班。
这栋楼旁边的建筑是一个有点类似教堂的东西,但是建筑风格却又不大相同,也没有十字架之类的标志性物体。这栋建筑被病院挡住了,他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如果不是林珏说了,恐怕他们还得花些功夫才能发现。
稍微靠近一点,周嘉鱼便听到了无数的窃窃私议,像是有很多人在同时说话。
建筑的门并没有合拢,而是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他们刚好可以通过缝隙看到里面的情况。
整个医院的病人,似乎都在这里了,他们半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在病人的最前面,摆放着一张黑色的木桌,木桌上面用有用白布盖着的东西,从形状上来看,那似乎是一个躺着的人。
“有新的客人来了。”在跪着的人群里最前方,忽的有人开口说话,那人穿着一套连帽的黑色长袍,脸也看不清楚,他原本坐在阴影之中,此时忽的站起,面对门口大声道,“让我们欢迎他们。”
周嘉鱼吓了一跳,显然这人是在说他们。
接着有两三个病人从地上爬起,拉开了周嘉鱼他们面前那扇沉重的大门。
“好久不见,我的客人。”男人微笑着说,他的个子高的过分,身型看起来非常的瘦弱,大约是这个体型十分特殊,周嘉鱼马上想起来自己曾在学校那次事件中见过这人——他大约就是徐惊火口中的姜筑。
“姜筑?”周嘉鱼低低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姜筑声音有些冷漠,他道:“你们倒是来的很快。”
周嘉鱼说:“不,我们来得太晚了,姜筑。”
姜筑环顾四周,道:“你说得对,你们来得太晚了。”
病人们继续在口中不断的祈祷,他们的的脸上带着狂热的笑意,看着姜筑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全知全能的神。
姜筑站在周嘉鱼他们对面,静静的和他们对视。
周嘉鱼正欲上前,却看到周围的病人们推出了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之中,躺着一个浑身赤.裸,四肢残疾的男人,他的的手脚似乎都被砍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躯干,躺在笼子中央。他见到了门口的周嘉鱼他们,呃呃的张开口不住的叫唤,露出黑洞洞的嘴巴——他的舌头似乎也被割掉了。
这人的模样,非常容易引起人的不适感,周嘉鱼抿了抿唇:“你做的?”
“对,我做的。”姜筑竟是非常干脆的承认了,他走到了笼子旁边,将手从缝隙里面探了进去,一把掐住了那人的颈项,“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如同恶魔的低语。
笼子里被他掐住脖子的人继续呃呃的叫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周嘉鱼的错觉,那人被姜筑掐住命脉不但不感到恐惧,眼神里竟是透出喜悦的味道,仿佛期待这一日已经为时已久。
“但是我不会给你的。”然而下一刻,姜筑就松了手,他大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带着的恶意的愉悦,“等着吧,好好等着吧。”
“呃呃……”那人面露绝望,不断的朝着姜筑所在的位置移动,然而姜筑却是再也不看他一眼。
“你到底对这个病院做了什么?”周嘉鱼满目不可思议,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一些,可看见姜筑的动作时,内心还是难以抑制的升起了波澜。显然,对姜筑感到不不舒服的并不止他一人,徐入妄他们的表情也不轻松。
姜筑随手将一个东西丢在了地上,便转身打算离开,周嘉鱼上前一步打算追上他,周围那些申请狂热的病人却围了过来。
这要是脏东西,他们还能手下不留情的解决掉,但身边的却是活生生的人,于是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筑离开。
林逐水的表情十分冷漠,他似乎也没有要阻止姜筑的意思,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千纸鹤,纸鹤身上燃起火焰,扇动着翅膀飞离了这里。
周嘉鱼本来以为他们会花些力气从人群里挣扎出来,没想到姜筑离开之后,原本围着他们的病人们也很快散去了。他们移动着脚步,井然有序的从这栋建筑朝着住院部移动,若不是脸上那异样的表情,倒是挺像正常人。
周嘉鱼走到了笼子旁边,弯腰把姜筑丢下来的东西捡了起来,他看到姜筑丢下来的是一盘录像带,录像带上写着一个数字十三。
“一盘录像带。”周嘉鱼问,“要看么?”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看?”林珏的心情也不大好,她说,“先报警吧,这里这么多病人我们没办法全都处理了。”
这个病院至少有上百人,如果是脏东西就算了,可偏偏是几百个活人,就算他们精神有问题,可也是人啊。
徐鉴也有点无奈,拿起手机打了电话,这地方很偏,就算是报警,警察估计也得第二天此能到。他们来之前就感觉这事情不简单,到了这里才发现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拿到了录像之后,他们又去了一趟监控室,那里有可以播放录像的影视设备。当然,他们过去的时候顺带也把铁笼子里的人带上了,这人在姜筑走后就像是尸体一样一动也不动,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到了监控室,林珏将录像插入电脑光驱,看着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坐着的人。
那人是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白色的束缚衣,坐在一张椅子上,垂着头。
“这人不是姜筑吧?”大家之前都见过姜筑的照片,录像里的人和姜筑的相貌并不相同。
“不是。”林珏说,“他胸前不是挂着铭牌么,他应该是这里的病人……”
林珏刚说完,就看见视频里又出现了几个人,这些人则穿着医生独有的白色服装,他们手上拿着药剂和针管,还有人手里捏着厚厚的记录本,像是准备记录什么。
周嘉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道:“这些人要干嘛……”
接着,他们看见那医生将针管插入了病人的颈项,片刻后,被束缚衣裹住的病人开始痛苦的挣扎起来,到这里,众人已经隐约猜到了这盘录像到底是什么——这个精神病院,在用病人做实验,至于到底是什么实验,目前还未知。
徐入妄已是忍耐不住,脱口便骂了句操。
其他人也是脸色铁青,面露不忍之色。
但这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注入病人身体的药剂开始不断的起作用,他似乎越来越痛苦,开始疯了似得挣扎,但奈何全身都被牢牢的束缚着,根本无法动弹。
如果说只是这样,大家可能还没有那么生气,可是身边那几个穿着医生服的人却激起了他们的怒意——这几人看见病人如此痛苦,居然在嬉笑,甚至还有一个伸出手把病人直接推到在地,看着他像虫子一样痛苦的扭动身体。
痛苦的呻.吟之中,伴随着的是带着笑意的话语,其中一个医生说,“我们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不过很有意思。”
画面到这里突然停滞,周嘉鱼扭头看去,发现是林珏按下了暂停,她说:“抱歉,我想缓一缓。”
大家她的情绪都很理解,徐鉴也骂了一句,“这些人真他妈的不是人。”
林珏没说话,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上后,才道:“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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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穷:我黑的很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