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遮掩听风的异瞳呢?
宋文暖打算用法术把听风的眼睛变成一样的,但是蓝眼睛也好看,绿眼睛也好看,她实在抉择不开。
唉,怎么办好呢?
听风在院中练剑,时不时听到宋文暖的叹气声,干脆停了剑,转头问她,“暖姐姐,你在烦恼什么?”
宋文暖看向他,“听风,你的蓝眼睛和绿眼睛都很好看,我舍不得遮住任何一个啊。”
听风只觉得一股暖风吹开了心门,无尽暖意充斥着他的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想到玉斐兄长说的童养夫,不由得胡思乱想。
暖姐姐,是在对他表达爱意吗?
她说舍不得……一想到这三个字的含义,听风的脸上又开始发热了。
“我想到了!“宋文暖突然出声,听风吓了一跳,一抬眸,对上她突然靠近的脸,他呼吸一窒,下一秒,她的手就落在他的脸上。
温热的指尖在他的眼眶下划过,然后划过脸颊落在下巴上,她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他的脸,“不如看看哪个瞳色更适合你的脸好了。”
听风不停眨眼,越来越紧张,偏过视线想躲开,又被她用手指掰回来。
“躲什么?”宋文暖发现他的躲闪,很是不解,视线在他脸上打转,终于发现他微红的脸,她眼睛一转,调皮地捏住他的脸颊,“害羞了?”
听风被她的动作吓到,一把推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背对着她不说话,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害羞。
宋文暖哈哈哈笑起来,“害羞什么呀!我是你的暖姐姐,长姐如母,你对着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心门吹着的风骤然降温,听风突然觉得身体又点冷,一片落叶从他眼前飘过,带走了他所有的羞涩和心跳。难道……暖姐姐是把他当儿子养?不,肯定不是,玉斐兄长都说了,是当童养夫养的。对,童养夫!
所以刚才一定是他想错了,暖姐姐是在和他培养感情啊,他转头去看宋文暖,对上她美丽的双眼,温暖的笑容。
宋文暖不知道他干嘛这样看着自己,不过,这种时候笑肯定是没错的,她朝他扬起笑脸,却发现他还是愣愣看着自己。
宋文暖一头雾水,无辜地眨眨眼睛,正要说什么,就看到听风宝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一溜烟跑了。
发生了什么?
宋文暖一脸懵逼,听风这一系列举措她实在是看不懂。
果然是到青春期的男生了啊,心思难以捉摸。
听风一看到宋文暖眨眼睛的娇俏模样就受不了了,不淡定地落荒而逃,逃出了山庄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抱着剑,想到刚才自己逃避的样子,就觉得丢脸,他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不就是摸摸脸,眨眨眼睛吗,何至于这么狼狈地逃走。
暖姐姐一定又觉得他像小孩子了,唉 !
少年懊恼完,转身准备回去,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山谷,山谷里长满了红色的花,花瓣像火焰一样,无风自动,一路蔓延,望过去仿佛是一片火海。
这是哪里?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听风懊恼地摇摇头,打算原路返回,才走了几步,就有红色的藤蔓缠上他的脚踝。
“什么东西?”
听风皱起了眉头,他挥剑去斩,却斩不断藤蔓,反而被藤蔓缠上,沿着长剑快速蔓延到了手臂。没一会儿,他整个人就被红色藤蔓束缚住。
不好!他大力挣扎,脚踝上缠着那根藤蔓突然用力一扯,直接将他拖倒地上,几片花瓣抖落在他身上,花瓣一遇到衣服,瞬间变成了红色的火焰。
听风周身浮起一片红色的烟,视野里除了红色再没有其他色彩,他的意识渐渐远离,头一歪昏迷过去。
红色的火焰依旧在跳跃着,很快他的上衣就烧没了,火焰继续蔓延,一路烧到了腰间藏着的命牌,那是宋文暖之前给他的命牌,少年慕艾,一直随身带着。
一道紫光亮起,火焰和藤蔓迅速离开了听风的身体。
·
“有没有什么万全之法呢?”宋文暖喃喃,拿出一面镜子,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紫色眼睛,突然灵光一闪:改变眼睛的颜色,戴上美瞳不就好了吗?
用法术变的终究是障眼法,发挥作用的时间有限,遇到境界更高的人也容易识破。
对!美瞳。不过这个修仙世界的人,好像不是只看颜值的那种,所以必须给美瞳赋予实用性才可以。
和眼睛相关的?有了,目前的三界,修行者只能看出比自己弱的人是什么境界,要是能越级看到具体的境界,仗势欺人的人也会少很多,而且戴上了美瞳,还能掩饰自己真实的第一天赋,似乎不错呀!
宋文暖还在构思着,突然感觉命牌被触动了,她猛地站起身来,没有丝毫耽搁,直接化作星光落在命牌附近。
一落地,就被鲜红入火的花瓣包围住,竟然来到了灵火谷。
灵火谷离绮罗山庄不远,当初的溟越在附近建立绮罗山庄就是为了山谷里的灵火花,灵火花是一种常见的纺织原料,除了具备一般绫罗绸缎的美丽,还兼具防火属性,另外还可做一些上等灵器的燃料。
这种灵火花具有排他性,修为低一些的修行者闯入它的领地,要是身上有其他纺织原料就会刺激它放出灵火,灵火燃烧途中会产生致人昏迷的红烟,迷晕修行者之后,灵火会把纺织原料都烧光,顺便用藤蔓绞碎闯入者的肉身,用做花肥。
这里的灵火花长得茂密,它们都惧怕宋文暖的气息,乖乖地装成一般的花,动也不敢动。
宋文暖朝着命牌所在的位置走去,就看到听风躺在红色花海里,赶紧上前去探他的元丹,发现没有受太严重的伤,顿时松了一口气。
幸好听风这次带了命牌,吓退了灵火花,不然他因此丢了性命,她到哪里去哭?
宋文暖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低头再去看听风宝宝,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上衣已经燃烧成了灰烬,赤着上身,白皙的肌肤因为红色的映衬越发显白,黑发一些洒在肩头,一些落在花中,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画面实在唯美。
真不亏是她养的宝宝,美得很,尤其他侧躺着,这个腰线啊十分优美……
腰?!
宋文暖微张着嘴,要不是看到他的腰,她都要忘了听风身上还有温暖值显示屏呢,这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温暖值涨到多少了?
她把少年翻过来,正要去细看那排数字,突然一件衣服落在少年身上,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宋文暖抬头。
玉斐和妙诗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两个人的表情都一言难尽,充满指责。
“溟越!听风虽然是你养的童养夫,早晚也是你的人,可他现在才十多岁啊!你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
“是啊,你再怎么饥渴,也要等听风达到万元境啊。”
宋文暖听到他们的话,瞪大眼睛,连连摆手,“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想对听风做什么!”
“那你刚才干嘛把他翻过去?”
”我们都看到了,你低头想亲他。”
宋文暖:……我真的只是很单纯地想看一下温暖值。
难道她的形象很猥琐吗?为什么折磨说她?
宋文暖很无奈,“反正不是想对他做什么。”
很明显,这样的说辞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玉斐和妙诗对视一眼,齐齐叹气,没有想到溟越这棵铁树一开花,竟然这么没有底线。
“真是世风日下啊!”
宋文暖简直是有口难言,温暖值只有她能看到,她说了也没用。
玉斐上前一步将听风抱起,鄙视地看了宋文暖一眼,化作星光离开山谷。
那是什么看变态的眼神!她真的不是怪阿姨!
宋文暖转头看向妙诗,“妙诗,我对听风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妙诗看着宋文暖的眼神很复杂,“何必否认,我们都看到了。我之前只是以为你喜欢他,没想到你竟然还馋他的身子。”
宋文暖表情龟裂,“你胡说什么!”
妙诗拍拍她的肩膀,“这个地方挺有情趣的,等听风长大了再带他来吧。”
“妙诗!”
宋文暖还想再解释,妙诗也化作星光离开了。
鲜红如火的灵火谷,只剩下宋文暖一个人。
“我真的对听风没有非分之想啊啊啊!”
做个任务,真的太难了!
宋文暖抹一把不存在的泪,幽怨地回到了绮罗山庄,还是去看看听风宝宝的状况吧,那点伤应该没问题吧,结果她才走到门口,就被妙诗拦住了。
妙诗叹口气,十分苦口婆心,“溟越,听风也慢慢大了,你们之间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不然他太危险了。”
宋文暖真的很憋屈,“哪里危险了!我真的不会对他做什么!”
“如果是从前的溟越,你这句话我是信的,可是你现在是心魔反噬后的溟越,说实话,我不太敢信你。溟越,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劝告呢?”
“我好不容易才把听风宝宝养成现在这副美少年的样子,亲近一些怎么了,是我养出来的啊!”
妙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听风又不是凡人,哪来的吃不饱穿不暖,“我话撂这了,你要是再不听劝,我就不教他了。”
怎么能断了听风宝宝的教育,宋文暖看一眼坚定的妙诗,无奈地妥协了,“好吧,那我先走了,听风醒了,告诉我一声。”
看到宋文暖离开了,妙诗走进屋子,听风已经醒来了,正在喝玉斐炼制的药。
妙诗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让听风有点意识,斟酌了一下,她提醒道:“听风,今天开始,你记得和你暖姐姐保持距离,你们不能再睡一个屋子了。”
“为什么?”
妙诗有点难以启齿,推推玉斐,玉斐尽量说得委婉:“要不是我们来得巧,你就清白不保了。”
听风不懂。
妙诗看他那小白兔一样的表情,在内心疯狂唾弃溟越,艰难开口:“因为溟越她,喜欢你已经喜欢到馋你的身子了。”
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头顶,听风被劈焦了,结结巴巴开口:“馋、馋我、我的身子?”
妙诗和玉斐一起沉重点头。
听风垂眸,惊慌不已,却可耻地,好像有了其他的心情,是开心吗?是欢喜吗?
暖姐姐……喜欢我,喜欢到馋我的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