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是天选之子 第8章 封影

“影儿……影儿……都是我的错，是我信错人，你杀了我吧！”

“是我鬼迷了心窍……我以为他只想偷点东西，才放开了阵法，我没想过，我没想过——”

“我没想过——————”

饱含恐惧的女声不断地重复着“我没想过”这半句话。

因为她没法说出这句话的后半截——“我没想过，我的好哥哥，我的情夫，会屠了封家满门。”

但她很快就再也说不出话了，她生命中最后的一种感觉是——她的心脏被一只手攥住了，一只无形的手。她的心脏还好好地呆在胸腔中，但她知道，它被攥住了。

而她见到的最后一幕，是她的继子手上拿着一颗，血红的，干净的，跳动着的心脏。

——那是她的心脏。

她涣散的眼底有一丝难以置信。

像是直到最后都没法相信，她光风霁月，无暇美玉的继子，居然真的会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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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封影也有今天！”

在死士护持下提剑向封影走来的少年脸上满是怨毒。

他曾在败于封影手下时说，封影是难得一见的好对手，他心服口服，希望能有机会再战。

但他渴求的不是再战，而是战胜甚至杀死这个永远压他一头的天之骄子！

但他脸庞上的怨毒很快就被无边的恐惧替代了。

因为他的四名死士，四名筑基期修为的死士，一瞬间全部暴毙。

就像泥一样瘫软下去。

而不远处，正胡乱地丢着几团大脑，几团灵光，和还未来得及变黑的血液。

他恐惧地看向面前的黑衣少年，像是看着一个恶鬼。

而被恶鬼夺去了心智的他，自然抵不过一剑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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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城主！是我！”

“你是谁？”

“城东！妖蛇！玉佩！少城主救过我一命，送了我一枚玉佩！少城主还记得吗？”

“你想做什么？”

“少城主……我是来帮你的……帮你解脱！”

曾经被他救过一命的少年，拿着送他的保命玉佩传送到他身边，只为向明日就会登上城主府位置的叶家邀功。

可惜，他带来的人都死了。

而且，死相并不怎么美好。

空旷的山洞内，一个连着半截肩膀的脑袋正漂浮在半空中，那半截肩膀，像是经由这世上最锋利的神兵利器切割而成，平整光滑得堪比镜面。

只除了一点，那平滑的截面并不是由任何兵器造就的。

哪怕是再快的刀，再锐利的剑，即使能够在挥出的那一瞬间将一切静止，那一瞬过后，尸体也会抽搐着倒下，喷射出暗红的血花。

但那截漂浮着的身体，不光好好地就这么漂着，就连鲜血也想被无形的刀面堵住了一般。

至于本该在肩膀下的胸膛，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半空中，本应长在肩膀上的手臂，则在最上方，剩余的一条腿横横地悬在洞口，另一条则直直地立在山洞中央。

如果观察得足够仔细的话，或许能从这成片的身体碎片中辨认出那个忘恩负义之人的零部件，如果不幸粗心大意，那么这十数人混合在一起的身体碎片就足够令人因眼花缭乱而迷失。

而这诡异图景正中，黑衣少年持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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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影知道自己在做梦。

因为他正以旁观的视角，一遍又一遍地观看这些天他造的杀孽。

他面前的视野被分成了三块。

第一块是他杀死徐婉时的场景，第二块是躺着叶家五人尸体的密林，第三块是死了数人的山洞，这三个场景被强行拼接在了一起，被拼起来的地方又相互排斥，就想两片海洋的界限，看似相互融合，实则互不相犯。

他的目光落向徐婉那一侧，徐婉的尸体和封家后花园的假山与树木同等程度地映入他眼帘。

就和当时一样，他看得清不远处那棵桃树的所有细节，叶脉，树皮，导管，导管中输送的水分和养分，也看得见徐婉尸体的每一个细节，大脑，眼球，骨骼，骨骼内部，细密的血管，还有空荡荡的胸腔，而朝更远一点的地方看去，所有的细节依旧栩栩如生，直到目力的极限，哪怕他的梦境里没有一个活人，他还是感觉到了这画面的拥挤，因为到了目线的最边缘，简直就成了无数的细节挤在了一条线内。

它右边的密林也是如此，细节叠细节，但它们并不真的重叠，所有的细节对封影来说都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这就像一幅诡异的，并不写实的画卷。

第三块场景在这三幕中本应是最吊诡，最恐怖的，因为其他两幕显得很干净，死去的人死得很干净，他们的心脏，大脑，丹田与血液被封影取了出来，胡乱地丢在一旁，但还是很干净，因为心脏就是心脏，像是被小心翼翼地剥离了一样，一点旁的血液都没沾到，大脑就是大脑，丹田就是丹田，它们被很“精确”地取出了，没有沾染一丝其他物质。

而第三幕人的死相就比较糟糕，他们的尸体乱飞，全部混杂在一起，哪怕叫他们自己活过来认，可能也找不到自己的胳膊腿。

但现在，由于前两个场景的视野太过诡异，倒显得只是血腥的第三幕好多了。

从这个视角看，封影看到了许多当时并未注意到的细节，比如，这座山洞的前主人是虎王，虎王喜欢挠墙，这整座岩壁上都有它的光辉战绩，但是忽然间，岩壁上最大最显眼的那道抓痕突然不见了，不仅仅是抓痕，准确地说，是那道抓痕附近的整块岩壁连着那道抓痕一起不见了，而且消失的边沿极其光滑，就连最好的工匠都做不出这样平整的切面，过了会儿，又不断的有一块块空间消失，一会儿是角落里的半株草，下半株消失不见，上半株好好地呆在原地，一会儿是周围的一块地面，平整地凹下去了一块。就像一个个无形的泡泡，不时地吞噬着他周围的空间，又吐出来，有的运气好留在原地，比如那块有抓痕的岩壁，完完整整地嵌回了墙上，也有的运气不好，比如那株草，下半株再次出现是在山洞的另一头，而它一经重新出现，两边便同时枯萎了。

那些来追杀他的人就属于运气不好的。

封影看到的是高维视界

泡泡是翘曲点

灵感来源三体，我不拥有它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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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