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师父的白月光 第6章 第 6 章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积雪被太阳晒化，地面湿漉漉的。

“阿容，我们出去走一走吧。”墨念的心情似乎不错。

阿容见墨念这几日状态不错，阿容也跟着欢喜了起来：“小皇孙要去哪里？”

墨念并未思索，开口道：“去集市，想买些东西。”

天子脚下，京都城繁华安定，小商小贩在集市上寻了一处摊位谋生，日子久了，便自然而然的划分出了东市与西市。

墨念和阿容选择了较近的东市，东市里车马与人川流不息，人与人几乎是擦肩而过，有时为了躲避车马，几个人还会挤在一起。

阿容护着墨念，生怕被人挤到：“小皇孙，您要买些什么？”

墨念抬头看见不远处一家金银铺，于是离开了阿容的保护，快步走了进去。

出来迎接的是个年轻女子，扑面而来的胭脂味让墨念皱起了鼻子。

“小郎君可是来为心仪的女子挑选定情之物？”

定情二字惹得墨念脸红，她不由得想起顾清韵那张清冷的面容：“非也。”

女子凑到墨念身前，嫣然一笑：“怪了，来我这的男子可都是......”

墨念后退一步，打断女子讲话：“姑娘，我是来寻一件拜师礼。”

墨念久居深宫，从未见过如此女子，妆容妖艳，大庭广众之下半露香肩，与男子靠的这般的近，不是浪荡又是什么？

“拜师礼？”女子咯咯的笑了起来，招了招手，随后走在前面引路。

柜架上金银琳琅满目，墨念看的花眼，便问一旁的阿容：“阿容，你说顾姐姐喜欢什么？”

阿容怎会知晓顾清韵的喜好，但她知道的是拜师礼不该在此处买。

“阿容不知。”

女子插话道：“顾姐姐？可是中华门的那位？”

墨念警惕了起来：“你是如何知晓？”

女子执扇掩面，眉眼弯弯：“小郎君何故这般眼神看我？我与少门主相识，她的喜好我是知晓的。”

墨念道：“真的？”

女子点点头，从檀木柜上拿下了一条颈链，链上挂着一把同心锁，花纹雕刻的栩栩如生，看材质应当是金器。

墨念接过同心锁链，狐疑的打量了起来：“顾姐姐当真喜欢？”

女子坚定道：“自然，她每次到我这来都会盯着此物看上许久，不是喜爱又是何意？”

墨念摩挲着同心锁的花纹，问道：“可我记得同心锁的寓意是永结同心啊？”

女子道：“师徒同心不也是永结同心？况且她喜爱此物，小郎君不应该投其所好才是？”

墨念思索着，最终还是付了钱，她是有私心的，不然也不会买下此物。

墨念走后，女子拿下掩面的罗扇，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顾清韵难得有空，想着有一月未教墨奕武功，便抬步走到隔壁房，可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

她叫来一位门徒，询问道：“可曾见过小皇孙？”

门徒行礼恭敬道：“回少门主，似乎与她身边的仆人出门去了。”

顾清韵一惊：“出门？你们怎么不拦着些？”

门徒道：“我等无权干涉小皇孙去留。”

顾清韵仔细一想倒的确是这样，她挥了挥手，离开了内院。

顾清韵在门口撞见了归来的墨奕，后者看见她后扬唇一笑：“顾姐姐今日得空了？”

顾清韵应了一声，随后问道：“小皇孙去何处了？下次出门前应知会一声，我好叫人陪同保护。”

阿容赶忙上前解释道：“少门主勿要责怪小皇孙，是阿容要带小皇孙出去的。”

墨念不明白，怎么自己出一趟门就要被责怪了？

顾清韵冷冷道：“下次需提前知会。”

虽不知错在哪里，但墨念还是认了错：“奕儿知错了。”

回屋后，顾清韵叫墨念换了身劲装，地面的积水已被清理干净，不会出现打滑的情况。

顾清韵还是那一袭白衫，寒风吹扬了她的衣衫，却并未带走她的凌冽。

“今日便正式授你太极剑法。”

墨念眉梢扬动，欲行拜师礼，准备跪下的时候却被顾清韵给拦了下来。

顾清韵道：“前些时日师父应当同你说了罢，拜师实在是不合适，我传授你武功不过是报答师父的恩情，小皇孙不必介怀。”

墨念坚持要跪，甩开了顾清韵的手，行了跪拜礼，礼成后她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锦盒递与顾清韵。

“母妃只叫我莫搞得人尽皆知，并未直言拒绝，如今我行了礼，予了拜师礼，师父还当尽心尽力才是。”

顾清韵看着墨念手中的锦盒，唇瓣微张继而又抿了起来，思索片刻还是收下来那份拜师礼。

“如此，便就这样吧。”

顾清韵找来一根木剑递与墨念，木剑很轻，拿在手里基本没什么重量。再看顾清韵，她手中的长剑是当年拜师时萧娉赠与她的回礼，晖虹。

“小皇孙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

墨念点点头，凝起了神。

晖虹出鞘，空气仿佛被削成了两半，动作柔中带刚，她以腰带臂，挥臂松活，每次出剑都快速有力，破风声就在耳边，墨念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学者而是一个观赏者。

十二剑法展示完毕，“仓”的一声，晖虹回鞘。

墨念惊叹道：“好美。”

顾清韵目光沉静如水，气定神闲道：“太极剑法固然美，但若是学精自能保身，小皇孙方才看懂了多少？”

墨念光顾着欣赏顾清韵的英姿，忘记了该记动作，她诚实道：“大概三分......”

顾清韵也不恼，一个剑法一个剑法的指导，直到日落西山，她们才停歇下来。

顾清韵认真起来常会忘记时辰，她这才想起来墨奕的身子娇弱，长时间的练习可能会累垮身子，她有些担心的拉过她的手，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处。

片刻，她舒了口气：“小皇孙身子好了许多。”

墨念笑道：“多亏了师父。”

顾清韵并未理会这声师父，转移了话题：“小皇孙先去沐浴。”

墨念闻了闻自己的衣衫，被汗味熏的直皱眉头：“我这就去。”

顾清韵看着墨念跑离了自己的视线后将目光移到石坛上的锦盒，她皱着眉，踌躇着，最终还是拿起来了。

回房后，她打开了锦盒，看着里面坠着同心锁的颈链出神，她将同心锁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眼角滑下一滴热泪。

热水是阿容准备的，只是普通的花浴，没有可怕的黑褐色水。

墨念泡在热水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阿容，你说顾姐姐会给我回礼吗？”

阿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可是小皇孙送的那拜师礼是否有些不合规矩？”

墨念慢慢阖上双眸，放松的倚在木桶上：“她喜欢就好。”

相识许久，墨念从未真正的了解顾清韵的喜好，还大言不惭的说长大后要保护她，带她离开京都，可诺言还未实现，人却先死了，墨念打心底里的鄙夷自己。

墨念未做完的事情就让墨奕来做吧。

沐浴过后，身子轻快了许多，墨念躺在榻上等着晚膳，她渐渐被睡意包裹，上下眼皮打着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梦里，又是那片混沌。

“长安。”

突然有人叫她，是个女子，她循着声音跑了过去，可这条路没有尽头，她跑着跑着就累的喘起了粗气。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少女，只是个背影。

“你是谁？长安是谁？”墨念大着胆子喊到，混沌中回荡着她的声音。

“长安...长安是你啊...不...你不是长安！”

少女哭喊着蹲下了身子，留给墨念的依旧是一个背影。

长安究竟是谁！

墨念的头再一次剧烈疼痛起来，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月亮已高高挂在夜空上，院子里灯笼挂起，驱散了黑暗。

——

东西两市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商贩门纷纷收摊回家，金银铺的伙计正在关门，一抬头被面前突然出现的女子吓了一跳，忙安抚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哎呦，姑娘，宵禁了，关门了，买东西明日再来。”伙计说完就要关上最后一块门板。

顾清韵道：“找你家老板。”

伙计愣神，这才抬起头看清顾清韵的面容，他长这么大还未曾见过有比老板还要美上几分的女子。

“老板她...”

“我知道。”

顾清韵略过了她，走进了铺子，上了二楼。

女子坐在桌前打着算盘，门被推开了也没抬头：“现在你来我这都不敲门了吗？”

顾清韵也不客气，直接找了椅子坐下：“是你叫她买的？”

打着算盘的手微微一顿，女子抬头看向顾清韵：“不然呢？我若不说，她就走了，我还怎么赚钱？”

顾清韵剜了她一眼，骂道：“财迷！我还以为...”

女子将算盘放起来，盯着顾清韵瞧，笑的愈发灿烂：“怎么？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苏幕青！我与你说过不要再提她！”

苏幕青悠悠走到顾清韵身旁，纤纤玉指划过顾清韵的脸颊，伏在她耳边轻声道：“瞧瞧你这模样，你在旁人眼前也是这样吗？”

的确，那人死后，顾清韵只有在苏幕青面前才是最真实的，不用端着也不必故作深沉。

顾清韵打开她的手，没好气道：“说话就说话，保持点距离，我怕你口臭。”

苏幕青的脸都绿了，要不是打不过顾清韵，她非得把顾清韵绑起来连抽三天！

“胡说，我又美又香，谁见人爱。”

顾清韵嗤笑一声，道：“少和小皇孙来往，你知道我不喜欢皇室的人。”

“那你还收她为徒？”

“那孩子心智不成熟，待她长大后便明白拜我为师是错的。”

“那你总该回人家一个礼吧？我看以你心头一滴精血做成的玉石就不错，正适合她娇弱的身子。”

顾清韵眸子一沉，道：“那不是给她的。”

苏幕青悠然道：“我算了一卦，这玉还是给她比较好。”

苏幕青的师父是国师，卜卦之术学的甚精。

顾清韵不多问，也不想窥探天机，左右苏幕青是不会骗她的：“那便信你。”

因为双周榜，我可能要控制一下字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