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收摊回来后,芩羡和妹妹芩慕在房间里聊些日常,无意间说到了今天的事情。mengyuanshucheng
芩慕脸色古怪地说,“姐,你真的不觉得苏萌萌说的话,莲言莲语吗?”
“啊?什么莲言莲语?”芩羡不用备课,晚上时间挺充足。
“就是……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比喻,就是觉得挺奇怪的。”芩慕在这方面经验不是很足,只对芩羡说一件事,“我听说过一件事,但我也不清楚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只是听来的。”
“我听说过有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因为苏萌萌而跟女朋友分手了。”芩慕努力在脑子里搜索着适合的描述,“那个男生应该不是喜欢苏萌萌,只是把苏萌萌当作妹妹。但男生会经常主动帮苏萌萌做一些,比如说男生从来都没有给自己的女朋友在某些节日的时候准备礼物,却会找自己的女朋友问怎么给苏萌萌送礼物。”
“有一次男生的女朋友遇到了抢劫,幸好没有事,在做语录的时候想让男生去陪她,但男生觉得她已经没事了就没有去。因为这边苏萌萌心脏病疑似发作,他要守着更脆弱惹人怜爱的苏萌萌。苏萌萌当时好像也是对那个男生说,‘不要管我了!现在是XX姐更需要你啊!别让XX姐等太久了!’。”
芩慕耸耸肩,“那个男生听苏萌萌都这样说了,自己那么难受还那么坚强,善解人意,就更不可能去了,另一边女朋友又一直缠着他,他就觉得女朋友很烦,一点都不善解人意,说女朋友无理取闹,不懂事。男生的女朋友应该是受不了,所以当场分手。”
“据说苏萌萌知道男生跟女朋友因为自己的事情分手,非常自责,但那个男生还反过来安慰苏萌萌,并不是她的问题,是他前女友太小气。”
“我也是听说来的,具体也不太清楚。”芩慕一边翻书,一边说,“我只是听到你今天说了这件事之后,突然想起来,就感觉挺复杂的吧。我觉得如果稍微代入一下,姐,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像是故事里的男生?”
芩羡:……
“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苏萌萌劝说男生去陪女朋友,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她也总不可能说,让男生留在自己身边吧?可能是男生错处比较多?但是……嗯,很奇怪。”芩慕揉了揉眼睛,“其实学校里也有一些女生不太喜欢苏萌萌。”
“姐,你跟阎玉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啊?”芩慕把话题转回来。
芩羡觉得妹妹有点欲言又止,好像想说什么,她还是那个回答:“就老同学啊。”
“没有别的关系了吗?”芩慕不信。
“你怎么了?这么追究?”芩羡觉得很不对劲。
“没、没什么。”芩慕回忆了一些事情,把翻上来的衣袖拉好,盖住手臂上的青紫,“我们学校过段时间有个文艺晚会,姐,你到时候会来看吗?”
芩羡当然不可能拒绝,“嗯!什么时候?我当然要去看了!你们班有什么表演?”
“是舞台剧啦。我也会上台演的。”芩慕有点小害羞,“也不知道我的演技能不能及格。”
“难怪你回来之后都在看什么,还在小声背东西,原来是在背台词之类的吧?很努力哦!”芩羡肯定妹妹的努力,“我以前在学校里也演过一些舞台剧,如果有哪里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找我陪你练习也完全没有问题。”
“嗯嗯!”芩慕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只是她现在还不想告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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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玉这边回到家后,还在生闷气。
他怀疑苏萌萌确实在跟他作对,他认真回想今天芩羡跟他说的话。
她说苏萌萌那么娇弱,还要故作坚强,让她心里很过意不去,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送她回家。
难道女人也无法拒绝那种楚楚可怜的示弱?难道她完全无法抗拒那种故作坚强?
就因为苏萌萌比较柔弱,比较脆弱,所以让她在他跟苏萌萌之间做选择,她才偏向苏萌萌?
阎玉万分崩溃地问出来喝水的妹妹,“跟苏萌萌比,难道我就一点都不脆弱,一点都不柔弱吗?”
阎水之看着自己老哥,一米八五的壮汉,肌肉健硕,脸色红润,说他能单挑老虎都不会有人质疑。
阎水之上前同情地拍了拍老哥的肩膀,“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妙的念头去跟苏萌萌比柔弱,脆弱。希望你能对自己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你跟柔弱之类的字眼,八竿子都打不着。”
这话阎玉不爱听,把妹妹轰去睡觉,还要继续琢磨怎么表现自己的娇弱。
身边的人总是因为怜惜苏萌萌,所以偏向苏萌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总是关心苏萌萌。
别人他都无所谓,唯有芩羡,绝对不能让她被苏萌萌抢走。
他会不择手段,让芩羡把注意力放在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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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羡老爸的小吃摊生意还不错,芩羡和妈妈都忙着帮忙,这周芩羡过的非常充实。
更充实的芩羡的一个姐妹这周也回来了。
芩羡有一个好朋友,算是患难见真情的真姐妹,这个姐妹打扮十分中性,很有个性,很多人第一眼看到她会误以为她是男性,这姐妹的名字也会让人误以为她是男性,名字叫柯树。
柯树家里只是一般小康家庭,当年是跟芩羡一同出国留学的,在国外成了好朋友。
芩羡对柯树算是无话不说,之前因为柯树在准备考试,她就一直没怎么跟柯树说这边的情况,现在柯树放假回来了,她才稍微说了一下她跟阎玉之间的事情,其实是想问问柯树有没有什么提议,能够让阎玉笑出来。
柯树也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但是一时半会也琢磨不到什么办法,还是让芩羡先忙家里小摊的事情,偶尔柯树也会去小吃摊帮忙。
又到周末,芩羡有了上周的教训,这周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很清楚童学和童岳对她的态度只会更坏。
跟芩羡猜的不错,童学和童岳对她的态度确实更坏了,彻彻底底的不配合课堂,乱扔东西让芩羡出去捡。
等芩羡捡好东西回来,准备试音,却发现钢琴出了问题。
她又试了一下,童学和童岳就在一旁喊起来:“钢琴坏掉了!被你弄坏了!”
“你知道钢琴多少钱吗!你要赔钱!”
“赔几十万!”
看他们奸计得逞的样子,芩羡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两个男孩把她支开,弄坏了钢琴,就是为了栽赃陷害呗?
童家有钱,给小孩准备的钢琴也是天价钢琴,如果童家父母相信他们孩子所说的,认定是她弄坏的,她那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你们故意弄坏的吗?”芩羡非常冷静地问,虽然很清楚他们不可能承认。
“你自己弄坏的,还想赖我们?”童学嚣张着仰着头,拿出他们联系家长的儿童手机,“我现在就要打电话给妈妈,让妈妈回来!你在这里等着不许跑!”
“保姆阿姨!芩老师突然好凶噢,她好像把钢琴弄坏了!”童岳则哭着跑出去找保姆阿姨。
童学这边则在给童太太打电话,一秒进入小可怜人设,又委屈又可怜地哭诉,“妈妈,你快点回来吧,好、好可怕哦,芩老师让我们给她钱,我们不给,芩老师就发脾气把钢琴砸坏了,呜呜呜芩老师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可怕啊?”
行吧,现在又给她加了一条逼小孩给她钱的罪状。
芩羡没有抢夺童学的手机去辩解什么,看着状况,她也只能等童太太回来了。
童太太那边听到儿子的哭泣,马上就放下所有工作赶回来。
而在母亲回到家之前,童学和童岳可能是觉得他们已经赢定了,甚至当着芩羡的面,砸坏他们的平板。
“芩老师不许我们看平板,把我们的平板摔坏了。”
童岳甚至非常熟练的往自己的脸上甩巴掌,芩羡震惊之下还阻止了他一下,童岳在她眼中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恶魔,他咧着嘴说,“芩老师怪我们通风报信,很生气地打我们。”
“……我没有。”芩羡无奈地站在原地,双手脱力的垂下,“你们何必呢,如果不喜欢我,我会辞职,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
“你伤害了萌萌姐姐,你觉得你可以就这么走吗?”童学狠狠拍了拍桌面,“你想在我们家赚钱,我偏不让你赚钱,还要让你赔钱!你什么都捞不着!”
芩羡深刻地认识到她错了。
她不该抱有侥幸的心理,觉得她应该能跟他们相处。
她完完全全低估了这两个小孩的恶毒。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只知道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现在只能童太太回来处理会怎么样了,如果童太太包庇自己的儿子,那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好吧,那就等你们妈妈回来处理吧。”芩羡冷静了下来,静静地等童太太回来。
童太太回来地很快,一进入家门就去关心两个儿子,看到一个儿子脸上有巴掌印,脸都冷了下来,“怎么回事?她打的?”
童岳捂着脸,眼泪汪汪地说,“芩老师想抢我们的手机,说我们通风报信,就、就打了下来。”
“你们跟芩老师不是一直相处的还可以吗?”童太太心疼地让人马上把药箱过来,给儿子擦药。
“芩老师不让我们说,说如果说了,就打我们,我们害怕被打。”童学擦擦眼泪,很自责地说,“对不起妈妈,我没有保护好弟弟。”
芩羡越听越心凉。
“芩羡,你有什么想说的?”童太太真的不愿意相信芩羡回事那种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
同时童太太其实也非常奇怪,为什么每次请来的家教,最后都会是那种欺负小孩的老师?
他们找老师的运气有那么差吗?
“他们说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做过。”芩羡陈述事实,“我从来没有找他们要钱,也没有弄坏钢琴,更不会气急败坏动手打人。希望您能够把事情调查清楚。”
童太太想找到真相也很久了,她闭了闭眼,帮儿子擦了药,就对管家说,“既然双方对峙僵持不下,那我们就看一下真相吧。我在芩老师来之前,在琴房里装了监控摄像头。管家,把监控视频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