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路人甲 第9章 萧家三兄弟

从北方传回消息，萧战的两个儿子，萧炎的亲生哥哥，萧鼎萧厉二人即将结束在蛮荒一带的历练返回家中。

萧鼎萧厉是萧炎同父同母的哥哥，比萧炎大了不少。虽然二者的实力也还不错，但是萧炎在那里就是个血淋淋的事实，要论天赋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比这萧家少爷更绝种。可惜如今萧炎实力尽退，天才不复当年。

两年前，十二岁的天才少年突破斗者，萧战大喜举办一场庆功宴。宴会过后，萧炎忽然不明原因斗气散尽，从斗者实力降到了三段斗之气，至今没有恢复。从此以后萧家所有人见他都绕着走，怕沾染晦气。

当然也有一些势利的讨厌鬼，比如萧宁之流，就会主动上去挑衅。看到那个曾经的天才如今一蹶不振，在自己面前爬不起来的怂样，他们觉得特别自在。

自在到几乎忘记了我这个家仆兼替罪羊兼出气筒的存在。

萧战的鸡蛋并不全在一个篮子里，没了萧炎，还有萧鼎萧厉。由于常年在漠北修行，两人仅仅每个月一封家书回家汇报平安。一开始萧战为了不让那两个儿子分心，只说萧炎身体不适，并没有提及斗气消失。时间长了，架不住两位身为兄长的关心，萧炎斗气消失的情况最终没有瞒住。然而在漠北的修行没有结束，漠北那边的事情还要他二人操心，所以没能抽身，回家看萧炎这件事就搁置了。如今萧鼎萧厉已经在漠北打下了一片天，终于得了空闲，自然要回来看看让人担忧的弟弟，弄清楚具体的情况。

于是半个月前，萧鼎托人送信回来，说他二人要回家看看。按照行程来算，他们差不多今天该到乌坦城。

一大早上，萧战就带着那群熊孩子来到了城门外准备迎接两个儿子。

萧炎虽然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出于亲人情分还是出来了。他之所以愿意来接自己的两个哥哥，是因为亲哥哥是家族里为数不多的还在关心他的人。

虽然萧鼎二人没有回来过，但是每月一封的家书里必定要问问萧炎的情况，问他身体如何了，斗气恢复了没有。

所以一贯目中无人的萧炎，即使变成废物以后天天白烂话怼天怼地，对自己的两个亲哥哥还是很有感情。毕竟锦上添花倒也无碍，雪中送炭才令人感动。在萧炎跌落神位的时候，他二人表现出的关心莫说是那个倒霉的天才，就算是我也要感动得痛哭流涕。虽然我对于别人施舍似的关心一直都感动到痛哭流涕……

萧炎到了场自然少不了萧薰儿，她的态度永远是和萧炎哥哥站在一边的人就是自己人。萧鼎二人对萧炎的关心自然也在她心里留下了积极印象，所以她愿意出来接风。

因此我也就跟着享福，可以不用在那个大宅子里呼吸着寄人篱下的空气，在外面悠闲地观望，以萧薰儿贴身丫鬟的名义。

萧宁也在人群之中，在太阳底下一个劲地甩汗珠，那动作气吞山河纵横捭阖大开大合，我躲都躲不及。

萧玉姐弟虽然敢凭自己稳超萧炎的实力在他面前倨傲，可是在萧炎的两个哥哥面前却不能太过嚣张。萧鼎萧厉二人日前已经突破到了九段斗师级别，即将向着大斗师那个层次冲击，绝不是这群养在家里的小毛孩子能够相提并论的。实力决定一切的世界也有个好处，简单干脆，我比你牛逼，你就最好别当面跟我顶撞。

要不是萧玉出远门参加迦南学院的考试去了，她也得在这里站。所以萧宁得连同她姐的那一份一起站。

有机脸萧媚也埋没在人群里，拿着小手绢擦鼻尖上的汗珠。那张清纯与妩媚有机结合的脸蛋这两年里出落得更加水灵了。虽然比不上萧薰儿，但是也自有浑然天成的动人之处，吸引了不少男生主动示好。这我倒是由衷地羡慕，因为我从未因长相而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好在萧媚的性格比起萧宁萧玉算是好多了，我是指对萧炎的态度——也许是被萧薰儿当众一巴掌三魂扇走了两魂半，萧媚这几年没敢在萧炎面前流露半点鄙夷，也绝不在有人的场合派说一句萧炎的不是。她以往就很关心萧战的身体健康，现在也没因为萧炎的事情减少对萧战的孝顺，日常细枝末节的小事情照顾得倒比萧薰儿还周到，倒让我好奇她心里究竟是怎么看待萧薰儿萧炎和萧战的。

至于其他什么萧克萧兵萧这萧那，连出来的资格都没有，被关在家里修炼。

大家是大清早出的门，在城门外站了一会，日头就渐渐爬高了，仍旧未见人影。院墙外的梧桐树上，几只蝉放肆叫嚣，吵吵嚷嚷让人越发烦躁，真想叫家仆拿根粘竿全部粘走。

清晨的时候还有些凉爽的微风，到了午间，太阳必定不晒死人不罢休。我有点后悔出来了，太阳刺得眼睛都睁不开，额头上涔涔地冒汗，刘海都粘在了脑门上，背上的衣服湿透大半。四下里去看，那群熊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面红口燥，拿袖子手帕不停地擦汗。

萧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水壶，给萧战送了过去。萧战喝了两口，拍拍她的肩膀说难为你想着我。萧媚只带着礼貌的微笑说，这是自己分内之事。回到队伍里，萧媚又拿起手绢擦汗，末了把手绢打开支在脸侧遮阳，那粉嫩俏皮的小脸上两团晕晕的红，晶莹的汗珠子沿着脸颊往下滴落，倒显得越发招人疼爱。

再瞧我旁边的萧薰儿，就和萧媚大不一样。这烈日炎炎好似对她没什么影响，只是伸出手微微挡一下脸侧的阳光，偶有汗珠将她的几缕鬓角粘在脸侧，可那莹润如玉的皮肤却没有半点被太阳晒过的痕迹。烈日之下，连萧媚这样的绝色美人都失了颜色，萧薰儿却还是如出水芙蕖青莲仙子一样不染尘烟。

至于我就免了，我就差和狗一样张开嘴哈气散热，两手一直在脸旁拼命扇风，还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腌肉。

所幸，日头没到正中，就看到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远远地驶来。马车渐近，在城门口停下。孩子们都踮着脚往车里看，看是不是要接的人回来了。

车夫下了车，给车中人让出空间。车门忽的一声被踢开，一身形魁梧的糙汉子首先跳出来，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粗浓的双眉带着豪气，喉咙里像装了个喇叭。这人一下车，就扑向萧战来了一个熊抱。

“爹！我们回来了！”

萧战先是拍着那人的背，一脸的欣慰，拍到一半忽然猛喝一声，“轻点你这熊小子！想勒死你爹啊！”

这个粗犷不羁的汉子就是萧炎的二哥萧厉。

随后下车的人眉目清秀，眉宇有力，乍一看像是个年长版的萧炎，只不过黑了点。他看着和父亲熊抱的弟弟，笑了笑。走到萧战面前，点点头说道，“我们回来了。一切安好。”

萧鼎的性子平和沉稳，萧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浑身散发着西北汉子的狂放凌厉。三兄弟里面，萧厉最与萧战性情相似，萧炎和萧鼎却都将傲气内敛，也许是继承自他们的娘吧。

萧战欣慰地将两个儿子搂进怀里，双眼有些湿润，“你们两个啊，几年前出去的时候，还那么小，都没过我胸口，现在一看都已经这么大啦，还晒这么黑。这几年漠北的日子肯定特别辛苦，难为你们了。”

萧鼎的目光也有些迷离，“所幸一切顺畅。我们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萧战拍了拍二人，“嗯，好。萧家未来可就靠你们三人振兴了。”

既然是三人，自然少不了其中最重要却也最脱节的一环。萧鼎和萧厉对视一眼，继而在人群中找萧炎。后者对二人勉强笑笑，走上前去打招呼，“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修炼很辛苦吧？”

萧厉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炎，揪住他的肩把他往上提了一下，而后拍着他的大臂，说，“小伙子不错，长结实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小不点了。”

萧鼎带着温和的笑容，也伸出手，用点力握了一下萧炎的肩，“我们走的时候，你才多大点，现在都快赶上我们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萧炎咬住嘴唇，眼睛里冒出几分水汽。萧鼎和萧厉当然知道萧炎的状况，不当面说破，是不想在众人面前揭萧炎的伤疤。简单的寒暄中便可看出二人对萧炎的照顾。萧炎用力地抓住了两位兄长的手。

“瞧你们，还站在外面，赶紧回家去，有话回家慢慢说。”萧战大手一挥，招呼着全体的人往萧府大门走。马车车夫牵起马跟在众人后面，半道上就被家仆领着往后院去了。

萧薰儿走到我身边拉着我，让我跟在她旁边，“萧炎哥哥大概有很多话想说，我们就不打扰了，等会给萧鼎他们接风的时候，你跟我坐一起吧。”

“好。”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刚进家门，孩子们就围了上来，纷纷和萧鼎萧厉拥抱，嘘寒问暖。

众人正欢腾着，三位老者迎面走来。看似欢迎久经历练的家族子弟，但是这阵仗气势却不友好。怎么说也该是萧鼎他们去见家族长老，哪有长老来迎接小辈的道理？最为古怪的是，其中一个身上传出了淡淡胭脂香味和薄荷的清香。

作为萧家长老之一，二长老确实有些行为不检。且不说常以巡视坊市的名义溜出家门去光顾乌坦城最有名的花街柳巷，一去就是一整天，二长老为了招女孩子喜欢，总爱把衣服放在薄荷叶里，出门前还要用薄荷叶薰上一阵，好让自己能够散发出薄荷的清香。

据说这种清雅的香味容易惹一些年轻妇女的崇拜。二长老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走过的路上留下一阵清幽的冷香，那种遗世独立的孤傲，惹得无数怀春之心未退的妇女驻足观看。

甚至真有那么些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为这个人模狗样的老头子着迷，将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设法送到了萧家。开篇就是亲爱的萧爷爷，结尾是致我最爱的萧爷爷，中间纸短字浅难诉衷肠，本有千言万语临表却不知所言，厚厚一沓信纸洋洋洒洒，还要自称十余万言不够，潦草作了一首情词以表心意。我有幸听人摘录几句，大约是这么写的:孤莲净，寒星稀，月消云影，啁啾惊梦。烛泪落迫，庭院深深几许。昨宵柔丝软线，今瑞脑销磨。怎料这般难断，错，错，错！

如果不是这封信被捏在萧战的手里，二长老应该早就得手了。

二长老的为老不尊在萧家出了名，只不过碍于身份，没人敢多说什么，所以这老家伙也就自得其乐着。即使是他的亲孙子萧玉萧宁，也常以有一个这样的爷爷而不耻。出了情书事件以后，萧战终于按捺不住，私下里拽住二长老的衣领子对他名为警告实为恐吓，“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注意身体？祸害妇女我不说你什么了，怎么连小幼女都不放过？！再这样早晚肾亏！”

二长老虽不知道有没有因此意识到自己的过分，不过游乐的次数明显减少了许多，很少再浪费家里的薄荷叶。据说因此萧家每年多出了将近两三万金币的盈余。

今天为了迎接两个儿子，萧战特意派人去胭脂楼把二长老拉了回来。老头子白薰了一天的衣服，又没能成好事，憋了一肚子火，正想找人发泄。

似乎是察觉到了来人的不善，萧鼎皱了皱眉。他回头和萧厉对视一眼，萧厉立刻懂了，两个人的精神都提了起来。

三位长老不知道萧鼎二人有这么些心思，大长老面上带笑地迎上来，“真是两个英俊的小伙子。我萧家有这样的英才出现真是祖先之灵的关照啊。”

后来我才知道，长老这句话大有深意。

萧家内部的权力核心有些秘辛在内。萧战的祖父辈是中道继位，承袭了原本属于大长老父亲的族长权力。之后萧战的父亲继位，凭借自身实力在萧家中的地位，进一步削弱了长老们的权力，让三位长老敢怒不敢言。如今萧战承袭族长之位，长老们自然不悦。

大长老的这番话明褒暗贬，他口中的祖先自然不会是萧战那一条血脉的祖辈父辈，表面在夸萧鼎二人，实际上是在讽刺萧战一家独揽萧家大权的行为。

萧鼎淡淡答道，“承蒙长老们关心。若非父亲指导我们前往漠北历练，也不会有这样快的成就。”

萧厉咧嘴笑了笑，“这几年家族里也没闲着啊，势力是越来越大了，父亲持家也是不容易的，日夜操劳，哪像几位长老每天得闲，不知二长老还有没有收到仰慕者的信？”

孩子们中，除了萧宁的脸色有些难看，其他人都在底下捂嘴偷笑。二长老骤然愤怒，瞪了萧厉一眼。

萧战暗自偷笑，却摆出一脸正色，转过身背对着长老们，看着萧鼎萧厉二人，“你们两个，出去太久了不知道尊重长辈了？没大没小！”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往二长老那边瞥了一下。

萧鼎二人会意，立刻对二长老躬身道歉，萧鼎开口道，“小辈无礼，二长老莫怪，出门太久，忘了这是二长老的难言之隐，不该枉自提及。”

“你！……”二长老脸色一紧，想骂又骂不出口，脸都憋红了，渐渐由愤怒转为狰狞。从萧鼎二人那里受的气，自然要找个软柿子捏才好讨回来，于是压住内心的火气，冷冷地道，“倒是两个好小子，比不得那个没用的家伙，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粮食和空气。”

听到这话，原本藏在萧战身后的颓废少年身影越发颓然。

萧鼎眉头微皱，上前一步，“萧炎的天赋我们都见识过，十二岁的斗者，长老们纵观大陆恐怕也找不到能出其右者吧？只怕有一天他恢复了实力，我们整个萧家都还要依赖他。”

二长老冷笑，“萧家靠他？笑话，萧家现在不是有萧战这位英明的族长领导吗，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已经沦落到要靠一个几年里毫无长进的废物支撑了？我看家族没有他反倒如日中天，还不如由着他继续浪费空气，反正咱们家哪里缺过这么一口粮食，比起看病请医可要便宜的多了。”另外两位长老虽然没有帮腔，但也没有反驳，甚至流露出默许的神色。

萧薰儿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偏头看她，她秀眉蹙着，嘴角紧抿。

二长老挥了挥手，对着其他两位长老说，“算了，我们走吧，和孩子怄什么气。废物就是废物，谁知道他如今的下场是自己的原因，还是投错了胎？你看我们家萧宁可不就好好的？你们也得注意了，少让孙子们跟那倒霉废物走得近，这斗气消失的毛病，谁知道是不是遗传的，说不定还会传染呢！”一边说一边连同大长老和三长老转身准备离开。

我听见前方传来骨骼爆响的声音。

下一刻，一道身影扑出，把萧战的呼声远远甩在了身后。

“萧厉！”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颗还带着血丝的白色小石头从仰面倒下的二长老嘴里飞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叮铃”落地，声音清脆。

人群中，萧媚捂着嘴发出一声尖叫，萧宁大吃一惊扑上前去搀扶二长老，萧炎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亲哥，连萧薰儿都惊讶地呆在原地。

萧厉竟然打了二长老！

直到二长老捂着嘴“哎唷哎唷”地站起来，我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幻。

“萧厉！”二长老怒喝道。

萧厉咬着牙，大声喝，“你他二五娘的说谁是废物？”

二长老额角青筋暴跳，神色狰狞如恶鬼附身，正要破口大骂，萧战抢先出声：“萧厉！你公然殴打长老！还出口不逊！成何体统！杖刑二十！即刻执行！完了给我关进暗房闭门思过！”然后一挥手，身后的家丁立刻冲上来把萧厉拖了下去。

二长老气得狠狠跺脚，“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死为止！”

萧战连忙阻拦，“不可！只是小过，死刑也太过苛刻了。二长老莫急，我萧战的儿子犯下过错，我自然不会轻饶。”

还不轻饶，当谁看不出来似的。萧战虽然说着不轻饶，实际上先堵了长老的口，抢先把萧厉用不疼不痒的二十棍子罚下去，还关禁闭加以保护免得二长老打击报复。这么明显的袒护，也能被他硬拗成重罚，真是佩服。

不过盛怒之下的二长老显然没想明白这一层，被萧宁大长老和三长老搀着走了。这家伙少了一颗牙，估计崇拜者也要少一截吧。

我听萧薰儿说，萧厉挨完打以后，匆匆上了药就跑去找萧炎。拍着他的肩膀说，“无论发生什么我和大哥都是你的亲哥哥，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之类的话。萧薰儿说萧炎感动的不得了。

第二天，外出报名的萧玉回来了，听说自己爷爷挨了打，瞬间大脑充血。立刻找上萧厉要评理，那叫一个义正辞严正义凛然，就差没给萧厉扣个“萧家叛徒”的帽子。

萧厉冷冷地甩她一句话，敢侮辱萧炎萧战，就活该被我打掉一颗牙。

萧玉被这句话怼得当场炸毛，挥舞着鞭子就要冲上去。还好萧厉知道轻重，只是轻轻推了一把，把萧玉掀翻在地。

萧鼎拦住了准备继续的二人，对萧玉说了一段话。

“萧炎是个好孩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们是兄弟，绝不像你们那样势利，我相信终有一天他还会站起来。你们可以刻薄，但不要过分。虽然你是女人，想要为谁出头也要有实力，否则这样胡来只会让人觉得你脑子有问题。请记住，萧战的儿子，没有凡夫。”

萧薰儿叮嘱厨房特意做了一大碗补身养体的汤给他二人送去，对他们的行为表示由衷的感谢。萧厉挠头哈哈大笑，说自己只是一时冲动就出拳了。萧鼎为萧薰儿的细心感慨，说萧炎有这样好的女孩子照顾真是三生有幸。

萧薰儿只是笑笑。

比起那个只会蜷在房里感动得掉眼泪却依旧闷闷不乐的交际白痴，萧薰儿的交际能力真是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