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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路人甲 第104章 九十五

作者:月月舒痛经宝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4-02-24 21:54:39 来源:文学城

也许是我确实伤得不轻,闭上眼不多时我就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仍旧天光明亮,我竟然不知道是几时。

身体轻松了很多,也比之前有力气了。虽然锁骨,胸骨,还有腿骨的骨折还是惨不忍睹,好歹是缓慢地生长着,完全复原还要时间。我重新调度斗气做了支架,这样至少可以动弹。这里的人好心帮我把右手固定在胸前,大概是不想我乱动扯到肩上的断骨。

我用左手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费了好大劲才起身,一起来就看到那个看顾我的小丫头趴在床边睡着。她在这里守了很久吧?嘴上说讨厌外乡人,嫌我不礼貌,还是认认真真地守在旁边。

这样的人最可怜。苦活累活都是自己干,偏偏一张嘴不饶人,处处得罪处处吃亏,最后累死了也挣不到一句好话。

不过她还算幸运,至少有人陪在身边。

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曾经疲于奔命的自己。就连她和那个男孩吵闹拌嘴的模样,都让我心生羡慕。

如果当年……

算了,没有如果。就这么看一眼,倘或他们能善始善终,也算了却我一个心愿。

这时,那个男孩推门进来,看到我坐着,对我点头示意一下,就走到小姑娘身边,轻轻拍了拍她,“容佳。”

小姑娘揉着眼睛爬起来,打了个哈欠,看到我时,她有几分讶异,“你怎么起来了,伤还没好呢!”

我摇头,“无碍。一直躺着不舒服。”

这时候,之前那个中年男人也进来,见我们都在,就开门见山,“外乡人,太婆婆已经同意见你,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过去。”

我点头,“我没问题,现在就去吧。”

小姑娘试图扶着我起身,但我右肩右腿都有伤,哪里都受不住力,所以还是勉强着自己下了床。在这里修养得似乎不错,虽然说跑跳肯定不能,但至少可以下地行走。

那个中年男人递给我一根很长的木棍,方便我借力,我没有拒绝,对他道了个谢就接过来。

出了屋子我才看到这个露华村是什么模样。

这里群山环抱,古树参天,苍翠蓊郁,潮湿烟障,连透下来的天光都带着水汽。山路起伏,一间一间的小屋子就像森林中的蘑菇一样嵌在这片苍茫之中。

这就是斗气大陆上的西境风光,果然与中原大不相同,是隐居避世的绝佳宝地。

木屋架空于地二尺有余,出门还得下楼梯。好在我还有点下楼梯的力气,不至于从这两三层台阶上滚下去。

中年男人引着我往一处上坡上走,远远就能看到一个比其他小屋都要大的屋子。正屋就是其他小屋的两倍有余,还有两间耳房。

中年男人在门口说了声,“我带外乡人来了。”然后就走进去。

两个跟着我的年轻人推我,示意我跟上,我也就跟着进了屋子。

这屋子里挂满了充满少数民族古拙文化色彩的装饰品,绣了不知道什么动物图腾的地毯和壁挂,还挂着兽骨做的装饰。

太婆婆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她穿着深色的长袍,手里握着一根拐杖,拐杖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两个年轻的女孩站在她身边,一左一右。

太婆婆只看了我一眼,就让我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洞穿了一样,仿佛那视线本身就带着力量。

一旁的中年男人介绍道,“太婆婆,就是她了。”

太婆婆点了一下头,直接问我,“你是萧族人?”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我以前没有听过萧族这个名字,但是知道有远古八族。之前也有人提到过萧族,我想我应该是。”

“远古八族……这是你们的叫法吧?”太婆婆似乎想说什么,但只留下一个有点无奈的神色,就转移了话题,“你有象征我们始祖的纹身。阿炯之前问你时,你说不能说,是吗?”

我点头,“给我纹身的人说,不要对任何人提到他们。所以在知道你们的身份之前,我不会说有关纹身的任何事。”

太婆婆握紧了拐杖,陷入沉思。旁边的两个小姑娘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感觉得出来她们对我有一些敌意。一旁的中年男人也没有说话,我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沉默着。

谈话好像陷入了僵局。我想他们不肯交代身世来历,也许有他们的理由,而我恰好也不能说,于是陷入了这样的死循环。如果要让对话继续下去,必须有一方做出让步才行。但是眼下我还没有到必须退让的境地,所以我没有主动打破沉默。

最后还是太婆婆松口了。她用拐杖顿了一下地,说,“除了相信始祖的判断,没有第二条路了。阿炯,”她看向身边的中年男人,“你去谷里传信,迎接客人。”

我身后的小女孩惊呆了,脱口而出,“太婆婆,怎么能让外族人,还是八彝,进谷里!”

中年男人也劝道,“是啊太婆婆,再考虑一下吧。”

太婆婆却很坚决,“后果由我来承担。”她那双衰老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盯着我,“萧族的孩子,你一定也很想知道这个纹身的秘密吧?”

我点头。关于这点没有必要说谎,我确实很想知道这个纹身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到底有什么用。如果这些人能够给我解答,那再好不过。

“但是,如果想要解开纹身的迷,需要你的配合才行。”太婆婆说,“我们也许能够告诉你这个纹身的象征,但你也要说出它的来历,才能找到真相。你明白吗?”

我点头答应。如果这些人值得信任,或许可以说出纹身的来历,至少决定权在我。

“另外,我需要你发一个誓,就像你从前答应不对外讲说这个纹身一样,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告诉任何人。”太婆婆继续说。

我问,“要怎么发?”

太婆婆示意身边的两个姑娘,她们走到我面前,一左一右分别握住我的手。从她们的掌心里能够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和她们接触以后,好像此刻我内心的一切都被她们直接看到了似的。

“说出你的誓言,保证不会对外人讲说这里的一切。”太婆婆提示我。

只是发一个保密的誓而已。我如此想着,就朗声道,“以我过去和未来的人生发誓,在这里所见的一切,我都不会对此地以外的任何人提起。”

我发完誓以后,那两个小姑娘才松开手,回到太婆婆身边。

“很好,我们看到了你的真心。”太婆婆如此说,然后对中年男人说,“接下来的事,由你安排。”

中年男人答应了一声,就对我道,“我会去安排进谷的事,请你在这里休息几天。等安排好了,会让容佳和胥带你进谷。”

我身后的小姑娘仍然不平,“太婆婆!炯叔!就算过了咒视,也不能保证她……”

太婆婆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容佳自觉把话说急了,自己住了口。

中年男人走过来,按住她的肩,“容佳,太婆婆相信始祖的安排,我们也应该相信。”

大约意识到自己的抗争已然无用,这个名叫容佳的小丫头终于安静下来。

中年男人对我道,“容佳和胥会送你回之前的屋子,就在这里再休息几日,也好进谷。”

我点头致谢,忽然又想起来之前昏迷时听到的声音,于是转头问太婆婆,“对了,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人被困住了,在向人求救?”

在场的人四下对视,都是很困惑的表情。最后是中年男人打破沉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来这里时听到求救声了吗?”

我点头,“有个女人让我救一个人,但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中年男人皱着眉,“也许是遇到了狼妖的族人吧。我会问问他们。”

没有得到肯定答复,我的心并没有放下。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到底想让我救谁?为什么她的声音那么平静,为什么听不出一点人气?她是人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容佳带着我回了之前我养伤的小屋,看得出她对我一点好脾气也没有,但还是扶着我回屋坐在床上,还嘱咐我不许乱动,不要让伤势恶化。

我知道她对我有芥蒂,但我不知道眼下应该怎么缓和气氛,但继续当哑巴又不太好,于是我随口问了句,“刚才为什么要两个人拉着我的手让我发誓?”

容佳垂着眼皮回答,“那叫咒视,要两个人才能用,用了以后可以看到你真正的想法。”

我想到这种能力好像和汝兰陵有点像,又和魂族的能力有点类似,灵光一动,直接问,“有一种能力,好像是叫对方的名字,应声以后就能够看穿他在想什么,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我话音未落,容佳就瞪大了眼睛,连后面那个沉默的胥也盯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那是……凝视。”容佳抿紧了嘴,“这是魂族的能力,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萧族人吗,和魂族有什么关系?”

我沉思一会,回答,“确实之前魂族有人对我用过这个,我想知道他能看到什么。”

容佳盯着我看了半天,好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说谎,然后才回答,“什么都看得到。你不应该回应他。”

什么都看得到是什么意思?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如果只是我在斗气大陆的过往,萧家和迦南学院的经历,还算问题不大。如果连我从前不在这个世界的过往也能过看到……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衣服,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容佳也觉察到了我的不对劲,没有再问下去。

那之后,我和这两个人再没有说过话,就这么过了两天。他们送饭我就吃,递水我就喝,就是不开口。这里的人没有米饭,他们吃一种用野菜粗面烤的饼和不知道什么野兽的肉,三餐如此,而且没有盐巴,只用一种有辛辣味道的野菜调味。虽然我对吃食没什么要求,但也实在吃不下去。

直到有人来传信,说我们可以进谷了,容佳才领着我出屋子。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对身体恢复有益处,还是那些人给的药有奇效,我的骨伤好得很迅速。虽然还是要靠拐杖才能下地行走,但内视的时候能看到断骨已经接起来了。

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身上的骨头就没有好的时候,有事没事断几根,这么断下去大概以后我的骨头就会变成脆骨,动一下就骨折。

噫,还是别想了。

容佳和胥带着我出了村子,从一条小路往深山里走去。

这里全是不知道生长了几百几千年的古树,抬头看不见天,只能看到一层一层的树影。地面非常潮湿,空气也闷得很,地面的植物随便踩一脚都会挤出汁水,滑腻得我几次差点摔下去。

胥大约是想伸手扶我,被容佳瞪了回去,我也没有接他们的茬,自己小心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越往山林深处,越感觉幽闭。这里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被打扰过,连在这里生活的人们都和这片山林融为了一体,我这个外来客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种连植物都在拒绝我的感觉。

从脚下的感觉上看我们先是下坡,下了一段路以后又走上坡。这里的坡度很平缓,走出很远才能感觉到高度的变化。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我是有点累了,毕竟右腿和右肩的骨折摆在那里,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日行千里。

也许是之前提到魂族的事让容佳稍微放下了一点芥蒂,在路上她没有对我摆脸色,还给我喝了点药茶,安慰我说,“马上就到了,就在这座山上。”

这里林深枝茂,目力能及的地方不过几米远,我实在看不到她说的目的地。在这种完全看不见人迹的深山老林里,如果没有人带路,只靠我一个人摸索,只怕我会被困死在这。

好在走出去几步路后,我就看到了她说的寨子。这是一个建在半山腰的山寨,房屋和外面露华村的木屋很像,都是吊脚楼,沿着山路两侧不规则地分布着,挨得非常紧凑。也许是事先收到了消息,有几个人站在寨口等着我们。

我看到他们旁边有一个很大的石头,上面用一种我不认识的文字刻着几个字。

走到这里,容佳才跟我说,“这里是九幽谷十七族之一的岐山族,我和他都是岐山族的人。”

九幽谷十七族几个字瞬间抓住了我,之前萦绕心头的感觉应验了,这里果然是汝兰陵的家族所在,也许这一次我能够窥探到他们真正的秘密。

容佳领着我往里走,先和等在寨口的人打过招呼。我看到之前的炯叔也在其中。

容佳告诉他们我就是外来人的时候,他们都将目光投向我,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不是很舒服,我本能地回避了他们的视线。

容佳问那几个人,“炯叔,祭司婆婆是怎么说的?”

炯叔引着我们往寨子里走,“先不要站在这里。”他打头引着我去往一个小屋子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说,“这次的事情惊动了十七祭司,说要聚在一起,先看过她身上的纹身,再做决定。”

到了屋门口,炯叔上台阶推开门,引我们进去,然后对我说,“你先在这里休息,明天开十七族联会,我们会带你过去。”

容佳问,“要在哪里开?我们能去吗?”

炯叔点头,“可以。你们两个明天跟我一起护送祭司去同泽。”

容佳答应了。炯叔又让她晚上和我一起住这里,安顿好了以后就带着族人们离开。

我怕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于是找话问容佳同泽是什么。容佳说是另一个族的名字,在比这里更深的地方,离祭坛最近。

我又问她,这个岐山族山寨口的石碑上写的什么字。容佳告诉我,那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古老文字,和大陆语已经是完全不同的语言。

关于这点我提出质疑,既然他们避世又有自己的语言,为什么会说大陆话。容佳却说这个问题很复杂,她也不是很明白,如果我想知道可以去问炯叔。

到了晚上,我本来以为她会自己去休息,没想到她在我身边铺了个垫子,就直接睡在地上。

我让她上床睡,这个床并不算小,可以两个人挤一挤。她却连连摆手,说我身上有伤,怕碰到我。考虑到我自己的状况,也不敢逞强,只能如此。

在岐山寨和在外面的露华村并没有什么区别,我过了一个平静的夜。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炯叔就来叫我们起床准备出发。我伤势未愈,正是亟待休息的时候,身体乏得很,这么早把我叫起来真是要了半条命。

与我们同行的有炯叔,容佳和胥,还有四个年轻人抬着一顶人力悬空轿子,上面坐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婆婆。老婆婆披着一件猩红色的袍子,袍子上绣着和我背上纹身相似的图案。所有人都向那个老婆婆行礼,他们的礼我看不懂也学不来,只能用大陆的礼敬一下。

离开岐山寨继续往深山里走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这里是谷了。

路上我们一直在下坡,直到两边的山壁已经高耸到完全看不见天光。空气湿得呼吸都像在喝水,汗水闷在皮肤里完全流不出来,脚下的植物无法辨认,牵丝绊藤,一不小心就被勾住脚摔倒。甚至我还听到了很远处有狼的嚎叫声。

我不禁纳罕,这鬼地方真的能住人吗?还住了十六个族。要是放在探险小说里,只有古墓和遗迹才会在这种世界的角落野蛮生长。

炯叔走在队伍最前面带队,后面是祭司的轿子,我跟在轿子后面,容佳和胥在队尾负责警戒。

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跋涉真是要我的老命,本来遮天蔽日的绿植就遮得看不到天光,加上空气潮湿闷热,走几步我就喘得厉害。明明在东瀛那边都已经入冬了,这里却还是跟夏天一样。

虽说知道是清晨出发,在这么深的树林里根本看不见太阳的方位,只知道天亮了很久。实在憋得难受,我就问容佳还有多远的路。

容佳也没个准信,只说快到了。我也没了时间概念,模糊估算大概是中午,我才看到我们所在地方继续往下坡走隐约有建筑物的影子。

下到坡底以后就看到一个很大的石碑,上面同样是我看不懂的文字,只能猜测也许是他们说的“同泽”寨。走进寨子里,才知道这个寨子所在的地方像一个盆地,四面全是山,只有几条小路通往外面。

这个寨子里的房屋同样是吊脚楼,而且由于是周围是山壁,所以屋子都倚着山壁建成,中间空出来一个非常大的广场,广场的地面上画着类似于南山楼里双子壁画一样的巨大图案,只不过这幅画里的双子并没有捧着剑,手中拿的武器是短刀。

广场中心摆着十七个座,有几个已经坐了人,那些人都披着颜色华丽的披风,有一左一右两个年轻人在身后站着。在广场中心还设了一个凳子,被十七座环绕着。

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几个队伍也到了。

岐山族的祭司婆婆被人扶着下了人力轿,到其中一个座上坐下,容佳和胥站到了她的身后。

炯叔没有和他们站到一起,他将我带到同泽族的两个年轻人面前,彼此行过礼后将我交托给了他们。同泽族的人带着我直接到了广场中央的小凳子上,我一看这景象登时背后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我想起了当年汝兰陵站在学院审判中的被告席上的模样。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当年我看着她孤身一人被千夫所指,现在轮到我在这里受她族人的审判。

环顾四周,所视之下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些我不认识的族的祭司们都将目光投向我,他们的目光明明很平静,可就是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随着时间推移,其他几个族也陆续到了。在人海之中,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

汝兰族的那位祭司。

她与当初见我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仍旧那样庄严肃穆。看到我时,她向我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有说,我却知道她已经认出了我。

十七族到齐以后,同泽族的祭司站了出来,朗声用他们的语言说了很长一段话。我听不懂她的话,但随着她的话说出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就猜那一定与我有关。

说完后,她转而用大陆话向我说,“异邦人,我是九幽谷十七寨之一的同泽寨第二四一零任祭司,同泽毋妤,我代表九幽谷十七族,向你郑重发问,请你如实回答。”

我点头表示答应,“我会尽我所知,如实作答。”

同泽祭司开门见山地提问,“异邦人,你是萧族后人,对吗?”

“是。”此刻已经容不得我怀疑,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身上流的是萧族人的血,没有否认和怀疑的可能。

“身为外邦之人,你为何会到九幽谷来?”

“我本应在东瀛,因为被人送进时空漩涡,昏迷之后再醒过来,就已经到了这里。”我尽可能让自己答得平静。

“你对身上的纹身,是不是完全知道?”

我整理了一下语言才回答,“它发生了一点变化,变了之后,我也不清楚了。”

“请将你所知有关它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吧。”

我就把从迦南学院见汝兰族得到纹身,一直到在东瀛岛它发生变化,尽可能详细地说了。

当我说到是汝兰族给我的纹身时,汝兰族祭司起身,证实了我的话。

“异邦人萧红,确与我汝兰族有恩,故我以汝兰族祭司之名,赠她汝兰族所有‘魄’之纹。”

在场的祭司们都面色凝重起来。同泽祭司问,“既然是汝兰族之纹,为何会变成始祖纹身?”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同泽祭司又问,“现在你能否控制纹身之力?”

我还是摇头。

同泽祭司与其他祭司相视一圈,像是共同商定了什么似的,对我道,“我等需要商议,是否允许邀请异邦人萧红进入我九幽谷十七族的祭坛。”然后对汝兰族和岐山族的祭司说,“接下来异邦人萧红交由我同泽照看,令请汝兰龙衣与我共同确认她的纹身。”

之后,那两个同泽族的年轻人就把我带离了广场,送我到了一间小屋。

从窗户可以看到,十七位祭司在我离开之后继续商讨,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至少表面看上去没有争吵得很激烈。

过了一会,他们的商议结束了。同泽祭司和汝兰祭司带着跟随的年轻人一同去了另一间大屋,两个同泽的年轻人也带着我一起过去。

这里屋子的布置和岐山寨相差不离,只不过壁挂上的图案换成了同泽族的手持短剑的双子图腾。

同泽祭司对我说,要查看我身上的纹身,所以请让我脱掉上衣。

虽说在场的都是女人,但是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而且我的右臂动不了,还是汝兰族的小姑娘来帮忙才脱下。

其中小姑娘在帮我脱衣的时候说话了。她一开口我就认出这两个小姑娘就是当初给我刺青纹身的那两个人。

“你的骨折是外伤,不要紧。你的右手灵魂没有受损,等一会我们会给你上药,敷两天药以后就会复原。”

我的右手在东瀛受过很严重的伤,以至于现在跟废了一样,但她们竟然说敷药就能好,一时间让我又惊又喜,甚至忘了道谢。

脱下衣服以后,我本来做好了露出全身瘢痕的准备,但令我惊诧的是,我身上的瘢痕居然全都消失了。

我清楚地记得,明明在东瀛的时候还是一身淤紫殷红乱七八糟的瘢痕,但是现在却变得跟常人没有异样了。而且不止瘢痕消失,连纹身也没了,根本看不到纹身的痕迹。

大约是看到我诧异的表情,汝兰祭司对我解释,“纹身一旦触发,就会隐去,只有当你使用纹身之力时才会显现。”

“啊不……我,我以前中过毒,治好了以后浑身上下都有疤痕,但是现在疤痕全都不见了。”我急忙解释了一下,“而且,你们说的触发,我完全不清楚这个纹身到底有什么用,发生了什么。”

汝兰祭司回答了我的疑惑,“我汝兰一族精通医术,汝兰族纹身能够增强灵魂之力,医治伤势。但,你的纹身已经不再是我族的魄之纹,而是始祖之纹。即使是我们,也不知道始祖纹身的能力。”

我叹了口气,看来她们也解答不了这个纹身的谜团。于是我转而问,“这个纹身要怎么触发?以往好像只在危机关头它才会显灵,我能主动使用吗?”

同泽祭司在这时发话,“始祖既然选择了你,你有权力知道纹身的使用方法。但,始祖纹身的能力我们并不清楚,不知我等纹身显现之法是否有效。”她示意女孩子们退开,然后对我说,“将灵魂之力集中在纹身所在之处,使你的意志与纹身之力相通。”

灵魂之力?我哪里有这玩意,能调度两分斗气就了不得了。

汝兰祭司走上前,“由我来引导吧。”然后站到了我身后。我感觉到一股清凉的力量从身后照拂住了我,顺着那股力量,我的注意力不自觉地就被带到了她指引着的地方。

“这……”她忽然迟疑了一下,“你遇到过魂族的人?”

我点头,“是,他说他父亲是魂天帝。”

我看到汝兰祭司和同泽祭司对视了一眼,同泽祭司问我,“你和他的关系非常好?”

我摇头。

同泽祭司皱起眉,自言自语一样喃喃,“他是魂族族长之子,为何送你凝魄?”

“凝魄是什么?”我问,刚说完又想起来,补了一句,“对了,他还提醒过我,一旦让其他人得知我身上的纹身,远古八族会被迫与我为敌。”

同泽祭司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有说错。至少,魂族对于我等而言,有着刻骨之恨。”

我立时倒吸一口凉气。糟了,要是这样说,那个魂族少爷对我的好意,岂不是会被他们当做我是敌人的罪证?

汝兰祭司伸出手按在我肩上安抚我,“不必惊惶,我知道你为人不会置我们于险境。”

同泽祭司说,“自我十七族隐居以来,魂族一直找寻和屠杀出入外境的族人。我等为了避开魂族,才外设露华村,假借外邦之名,掩盖真正的身份。是故我等学习外邦之语,也是为此。”

我忽然感觉脊背发凉,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这个凝魄是什么,他们会根据这个找到你们吗?”

汝兰祭司回答我,“这只是一个护魂祝福,能庇佑你免于一次毁灭灵魂的危局。它被使用过,想来你已经遇到过那样的危机。”

意思是说,魂族少爷给我的这个东西能救我一命,而且已经用掉了。我能想起在那之后唯一一次遇到的危险,就是被古族那两个人截杀。

真是奇怪,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带着血,却又莫名其妙地救了人。古族庇护萧家,却对我穷追猛打;魂族屠杀萧家,灭唐家满门,却反而让我逃过一劫。这也是命运吗?就像杂乱的毛线纠缠在一起,怎么分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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