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遇险
洛阳城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人影渐渐稀疏。
“我听说,歌舞坊的念奴娇,离开余音坊了;歌舞坊少了念奴娇,怕是生意会大不如从前。”一家面馆摊位前,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对身旁的人说道。
“也不知,谁会这么有福气能抱得美人归?”店主端来一碗面放在另外一位客人面前,插一句道。
“这么大消息,早就传遍洛阳城了,听说是要嫁人了,还是个富甲一方才华横溢俊逸的公子。”另一男子,摆弄着手中的筷子,在下筷子之前,说道,遂,夹起面条,大口的吃起来。
“像我们这样,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好脸皮,对于美人也就做梦的份;能见着一眼还得看有没有那福气。”男子哈哈大笑道。
念奴娇嫁人,这得碎掉多少人的美梦!他们口中的公子难道会是公子通?犹记那日,念奴娇道,‘奴家不要名份跟随公子。’,一句‘我怕你有朝一日会后悔今日的决定。’数日不见公子通,看来还真是公子通,为了不让美人后悔,势必会娶之;大家族的贵公子娶舞坊女子,抗住家族威压,又会上演一出唯美爱情故事。
随着夜幕降临,寒风瑟瑟,冷风如刀一般割着脸生疼。
别院门口,惊鸿立于门口,时不时的张望;
“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天这么黑,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和碧落姐姐就得出去寻你。”
“这天黑的太早,让你们担心了。”我笑语。
“碧落姐姐,姑娘回来了。”惊鸿侧着头看着里面喊道。“姑娘,快进来吧!别给冻着,不然公子可是会骂我呢!”
“你家公子还会骂人?”我调笑道。
“姑娘可别告诉公子,公子发起火来,那比骂人还惨!这不是要遵从公子的意思,好生照顾姑娘,若没照顾好,我家公子那还不得凶我!”惊鸿一边走一边嬉笑道。
听她这么说,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们公子来别院小住,可有规律?是每逢什么日子便来,还是不定期而来?我身体也好了差不多了,这两天我便会随我大哥回去。”
“公子他什么时候会过来,我们也不清楚。姑娘,若没急事,大可多住些时日。”碧落把菜摆放在桌子上,回头对我说道。
“家妹出来多时,家中老人甚是惦记,承蒙诸位数十日对家妹的照顾,请受在下一拜。”陈木拱手一礼,遂道,“你们可知,如何联系你家公子?我也好当面答谢公子对家妹的恩情。”陈木长进了,这话说的漂亮。
惊鸿同碧落同时摇头,表示不知。
“不当面答谢也无碍,恩记于心便好,日后总会见之。先吃晚膳吧!大家一起吃,人多热闹!”
次日,天未亮。
伏案,写下书信,致公子通:“数十日来,承蒙公子照顾,心谢公子当日救命之恩,吾知公子不缺银两,留下银票,是为数十日来,吃穿住皆出于公子,吾甚为感谢,还望公子不嫌少,他日公子需吾办事,传书于天长邑【春风得意】,吾定不负所托。——公子兮笔。”
来的时候是男装,离开时当然也得是男装,这套衣服是昨天在成衣店买的,略有些宽松,体重不及刚出天长邑的时候,是该要把体重给吃回来。
卯时。
陈木立于房门外,同惊鸿遇上,我开门对着惊鸿道,“昨夜收到家书,需我即刻回去,便不作多留!桌子上的书信,有劳惊鸿转交于你家公子;谢谢这么多天惊鸿你还有碧落的照顾,这是我昨天闲逛的时候买的发簪,送给你和碧落,愿你们早日达成所愿。”发簪的样式就像她俩的名字,红宝石耀眼夺目,惊艳四座;通透绿玉,雕刻细腻,视为碧落。
“姑娘,我舍不得你。”惊鸿爱笑的脸浮现出不舍。
“姑娘真的要走。”碧落依旧温柔道。
“嗯,我们还会再见的!”我浅笑道。
“姑娘,我们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们,我走了,后会有期!”
离开这,心底莫名的有些淡淡的忧伤,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姑娘,我们去哪?”跟在身后的陈木道。
“公子,公子,都说了多少回了,还不长记性!”有些恨铁不成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先走再说,指不定等会儿我就知道去哪!”
“公子,要不我们回天长吧!”
“不回!”走了数十步,停住脚步道,“陈木,去买辆马车,带足干粮,我们南下。”南方冬天没这么冷,风景也不错,来年春归,繁花似镜,美若仙境。
“公子,南下会不会不妥,除了人生地不熟之外,那里蛮夷横行...”
“陈木,你现在回天长,你也好久没去看蔡文家的姑娘,是该回去了。南下,我便自己去,把钱给我。”我伸出右手拽住陈木抱在怀里的包袱,这厮死死的抱着,拽都拽不动。
“公子,要不我们去长安?”陈木问道。
“不去。我去意已决,南下。”
我与陈木说好,让他准备妥当便去城南门口找我。
城墙很高,出口处有官兵看守,形形色色的百姓,你来我往,擦肩而过。
将近午时,瞧见陈木赶着马车飞奔而来。
马车内除了干粮衣物还有一床被褥,我瞧着甚喜,有被褥,睡觉就不会冻着。
冬天,不仅冷,少阳,还风大刺骨。
马车行走在官道上,不急不缓;裹着被子,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睡着了意味着有可能看见周公大人;
好好的晴天,怎么说下雪就下雪!侧着头,看向马车外,手掌伸出,雪花飘落在手心,瞬间融化成水,却不觉得冷。
“阿娇,你就这样离开洛阳吗?”,谁在叫我?声音太过于虚幻,马车依旧缓慢的行走,放眼望去,一片枯草,几株连叶子也没有的树在寒风中挺立,路上也并未看见人影。
我轻哼着《桃夭》: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一阵激烈的颠簸,令我冲撞在车壁上。
睁开眼睛,原来刚刚在做梦。
“陈木,外面什么情况。”掀开被褥,刀剑相碰的声音传来,我急忙开口道。抬手间,帘布尚未掀开,伴随着陈木的呐喊声,“公子小心。”一明晃晃的大刀出现在我面前。
我侧身一躲,左手一掌击中对方胸口,致使对方后退几步,我刚跃出马车,两把大刀向我砍来;我被逼后退数步,寻好落点,右脚一抬,朝对方头部一击;身体刚好没多久,力道显然不足;陈木以一敌三,而我这以一敌二,明显处于下风,
“哪路英雄好汉?如此以命相搏,却不以真实面目示人,此等行为,有违君子侠义之道。”我一边闪躲一边开口道。
“我们既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是什么君子,我们只要你的命。”蒙面男子冷哼道。
“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何以对我下杀手?再者,拿走我的命予你们有何好处?”这人也忒狠,招招要我命。
“有人黄金百两买你命。”
“兄弟,黄金百两就让你们如此卖命?我双倍给你,你放了我们,我既往不咎!”他大爷的,姑娘我的命就值黄金百两!!这也太廉价了吧!
“少废话,拿命来。”另一男子挥刀就朝我砍来。
“想要我命,给个理由!”往后仰,再右侧,躲过一击,右手握住对方手腕,左手作势夺刀,夺刀不及,另一把大刀挥来,左闪,提起对方的刀挡下另一刀。再这样打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陈木那边僵持不下,荒郊野外也没个人出现。
这两人发现我开始体力不支,是此,加速攻击,我躲闪不及,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右手臂挨了一刀,血从肉里面渗出,一滴一滴落入土里。
“姑娘.......”陈木拼尽全力,杀掉其中两位,嘶叫着,却好像,也无法及时救下我。
我被对方一掌击倒在地,一股温热腥甜的血,从喉间翻涌而出;只见男子提起刀就朝我逼近;看来这回是躲不了,我昂首望天长笑,命运待我真好!连死都死得这么壮烈!
“冤有头债有主,死后去问阎王爷何人要你命。”男子高举大刀往我脑袋砍去。
就在我以为刀会落下的刹那间,男子手中的刀未落下,人却瞪大眼睛的看着我,缓缓跪倒在我面前。
一阵马蹄声,震若玄鼓,声似惊雷,随即马鸣嘶叫;马蹄踢向另一男子,随即,男子吐血而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均在瞬息间,我抬眸,风扬起他的发丝,衣袂飘飞,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藏着我看不懂得情绪。
我唇角轻扬,眉眼含笑道,“谢谢你又救我一命!”
同时,在那边的陈木身上虽有多处伤口还印着血迹,陈木奋力一击,只见一剑刺穿对方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