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见钟情的女孩, 是别人的妻子,该怎么办?”有人问。
“尽心尽情去表白,去爱她。”有人答。
而薛景鸿的答案则是只有一个字——等。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但他隐隐能感觉到, 他心里是在盼着乔安安离婚。
实在是“恶劣”的心思。
但他分明看到,何家寿宴之上,乔安安那所谓的丈夫, 一双眼睛都长在何千忆的身上。
席间, 兰庭与何千忆交流不多, 可总带着些太过于自然的亲密。
薛景鸿看着兰庭消失不见, 进而何千忆也没了踪影,不禁皱起眉来,心中难掩担忧。
不久后,他担忧的事情果然爆了出来。
演员兰庭婚内出轨,何家千金知三当三。
不仅成了娱乐圈的热点新闻,也成了上流圈子的笑话一桩。
都说何家往日里显露在外头的家风, 不过是纸糊的, 风一吹, 里头的皆是败絮。
从前乐于给何千忆的婚事牵线搭桥的人, 此刻也渐渐没了踪影。
也再没人敢去撮合薛景鸿与何千忆。
纵然何家与薛家交好,何俊昌也已没了这个脸。
兰庭的人财两空, 何千忆的一地鸡毛, 薛景鸿已无心留意。
他只注意着乔安安的消息。
他看着她镇定地发了微博, 宣布要与兰庭办理离婚。
他听说她接了名导现实题材的新剧, 去了西北荒漠,实景拍摄。
明星的世界与他交错太少,他想知道更多的事, 已经是极其艰难。
实在是害了单相思,去赴晚宴时,薛景鸿也透着心不在焉。
“都听说了吗?何家那位想办画展。”
薛景鸿身旁的人突然开口。
另一人笑起来:“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办画展了。”
何家今日没人来,自从出了事,何俊昌夫妇比从前更加低调了。
于是晚宴上,众人细碎的议论也并未避人。
薛景鸿漫不经心,并未参与到谈话中。
直到有人问起:“景鸿哥,不过我怎么听说……是用你们薛家的画廊?”
闻言,薛景鸿不由皱起眉来。
众人心中不禁啧叹,如今事情闹得那样难看,也只有薛家心善肯帮。
面前的薛景鸿却是冷笑一声,语气中掺杂嫌恶:“我薛家的画廊,凭什么让那何千忆玷污?”
“好大的火气。”众人有些茫然,“何千忆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薛景鸿专注学术,总带点书生气,性子也温和。
像今日这样,语中带刺,实在少见。
“没惹到他,是惹到了某人。”
知道薛景鸿心思的好友,终于说了出来。
“景鸿是个睚眦必报的,知道了一些事,便会替有的人打抱不平。”
薛景鸿看了好友一眼,好友立刻住了嘴。
“景鸿,你父亲累了,我同他先回去了。”
不远处的薛父薛母走过来。
“妈,我和你们一起。”
薛景鸿本就对晚宴兴致乏乏,也跟了上去。
只留下众人在后猜测,薛景鸿为之打抱不平的那个人是谁。
好友只是轻笑:“看来何大小姐的画展算是吹了。”
在车上。
薛景鸿说了几句晚宴的事,便话锋一转,不经意般谈起了家里的画廊。
“爸,咱家的画廊如今还景气吗?”
见一向不沾生意的薛景鸿突然问起,薛父自然一愣:“你什么时候对这感兴趣了?”
薛景鸿一笑:“爸,我有几个国外的画家朋友,他们还没有在咱们这里办过画展。”
“果然不能太抱希望。”薛父无奈,“我就知道你若不是为了朋友,是定不会过问家里的生意的。”
他没有拘束着儿子,薛景鸿从小到大,似乎都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出国留学,钻研学术。
但到了这个年纪,他还是担忧起薛家的产业了。
“爸,其实我最近有了些兴趣。”薛景鸿却道,“比如家里的画廊。”
薛父看向薛景鸿,便听薛景鸿继续道:“画廊业如今总体不算景气,前期投入大,收益周期长,我知道你和妈妈是喜欢,才一直开着。”
“但成本确实高,想引入签约代理艺术家,总要斟酌。我倒是觉得,与其花高价签那些名家,不如发掘些有未来价值的潜力画家。”
“我那几位朋友,算是后起之秀,虽然名气比不上名家,但画作也已经有了固定的买家。”
薛父听着,终于高兴起来:“景鸿,原来你是真的用心了,这思路也不错。”
薛景鸿眸中透着认真:“爸,我确实有点兴趣,但一切都要慢慢学。很多东西我还不懂,比如最近安排的,我就有些不理解你的用意。”
他没有明说,但薛父已听明白。
只因近期薛家画廊,只暂定要借给何千忆。
于是薛父道:“何千忆确实丢脸,但她父亲何俊昌是很好的人。”
薛景鸿摇头:“爸,这画展挂的名字,可不是何伯父。”
“平心而论,她的画作真能与其他画家相比吗?这个关头,咱们家非要强捧,说出去未免不好听。”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薛父皱眉。
当时口头上答应,是为了他同何俊昌的交情。
但今时不同往日,事情发生后,他确实也动过推掉的心思,可却没好意思。
“我来负责经营画廊。”薛景鸿平静道,“一来当时没真正敲定,二来换了经营的人,有什么事由我来谈。”
薛父沉默许久,才道:“这当然也可以。”
薛父原以为薛景鸿不过是一时的兴致,可后来,薛景鸿真的接手了画廊。
薛景鸿仍在专注学术,但也逐渐开始参与画廊经营的重要决策。
他果真推掉了何千忆的画展。
而他换上的那几位画家朋友的巡展,则是格外成功。
研究所里。
几个同事似乎注意到了,从来只醉心天文研究的薛景鸿,开始时不时看着手机。
在此之前,能让薛景鸿这样关注的,只有漫天的星辰。
“薛教授,V1500 Cyg是不是失宠了?”同事打趣。
薛景鸿则笑着回:“我找到属于我的那颗星星了。”
同事听懂了他的暗示:“原来薛教授也会动凡心。”
又急着问:“是哪家的千金?谈了多久了?”
谁都知道薛家家世好,父母开明。
薛景鸿却是惆怅:“人家还不认识我呢。”
众人忍不住笑起来,原来薛景鸿是害了单相思。
助理适时走了进来:“薛教授,新来的采访邀请,还是按惯例推掉?”
薛景鸿是天文学界的青年才俊,各路媒体都想打破他不接受采访的定律。
最近正碰上“天文热”,助理说着便把一张纸递给薛景鸿。
“推掉。”薛景鸿本能地道。
他垂眸扫了一眼,竟是一怔,而后又改了口:“不,安排一下,我去。”
同事们隐约看到,薛景鸿接过的纸上,露出了一角,似乎是一个明星的照片。
*
天文学家薛景鸿上综艺了。
负责采访他的人,是“菜鸟记者”乔安安。
这是一个很短的综艺,由明星充当记者,去采访各行各业中优秀的人。
薛景鸿文质彬彬,年轻俊朗,只靠着十五分钟的镜头,就圈粉无数。
很多人因为他的采访和科普,爱上了天文,爱上了星空。
而有一小部分人,则暗戳戳把负责采访的乔安安同接受采访的薛景鸿组了cp。
安静cp。
“薛教授看安安时脸红了,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乔安安说话时,薛教授的眼神就没移开过,好温柔啊,爱意满满有没有!”
“我作证,是真的,我就是那个话筒。”
默默潜水窥屏的乔安安觉得,粉丝的脑补实在是太离谱了。
在此之前,她和薛景鸿从未见过,薛景鸿也大概记不住她。
她总觉得这样的拉郎配,会给一心学术的薛教授带来困扰。
她更担心,薛景鸿会误会她在炒作。
乔安安正想着要不要向薛景鸿解释一下,已加上她微信的薛景鸿便发来了消息。
是一张综艺评论区截图,上面写着:“安静CP就是最甜的!”
而后薛景鸿问她:“CP是什么意思?”
“Clock Pulse,时钟脉冲?”
乔安安看到消息,不禁脸色一红。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解释:“CP是指情侣配对,但很多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也就是拉郎配。”
“那安静是指我们两人的名字吗?乔安安和……薛景鸿。”
薛景鸿像是在做学术研究,发来的语音语气严谨。
不知为什么,乔安安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于是乔安安没敢回。
薛景鸿也没再发消息。
就在乔安安以为,薛景鸿就此躺列时,薛景鸿的聊天框某天又弹了出来。
“乔安安,你的粉丝把信寄错了地址,寄到了我这里。”
乔安安觉得奇怪:“不会吧,我这里一直是经纪人负责收的。”
薛景鸿很快发来了图片。
果然是一封信,上面写着“致心中的星星——乔安安。”
八成是粉丝的表白,偏偏被薛景鸿看到,乔安安瞬间尴尬起来。
她不禁猜想着,可能是某个真以为她在和薛景鸿谈恋爱的糊涂粉丝,才会把信直接寄到了薛景鸿的大学研究所。
“薛教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你那里把信拿回来。”乔安安道。
“今天下午。”薛景鸿几乎秒回。
他们很快约定了时间地点,在大学外的一家咖啡馆。
薛景鸿来得很早,坐在位子上等着乔安安。
如今是上课的时间,咖啡馆里几乎没有人。
乔安安进门后,一眼便看到了独坐的薛景鸿。
他纤长的手拿着那封信,浑身散发着一种斯文从容。
薛景鸿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微微出神。
而后他看到了进来的乔安安,那份从容似乎被打破,手中的信掉落在桌上。
乔安安坐了下来,道:“实在抱歉,我的粉丝打扰到你了。”
“没事,我不觉得是打扰。”薛景鸿平和道。
乔安安收了信,便想要离开。
薛景鸿却开了口:“你不打开看看吗?”
“我回去再看。”乔安安慌乱道。
薛景鸿却依然在追问:“不好奇那个粉丝是谁吗?”
乔安安心中一时有些奇怪的预感,便听到薛景鸿继续道:“能先别走吗?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不知为什么,乔安安觉得他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
她的心也没来由地一软,慢慢坐了回去。
“我最近在看你的剧,还有花絮。”薛景鸿道,“大概是几年前的了,你在里面很灵动。”
“那时候你显得很快乐。”薛景鸿道,“不过现在你也很好,你坚强而果敢。”
他的话透着赞赏,让乔安安已经不好意思起来。
而后薛景鸿缓缓抬起头,看向乔安安:“那件事我也听说过,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很好。”乔安安回道,“我大概忙得没时间再去想从前的事了。”
她没有多想薛景鸿话语中的探究。
她知道圈外人总会对明星的生活有好奇。
“你一直一个人?”薛景鸿不经意般问道。
“当然是一个人。”乔安安笑了下,“大家都知道,我现在是离婚人士。”
“那我能追你吗?”
几乎是下一秒,薛景鸿开口问道。
乔安安的笑意敛去,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她也知道这封信的作者了,拿着都觉得有几分烫手。
“薛教授是在开玩笑吗?”乔安安慌乱道,“我们才第二次见面。”
“我从来不开玩笑,而且……或许是第三次呢?”薛景鸿轻声道。
尽管只是他席间的遥遥相望。
乔安安没反应过来,还深陷在她的纠结里。
“我离过婚了。”乔安安抬眸看着他。
“我知道。”薛景鸿回道。
“我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女儿。”乔安安继续说着。
“我也知道。”薛景鸿点头。
想到的拒绝没用处,乔安安一时没了话。
“爱情本就可以不止一次,我只想听你的回答。”薛景鸿再次问道,“我能追你吗?”
旁人听到一定觉得有意思,好像一定要征得同意,薛景鸿才会展开追求。
可这就是薛景鸿的作风。
像是记住一颗星星在空中的位置,像是把数字套进公式。
一切都要有一个正式的开始,一步步都想让乔安安心里情愿。
“我……”乔安安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爱情确实不止一次。”
薛景鸿的眼睛亮了下,却随着她的下一句话黯淡下去。
“但我已没有勇气去想。”
薛景鸿沉默下去,许久后,才开了口:“那你便不用去想。”
表白来得突然,可他没有半分迫人的姿态。
乔安安瞬间轻松下来,但看到他眉眼间的失落,自己心中也觉得发空。
“信也可以扔掉。”薛景鸿顿了顿,“不过如果觉得无聊,也可以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乔安安没来得及应声。
薛景鸿的离开终究带了些狼狈,只留下了那封信。
回到家,乔安安看着信封发呆。
上面的字是用玻璃笔写的,在灯光下,有些闪闪发亮。
打开信封,展开信纸,里面的字带着飘逸。
*
乔安安:
你好,展信安。
请原谅我冒昧的来信。
或许在看到这封信时,你已经看到更加直观的冒昧的我了。
在你面前,我大概做不到平静如水。
我了解你,一定比你了解我要容易些。
你被聚光灯笼罩,而我藏在星辰里。
如果你永远幸福,我大概不会选择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但该守护你,让你一辈子快乐的人,却让我看到了你在哭泣。
人实在是贪心的动物,要紧紧抓着无尽的**不放,却忘了他明明已得到了太多。
他随手弃了的情意,大概是我拼命也求不来的。
他伤得很深的人,已不再谈感情。
可是啊,乔安安。
错了的人是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你。
他是袖子上的泥点,漂洗干净后,就该没了痕迹。
你重新开始生活,也该重新开始爱。
或许那人不会是我,但我早些来排队,就能早些让你看到我。
写信时,我也一遍遍问自己,我想从你这里求得的,是什么呢?
或许只是一次约会,是想试着看到我们的可能。
一生遇到的人太多,总会看走眼。
或许真正对的人,只是来得稍微迟了些。
落款:薛景鸿
*
看完信后的乔安安,彻底失了眠。
只有过短暂交谈的薛景鸿,比想象中要更加了解她。
离婚后,她一心扑在了事业上。
几乎所有人都在夸赞她坚强,却没人留意到,她确实暗自将心封闭。
她不相信自己的爱情会有天长地久。
深情会被辜负,诺言也能被爽约。
同行的演员稍微表露好感,她就急着远离。
归根结底,她怕重蹈覆辙。
而曾被伤过的她,已是经不起第二次。
可偏偏她遇到了薛景鸿。
和当年紧紧围绕着她的兰庭太过不同,薛景鸿永远有一种点到为止。
他的话语从不掺杂轻佻与暧昧,一句一句叫着的,都是“乔安安”。
他看上去不太会追人,否则也不会总在请示她,等着她一步步答允。
可他又那样真挚,试探的情意像是蜗牛伸出的触角。
她初时紧张,很快就能平静下去,最终反而是在担忧他。
薛景鸿不沾半点奢求。
约会谈不上交往,他大概是把所有的主动权都给了她。
乔安安看着那个星星的头像发呆,几次点进去,又点出来。
“你的信我看了。”
已到深夜,乔安安终于给薛景鸿发了消息。
薛景鸿大概也没有睡着,乔安安看到最上方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中”,但半天也没见薛景鸿发出来。
于是她又道:“我怕你会后悔。”
这一次,薛景鸿的回复很快:“你若是真不想答应我,又何必怕我后悔?”
乔安安打字的手顿住了。
是不是应该承认,她被这人的一封信打动,竟果真想要答应点什么。
但薛景鸿轻易放过了她:“我不后悔,我只等着你的应答。”
次日傍晚。
A大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
学生们都慢慢走出阶梯教室。
薛景鸿关掉电脑,低头检查着手里的一摞材料。
他再抬头时,便看到了教室后排坐着的乔安安。
她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问他:“薛教授,晚上还有课吗?”
“没有课了。”薛景鸿回道,“你是想约我出去吗?”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人,看到乔安安红着脸点头,便是止不住的怦然心动。
“那我们去哪里?去做什么?”薛景鸿眉眼带笑。
乔安安脸色发窘:“我……我还没想好该约你干什么。”
“那就跟我来。”薛景鸿轻声道。
他没有去伸手牵住乔安安,他只是引路,而后脚步默默放缓,等着乔安安跟上自己。
他带着乔安安上了学校的天文观测台。
今晚的天太晴朗,多得是肉眼可见的星星。
那台德国进口的反射式天文望远镜,已被调试好。
“乔安安,你看。”薛景鸿朝着她招手。
乔安安站过去,第一次看到天文望远镜中的星星。
它们不再只是一个发亮的小点。
她看到了星云与星座。
在薛景鸿的讲解下,她甚至看到了天王星上的蓝绿色小圆盘。
乔安安试着去找自己的星座,薛景鸿就站在她旁边。
“等到了夏天,我们能看到银河,由南至北,横跨天穹,氤氲袅袅。”
薛景鸿说起自己的领域来,总带着一种别样的神采。
乔安安侧过脸,看到了他莹亮的眼眸。
“最近有火星合月,红色的火星靠近月亮,与它慢慢相合。”
乔安安不禁被他眼里的光亮吸引,低声道:“原来星星会这样美,难怪你花了十几年研究它们。”
采访时,她做过功课,她知道薛景鸿在国外时的研究。
专注于事业的人总有他特殊的魅力。
“研究时还是枯燥居多。”薛景鸿坦诚道。
“但观测是美好的。我很小时,就离家留学,看着天上的星星,总能想很多。”薛景鸿道。
他想到从前的“千里共婵娟”,离家在外,看着同一片天空,他自然觉得多了份心安。
而如今,他和喜欢的女孩看着同一片天空,看着漫天星辰,则感受到了难言的悸动。
热爱天文的人,大概会收获一份浪漫。
一颗颗不语的星星,只要存在着,便有被发现的一天。
“苏美尔人也喜欢看星星。”薛景鸿道,“他们心中的星星就是羊群。”
“我心中的星星……”薛景鸿看着乔安安,低声道,“是你。”
乔安安看着薛景鸿,他眼里满是认真,是不掩饰的在意,是真挚的情意。
“明年夏天,你会陪我来看银河吗?”乔安安问道。
“会。”薛景鸿坚定道。
他笑了下,而后道:“但在此之前,更想早些约你看下周的流星雨。”
“下周什么时候呢?”乔安安抬眸看向他。
她浑身都似乎放松了下来,而后笑着对薛景鸿道:“你要提前约我,我这月的通告很多。”
“好。”薛景鸿看着她笑。
乔安安认真看着面前的薛景鸿,虽没有再言语,但心中已多了太多说不清的感觉。
大概不用再继续多想下去,她就能够确认,她愿意同这个人走下去。
她实在是幸运的,在经历了那些糟糕的事情后,原来还有更好的人等待着她。
她不禁信了薛景鸿的那句话。
“或许真正对的人,只是来得稍微迟了些。”
月光下,他们的影子略有重叠。
像他们的人生,从此时交汇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注:V1500 Cyg是1975年天鹅座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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