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佛修以德服人 第38章 不按常理出牌

被人一剑捅心的滋味儿，辞镜两辈子加起来都是第一次尝到。

之前看到的画面太过真实，就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即便现在她醒了，都觉得自己胸腔那里隐隐作痛。

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胸口，但很快，辞镜的动作就停住了。

她好像，脱离云裳的身体了！

“你疼吗？”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问道。

辞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偏了偏头，却正好对上了一张妖异的脸。

对方的模样显然跟人类搭不上边儿，她的额头两侧生出了一对雪白的鹿角，脸上也带着红色的半月形花纹。

这样一张脸如此突然且近距离地出现在辞镜视线里，让她不免被惊了一跳。

“疼吗？被人捅刀子的感觉？”她自问自答道，“我觉得很疼，疼到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忘记。”

她往后退了两步，辞镜这才得以发现，对方是飘在半空中的，她的腿脚处还是透明的。

再环顾四周，辞镜很快发现自己就身处高塔的第九层。

第九层里果然和高塔的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地板上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火红色的灵气像锁链一样束缚住了她，让她无法逃离。

几乎是看见她的第一眼，辞镜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这座旧城曾经的主人，梵若。

“真是奇怪，你们本该进入我的幻境，却被那个小丫头抢先拽进了自己的回忆里。若不是他们两人最终还是来到了第九层，恐怕我还没办法将你们抢回来。”梵若轻声说道，提起她口中的“小丫头”时，貌似心情还不错。

辞镜是第一见到这样气势迫人的大妖，虽然对方应该已经死了上万年了，但是那种大佬的气质也依旧明显，让辞镜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您……口中的小丫头，是指云裳吗？”辞镜斟酌着对对方的称呼，“晚辈可以问一问，他们后面如何了吗？”

“他们啊，他们是我这万年以来，见过最有趣的两个人。”梵若点了点自己的唇，“虽然他们只在这里停留了十几日，但是我看得出，他们是一对有情人。只可惜，这两人早已注定不会有好结局了。”

梵若说得如此肯定，倒是让辞镜更加好奇了。

再结合之前梵若提到的”小姑娘“，辞镜的心里忽然有了些不妙的猜测：“难道，云裳死在了这里吗？”

梵若闻言却笑了：“当然不是，我的幻境从来都不会杀人。况且，你真的觉得她是人吗？一个画灵，可算不得人啊。”

辞镜的眼皮猛地一跳，她觉得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被对方就这样轻易地说出口了。

“那，晚辈还想问最后一件事，晚辈的那个同伴，如今在哪里？”辞镜一睁开眼就发现沈扶光不见了，这也是她不敢轻举妄动的其中一个原因。

听见辞镜问出这句话，梵若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还以为你早就忘了他呢，你瞧，他不就在你面前吗？”

梵若的手指轻点，被困在巨大气泡中的沈扶光，就这样凭空出现。

他如今还顶着“沉醉”的脸，眼神幽怨地看着自己，配上他这副病弱书生气的身体，场面一度往“被渣女抛弃的可怜穷书生”方向跑偏。

好在辞镜天生脸皮厚，直接无视了他的目光，坚定地偏过了脑袋。

“小修士，你可知我这里的规矩？”让两人正式相见以后，梵若终于进入了主题。

辞镜自然是不知道，不仅是辞镜，就连气泡里的沈扶光都是一脸的疑惑。

“在我这里幻境不会杀人，但时间会。”她慢慢靠近了辞镜，身上的锁链哗啦啦地在响，“我在这里太寂寞了，每日守着这个空城还有那个宝库，连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时间一长，即便是我也会觉得无趣。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说到这里，梵若勾起了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

“每次秘境开启，都会有人误入我的城，我精心挑选一对对有情人进入这个幻境。而每一对进来的人，只有一个能离开，剩下的那个，要留下来陪我。”

“陪你？”辞镜眨眨眼睛，“要陪你多久？”

梵若轻笑：“自然是陪我一辈子，陪我到他死的那天。”

“那云裳是留下来陪你了吗？”辞镜眉头微皱。

梵若点头：“不错，她为了自己的情郎，主动留下了自己的一道分魂。她还以为用这样的办法，就能和情郎长相厮守了。可惜啊，她不明白，画灵是不能轻易分割魂魄的，就算她从这里离开了，但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慢慢消散了。”

说话间，一缕殷红色的灵气慢慢缠绕上了梵若的脖颈。

“所以你呢？小修士，你要怎么选呢？”梵若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几分蛊惑。

辞镜皱起眉头沉思许久，气泡里的沈扶光更是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不知过去了多久，辞镜终于抬头重新看向了梵若，眼里满是不舍和坚定。

梵若瞧见她这个表情，便知道这又是一个甘心牺牲自己的姑娘了。

这么多年来，她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事情。

无数真心或者假意的有情人来到她的幻境，通过她真心的考验，而后取得奖励又或者空手而出。

除了当年的云裳没等到她揭开真相就强行撕裂魂魄，给自己丢下了一个大麻烦，她还真没见过别的有趣的戏码。

想到这里，梵若打了个哈欠，等待着辞镜牺牲自我的表演。

“说出你的选择吧！”虽然这个选择，她早已经有了预料。

“寂寞？那好办啊！”出乎意料，辞镜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而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也让梵若和沈扶光皆是一惊。

梵若惊讶的表情还没散去，就被辞镜抓着手一把从天上拽了下来。

这样的举动对梵若来说简直就是大胆的冒犯！

但是没等梵若生气，她的手里就被辞镜强势塞入了许多颜色过于亮眼的书册。

“还在为孤独无聊而感到难过吗？还在为独自看守宝库而感到寂寞吗？找人陪你这是最次的选择，自己陪自己才是真正的王道！”辞镜将书册在梵若面前一一摆开，“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看看这本《十万个笑话全集》；孤独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这本《我女扮男装当宰相顺便撩了皇帝的那些年》；思考人生的时候也可以看看这本《论，我为什么是我》……”

“最后！”辞镜掏出了储物袋里压轴的一本书，“如果你觉得寂寞难耐了，还有这本《晋江不可说与不可做全集》，抚慰你的内心！”

在将这本书交到梵若手里的时候，辞镜还表情无比严肃地凑到她耳边轻语：“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东西，一般人我都不告诉她的。而且这本书威力巨大，就适合你这种独居女性看。切记，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否则你可能就再也没办法出现在人前了（社会性质上的）。”

可能是辞镜说话时的表情太过严肃，惹得梵若接过书册的时候，都带着几分小心。

气泡里的沈扶光被她说得也不由地好奇起来，忍不住探头想看个究竟。

只是因为气泡的阻拦，最终也没能成功。

但梵若就不一样了，虽然辞镜将话说得那么严重，但是书册就在她手上，悄悄翻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这一翻，而且只翻到第一页，梵若原本白如霜雪的脸瞬间就红了。

她“啪”的一声合起了书页，连白色的鹿角都染上了粉红。

等梵若再看向辞镜的时候，她的眼里再也没有那种看生人的冷漠，而是带着几分看同伴的亲昵和感动。

“不用客气，好东西就是要和人一起分享！”辞镜大手一挥，一派的豪气，“而且，我们俩不仅会帮你解决孤独寂寞的问题，还会连那个宝库也一起帮你处理掉。不用太感谢我们，我们就是这么热情善良的人，快乐和幸福是你的，压力和责任都由我们承担！”

“不用感到抱歉，也不用感到愧疚，这些都是我们愿意的！”辞镜看向气泡里的沈扶光，对方也立刻很给面子地疯狂点头。

等最后辞镜两人离开第九层，走入那扇通向宝库的大门之时，梵若早已扑进了书海中，手里还捧着先前辞镜特别推荐的千万字长篇巨著《我女扮男装当宰相顺便撩了皇帝的那些年》。

辞镜见她看得如此认真，不由地满心安慰。

想必过不了多久，这世上又会多出一个跟她一起催更《当宰相》的书友了。

而唯一不一样的是，她还有机会看到大结局，而梵若可能只能停留在女主考上状元那里了。

进入通道之后，沈扶光实在没有忍住问出了声：“你那个《晋江不可说与不可做全集》里到底是什么，为何那女妖灵的反应会那么奇怪？”

辞镜轻咳了一声：“那是我年少不知事的时候，在下界游历之际，画下的每一位青年才俊的画像。”

“仅此而已？”沈扶光有些不信。

辞镜只能委婉道：“就是，画上的人，衣着有些单薄罢了。”

“有多单薄？”沈扶光隐隐觉出了不对。

辞镜继续委婉：“就是没有上衣的那种……单薄。”

沈扶光：……？？！

辞镜：咳，谁还没点儿小癖好了？

沈扶光：你那是小癖好？！！（小字重音）

呜呜呜，阿雀昨天被评论区的小天使鼓励到了，有你们在真好，感觉所有难过的情绪都被你们安抚了嘤嘤嘤~（小肥啾咬手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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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