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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觉起来的时透有一郎忽然的就发现,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作为这一天最为早起的人, 有一郎是一脸懵的, 等了有一会儿, 也没有等到主卧那边传来的一点动静, 他就草草地做了顿早餐,用餐过后无一郎和他就很自觉地提着刀到庭院练剑去了。jiujiuzuowen
挥了几千下刀之后, 时透有一郎才猛然地觉得不对劲, 太阳已经升起好久了, 先不说体质特殊不能晒太阳的青禾, 可作为柱的锖兔怎么说也该醒来做早课了吧?!
村田都已经来到这边等候多时了,按照他的自述, 平时都是锖兔等候他到来的, 今天见不着人也让这位少年感到纳闷。
不好的预感在时透有一郎的心里骤然升起……
和不知世事心性还是孩子的无一郎不同,身为哥哥性子较为早熟的时透有一郎其实是知道所谓的男女之事的,脑海里在此刻骤然地喷发出了某些需要和谐的画面, 纯情的男孩脸颊爆红, 随后由红变黑, 可爱的脸蛋顿时转换为了恐怖的颜艺表情,把无一郎和村田都给吓退了。
他咬牙切齿着,那家伙居然敢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时透有一郎腿一蹬,身后尘土飞扬, 向着主卧的方向飞奔而去,一个滑步止于了终点,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那叫个流畅, 可在最终关头,他犹豫了,停在门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贸然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要是一不小心撞上了什么脸红的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可是……
听说,做那种事情,女方好像经常是处于弱势的。
他以前偶尔也能看到母亲一副虚弱的模样。
而锖兔在时透有一郎的心里已经和那种欲求不满的禽兽划上了等号。
……
不行!等赶紧把青禾救出来才行!
时透有一郎不再犹豫了,雄赳赳地挺着胸膛,而正当他抬脚的下一秒,门就开了。
时透有一郎立即地把脚收了回去,伸了个懒腰,对着远方的天空做出了个眺望的姿势,不知为何突然怂了的时透有一郎转身避开了少年投放在他身上那狐疑的目光,干笑着抬头望天,“哈哈,早上好啊,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了。”
锖兔瞧了瞧外面的太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看上去不早了,你在门外做什么?”
“你也知道不早了啊!”
时透有一郎被他这懒羊羊的话给气到了,也不再尴尬,转身双手叉腰地对着他质问道:“不是说好的要给无一郎指导剑术的吗?他都等了你好久了,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啊?”
“我要指导的是无一郎,你在这着急个什么劲啊?”
锖兔好笑地看着他,松散地穿在身上的常服随着他肩膀的放松,稍微往下滑动了一下,露出了白皙的锁骨,以及——
那让时透有一郎感到刺眼的抓痕。
“这、这是,什么啊?”
时透有一郎浑身上下连瞳孔都处于震动模式,他颤颤巍巍地用手指指了指锖兔肩上那块红色的地方。
“哦?你说这个啊……”
顺着有一郎的目光看去,锖兔恍然,对他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里面还有着一丝回味的留恋。
“是被气急的小猫给抓的。”
时透有一郎,“……”
“青禾还在睡觉,昨晚折腾的很晚了,不要发出很大的声音吵到她哦。”
锖兔对还处于惊愣情绪中的时透有一郎做了个“嘘”的动作。
从他那简单的求婚过后,两人就一直处于个很兴奋的状态,根本没法睡觉,锖兔就陪着青禾一起聊到了早上鸡鸣升起时,少女才终于有了倦意。
算下来到现在他自己也就才睡了一两个个时辰罢了,没办法,都怪青禾太可爱了……
只是很纯洁的进行了一次夜谈的锖兔一说出口就不小心地引导了别人有让人把事情往害羞的方面去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而为之的。
反正,时透有一郎因为他的这番发言已经彻彻底底地误会了。
“你竟然敢——”
时透有一郎的眼里燃起了愤怒的火苗,“你和青禾在还没结婚之前居然就!肯定是你这家伙逼迫青禾的!”
“那你还真是冤枉我了。”
锖兔歪头笑着看他,他自然是知道时透有一郎误会了什么,在感慨着现在的小孩懂得真多的同时他也不想主动的解释清楚,只是轻笑着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昨天可是青禾主动的哦。”
最好是那样想,趁早把那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断掉。
“鬼话连篇!”
时透有一郎在做着最后的倔强,“你说的一字一句我都不会信的。”
“爱信不信。”
锖兔弯腰直视着他,对他露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着你这萝卜头,青禾都能主动的拥抱,某些方面来看,她总是能做出让人猝不及防的举动,这只是个开始,之后我们的关系只会更加的亲密。”
想到昨天在被窝里发生了那些事情,锖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直接地就把时透有一郎的眼睛给闪瞎了。
……可恶,反驳不了。
“你这人果然很讨厌。”
“阿拉,青禾昨天在床上也有说过这样的话。”
轰隆——
暴击 !
GAMEOVER!
时透有一郎整个人连同背景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
青禾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渐渐黑去,只有和地面山边分割的边际还有着微红地霞光,她微微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慵懒地坐在了没有光线的地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这夜晚与彩霞交汇的风景。
还真美了。
青禾在心里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同时也是在遗憾着此时自己并不能拥有这般的景色。
她试探地将自己的手伸到了有一点点微弱阳光的地方。
虽然力量微弱并没有之前那样的灼烧全身的剧痛感,但是在光的笼罩下,她的手先是感到麻麻的,然后像是要化成星光般,正在点点地被分解着。
忽然的,她的手被另一只不属于她的强而有力的手给抓住了,然后她的手立即地就被拖到阴暗的地方。
头一抬,她就撞进了充斥了点点复杂情绪的银色眼睛。
“你在做什么?”
刚刚的过程很缓慢,慢的能够给少女做出及时的反应,锖兔知道奈何不了青禾,但还是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害怕。
他很害怕,有一天,青禾就这么消失了。
“我只是好久,没有碰到阳光了。”
青禾想笑倒是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对不起……”
锖兔发现好像是自己太自私了,从认识到现在好像都是少女在迁就着他,更甚到青禾为了他抛弃自己原有的一起选择停留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他好像还在为此沾沾自喜。
像个小人一样因为对方对自己的让步而感到开心。
“想什么呢,我不喜欢锖兔对我道歉……”
青禾这次倒是笑出来了,用双手给他比了个叉,“这是我祖先所留下的应该被解决的问题,不关锖兔的事情啦,不用为此感到自责。”
锖兔一听这话,愧疚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得到纾解,眉头反而皱的更深了,“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去划分我和你之间的界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问题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一起去寻找吧,我不想被你留下。”
见着面前的少年耸拉着脑袋,青禾上前拥紧着他,“好,我们一起。”
“我想在太阳之下穿着白无垢给你看。”
听到少女这样说,锖兔才总算笑了,他回应道:“好的。”
——
晚饭依旧是时透有一郎做的,稍微的要比早餐丰富了很多。
“有一郎的厨艺进步很大呢。”
品尝了一口的青禾如是说道,随后,她又有点惊奇地用勺子舀起了汤料,“不过这是,兔子形状的萝卜片?好可爱呀!”
“兔子萝卜清汤。”
时透有一郎介绍着自己的菜系,“除此之外还有红烧兔子肉,火烧兔脑,兔肉天妇罗,饭后甜点是兔子形状的草莓大福。”
青禾:“……为什么都是兔子?”
她怎么不知道有一郎是这么喜欢兔子的,虽然确实很可爱。
“哇哦,锖兔,你看,有一郎做的兔子形状的面包!还是肉粉色的!感觉跟你很像呢!就是这个表情好像有点奇怪……”
锖兔看了看青禾手里的表情有点色眯眯的肉粉色兔包子,嘴角止不住地抽搐着,真有他的,竟然想出用这种方式来报复……
“我觉得一点都不像!”
这种看上去一点都不正经的兔子和他哪里像了!
“兔子明明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呃猥琐的表情啊……”
饶是小天使的时透无一郎都有点嫌弃地看着手上的兔包子,实在是有点难以下嘴。
“并不是所有兔子都是可爱的象征,有些兔子天天从早到晚地在发情了,真是让人恨不得让人下锅油炸。”
时透有一郎笑着对自己的弟弟教育道。
村田忽然地感受到了空气温度的下降,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瑟发抖,为什么他要那么没有眼见地留下来吃饭,应该尽早开溜才是的……
有一郎大人请你高抬贵手吧,不要再惹怒锖兔大人了,否则辛苦的还是我啊!
将这场修罗场看的明明白白的村田缩在角落里欲哭无泪。
“阿拉,有一郎懂得真多呢。”
刚出任务回来就被蜜璃告知青禾搬走了有点生气地来到锖兔这边想要讨个说法的真菰就被迫的欣赏到了这么一出年度大戏。
还处于气头上爱记仇的真菰少女就这么地抛弃了同门师兄,转到了可爱男孩的阵营里。
“青禾你知道吗?兔子可是最容易发情的动物了呢,你可要小心一点哦,千万不要一不注意地就被吃~抹~干~净了。”
“……”
青禾好像听明白了,脸颊爆红,但又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荤话,只能干巴巴地顺着少女的话说道:“我、我会注意的……”
话落,青禾的腰就被少年从身后环住了。
“确实兔子想要忍耐自己的**也是很辛苦的。”
锖兔咬着她的耳朵,还吹了口气,“尤其是在配偶主动的情况下……”
青禾:“?!!!”
为什么连锖兔也这样!
这要是换到三四年前的锖兔,可能还会被他们的调侃打的无所适从,但此时历经了诸多修罗场且安然无恙地存活到了最后抱得美人归的锖兔面对其他人喷来的酸意警告已经无所畏惧了,干脆一黑到底算了。
更何况,他们说的也不是全然偏离事实的。
感受到少年和自己负距离接触还动手动脚的,青禾绷不住了,她羞红地推拒道:“快放开我啦,好热啊,都已经夏天了,别这么黏腻腻地靠过来!”
“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锖兔此时的声音有点委屈。
青禾炸毛了,她狠厉地捏着他手背的肉还转了一圈,“别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话呀!”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没感受到火药味的时透无一郎问出了在场人的心声,虽然他只是很纯粹地在疑惑,“哥哥和姐姐晚上不睡觉是在做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锖兔对他温柔一笑,“是只有在恋人夜晚独处下能做的很舒服的事情——”
“住嘴!”
青禾和时透有一郎默契十足地打断了他的虎狼之词。
“不许你教坏无一郎!”
时透有一郎用脚踢着某个在说荤话还不以为耻的家伙,龇牙咧嘴的,让无一郎跟这家伙呆久了,他的小天使就没了。
真菰都快认不出这个把喜欢打直球的少女吃的死死的,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秀恩爱的男人和她那个以前和陌生女孩接触会害羞地不敢说话的纯情兔子联系在一起了。
看着被推拒还不撒手反而粘的更紧的锖兔,真菰真的觉得有一郎的评价很贴切。
兔子发情起来还真可怕……
用完餐之后,趁着青禾和双胞胎聊天,真菰才终于得空跟锖兔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你也太快了吧?!交往几个月就把女友往自己的房间里塞,很行嘛你!”
真菰是微笑着说出这番话的,但凡有点眼见地都能看出来她所表达的情绪和脸色是想反的,但也不知道这个处于恋爱中的兔子是真瞎还是装瞎,他竟然真的把她的话当成夸奖来看待了。
“嗯,我也觉得自己行动很快。”
想起了昨晚上的深度交流,锖兔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笑道:“阿一先生也是这样说的,恋爱中的事情要趁热打铁,我已经打算等有空的时候,把青禾带回去给麟泷师父了。”
还处于气头上的真菰一下子就被锖兔的这话给带偏了。
“什么?!你的意思莫非是——”
真菰捂着嘴,想要尖叫,又不想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力,才硬生生地把音量给压低了,“你已经在准备求婚事宜了吗?”
“嗯……”
月光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未来,锖兔露出了个恬静而幸福的微笑,“如果可以,我想尽快地给她个完整的家。”
“你求婚了吗?青禾答应了吗?”
“嗯,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她很害羞地答应了。”锖兔非常坦然地应道。
“……真是个别样的求婚仪式。”
真菰已经不想吐槽这个恋爱中的男人的脑回路了。
这家伙在表面心意上磨蹭了两年,结果从相恋到同居到同床共枕再到求婚竟然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后三步还是一气呵成的。
“可以嘛,锖兔。”
真菰已经忘了自己来这边的目的了,她拍了拍锖兔的肩膀,真诚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要幸福呀,敢对不起青禾的话,你要迎击的便是整个鬼杀队的最高战力了。”
后面的话不像是祝福更像是威胁呢。
“谢谢你,真菰,之前在感情方面,你帮了我很多,麟泷师父也是,啊,对了,还有阿一先生。”
看来义勇在你这里不配拥有姓名呢……
真菰,“已经不止一次听你提起了,这位阿一先生究竟是谁啊?”
“他是恋爱高手,我在一次任务中和他遇到的,我是因为他才顿然醒悟的,现在我和青禾的恋情能这么的顺利,阿一先生占据了很大的功劳。”
远山枫一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锖兔心里的形象已经堪比于他的救命恩人了,提起他,锖兔的双眼发出了如同死忠粉见到自己粉头的亮光。
“这么神?居然能让锖兔你开窍地这么透彻……”
青禾之前还在真菰和蜜璃面前抱怨过——她已经撩不动锖兔,在让人脸红心跳的方面,锖兔已经变得比她更加的得心应手,在恋爱中,她已经不得不将主导权乖乖地让出来了。
真菰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所谓的罪魁祸首。
“严格来说,阿一先生是联系着我和青禾的月老般的人物,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在我和青禾的婚礼上邀请阿一先生过来捧场,只可惜——”
一说起这个,锖兔便不复之前那般神采奕奕,整个人耸拉着,眼中泛着遗憾地暗光,“我和阿一先生可能没办法再相见了……”
真菰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安慰地拍了拍锖兔的肩膀。
“不必伤心难过,我想你能幸福的话,阿一先生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阿一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
锖兔对她说:“找个时间,我、你和义勇,还有青禾,我们四人一起回去狭雾山吧。”
“能看到的自己弟子成家的那天,我想麟泷师父也会很高兴的。”
真菰笑道。
“恭喜你啊,锖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25 19:20:13~2020-03-30 12:2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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