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大正的那些年 第58章 第 58 章

本丸记事

本丸——代号【枫】。jiujiuzuowen

因为时之政府所分配给审神者的本丸均不属于现世, 所以本丸的天气一直都是随审神者的心情而定。

平时这座本丸的天气一直都是阳光明媚偶尔会下点毛毛细雨来滋养着刀剑付丧神们耕作的谷物, 有时, 短刀们想要打雪仗, 主人也会让天空下起雪花。

可近些天本丸经常处在令人不太舒服的阴天之中——

这和主公大人那烦闷的心情有关, 跟近来主人家中所发生的噩耗也脱不了干系。

“主公大人，已经好久没有和我们玩了, 我好想念跟我们一起打雪仗的主公大人啊。”

短刀——今剑在后院无聊地蹬着腿, 他看向身旁身子高大的岩融, 问道：“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多久呢？”

岩融用手饶了饶自己的头, 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碰巧经过这边的短刀药研藤四郎帮他回答了, “这要看公主大人什么时候醒来了。”

“是说主公大人的亲生女儿对吧, 听说好像在现世那边遭遇了什么事故而昏迷不醒，原来是真的啊……”

被自家“大人”保护的很好的今剑被这些天本丸的气氛搞得实在是有点烦闷，“公主大人没事吧……”

药研摸了摸他的头, 安慰道：“会没事的, 之前大将带我去看过了, 没有任何的皮外伤，脑部检查也一切正常，可能只是受到了刺激陷入昏睡而已，醒来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也有可能一直昏睡不醒……

药研的眼镜白光一闪, 到底没有将这后话道出，还是不要让大家太过的担心比较好。

今剑也没有怀疑，心情稍微好转了一点,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和主公大人玩了？”

说完，他的脑袋就被敲了一下，捂着脑袋转过身不满道：“干嘛呀？”

“还说呢……”

刚洗完衣服回来的歌仙兼定叉着腰说道：“除了家事，主公大人还有很多公事要忙的，不要太多的去占用主公大人的时间，知道了吗？”

“知道了啦。”

今剑嘟着嘴回应道，然后又一脸羡慕地看向药研，“说起来，药研你这应该是第二次见到公主大人了吧，真好啊，我还一次都没见过，都不知道公主大人长什么样子？”

“公主大人已经出落成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了。”

药研有点怀念地笑着。

记得很久以前，他曾经以短刀的形式被大将带往了现实，那时大将的女儿还只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小萝卜头。

她的脸软软的就像是糯米团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捏上几把，穿着白色的洋裙，多而密的长发被烫卷，披散在身后，如宝石般的红眸只要微微弯起，仿佛里面就能承载着万点星光，只是稍微一对视，就让人移不开眼睛了。

当时是公主大人三岁的生日宴，在偌大的舞会上，她就像是公主般，是里面最亮眼的存在。

那时自己是以魂魄的形式在观赏着这场宴会的，除了大将，应该没有会发现他才对。

可当药研回过神来时，一低头就和一双懵懂的眼睛对上了。

药研当时怔愣在了原地，面前的小女孩根本不怕生的对他伸出了双手，笑容灿烂，踮起了脚尖，软萌软萌地说着：“抱抱！”

药研当时整颗心几乎都软化了，他头一次地懊悔灵体形式的他。

药研蹲下身来，与她平视，女孩好像想摸摸他的脸，可当小手穿过他的脸时，只触碰到空气的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的小手，想来是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噗，真可爱呢……

药研被她这样的举动给逗笑了，捂着自己的嘴轻笑着。

面前的女孩也愣了一下，像是被感染到的也呆呆地笑着。

该说不会是大将的女儿吗，这么小灵力就如此地充沛……

药研看着她身上若隐若现的一层光芒，那层光温暖地让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想要对这个女孩好，想要守护着她。

纯粹而美丽，这让他想起了上一任审神者——

枫大人，你的孙女还真像你呢。

药研站在的是一个角落，这里没有其他的客人，放在普通人的眼里，就是一副小女孩对着墙壁傻笑的模样。

“阿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找了你好久呢。”

小女孩被抱起，轰炎姬将她抱着，亲吻着她的脸颊，“走，妈妈带你去看看赤司阿姨的小宝贝。”

是夫人啊……

药研一眼不眨地看着母女俩的背影渐行渐远，小女孩还转过头来对他挥了挥手，像是在告别他。

他也同样挥手，笑着目送她远去。

等母女走后，身边就传来了一阵非常不详的气息，药研不用看都知道某个女儿控的家伙的醋坛子翻了，只是没想到这次是他被波及到。

“真好呢，药研……我女儿都没对我喊过抱抱……”

他的大将就像是怨念缠身的女鬼般，嘴一张，吐出的全是令人不舒服的阴冷的气息，这让离他较近的人都退避三舍，要不是知道他是今天主角的父亲，大家都想打电话报警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女儿都不和我亲近……就连老婆也……”

药研，“……”

说句公道话，从进产房到坐完月子的这段期间，你因为时之政府的紧急密令没有做到一个全程看护的丈夫的责任，更是错过了女儿出生到走路的哺乳时期，也难怪夫人给你脸色，公主视你为陌生人……

实话归实话，但药研也不敢当着主人的面这样说出来，毕竟主公虽然有失丈夫和父亲的职责，但作为一个审神者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好令人挑剔的。

药研看着在母女身边撒泼打滚想要抱女儿的某傻爸爸，一家和睦的景象让由刀剑幻化成的神明发自内心地笑着。

那时，他在向上天祈愿着——

希望主公还有母女三人一切平安，命运让他们难以像普通家庭那样，至少，亲情的红线，不管多远，跨越时间与空间能永远的不断。

他真切地希望着，被所有人所祝福着的公主，可以永远地健康长大，幸福地活着。

可天不遂人意——

药研没想到再次见到公主时，会是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

病床上的少女在阳光透进玻璃窗的照耀下，仿佛自己也在发着光，恍惚间，少女的身体好像有种在透明化的感觉，药研眼睛一眨，少女还是安好地躺在床上，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叹气了。

印象里，夫人在公主三岁的生日宴上穿着一袭优雅而高贵的和服，举手投足都让人称赞不愧为名门里的大家闺秀。

可是一旦装上了一层母亲的身份，遇到女儿出事时，都不可能像平常那样冷静自如。

他犹记得当主公一进病房门的时候，夫人看到他像是不要命地扑上来，狂锤着他的胸口，破口大骂，嚎啕大哭。

主公就那样站在病房门口，出神地望着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眼神充满着悲伤与绝望，就像是个木偶一样任由夫人对他又打又骂的。

一瞬间，在药研的眼中，这个到了中年仍旧意气风发的男人突然地苍老了很多。一直挺拔着的身子也在那一刻像个老人一样驼着背。

绝望与痛苦蔓延着整个病房。

夫人从一开始的气愤、宣泄地锤着面前这个常年不回家的丈夫，到后面像是力气用尽了般，哭声都弱了下来，疲惫地被男人抱着，躺在他的怀里，抽泣着。

那次大将并没有在现世也无法在现世待很久，和公主单独呆了一阵子之后，便要启程告别了，纵使眼中的不舍满溢，但他依旧无法卸下审神者的职责。

夫人来送别时，出乎了药研的意料，并没有像刚见面时大发一通脾气，也没有质问他有什么事情比女儿的生命还要重要，很安静，非常的冷静，冷静到药研根本没法把她和前两天那个大力宣泄着自己情绪的母亲联系到一起。

【照顾好自己。】

整个过程中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就关上了病房门，徒留着他的大将终于忍不住地在外面头抵着房门痛泣。

刀剑能保持人形是依靠审神者的灵力供给，也就是说审神者本身的心情变化是能影响到刀剑们的。

那时药研只觉得心中有个地方空空落落的，很不舒服，特别的难受，在本丸的大家应该也感受到了。当他和主公回去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众关切且欲言又止的眼神。

从那时候起，主公就经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虽说每天的公事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每天的番事也依旧能安排妥当，可是空闲时间中，他已经看到很多次了，主公总是凝望着手中的照片出神——

那张照片，主公还曾经单独跟他吹嘘过，是公主大人初中时在校门口和夫人一起拍的毕业纪念照，照片里的公主大人穿着一袭修身的白色校服，笑靥如花地对着镜头，手里还捧着个不只是什么奖的奖杯。

夫人在她身侧也是笑的满是开花。

唯一令人遗憾的便是，公主大人的右侧空空如也，竟把身后那个写着【帝光中学】的牌子也一起带进了镜头里。

当时主公对着那块牌子就像是看到了夺妻女之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见到这张照片时总是边傻笑边咬牙切齿，而现在却只剩下满溢的静默与悲伤。

——

今天的近侍是由压切长谷部担任的。

在自己醒来之后，就在离审神者住处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分一秒的算着，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便来到了闭合着的门前，手放在胸口行了个礼，对着里面的人温言细语地说道：“主公大人，起来了吗？烛台切光忠已经准备好早点了。”

纸门徐徐打开，出里面出来了一个穿着类似于平安京里阴阳世家的阴阳师服饰的男子，柔顺的半长发被松散地扎在后面，留下几缕青丝垂在前方，他的皮肤偏白，面色憔悴，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尤为的明显。

见到自家主人这样，压切长谷部有些心疼，说道：“没有休息好吗？主公，要不再睡一会儿，我去把早点送到您的房间来。”

又是一宿难眠的远山枫一摇了摇头，他有些疲惫地扯出了一丝笑，“无碍，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听到他这么说，压切长谷部更加不放心了，他始终忘不掉前些时候当听到从现世里传来的有关于主人他女儿的噩耗时，这位做任何事情都井井有条过于早熟的大人，第一次的，出现了如此失态的那般模样。

“公主大人她……”

压切长谷部有些欲言又止，虽说从未见过，但秉着爱屋及乌的个性，对于主公的女儿，他们这些刀剑也愿意当成自己的小公主来疼。

“虽说没有醒来，但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远山枫一并不想谈论此事，他转移话题道：“对了，鹤丸国永回来了吗？”

压切长谷部还没回答，白发男子就从屋顶上露出了个头，笑道：“你在找鹤吗，主公？”

压切长谷部怒，“鹤丸，竟敢随随便便就登上主公大人住宅的屋顶，赶紧给我下来，想被压切吗？”

“嘿嘿，才不要。”鹤丸国永对他扮了个鬼脸，吐着舌头道：“有本事你上来打鹤呀！”

压切长谷部暴怒，“！！！”

决定了，等一下就给这家伙安排一个月的马当番！

见到气急了但爱主如命死也不想践踏主人住宅的压切长谷部如此炸毛的模样，以及上头还不想罢休又接着说一些想把他惹的更气的鬼话的鹤丸国永，远山枫一难得的，感到了一丝的轻松，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

压切长谷部，“！！！”

笑了！主公笑了！终于笑了！！！

就像是操碎了心的老妈子般，压切长谷部在心里感动到流泪，心里被鹤丸国永激起的怒火早就不复存在了。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主公的笑容！只要能让主公开心，他压切长谷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被鹤丸国永恶搞他也在所不辞！

见到突然地背景开花的压切长谷部，鹤丸国永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什么嘛，真无趣……

这时他又想到了那夜被他撩得满脸通红的那名少女，那双令他感到熟悉的红眸里清楚的倒映出他那忍着笑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的涟漪。

还是那位小姐有趣一点呢，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呢……

“鹤丸，下来吧，有事拜托你。”

听到这话，喜欢恶作剧的鹤丸国永也乖乖照办地从屋顶上跳下来，“有什么事吗？主公。”

远山枫一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说道：“有个任务给你，你是队长，任务时间地点，以及出阵人员的名单，都写在这上面了，你去安排一下吧。”

“什么什么！我是队长！”

鹤丸国永的眼睛里出现了小星星，像是个孩子般高兴地接过纸张。

“真没想到会在长谷部担任近侍的一天里接到队长的任务呢，哦呀哦呀，我来看看，出阵人员的名单，有没有长谷部的名字~~”

如此浪荡而音量又突然比平时放大的声音，明显鹤丸国永是为了刺激某个资深主控而故作这样的。

某人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好玩呢，先是脸爆青筋，明明想打他但为了在主公面前维护住自己可靠的形象不得不忍让，然后又是面带希冀地盯着他手里的纸张，鹤丸国永故意掀了掀纸张，让纸张里的字体若隐若现，果不其然，压切长谷部眼睛都快变成斗鸡眼了，感觉时时刻刻都会射出一道清光穿过他手上的纸张。

鹤丸国永，“噗！”

知道自己被耍的压切长谷部，“……”可恶！！

鹤丸国永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咳咳，那我先来念一念出阵的名单，主公你听听有没有需要修改的。”

知道某鹤想搞什么事的远山枫一有点无奈地点头。

“出阵名单：队长——鹤丸国永，队员——乱藤四郎、药研藤四郎、大和守安定、石切丸、岩融……”

“什么？！！如此重要的任务居然没有压切长谷部！这不科学！！！”

鹤丸国永一脸震惊地大喊道，脸上的表情要有多颜艺就有多颜艺！

“……”

压切长谷部的内心仿佛中了千万箭，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

“鹤丸。”

远山枫一及时制止了他，“不要太过分了哦。”

“嗨嗨。”

奸计得逞的鹤丸国永终于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对着还在伤心欲绝的压切长谷部鼓励道：“你是近侍自然不可能要你出阵了，否则主公大人身边要谁来辅佐呢？”

“……真的吗？”听到他的鼓励，压切长谷部好似又振作了起来，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鹤丸国永，“假的^^”

压切长谷部，“……”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远山枫一，“鹤丸~”

“真的真的啦比珍珠还真。”

鹤丸国永敷衍道，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远山枫一请示道：“呐呐，主公，之后如果有什么前往大正时期的任务，能不能把我给安排进去呀？”

“大正？”远山枫一疑惑道:“你要去那里干嘛？”

鹤丸国永一脸神秘地笑了笑，等吊足了对方的胃口之后，才说道：“上次我去那边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少女。”

“少女？”恢复良好的压切长谷部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是当地人吗？鹤丸你应该清楚的吧，不能和前往任务时代里所生活着的人有过多的交流。”

“前提是，她得真的是那个时代的人。”

鹤丸国永双手撑着后脑，抬头望天，似是在回味着当时那位少女给他的不对劲感——

“我可是追着违非检史到那里的，可是还没出手呢，这些家伙就被她给解决掉了，她手上的那菜刀还真遛呢！”

菜刀……

远山枫一突然心悸了一下。

“虽然还没被激发出来，但我能感觉到哦，她的体内蕴含着无穷的灵力，当然最主要的就是——”

鹤丸国永眼神一暗，道出了惊人的话语，“她长得跟枫大人非常的相似呢！”

“！！！”

本丸里的四任审神者虽说都是以 【枫】为代号，但真正地能让刀剑们以【枫大人】相称的只有一位——

那便是四代之中灵力最强的第三代审神者——也就是现今审神者已逝的母亲。

霎时，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压切长谷部才颤颤地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鹤丸国永，“是啊，我当时真的是吓到了呢，她和枫大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

压切长谷部面色有点复杂，“莫非是枫大人的先祖吗？”

“如果是的话，那个女孩的言行举止应该是契合那个时代的女性那样，相对比较保守的，可是她表现出来的气质实在不像。”鹤丸国永说:“自由奔放但也不失小女孩的内敛，这也是让我感到稍微有点违和的地方。”

压切长谷部也想不明白，他求助性地看向主公，却发现他也是一脸沉思的模样。

“鹤丸说的，主公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有些地方确实有点想不明白。”

远山枫一心中有点烦躁，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具象化了，可是刚一接触时，它又像烟雾般散开，让他找不着北。

虽说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到非探究不可的地步，放着不管感觉也不会影响到本丸的运行，可是，从鹤丸国永提起之后，远山枫一却怎么也放不下了。

“这件事我会去调查一番的，你们先去忙自己的吧。”

——

等他们俩告退之后，远山枫一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坐在椅子上，捏了捏发酸的额间，然后静下心来思考着。

他的母亲是平安时代的阴阳世家安倍晴明的后代，安倍一家的子孙都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天生就能与灵物沟通，虽说在安倍晴明死后，他手里的百鬼已经不参与人世的纷争，不知飞往了何方，但安倍一家的后代历来在特异人士的人群里，依旧是群光璀璨的存在。

虽然之后安倍一家已经隐于山中，但是母亲传给他的族谱还是详细地记载了每一代人的名字，他们的画像也已各种形式保存起来。

远山枫一翻箱倒柜了一通，终于在压箱底的地方发现了安倍一家的族谱，吹掉书面上积攒的尘埃，远山枫一将族谱从头到尾翻找了一遍。

在仔细地看完整个族谱之后，墙上的时钟里的短针已经走了一圈，期间压切长谷部三次敲门都被他距之在了门外。

合上了族谱，远山枫一的内心越发的不能平静。

安倍一家灵力过高，这也导致了后代子嗣的较难产出，别说是大正年代了，在平成年代之前，都从未记载过一名灵力过高的女子。

不乏有没有被记录下来的可能，但远山枫一却觉得应该不是那样。

和他的母亲长得极为相似……

远山枫一又翻出了他妻子和女儿的那张毕业照，凝望着照片中笑的灿烂的女儿出神，手放在她脸的部位轻轻的抚摸。

他的妻子——轰炎姬，生有一双凛气逼人的丹凤眼，面目生的较为的有攻击性。

在他女儿三岁时的生日宴上，很多人都说过，女儿跟爸爸长得很像，当时可把他给乐坏了。

可是，远山枫一在心里知道，青禾其实是和他的母亲最像，当远山枫一把他母亲年轻时最为美丽的一张照片给他的妻子看时，轰炎姬差点以为是什么人用着诡异的超能力将她女儿长大后的样子给呈现在了照片里。

当时在见到女儿那和他母亲如初一撤的容颜以及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外露的灵力时，远山枫一就有种预感，他的女儿最终可能会像他的母亲那样。

不管是外表，还是有可能走的道路。

知道审神者有多辛苦的远山枫一实在不想自己的女儿也来躺这趟混水，他只希望女儿能像个普通女孩般快乐的长大。

常年不怎么回家，也只是不想让政府发现他女儿的潜力，为此，他还特地用了一道符咒将女儿体内的灵力封的严严实实的。

可如今家里出了天大的事的远山枫一突然有一种事情好像都在朝着他所不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了。

远山枫一双手交叠在前，放在桌子上所展露出信息的一份文件赫然是之前鹤丸国永前往大正时代的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联想到了他那混蛋父亲诡异的能力——违反万物生长规律运行的血鬼术。

又想到了母亲曾经和他说过的父亲的由来。

远山枫一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可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且还能解释很多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诡异现象。

目光又停留在了照片中穿着校服的少女身上，身为少女的父亲的他的眼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名为“希望”的光。

看来，得尽快找个时间去一趟大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