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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生，二回熟。
再一次来到科技园的时候，站在门口迎接楚景的变成了蒋柯。
两人已经有还好几天没有见面了，虽然时不时有微信联系，但是见到楚景本人的那一刻，蒋柯觉得之前四处应酬的烦躁瞬间消失了，整个人如同夏日饮冰般神清气爽。
楚景和他打了个招呼：“我还以为你会像之前一样早早躺进治疗舱里。”
“我们好几天没有见面了，我想在治疗前再看你一眼。”
楚景和他并肩走向项目组所在的大楼，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蒋柯笑了笑，没有解释。
庄万树早已等在了治疗室所在的那一层，看着两人不缓不急联袂而来，赶紧把他俩带到同一层楼的医疗检验室。
“为了以防万一，在进入‘黄粱’之前，我要给你们两个做一个血检，以确保你们不被小人暗算。”
“血检？”
“对，虽然我们已经将那几个有嫌疑的员工安排到了别的时段值班，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再检查一次更加保险。”
楚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看庄万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抽血设备，主动撸起自己的袖子。
蒋柯看着灯光下他白得几乎在发光的手臂，心中一阵烦躁，看自己的合伙人都觉得异常不顺眼。
原本庄万树提出的建议是做一个全面细致的检查，但是一想到学长会被别人触碰到，蒋柯立刻否了这个计划。虽然这段时间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对于楚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已经越来越旺盛了。
庄万树给他的诊断是被害妄想倾向，但是他的表现与其说是怕自己受到伤害，不如说是怕别人把他最爱的人夺走，怕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天知道他此时此刻有多想一把打开庄万树碰到楚景的那只手。
庄万树就这样沐浴在蒋柯冷冷的目光之下，后背发凉地完成了采血样的流程。轮到蒋柯本人的时候，他脸上的温度还没有回升，冻得庄万树几乎要打个激灵。
血样的检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一切正常，庄万树松了口气，带着他们走向治疗室。
“这次治疗不会有别的人员插手，程序是蒋柯一个人设置的，医疗方面由我负责。”庄万树边走边向楚景介绍，“绝对不会出现之前那样的问题。治疗会在现实时间的五小时左右完成，绝对不会耽误你的工作，请放一万个心。”
楚景对这两个人的专业能力还是很信任的，只不过他还有一个问题，关于BUG的。
只是这个问题不能当着蒋柯本人的面问，因此他趁着蒋柯打开治疗舱的功夫，偷偷地拍了一下庄万树，示意他自己有话要说。
庄万树先是一愣，随后很上道地给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按照计划，蒋柯作为镜映的构建者之一必须提前进入治疗舱中，在他进入睡眠之后，躺在未关闭的治疗舱里的楚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庄教授，关于那个BUG，他还会在镜映中出现吗？”
庄万树观察了一会儿系统反馈回来的数据，回答道：“应该不会，我这边的数据显示此次镜映中属于蒋柯本人的意识只有一个，就是你的治疗对象。”
“这样吗……”楚景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之情。
庄万树看着数据流，叹了口气：“这次的镜映会以蒋柯的青年时期作为蓝本构建，程序是蒋柯一个人完成的，我也不知道你会面临什么。”
“关于被害妄想……难道我一进去就要面对死神来了的场景吗？”
“说不定哦，没准是大逃杀呢？你们只有杀掉彼此，才能获得新生。”庄万树顺着他的话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随后正色道，“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这个镜映很可能会比之前的更加危险。”
“危险？”
“对，危险。”庄万树说，“其实前两次治疗都是比较温和的，因为记忆越久远，就会越模糊，可供系统操作的机会就越多。而这次镜映建立在蒋柯大约三年前的记忆上，可以说，基本上就是在蒋柯的控制下，系统所能起到的作用很小。”
听完他的话，楚景的脸色有点不好：“你的意思是，整个世界还会像上次那样因为他的话而瞬间改变吗……”
“这倒是不会，只是这个镜映中你只能得到来自系统的一点点帮助，更多的要靠你自己。”
楚景松了口气：“那还好，只要不是他一句话我就忘记自我就行，那种感受也太可怕了。”
“那么，祝你成功。”
随着庄万树的话，治疗舱缓缓关闭，熟悉的机械声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检测到脑波信号。”
“目标匹配已完成。”
“场景生成已完成。”
“呼吸正常，心率正常。”
“轻度唤醒已完成。”
“治疗模式正式开始。”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楚景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先听到了耳边传来的肃穆的声音。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蒋树声女士的追悼会，让我们一齐祝愿蒋树声女士一路走好，也让我们对蒋树声女士的家人表示最真挚的慰问，蒋树声女士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企业家，虽然她已不在人世，但是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所有人都会带着对蒋树声女士的怀念更加坚定地走下去。”
这是……追悼会现场？
楚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耳边听到的是什么，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礼堂中，正前方不远处摆放着黄白二色的鲜花和几幅挽联，被这些簇拥着的，是蒋女士的遗像。
蒋柯的母亲……是在这个时候去世的吗？
楚景看着站在一旁浑身黑西装的蒋柯，他的年龄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比高中时多了一些坚毅，又比现实中的蒋柯少了几分沉稳。
这次的心理问题，是因为蒋女士的去世引起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