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了!博霓把他手里的食物抽出来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拉着人就逃出了客栈,这地方她可真没脸呆了!
我的饭!西伯黎崖另一只手立刻将餐盘抢回来,两口倒进嘴里,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一边咀嚼,一边被博霓拉走了。
博霓带着西伯黎崖在小巷子里转了大半天,绕了好久,才绕到城市的另一边。
确定这周围绝对没有认识她的人之后,博霓才另外找了个客栈,并且对西伯黎崖耳提面命——要花钱的地方找她,不许再吃霸王餐了!
这哈士奇没被人打死真是运气好!
只要有饭吃,一切都好说。西伯黎崖乖乖点头。
结束了这混乱的一天之后,博霓终于有时间梳理这一天的收获了。
把那些糟心事甩在一边,就听到系统乐呵呵的声音机械道:[作为一个完美的玛丽苏,你是他们仰慕的光,是他们从低谷中走出迷茫的心灵支柱。拯救悲情男配,成为悲情男配心中永不磨灭的光,任务成功,奖励积分:15000积分]
很好,这就35000积分了。博霓给自己打气。
再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还有那依旧灰扑扑的头发制作机,博霓关闭了道具栏,兑换了一把牛角梳,将灵液与护发精油二合一滴在蒸发桶里,就这蒸发桶中袅袅飘出的响起,开始给自己的头发通头。
博霓天赋不行,头发粗糙,虽然只细细的老鼠尾巴粗的头发,但两根头发就能缠出十七八个结。
博霓细心的将一个一个的结梳开,等到所有的结都梳开了,一个大周天便修炼完成。
五行灵气被博霓的梳子吸引,铺天盖地的向博霓的发丝间飞来,然而博霓的发质太过粗糙,大部分灵气都被用来浸润、软化发结,接着消散于天地间,能够留存于发丝间的,不过一二成而已。
疏通没两个结,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吵闹声,店小二和掌柜的软声劝阻,一个横不吝的声音吵吵嚷嚷着有人在客栈里修炼,扰乱了周围的灵气波动,害得他几次引灵都没成功,打扰他修炼,他非得把人找出来教训一顿不可。
紧接着噗通两声响,一个肥硕的身躯就将博霓的房门撞开。
一名身着黑衣的筑基期修士静静的站在门口,还维持着将客栈掌柜的击飞出去的姿势。
看到博霓,黑衣修士没有任何动作,恭敬侧身后退,让出了身后一个衣着十分华丽的男子。
博霓眉头微微蹙起,是张明。他怎么会在这?
张明嘴角挂着挑衅与不耐,一副我就是来找事的样子,在看到博霓之后,他眼球微微凸出,嘴角的挑衅与不耐也瞬间收了起来,然后就做了一个人间迷惑的姿势。
他努力翘起一边嘴角(博霓:cos歪嘴龙王?),一只眼睛以每秒一次的频率闪烁(博霓:眼角抽筋了吗?),啪的一声打开画着美人妆面的扇子(博霓:他竟然给我展示淫诗艳词?!),最后左脚往前一勾搭在右脚上,身子往后一倒,靠在了……半开的木门上。
碰。又闷又响的撞击声,木门与脑袋的对抗,脑袋完胜,木门只剩下下面半个合页,委屈巴巴的挂在门框上,吱呀吱呀的左右摇摆。
炼气期五层的脑袋竟然只砸坏了门……博霓的脑子里,诡异的闪过这样一句话。
周围诡异的陷入了沉默。
仓皇从地上爬起来,张明又尴尬又恼怒,不过博霓太过震惊因而没有嘲笑张明,小嘴微张,本来就漂亮的杏眼瞪得更大了,似乎受到了些许惊讶,张明心里突然对博霓多了一丝微妙的好感。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态之后,再次啪的一声打开扇子,在胸前扇了扇。
同时嘴角微微含笑,没再露出之前仿佛努力控制五官的面瘫人士表情。
博霓福至心灵——这个死普信男要泡她!刚刚那个动作表情是在耍帅!
张明再啪的收回扇子,扇骨在手心上拍了拍,用自以为十分温柔的语气对博霓到:“在下明知阁莫清秋之子张明,敢问姑娘尊姓?来大堰城是为寻亲还是?若有用得到明的地方,还请务必不要客气,在这小小的大堰城,还没有我张明办不到的。”
说着张明又啪的打开了扇子。
看的博霓一阵感叹,这是何等人间油物。
“路过而已,有劳公子费心。”虽然油,不过博霓不打算招惹他,这个人一脸油腻纨绔样,向来无法无天,能不招惹就别招惹的好,因此只短短两句话回绝,绝不多给张明一个眼神。
不过博霓显然低估了张明对于美色的垂涎。
他见博霓不过炼气五层,周围也没个人跟着,他身边的那筑基期护卫在张明耳中说了两句,张明眼中的轻蔑之色一闪而过,大胆欺近:“我看姑娘只学了一门五行决,看样子,是没见过什么好法决的散修,这无门无派,只靠自己一个人修炼很是辛苦吧?不若做了我的炉鼎,保你修行一日千里。”
原来如此,博霓之前只是杂役,得不到好功法,只学了最基础的一门五行决,看起来就像是个无门无派,没有后台的散修。
难怪敢对她动手动脚。博霓神色微微一冷。同时眼角看到,张明的其他几名护卫,悄然围了上来,将她控制在中间。
那掌柜的早已不见了踪影,周围房间里若隐若现看热闹的客人也闭上了嘴,躲了回去,不想为了个陌生人与张明对上。
张明脸上的油腻笑容也更深了。
“啊啊啊啊!这个人好恶心!宿主赶快打爆他们!”系统那语气,恨不得自己冲出去把这群人暴打一顿。
博霓,博霓也忍不得了,虽然都是炼气五层,但张明这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模样,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她还有外援呢!
博霓一脚就把张明踹飞了出去,同时大喝一声:“西伯!”
西伯黎崖自然不会和博霓住在一起,但感知到博霓灵力暴动的时候西伯黎崖就立时冲了上来,一看这架势,他的脑袋瓜里瞬间就将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一番。
二打五,估计有些难度,而且筑基期之间的战斗,只要有一丝一毫波及到博霓,那对博霓来说就是无可挽回的伤害。
那只好……
西伯黎崖一手便掐住了张明的脖子。
“你……”是谁?敢动我的猎物?张明一开口,就被迫闭嘴,一股锋利的杀气轻轻贴在了张明的脖颈间,张明心中有着明悟,再开口,他的脖子就会被他瞬间撕碎。
而他的护卫……张明下意识的看了已然将博霓与西伯黎崖包围在中央,满脸戒备的护卫们,心下不由得一沉。他本人实力不高,但眼界却有,他的护卫露出这样的表情,说明他们完全没把握在面前这个男人动手前保住他。
该死!张明咬牙,隔着西伯黎崖垂涎的看了博霓精致的容貌一眼,露出了一丝不甘,这样的容貌,凭什么面前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能有这艳福,他却一点都沾不到?
阴狠黏腻的目光落在博霓身上,博霓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受到博霓心中的不安,西伯黎崖微微弓起了身子。
看着西伯黎崖做出狼特有的攻击姿态,博霓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拽了拽西伯黎崖,张明是明知阁的人,一个区区炼气,就有四个筑基期护卫,那个老者虽然带了假发遮蔽了修为,但也绝对不会低于筑基期巅峰。
他们两个孤身来此,惹不起。
也不知道西伯黎崖有没有明白博霓的意思,他盯着张明,跟着博霓缓缓后退。
“让开。”博霓冷眯着眼看挡在他们后路的两个护卫,二人迟疑了一瞬,还是缓缓退开,让出了道路。
至少要先让张明脱离面前这个人的攻击范围。
二人走到客栈的转角处,脱离了几人的视线之后立刻转身离开,就在二人脱离张明几人视线的一瞬间,张明羞恼的声音也同时响起:“还不快去追!敢惹我,弄不死他们,我就跟他们姓!”
我家才不要这等废物!博霓一边跟着西伯黎崖狂奔,一边还有心思在心里吐槽。
屋外一片漆黑。毕竟不是红楼楚馆,普通百姓夜间都紧闭户门,也不舍得多点一只蜡烛。
来到开阔之地,博霓立时便要御剑逃离,却不曾想一声庄严肃穆的钟声响彻整个大堰城,博霓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抬头,便看到一张无形的天幕,将整个大堰城困在其中。
这是整座城用于防护、封闭的阵法,此阵法一开,便无人可以离开大堰城了。
这阵法这时候打开,莫非,是为了抓她?不是博霓自以为是,实在是这时机太过凑巧,不由得博霓不多想。
开一次阵法得消耗多少灵液啊?他张明又没吃什么亏,至于做到这一步吗?想到这,博霓又有些不自信了,莫非真的只是凑巧?
就在博霓心里直犯嘀咕的时候,那一直跟在张明身边的老者,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手中的一把殷红的牛角梳。
那牛角梳看着普通,却隐隐透着红光,显然是一柄极品法宝,而这样的天材地宝,却仅仅只用来做一把通头的梳子。
“周爷爷,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五灵根女散修,至于如此谨慎吗?”张明有些不舒服,这位周爷爷说是他家的下仆,但在家中地位却不低,他也不敢对他太过无礼,如今不就一个女人,这周鑫竟然花了这么大一笔灵液开防护阵法。
他们张家在这大堰城不过客居,开阵法的灵液全是他们掏的,哪怕再猪油蒙心,这笔支出也让他觉得不值。
周鑫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家小姐这孩子,得亏是个独子,不然就凭他这天赋这脑子,早就被放弃了。
张明只看那女子修为普通,怎么不看那女子丢下来的梳子?只这柄梳子,就足够与他们付出的灵液相媲美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散修,能拿得出如此宝物吗?
要么是和张明一样,是某个大能后代,偷偷跑出来玩耍;要么便是获得了一份机缘,才得到这样的宝物。
若是前者,那女子回去与家人告状,张明难免要吃亏,与其被人事后找上门来,不如……以绝后患。
若是后者……难不成那机缘,就只有这一把梳子而已?他们想占下这等机缘,不过区区灵液而已,以他张家的地位,还出不起这些灵液?
更何况,谁说这灵液要他们张家出?苍鹭失踪,他们出于亲戚道义帮忙缉凶,既然发现了可疑,那为了防止嫌犯逃脱,打开阵法的灵液怎么会让他们这些帮忙的亲属来出?
周鑫看着依旧懵懂的张明,暗暗叹了口气:“少爷,您今日的功课尚未完成,缉凶一事交给老奴便是。”
又来了!又是这种表面上恭敬有礼实际上完全不给他反对机会的口气。张明磨牙,之前发现有人扰动灵气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积极的带着护卫去找麻烦,就是不想再看见周鑫那张脸。
然而当时若是把周鑫带上……当时若是把周鑫带上,周鑫一定会阻止他去找人,后面的这一系列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张明只能恨恨回到自己的房间,自有侍女悄然走过来,取出梳子,准备好蒸发桶,倒入灵液,浓郁的灵气自蒸发桶中喷薄而出,被侍女用自己的灵气引入到梳子上。侍女轻柔舒缓的将梳子落在张明的发丝上,一个一个细致的为他开结。
张明在那边享受美人的照顾,博霓和西伯黎崖继续跑路。
阵法打开,出门的道路被封,博霓与西伯黎崖自然不能御剑到空中当靶子,二人在密布的民宅小巷中东躲西藏,左右逃窜。
博霓练了五年的长跑,西伯黎崖更是以长距离拉货而闻名的哈士奇,那几个修士一时半会还真追不上他们,很快二人就借着阻拦,与那些修士们拉开了距离。
一阵窸窣窣的声音急速迫近,一道身影就冲了过来,博霓还没反应过来,西伯黎崖一爪下去,这个炼气巅峰的修士便倒飞了出去,直接洞穿几层墙板,法决还没调动起来,就被西伯黎崖开膛破肚。
无比安静的躺在一片废墟之中,鲜血迅速喷涌出来,打湿了地面,生死不明。
现在终于能确定,天幕升起的目标,确实是她。
可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五灵根炼气五层啊!至于用这么大手笔对付她吗?!
西伯黎崖看着那被他打的半死的修士,有些奇怪的挠了挠头:“他们是在和你争地盘吗?那个房子确实蛮漂亮的,我以前为了个好山洞也会和兄弟打架,不过你为啥要把房子让给他们?咱又不是打不过!”
争地盘……博霓嘴角一抽,我就不该相信他的智商!
博霓不好意思告诉他张明此举是想抓她回去做炉鼎,她怕按照西伯黎崖的直线思维,又给她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等不到答案,西伯黎崖倒也不在意,他十分热情的对博霓说:“不住那个小房子也没关系,我在前面挖过一个山洞,可舒服啦,夏天也一点也不热。”
博霓嘴角又是一抽,这时候不赶紧跑路,还留在大堰城干嘛,而且,住野外就算了,她不要睡地洞!
西伯黎崖见博霓没理她,只好委委屈屈的继续向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告诉博霓:“就一个破房子,至于这么追么,咱不要那个房子了,我带你去我以前住的地洞哈。”
你还惦记着你那个破地洞呢?
二人一边躲闪,一边跑到一处城内的竹林之中,他毫不犹豫的冲到一处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的竹子旁,化作原型,两只前爪对着那片地面就一阵猛刨。
博霓只觉得周围一片黄沙飞舞,泥土纷飞,接着西伯黎崖一声欢呼,带着博霓就冲进地下。
博霓下意识的看向四周,长宽高均有7、8米的样子,横平竖直,只有顶端不是很规整,还能看见一根一根奇形怪状的竹子的根茎从顶端钻了进来,而远处,博霓有些看不清,但是似乎是有通往其他地方的甬道。
“我挖的地洞,怎么样,不比那个房子差吧?”得意洋洋的声音在博霓身下响起。
博霓:……你管这玩意儿叫地洞???
“你……挖了多久?”博霓槽多无口,随便找了个问题理思路。
“两三天。”西伯黎崖随口回答,同时回到入口处将那些土重新填埋:“这里的鱼真的很好吃啊,我在这里多住了两天。”
“多住两天,那当然就要住好一点嘛。”西伯黎崖随意回答道,同时随手掐了个小法决,不知哪里来的光线将整个地洞点亮。
也让博霓看得更清楚了些。
地面修整的十分平整,角落甚至有潺潺的流水声,西伯黎崖解释那是特地从旁边的地下水中引出来的一小股清流,西伯黎崖特地挖了个小坑,把水引进去,水里还有几条游鱼,一旁的石头上因为长期湿润而长出苔藓,颇有些野趣。
远处三条甬道,相近的两条一条通向一个比现在这个地洞更小一些的地洞,那里面还放了张巨大的床,西伯黎崖似乎是施了法,哪怕许久未居住,那床也十分干净整洁。
另一条甬道……是厕所,被打扫的出奇干净,还引了一条地下溪流进来冲水。
最后一条甬道里则摆着个土灶,不过西伯黎崖不会做饭,一般都直接偷做好的(西伯黎崖:我那时候不知道吃东西要钱),或者烤着吃,偶尔也直接吃生。
“都很好吃。”西伯黎崖说到好吃的两眼都发光:“博霓,我捉了鱼来,你做给我吃吧。”
“等逃出去,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博霓看着西伯黎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无力,不过很奇异的,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
似乎眼前的事在西伯黎崖眼里,不过是件可以随意解决的小事一般,天大地大也没有吃饭大。
这么一想,博霓轻轻吐出一口气,一旁西伯黎崖引入的河流中抓出两条鱼来,同时神识轻轻调动起自己的发丝,火属的红色发丝一闪而过,土灶中便燃起火光。
这里没有其他厨具,不过作为修士而言,并不是毫无办法。
金法将鱼去鳞剖腹,水法洗净其中的脏污,土法凝结成碗状,木法制成锅铲,一道红烧鱼制作完毕。
西伯黎崖才不管博霓在想什么,看到鱼做好了,他就冲了过来,还特地从旁边找了几根枝条,爪子随便刮了几下,两双整齐圆润没有毛刺的筷子就做好了。
分了博霓一双,西伯黎崖一筷子就捞走其中一条。
博霓早上为了苍鹭的那一头头发,所以没吃到西伯黎崖所说的美味的蒸鱼,如今想起来,好奇之心更甚,便夹了一筷子鱼腹,送入口中。
博霓眼前一亮,果然鲜嫩,西伯黎崖当真会吃。
吃饱喝足,并且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去茅房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出来时西伯黎崖已经再次幻化为妖形,蜷缩在卧室的地上睡着了。
不过耳朵还一抖一抖的,显然并没有睡死过去,依旧保持着警惕。
博霓心中涌起淡淡的感动,这哈士奇看着没心没肺的,却知道把床让给她,如何不令她感动。
相处的这一个多月二人虽然住一个院子,到底各自有各自的房间,如今虽然同住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博霓倒也不矫情——主要还是西伯黎崖化作狼身极大的化解了她与陌生男子同处一室的窘迫感,倒在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博霓醒来的时候,西伯黎崖的影子已经不见了,这让博霓有一瞬间的紧张,西伯黎崖不会出去了吧?以他对食物的追求,不无可能。
她匆匆走出门,就看见西伯黎崖化作狼型,在一块凹凸起伏的石头上拼命蹭,烟灰色的毛在他的动作下洋洋洒洒的飞了出来。
这是在做什么?
“我掉毛了,痒死了。”西伯黎崖如此回答。
“你一个周天运行的速度好快。”博霓算了一下时间,惊道。
妖修与人修不同,他们一个大周天所需要的时间一半是半年,这半年期间旧毛脱落,新毛生长,等到旧毛全部替换成新毛,便是一个大周天完成。
需要的时间虽然比人修短,但他们一次大周天的成果也比人修要高,所以总体算来,双方修炼所需时间精力差不多。
就是掉毛的时候,真的好痒啊……
博霓看西伯黎崖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直乐,从怀里翻出一柄密齿梳来,对西伯黎崖说道:“我给你梳吧。”
西伯黎崖大喜,哧溜就冲了过来,趴在了博霓身前。
博霓却拿着梳子,若有所思。
与张明对峙的时候,她的梳子落在了床上,那可是系统里兑换的法宝,不是一般凡物。
一个用法宝做梳子的人,其他的东西难道会是凡品吗?
怀璧其罪了啊……博霓暗暗的叹了口气。
西伯黎崖见博霓半天没动静,疑惑的看了博霓一眼。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在懊恼后悔了,思索脱困之策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
博霓低头给西伯黎崖梳毛。
一梳子下去,厚厚的白色里毛就缠住了梳齿,大片大片的白毛漫天飞舞,西伯黎崖露出了一个舒爽的表情,博霓心里也很舒服,给狗狗梳毛真的很解压啊!
就是屁股那里的毛博霓实在不好意思梳,西伯黎崖也不在乎,用力抖了抖身子之后,跑到角落自己蹭屁股毛去了。
有点辣眼睛……博霓默默低下头,看到这一堆几乎能堆出另一只哈士奇的毛,博霓不禁有些疑惑,他那一身旧毛差点被她剃成秃子,怎么还能梳出来这么多毛的?
不管了,西伯黎崖的毛越多,最后占便宜的不还是她吗?
心满意足的把这些狗毛收起来,博霓继续思考跑路的对策。
总不能真在这里躲一辈子吧?而且西伯黎崖这洞穴虽然隐蔽,但修士之中能人异士众多,说不得什么时候他们就会被翻出来。
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城池之中虽然会有修士守护,但最高也不过筑基期修士,金丹修士在一些小门小派中都可以做一派长老了,极少会出现在城池里。
只是那个跟着张明的老者有些问题。那个老者满头乌发,显然是带了假发隐藏修为,博霓的实力也不足以看破老者的隐藏。
可看张明对他的尊敬,那个老者的实力怎么也不会比那几个筑基期的护卫要低吧?
保守估计,也得是筑基期巅峰。
西伯黎崖也是筑基期巅峰,应该能与之一战。博霓虽然实力不济,但系统里好东西着实不少,如果被逼到最不得以的时候,她也能有迅速强大实力的方法,只是那些东西需要的积分动辄上万,又有很严重的后遗症,博霓囊中羞涩,希望还是不要用的上的好。
而这城中最麻烦的其实是那个困住大家不得出入的阵法,但博霓对这个阵法了解反而颇深。
她在落衡宗的崇礼堂里看过这个阵法的详细说明。
首先维持这个阵法的运行需要大量的灵液,明知阁就算有那么多的灵液,张明也不可能带上这么多的灵液;其次阵法一开,众人不得出入,维系这么大个城市的运转,食物需要运进,夜香等秽物需要运出,一两日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还会给明知阁面子,封久了谁都受不了。
除非张明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但博霓不值他们付出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