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傻子能有这本事,皇甫诚连一招都接不住?
皇甫诚刚栽进沙子里,幻境便立刻解除,两名医修蓄势待发,皇甫诚刚出幻境,就被俩人抬着手脚拎去治疗。
西伯黎崖招式还没收回来,看着远去的皇甫诚,西伯黎崖收回腿,扭头看向博霓:“博霓,你也打完啦?”
博霓点点头,笑眯眯的道:“赢了。”
“那你不是能进内门啦?”西伯黎崖惊喜:“那我们回去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呗?”
我才两胜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你那一局算上啊?博霓有些无力的扶额。
算了,和个小傻子有啥好说的。
“我说的是你明天和皇甫诚的那一战。”西伯黎崖瞪博霓,他那一招那么狠,皇甫诚也不可能一天就康复,博霓打完好的皇甫诚打不过,打个半残废的还打不过?
那我不还是在靠你吗。博霓抓狂,这和你亲自让我一胜有什么区别?
鄙夷博霓的人更加鄙夷,原本因为博霓那一席话而对她略有些改观的人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倒是没人敢再在出言讽刺了,博霓身边这个西伯黎崖实力强悍,连皇甫诚都接不住一招,偏偏傻得离奇,一副以博霓为首的架势,再出言嘲讽,被这傻子出手揍了,那可真得不偿失了。
但是鄙夷的小眼神还是一溜一溜的往博霓身上丢,搞得博霓真是亚历山大。
只是在博霓身旁的西伯黎崖也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力,他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对博霓说:“博霓……我……”
话还没说完,博霓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你饿了嘛,我懂。”
西伯黎崖嘻嘻笑,跟着博霓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博霓按时来到比斗场,皇甫诚扶着拐杖,裹着厚厚的纱布,冷冰冰的看着博霓。
“本以为你至少还有些廉耻之心,却满心都装着算计,连全心全意信任你的人都能毫不犹豫的利用,你这种女人,怎么还有脸苟活于世。”皇甫诚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温度的道。
博霓:……她能不能弄死西伯黎崖那个小王八蛋啊?
“要打就打,不打就走,哪那么多废话。”之前对他退让几分是因为利用他做任务,坑了他一把,但皇甫诚这么几次三番对她冷嘲热讽,菩萨也要被磨出三分火气来了。
别说皇甫诚来了就是想收拾博霓的,就算原来没打算和她动手,被博霓的语气这么一激,以他的性子也绝对会跳脚。
二人瞬间被传送进入了森林秘境之中。
博霓抽出之前把魏庭绊倒的发绳,手腕一抖就变成了长鞭。十分难得的率先发起攻击。
皇甫诚左手杵着拐,右手拎着剑,一剑点在了鞭梢最难以使力的那一点。
那鞭梢不由得向下沉了半步,接着便突兀的转向,狠狠抽在皇甫诚的手腕上。
皇甫诚本就重伤未愈,被这一鞭抽中,武器便铿锵落地。
旁观她打过的人都该知道她的长处,她擅长的是御剑。她又不是武修,前世是拿剪刀的,这辈子长年累月的干体力活,学点剑术已经是极限了,哪里会使鞭子。
但凡看过一两眼她的比斗,也不会不防备这一点。
这皇甫诚,是厌恶她到一点都不想见到她,还是太过自以为是,看轻了她,认为她不过一废柴,完全没必要观察她的手段?
不管是哪一条,他今天必须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博霓一脚踹在他伤口上,皇甫诚痛的脸色一变,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然后博霓就又一鞭子抽下去。
铿锵一声金鸣,博霓的鞭子没能起到多少作用。
到底还是差了些等级。不论是两人之间的实力,还是法宝的威力。
那就怪不得她了!博霓又一脚踹他腰眼上。
“投不投降?投不投降!”博霓痛打落水狗。
若是没有博霓发问,皇甫诚说不定还会考量一下,但博霓这么说,心高气傲的皇甫诚……那是宁死也不要投降的。
博霓也没辙了,好歹一个宗门的,她又不能真弄死皇甫诚,只能无奈仰天:“长老,这还有打的必要吗?”
确实没有了。长老无声的回应,方法便是将皇甫诚弹出幻境。
博霓的三胜在她的第七场比斗中,竟然就凑齐了。
就是这争议略大,不止是台下观众一脸难以言喻,一直隐藏在幕后,只密切关注着门派大比的宗门长老们,也一言难尽。
“此人……”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一头深蓝如海的发色,长发落地,有些不虞的开口:“过于在意胜负,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行事手段偏激,吾落衡宗,当真要收此等弟子入内门吗?”
另一个暗金色发色,贵妇一般的女子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难道不是?”老者蹙眉不满:“见无胜算便认输,略有胜算便死缠烂打。还使上了盘外招,难不成这等人,我们也要?”
“我不认为如此。”金发女子缓缓摇了摇头,任何事都能从正反两面来解释:“认输是为保存力量,有胜算便要紧不放是坚持,至于盘外招……”
“我听说是那西伯黎崖自作主张。”
“西伯黎崖那个傻子……”老者话音未落,咳嗽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心里觉得人家是傻子就算了,可不能说出来啊。
“总之,他的自愿可真不一定是自愿,凭那个博霓的脑子,糊弄一个西伯黎崖主动出手,绰绰有余!”
“那博霓实力虽低,但性子坚韧,在外门时除了杂役的活,读书、修炼日日不辍,每日还会浸泡寒冰池修炼意志,若她是个走捷径的性子,这等艰辛如何能坚持的下来?我不信博霓是这样的人。”
“事实就在眼前,总不能因为你那徒儿说了几句好话,你就罔顾事实。”
“是你对博霓先心存偏见。”
“你们莫要再吵了。”另一名看上去更加年轻些,但发色已然接近墨色的女子缓缓开口:“那博霓到底是何性子,我等都不甚知之,还是听听外门长老的。”
博霓在外门呆了五年,在座的就他对博霓最为了解了。
外门长老缓缓开口。除了妖兽堂堂主之外,外门所有管事、堂主,但凡接触过博霓的,都对她颇有好感,而妖兽堂堂主在遇到查账事件之前,对博霓不说大加赞赏,却也曾夸赞过她的勤勉,会讨厌她,完全是因为私仇。
“许是那博霓善伪装,不然如何能骗得那西伯黎崖?总之,我绝对不同意这等人进落衡宗内门!”
“你要取消博霓入内门的资格?”
“对!”
金发女子气的眉头一挑。
一旁的墨发女人轻声开口:“以何名义呢?”
老者微微一怔。
作为顶尖宗门的管理者,做事自然不能仅凭心意,驱逐门下弟子,必得有理有据才行。
“她为了入内门,撺掇旁人对自己的对手出手,这还不该驱逐?”
“西伯黎崖是在比斗中堂堂正正的打败的对手。”就算二人差着境界,难不成在比斗中,还要逼人收着力道,不许伤人?
老者忍不住张了张口:“这、这,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为了那博霓才如此行事。”
“你要拿臆测来作为证据吗?”
“我们可以搜神。”老者说道。
“西伯黎崖暂且不说,那博霓实力如此低微,搜完神,怕是要成傻子了!莫不是为了我们私下的揣测,就要毁了她?”
老者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那博霓。”长老堂最上首的人开口了,他一头漆黑如墨玉的头发,正是落衡宗已几近大圆满,只差一步便可飞升的掌门:“无论是什么人,但她能通过紫密草幻境,心境当无大漏洞。”
“既然她能达成此次进入内门的要求,那么,我落衡宗自然不能仅凭猜测便拦住了人的长生之道。”
“不过……既然有人有疑惑,也不能强压着,博霓入内门之后,便放她出去历练一番,也好证明自己。”
掌门都发话了,这场讨论自然也有了结果,众长老纷纷散去,老者临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一下金发长老:“那博霓若是在内门做出什么恶事来,你要负全责!”
金发长老:……
……
内门大比渐渐落下帷幕,博霓在拿到三胜之后就不再上场了,任凭旁人对她如何猜忌鄙夷,她都不为所动。
明溪称赞她稳如泰山,不动如风,果然不愧她在她师尊面前说好话。
博霓:……你看看那些参赛选手,看她那表情一个个的都好像要生吞活剥了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似的,再上场的话一定会被暴打,她又不傻,就别去触这个霉头了。
而且,她也没什么底牌了,再继续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暴露了,既然已经稳进了内门,那还是见好就收。
进入内门之后,博霓就是正正经经的内门弟子了,不必再与西伯黎崖住一起,有自己正正经经的小院子。
虽然不在落衡宗灵脉之上,但能有块自己的地皮,博霓对此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