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回过头,就看到杨真真把橱柜举了起来。
仅用一只手,神情淡然,没有半点用力的迹象。
不知是不是嫌杨威看得不够清楚,杨真真还举着橱柜转了两圈,才慢慢放下。
“老爸,我既然我能有这样的金手指,这不就意味着我与那些灵根都没有的普通人是不同的,我有希望,也有资格,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发现自己力气大时,是杨真真穿过来的第二天。
当时她想着把飞船修一修离开这里,飞船损坏太严重,底部好多零件都碎了。
杨真真想检查底部,但这里又没有吊车,不知道怎么让飞船起来。
她找来根木棍,一头插在飞船底下,一头掌握在自己手中,想用杠杆的原理把飞船撬起来。
杨真真做好了要费些力气的准备,可是没想到,她只是轻轻把木棍一压,飞船就毫无压力的升了起来。
杨真真吓得目瞪口呆,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后来,她又试了好几次,但凡是能够移动的东西,她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拿起来。
这一刻,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是真的变大了,还不是一般的大。
“你想多了,力气大有两个原因,一是你妈力气就大,你遗传她,二是......”看她嘚瑟的样子,杨威忍不住泼她冷水:“二是你从小给我干了不少活,挑水背柴,力气大是从小练出来的,并不是你想的什么金手指。”
杨真真:“......”
啊这!
“反正我不管,既然我有这能力,我就坚信我不是普通人。”杨真真拉着杨威的袖子撒娇:“老爸你就让我去学吧,说不定以后我会成为修真界的第一高手。”
只要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她回家就不是梦。
对于这个女儿,杨威了解的很,什么时候这么跟他说话过,特别是这一个月,跟换了个人似的,时不时的想着离开,要不是在她身上施了咒法,早就让她跑掉了。
杨威斜眼看她,眼神充满怀疑:“你跟我说实话,你想去学法术是不是还想离开我?”
杨真真没说话,杨威当她是默认,压了一晚上的火气又冒了出来:“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离开我,修行就更不可能。”
“为什么?”杨真真不懂一个父亲为什么要这样限制孩子的自由:“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管我一辈子。”
“我是你爸,我就要管着你,要想我不管,除非我死。”杨威厉声喝道:“还有外面那个结界,我也不会撤掉,想离开,你就想着吧。”
杨威盛出两碗稀饭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洗手吃饭。”
杨真真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产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老爸,这可是你逼我的。
刚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杨真真连续好几天失眠,为了避免自己猝死,她去镇上的药店买了一瓶褪黑素。
褪黑素还有半瓶,吃完饭,趁着杨威洗碗的间歇,杨真真偷偷拿起他的酒壶,往里面放了两颗褪黑素。
根据杨真真这一个月的观察,杨威把酒当水喝,一会儿忙完后肯定要来几口。
杨真真小心翼翼的把酒壶放回原位,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准备离开时却突然想起......说明书上说一次性吃两颗就能陷入深度睡眠,可这只是针对普通人。
杨威可不普通啊,不仅不普通,还贼厉害,两颗可能压不住他。
杨真真往杨威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已经洗完碗了,现在正拿着抹布擦拭灶台。
她又悄悄移到酒壶面前,快速的打开又往里面放了两颗褪黑素。
放完之后,觉得可能还是不太够,又放了两颗。
一共八颗,再厉害的牛也能迷晕了。
做完这一切,杨真真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等待药物生效。
杨威忙完一转头,就看到杨真真坐在凳子上当雕塑,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杨威催促道:“还不赶紧洗澡去。”
杨真真嘿嘿一笑:“老爸你今天辛苦了,你先去洗。”
杨威没多想,进了浴室。
杨威酒瘾很大,睡觉前也要喝半壶。
他一出浴室半靠在床头,头发上的水都还没擦干就迫不及待的去拿酒壶。
杨真真扒在门口,看杨威酒喝了一口又一口。
数不清楚第几口时,杨威停下了,打了个呵欠,眼皮有些睁不开。
他强撑了几秒,最后还是没忍住和上了眼睛,手上擦头发的毛巾也掉在了地上。
杨真真走上前,捡起毛巾,对着他的耳朵喊了两声:“老爸?老爸?”
杨威没动静,杨真真又拿起旁边的吹风机,打开。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吵的人心烦,杨威听到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转身换了个姿势,但依旧没有醒来。
杨真真关掉吹风,可以完全确定他已经熟睡了。
要是以前,就算喝了再多的酒,只要听到一丝动静,他也能立马清醒过来。
杨真真回到房间,拿出刚刚杨威洗澡时找到的行李箱,简简单单装了几件衣服。
夏天的衣服不占地方,装了好几件箱子还剩一大半空隙。
杨真真又往里面装了两双鞋,最后偷偷去杨威枕头底下偷出自己的身份证和一些现金。
身份证是杨威之前发现她有离开的想法时拿走的,没了身份证,她就买不到车票。
杨真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身份证,但每次看到都觉得很奇怪。
这里的原主也叫杨真真,长相和她一模一样,就是年龄小些,上个月才刚满十八。
杨真真怀疑,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平行世界,而原本的杨真真,说不定已经代替她去了她的世界。
做完这一切,杨真真提着箱子出了门。
院子角落有一个鸡窝,杨真真把手伸进鸡窝,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张传单。
她只告诉我杨威她想学习法术是因为在电视看到了广告,并没说还有传单一事。
杨真真将传单卷成筒装一头捏在手里,另一头轻轻去触碰杨威布下的结界。
原本坚韧的结界在传单接触的那一刻,接触的位置瞬间化开,就像一根蜡烛在一张胶带上烧出一个洞。
杨真真慢慢将传单往前移动,直到传单全部移到结界之外,而她拿传单的手,也成功出了结界。
果然,她猜的没有错,这传单上施的金光可以穿过结界,只要用传单作为媒介,她也可以出去。
杨真真接着往前移动,直到最后她整个身体全部出了结界。
结界一如既往的完好坚韧,根本看不出刚有人从里面出来过。
杨真真看了看眼前这住了一个月的木屋,转身离开。
到镇上的路只有一条,杨真真只走过一次,凭借记忆,借着月光的照明,她踏上那条全是草的路。
到镇上时已经快凌晨了,杨真真找到车站,在门口的长椅上躺了一晚。
每天早上六点,第一辆大巴车从镇上开往市里。
不知道杨威什么时候会醒,杨真真买了第一班车的车票。
到市里的路不好走,摇摇晃晃将近两个小时才到。
杨真真根据导航转车到火车站,买了到徽州的票。
根据传单后的地图显示,沧澜学院位于徽州天柱山顶,坐火车的话需要在潜山站下车。
到潜山有动车票和火车票,杨真真看了眼钱包里的余额,果断选择了火车票。
安检时,检查的队伍排了一长串,两分钟也没有前进的动静。
杨真真朝前方看了一眼。
一名农民工不知遇到了什么情况,携带的包裹散落一地。
他用的是那种很大的编织袋,东西装的太多连拉链都拉不上,从露在外面的锅把手来看里面应该全是他吃饭的东西。
此时一个编织袋拉链全部崩开,里面的米面酱油全部倒了出来,农民工心疼的把散落在地上的米一捧一捧装进袋子里。
他动作太慢,又挡在了安检口,不一会儿后面排队的人就开始抱怨起来:
“干什么?能不能快一点。”
“对啊,都着急赶车呢。”
有人上去帮忙,想把挡在路上的其他几个编织袋移开,可拖了好几下,都没有拖动。
杨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一手两个编织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轻轻松松换了个位置。
排队检票时,杨真真后面站了个胖子,见到她立马热情起来:“是你啊!我刚刚看到你了。”
杨真真:“???”
“你好厉害啊,一只手就把那大包东西提起来。那一包我目测至少有五十斤。”
何止是五十斤,杨真真感觉那一包应该有八十斤,而她一口气提起四包。
胖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杨真真对陌生人有防备心,随便应了几句就再没搭理他。
胖子没看出她的疏离,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车票上。
“你也去潜山啊?”
他挥了挥自己的车票:“我也去潜山,二十几个小时呢,我们可以一起做个伴儿。”
检票排到了自己,杨真真掏出身份证,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看缘分吧,有缘分我们就作伴。”
到潜山要二十几个小时,杨真真定的卧铺,三张床重合在一起,她运气好,是最下面那张,更好的是,上面的床位都没有人。
她将行李箱打开,拿出一件不怎么穿的衣服铺在床上。
做好这一切,准备上床休息一会儿。
刚躺下闭上眼睛,身旁响起一道声音:“又是你啊?看来我们挺有缘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