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做鬼王妃 第13章 秦家镇宅金牌7

次日午后，受重伤昏睡一夜的灵若坐在一直昏睡不醒的辰华床边，从清晨她醒来得知昨晚自己昏睡后的事后，她就一直守在辰华床边。

洛川告诉她，辰华体内有一股不明气息在逆行，他虽给辰华及时运气，但那股不明气息却让辰华一直昏睡不行，身体也在一点点被那股逆行的气息吞噬，直到彻底被吞噬而亡。

“还有别的办法救辰华吗？”灵若看着脸色苍白躺在哪里很安静的辰华，这一刻的辰华与平日围在她身边吵闹的辰华截然不同，安静的让她有点害怕。

“暂时没有。”洛川看了一眼身旁同样神色凝重的南湘，忧伤的目光落在灵若的侧脸上，有点自责地说，“都怪我，我若不去追那怨鬼，辰华也不会受伤。”

身旁的南湘有点心疼地握上洛川的手臂，劝解道：“师兄，这事也不怪你。那怨鬼本就与李管家暗中私通，法阵之事想必也是李管家事前告知怨鬼的，我们本就防不住他。”

“可是……”洛川想要与南湘争辩几句，可又想到，现下再责怪自己也是无事于补。辰华也醒不了，怨鬼也跑了，一切都弥补不了了，他只能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

南湘看出了洛川的自责之感，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大家想要的结果。

过了很久，灵若缓缓站起身，看向洛川二人问：“李管家现下在哪？”

洛川回她：“被看管在他自己的卧房里，秦老爷派了很多人看着。”

“我去会会他。”

灵若刚要往外走就被南湘拦住。

“灵若，我和师兄早上就去过了，李管家什么话都不说。”南湘看了一眼洛川，洛川也无奈地冲灵若点头表示认同。早上他们去问过李管家，可是李管家就一直坐在床边什么话都不说，无论用何种办法都无法让李管家说一句话。

灵若沉默几秒，随后轻轻推开南湘的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略显深意的笑，和他们说：“人要是会说话，总会有他想说的时候。”

南湘手上一空，二人就立在原地疑惑地望着渐渐走远的灵若。

南院最里面的房间是李管家所住，房内装饰很简略，但与别的家丁住的房间要好上很多，而李管家的房间后边还有一条通往祠堂的小路。

灵若看到那条小路，神色突然一顿，她看到秦夫人的贴身侍女小橘从李管家的房间鬼鬼祟祟出来，遮掩着面容进了那条小路，举止很是怪异。

有问题。

灵若摸出一张符纸默念口诀飞了出去，贴在快要走出她视线的小橘背上。等人拐进分岔路后，灵若快步朝李管家房间走。

“吱啦”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灵若和看管家丁道了一声谢后，就进了房间，在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灵若默默飞出一张「隔音符」。

“李管家。”灵若唤了一声后，就径直坐在与床对面的桌子旁，看了一眼闭眼不说话的李管家，然后声音淡然地问：“刚才来看望你的是小橘，还是……”

灵若突然停顿下来，对上李管家骤然睁开的双眼，察觉到对方警惕的神色后，笑着说完那三个字，“……秦夫人。”

对方听到“秦夫人”三个字后，有过一秒的震惊，随后又快速调整好情绪，冷笑一声说：“我是有罪的下人，夫人怎会来此，何况我与夫人平时甚少有交集。”

“白日里没有，不代表私下没有。”灵若说着，眼睛紧紧注视着李管家惊恐的样子，随后将一张黄色符纸点燃，在符纸燃尽后，连接小橘身上的那张符纸生效。

那边声音一出，立刻触发了李管家暴躁的情绪。

“你到底想干什么？”

灵若听着那边主仆二人的对话内容，对暴躁的李管家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别急，慢慢听。”

「传音符」里是秦夫人和小橘的对话。

秦夫人语气焦急地问：“都问清楚了？”

小橘小声点头：“都问清楚了夫人。”

秦夫人又问：“何时动手？”

“三日后的三更夜。”小橘扶着渐渐松了一口气的秦夫人坐到座椅上，又给夫人倒了一杯茶水缓和情绪，随后安抚她道：“夫人且把心放在肚子里，李管家对夫人忠心耿耿，是不会出卖夫人，何况……”

秦夫人冷眼瞪了一眼小橘，接下来的话都被小橘会意地咽了回去，之后主仆二人的话就这么简单结束了。

小橘身后的符纸消失后，「传音符」彻底失效，灵若和李管家各怀心事地看着彼此。

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灵若茶杯里的茶水早就凉却，李管家心里最后的防线也彻底崩塌，他大喊着冲灵若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灵若笑了一下，声音很平静，反问道：“我想干什么，李管家心里很清楚。”

“我不知道你说得什么。”事到如今，李管家还在装聋作哑，可谓是对秦夫人死心塌地啊。

“不如就由我来说完小橘没有说完的话，李管家想听吗。”灵若站起身，缓缓靠近眼神躲闪的李管家，一字一句地将他想要隐藏的秘密曝光，“李管家不会出买秦夫人，不是因为忠心护主，而是因为……情爱。”

李管家强装冷静，啧笑一声：“灵若姑娘可真会编故事。”

“你爱慕秦夫人。”

“我没有。”

“但是秦夫人对你没有一丝真心，她只是在利用你。”灵若说到这，李管家的眼神突然落寞几分，但又很快用冷静盖过。而她也利用这一点，直击李管家的软肋，“你爱慕秦夫人，但又知道她是在利用你，可你又想要她的爱，只能假装自己不知道继续被她骗，幻想直到有一天她会爱上你。”

李管家目光一闪，嘴上说：“我听不明白你说的话。”

还在嘴硬。

灵若一笑，转变了问题，“李管家，那鼠妖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管家依旧假装听不懂：“我不知道你说得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鼠妖。”

“那让我猜猜……”灵若重新坐回椅子上，直击要害，“是不是事成之后帮你得到秦夫人。”

“！”李管家眉头一皱，双手紧紧攥拳，眼睛惊恐地注视着灵若。

“看来是我猜对了。”灵若说，“可是鼠妖不止答应了你的要求，而且私下还和秦夫人做了交易，想必这个你一定不知道吧。”

李管家身体微微一抖。

“你想要夫人的爱，可夫人却想要你的命。”灵若将桌子上摆放精美的点心端起，走到李管家面前，将那盘点心摔在地上，“要命的爱是最毒的。”

点心落地的那一刻，李管家立刻就要去捡，可被灵若用符纸控制身体，他动不了，就失控地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点心下毒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失控的李管家彻底绝望。

很久后，李管家自讽地大笑起来，重复着一句话，反复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灵若松开李管家身上的禁锢，下一秒他就跌坐在地上，双手握着沾上灰尘的点心，一点点地吃着沾着灰尘的点心，将所有都与灵若说：

“鼠妖想要秦家祠堂里的祖传金牌，三日后的三更夜就是他们动手的时间。”

灵若问：“秦家祖传的金牌到底有何威力，能让早就化成鬼俯身在鼠妖的怨鬼这般执着。”

李管家冷笑一声：“怨鬼怨鬼，不就是为了一个‘怨’字吗。”

“说清楚点。”

“十年前，秦家矿场塌陷。”李管家看着手里吃了一半的点心，心已经彻底死亡，便将他知道的一切都说给灵若：“那次金矿塌陷造成一百多人死亡，是秦家历年来最大的一次事故。事故发生时，方圆百里都可能听到塌陷的响声，可秦老爷却将本可以救援的道路封锁，最后命他的贴身管家制造失火的假象来掩盖塌陷的真相。”

灵若听到这，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找上门的厉鬼都是焦黑模样，原来是那场假象的大火造成的。

“——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李管家突然仰头嘶吼起来，泛白的脸也开始充血，整个人都像发疯乱吼的野兽，“就为了不被监管的县令发现金矿塌陷，秦老爷就将本可以有一线生机的矿工给活活烧死！”

灵若微微低头看着满是怨恨的李管家，问道：“秦老爷为什么不把金矿塌陷的事和县令报备？”

李管家啧笑一声，看着灵若道：“因为那批金矿是要进供给皇室的，一旦上报负责监管的县令，秦家就会受罚。而县令又是一个贪得无厌，早就想独吞秦家家业的饿狼，秦家只要出事就正和了县令之意。”

人之本性，自保本就无错，可秦家做的这个假局却让百号之人枉死，这就远远超出“自保”的本意。秦老爷想救自己无错，但这“自保”的代价太大、太残酷。

“那后来呢？”灵若问。

李管家没了刚才的失控，反而语气很平和地说：“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终于烧完后，秦老爷就将那些烧焦的尸骨就地堆积在塌陷的大坑里，然后按照他自己安排的计划进行，然后找了替死鬼向县令报了纵火案。”

灵若神色凝重问：“秦老爷找了谁当替死鬼？”

李管家重重吐出俩字：“管家。”

“是秦老爷的贴身管家？”灵若追问。

“是。”李管家点点头。

灵若思考片刻，有一丝疑惑，又问道：“秦老爷就不怕管家出卖他吗？”

李管家冷笑一声：“钱可以收买一些，包括人的命。”

“秦老爷给了那个管家一生都用不尽的钱财，也答应管家会照顾他的家人，更会给他唯一的儿子安排一个好的差事。”李管家说到这，眼神突然一变，冷的让人发颤，“虽然那些要求，秦老爷后来也做到了，可管家的儿子还是在三个月前死了。”

灵若一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