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自伤好后,除了跟在爷身后走动,或去拿吃食,份例。平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的盘算着哥儿明年搬外院,读书的事儿。就连过年也排在了后头。
过了年后。
请早安回来的众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丫头被这喜气所感染,也笑着道:“爷,可是有什么好事?”
哥儿还没坐下,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丫头:“丫丫,元宵节后,我便可上学。”
丫头端着茶到爷跟前,笑道:“爷这么一去,可就要跟那戏文里唱的般,昨日小儿去,今日荣装归,春风踏马迹,看尽玉园花。”
“瞧瞧!瞧瞧这丫头,自挨了板子后,说话到是更伶俐了。”季妈妈笑道。
“妈妈……”丫头害羞的说道。
“呦!妈妈这是夸你呢,就害羞了。”季妈妈打趣的说道。
春柳出来替丫头解围,说道:“妈妈,我们可要现在就收拾东西起来?”
嬷嬷想了想,说道:“也好,院子要过两天才收拾好。我们先把不常用的收拾好。看过院子后,再收拾。”
“是。”
中午,丫头几人趁着哥儿午睡片时刻,到库房借了几只箱子来。
季妈妈拿着两本账本过来。看看时辰,哥儿也睡了半个小时,就把哥儿叫醒了。
睡的正香的哥儿被吵醒,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对着季妈妈撒娇卖萌,就是不想起床。
看着哥儿那越发精湛的卖萌手段,特想吟诗一首!
想撒娇吗?
想卖萌吗?
冬日午睡,包你学会!
看完了热闹的丫头,对着季妈妈说道:“妈妈,我们先收拾那个?”
“先将布匹,与夏日的衣裳收拾。”说着,季妈妈将一本账本交给春柳。
春柳和丫头,秋桂三人,将角落里的箱子搬了出来。打开箱子,里面放着都是是些布料与衣服。
丫头三人分工明确,一人拿,一人记,一人放。一会儿就将一箱的东西点完了。
哥儿在床上看着几人这边拿,那边放。觉得很是又趣。也就不在床躺着了。叫/春柳穿好衣服后,也加入了点数大军。
“我的爷呦!不是拿这个。”
丫头将帮倒忙的哥儿赶到了炕上,拿着点心放在爷跟前,说道:“我的爷,忙了许久,咱吃会儿点心充充饥,可好?”
“丫丫,我不饿。我还要点。”
丫头心里翻着白眼,你再跟着点,这一箱今天晚上都点不清楚。
“爷,你看啊,我们这儿有四人,数的可快了。可季妈妈那儿只有一人,比我们这儿少了三人。要慢的许多许多。不若爷去季妈妈那儿,这样可就快多了。爷说是不是。”丫丫想着办法让爷走开来。
哥儿看了看,点点头;“好。”
丫头立刻,马上将哥儿连同那碟点心,打包给了在外面的季妈妈。
没了哥儿的帮倒忙,丫头们的清点快了许多。
几人将屋里的东西清点清楚,已是两日后了。
这日,丫头跟着哥儿与春柳姐姐,去看房子。房子在前院左边,里家塾不远。
一进院内,丫头一看,很标准!
有正房,左右厢房,还有耳房。
房子宽敞,家具也已齐备。可以领包入住了。
“爷觉得这书房如何?”春柳姐姐与哥儿说道。
书房坐北朝南,宽敞明亮。书桌,书柜,软榻,一概齐备。
哥儿点点头,转身过了厅堂,来到了卧室。
卧室与书房一样,坐北朝南,宽敞明亮。
哥儿看了看,拍了拍靠窗的炕,对着丫头说道:“丫丫,你睡这儿。”
丫头看了看这只能睡一人的小炕,越发的想念自己那两米宽的大床。:“谢谢爷了。”
哥儿拉着丫头在炕前,说着悄悄话儿:“上次在榻上睡暖和,以后咱们晚上悄悄一起睡,暖和。”
两人睡自然暖和,丫头高兴的点点头
见丫头同意,高兴的哥儿和丫头一起爬上炕,推开窗户。商量着院里这边种棵石榴树,那里种棵柿子树。
春柳看着两人交头接耳,兴致勃勃的商量着,也不打扰。自己看着房里的家具,想着该添些什么。
三人将每间房子看了个遍后,才终于出来了。
回到西院,丫头看到锁了已久的东厢房竟然开了门!还有丫头婆子们在打扫卫生。
难道又有新来的娘子?
丫头带着疑惑回到院内。
得了空闲,丫头与秋桂姐姐说道那东厢房的事儿。
“丫头,你猜猜这新来的娘子?”
也没听有新人进府呀?
想了一圈的丫头还是摇摇头,不知道是谁?
“给你提个醒,和前儿那位是一个姓。”秋桂姐姐还是为说出是谁。
“姓傅?”丫头说道。
“你从前认识姓傅的有谁?”秋桂姐姐一点一点将谜题解开。
丫头立刻里想到那扶风弱柳的女子,惊道:“傅雪儿!”
秋桂看着丫头惊讶的张开个大口,笑道:“现在要改口叫傅娘子了。”
丫头收起嘴,说道:“我记得她不是在园内杂库房吗?怎就成了傅娘子。”
“原先是,后来不知怎的入了溱夫人的眼,到了如安院。又被王爷给看上了。”说完,又道,“溱夫人那日还与王爷说,既是爷的人,也算是半个主子。住在我这偏房,也算委屈了傅妹妹。后来,王爷就让傅娘子住西院。”
丫头听了,半响才吐出两个字来“厉害!”
秋桂也没问丫头,是溱夫人厉害,还是傅娘子。事不关己的说道:“这与咱们无关。还是想想咱们院里可有什么漏的。”
吃了饭后,丫头跟在爷后面,两娃慢悠悠的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名其曰,消食散步。
两个娃便是转着圈,眼里嘴里都是没个消停。但凡院里能看到的,能摸到的,就连墙角上的一棵草,两娃都能站在哪儿嘀咕商量着要如何般到新房去。
还未等两个娃将屋内屋外看完,就被春柳姐姐催着上床睡觉了。
丫头今儿一天都没消停过,本以为上了床就很快能睡着,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今儿秋桂姐姐说的。
王爷为何让傅雪儿住东厢房?
难道就不记得还有个去世不到一年的傅娘子吗?
不知道傅雪儿曾经是伺候过傅娘子的吗?
恐怕都不是。
让一个新姨娘住在死去的旧姨娘屋中,还是原来的主子屋。
是想让这位新傅娘子不要重蹈旧娘子的路吗?
不管怎样,至少也够能恶心到这新上位的傅娘子了。
傅娘子! 上位! ……背主!
丫头越想越惊,倒吸一口凉气。
若哥儿以后继承王位,那王爷就是皇帝,傅雪儿怎么也是妃子,若傅娘子能撑到那时,恐怕有多少人记得这死去的傅娘子。到时在提旧事重提,怕只会记得傅雪儿伺候过傅娘子,傅娘子死后不到一年傅雪儿就当了傅娘子。
给人感觉就是傅雪儿鸠占鹊巢,背主,上位。到那时,流言一出,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后院的女人太可怕!便是现在,
一个是小小年纪,毫无根基,却能翻身做主人。
一个是半老徐娘,却依旧能守住院子,赢得王爷的尊重与体面。
更别说其他主子。
碰上那个,我都得碎成渣渣!
这个世界太可怕!
还是做我的傻白甜的好!
想了半宿的丫头,第二天醒来,跟蔫了的花儿一样,无精打采。
季妈妈带着哥儿去给王妃们请早安了。丫头继续收拾着屋子。就等搬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