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仙尊死了无数次的白月光 第1章 第 1 章

阳光自云中倾泻而下，霞光满天，灵气蒸腾，灵鸟盘旋，发出阵阵啼鸣。远远望去，群山笼罩在雾气之间，只一座锐利的山峰好似划破了云端，刃上一点血红，正是赤霄峰。

太阴宗正位于赤霄峰之上，从南望去，门前是一个刻着巨大太极阵的广场，平日里宗门内的弟子们就在这里练功切磋，而此刻，广场上却停满了华丽的车马轿撵。

两只巨大的火狮卧躺在门前，吞吐霞光，两边传送阵也时不时走出人来，身穿阴阳鱼服饰的弟子们正有序地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葬仙谷”秘境开启在即，而秘境就在太阴宗内。

与热闹的外门不同，太阴宗宗内，药峰，却是气氛沉重。

“不救不救，我说了不救就是不救！”

“当初就说了他这病得静养，偏偏不听，他早说他不想活，我当初不会出手救他。”

“死了反而清净。”

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他头上顶着一只浑身翠绿不带一丝杂色的小鸟，此人身份昭然若揭，正是那传说中最为阴晴难定最难请到的妖族圣医——鬼封。

鬼封此人，江湖上关于他的传闻很多，大都是阴狠毒辣，脾气古怪，因其一身毒术，稍有不慎得罪了他，很容易死无葬身之处。

当着药峰峰主以及众多长老弟子敢这么说话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他了。

可偏偏也无从反驳。

谷元作为宗主亲传弟子，站了出来，语气歉疚道：“谷主莫要生气，师父他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这世界是离了他风儒尊者是要倾覆了吗？”老人骂完也并不解气。

“你们宗门峰主长老难道都是摆设吗？”

众人被这般数落，面色都不太好，好在旁边一位公子见状递了杯茶水过去，打断了老者的斥骂。

他半遮着面，咳嗽了两声，只露出一截白皙的细弱手腕。

大家这才注意到老者旁边坐着的人，心里微微讶异。

那人身量单薄，有极淡的妖气，想来是修为不高刚化形的小妖。可鬼封此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大家开始打量他。

难不成是新收的药侍？

“老头，你那小鸟渴不渴？”

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只见那位小妖懒洋洋开口，语气中没有半分尊敬，行为更是！端着一杯水就往鸟喙旁凑去。

那只毒鸟还真就着他的手埋头去喝，鬼封却无半分不快。

众人内心骇然，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经由他一打岔，那老者神奇地消气了，他摆了摆手，十分不耐烦道：“走走走都走，在这里只会碍眼！”

将殿内所有人都赶走后，背对着大门，他才终于露出几分担忧。

莫宁逗鸟的动作一停，调侃道：“不是不救？”

鬼封轻哼了一声并未反驳，然后叹了口气，道：“这病虽说是走火入魔之症，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见他谈正事儿，莫宁也不逗鸟了，往后一躺，整个人好似化在了椅子上，语气懒散：“我倒是有点思绪，不太确定，想来得凑近点再看。”

他们昨日就到了，只不过当时人太多，看不仔细。

鬼封闻言立马就要拉着莫宁往主殿去。

莫宁都不知晓这老头为什么对自己如此信任，分明前几天还说自己是“庸医”。

骤然被扯，他一个踉跄，莫宁微微喘气，语调却平静地好似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老头，你是想把我送走吗？”

鬼封手一松，好似刚想起此人目前的身体比风儒脆弱多了。

只是莫宁让他下意识忽略这一点，可能初见时，青年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印象。

那时，青年身子破败得好似随时会碎裂一般，可偏偏凶残无比的咒术，他面不改色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是个“庸医”，还是个“狠人”。

这是鬼封对他的评价。

而他口中的“狠人”此时却龇牙咧嘴揉了揉手腕，一副手要断了的样子。

鬼封：……

不同他一般计较。

于是放慢了脚步，一路走来，药峰只有零星几人。

宗门来客众多需要招待，鬼老头方才发火赶走不少人，所以等莫宁到的时候，屋内人并不算多，加他俩正好四人。

莫宁稍微放松了点，他这次闭关出了点问题，导致他对灵力波动十分敏感。

靠近灵力过于聚集或是强盛的地方，就会有些不太舒服。

主殿整体呈红色，其上光华流转，刻了不少繁复的法阵，而殿内的布置确实十分简约，一道山水屏风将殿内分隔开，外安置了几张小桌和木椅，香炉中燃着宁心静神的香。

屏风内是一张万年寒玉髓做的床，床上躺着一位面容苍白的男子，即使一身病气，却遮不住那满身的儒雅之感。

床边还有一道人影，不过离得远，看得并不清晰，只是他的灵力极盛，存在感太强。

莫宁很难忽视。

大写的危险分子，待会得离他远点，莫宁如是想。

特意绕到离那道人影较远的地方，走进了正好听见这老头又开口想数落人，莫宁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你是来治病还是来气人的？”

青年半遮着脸，好似剧烈运动过一般，微微喘息，语气十分不好。

风儒拧头看他，他与鬼封交好多年，自然知晓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下一秒，就看见脾气不好那人没有半分不快，微微侧身给他让出了位置。

这下他总算是觉得惊奇了。

不过青年半遮着面，看不清全貌，只有一双淡青色眸子露在外面，好似那灵玉般澄澈清灵。

腕上微凉，风儒尊者略微回神，比那寒玉床还要白的指尖搭上了他的手腕。

约莫一炷香后，莫宁松手，开口问道：“敢问尊者可曾接触过什么邪物？”

风儒尊者：“不曾。”

莫宁语气不卑不亢道：“尊者浑身灵力滞涩，本是走火入魔之兆，可偏偏丹田处灵力暴动，此为一异。”

“以‘走火入魔’医治，半月余尊者症状并未好转，此为二异。”他检查过风儒尊者这几日的用药，并没有问题，这也正是问题所在。距离风儒尊者走火入魔已经过了好几日了，太阴宗所用药皆为上品丹药，正常来说，丹田处的异常早该被压制下去，可不但没有，甚至愈演愈烈。

“事关生死，还望尊者莫要隐瞒。”

其实风儒尊者丹田处的灵气暴动并不明显，很容易被忽略。

也是鬼封怀疑的原因，可风儒好歹也是一宗之长，实力也是达到了虚神境，锻体炼神皆修炼到了上层，可以说是百邪不侵。

而能对他造成威胁的邪气，早在百年前灭世大劫中被诛灭。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风儒尊者思索了半天，总算开口，他嗓音沙哑：“倒是我忽视了，半月前，我前往葬仙谷镇压恶灵暴动的时候，被妖兽偷袭，其灵力有异。”

莫宁微微拱手：“想来便是了。”说罢，他退后，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鬼老头就好。

他本意是想往旁边站的，但是无奈另外一人存在感实在太强。

那人似乎从入殿就一直注视着他。因为对灵力波动敏感的原因，莫宁能感觉到短短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内，那位仙尊的灵力至少剧烈波动了三次，他再次庆幸自己离得远。

莫宁抬眸，第一次去打量那人，正好撞入他淡色的眼眸，目光对上的瞬间，莫宁有一瞬间的惊艳。

此人容貌极佳，墨发高束，眉目间似乎含着一捧化不开的雪，额间淡淡金色神纹彰显着此人不俗的实力，只是一身白色衣袍似雾似冰，好似浑身都是难以融入凡尘的孤寂。

不知是不是错觉，莫宁觉得那人的目光应该是疏离的，淡漠的，与世隔绝的，反正不该如此时这般复杂，他看不懂。

莫宁只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但是他想不起来。

对视那瞬间，对面那人的灵力波动之大，将莫宁的肌肤刺得生疼，胸府气机激荡，他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

莫宁默默收回目光。

他开始思考该如何不着痕迹离那人越远越好。

鬼封并没注意到二人的异样，确认了风儒尊者的症状是邪气入体，但是未曾查明究竟是何种邪气，他也不敢随便施治。

可病情耽误不得，当下之计也只能铤而走险。

鬼封心念一动，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绿色灵针就出现在他的手上。

“我先用此针将你周身要穴封住，这段时间切记不可妄动灵力。”

“我知晓你担心葬仙谷的事，拂尘尊者也在这里，要死也别死我手上，砸我招牌。”

一如既往的嘴毒，风儒尊者早已习惯，他苦笑着道：“那可就得麻烦你们了。”

站在一旁的拂尘尊者——晏林殊总算回神，眼帘微低，看向风儒尊者，轻轻颔首道：“还望尊者安心修养，保重身体。”

这是答应了的意思，风儒尊者内心稍定，话音一转，看向莫宁，终是没忍住问道：“这位道友年轻有为，不知师从何处，当如何称呼。”

一番话说得如沐春风，难怪广场外那么多为他祈福的百姓。

莫宁拱手道：“姓莫名宁，有为不敢当，不过从小体弱多病，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讲到多读了几本书的时候，鬼封轻嗤一声，并不作评价。

像是论证他所言非虚，讲完他咳嗽了两声。

“一天天个个都不消停，非得我把药塞你们嘴里吗？”

鬼封注意到，语气不善，莫宁觉得若不是他正在施针，他会直接把药塞他嘴里强迫他吃下去。想了想那场景，还是自己来吧，说完见谅后莫宁就往外去。

“拂尘尊者，你帮我扶一扶这小子，他现在可比风儒老头还要金贵。”

莫宁：……

鬼老头是好意，不过他忽视了当事人并不需要这样的好心。

这灵力波动再来几次，莫宁觉得自己可以提前准备后事了。

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莫宁咬牙想快步走过去，却不曾想被屏风绊住了脚，眼看就要摔倒。

腰上传来一道沉稳的力量，慌乱间，莫宁的手抓住了那人垂落下来的衣袖。

“无妨，多谢尊者。”

臂间骤然一轻。

年轻人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很快反应过来，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对着自己行礼道谢，然后像一只轻巧的燕不带一丝留恋地拉开了距离，恍若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晏林殊眸中划过一丝沉痛，他可以接受那人可能会忘记他，却在那人下意识避让之时心脏微微刺痛。

不受控制地扯住了那人的离去的衣袖，理所当然看见了那人讶异的神色。

指尖似乎都要失去力量，晏林殊阖上双眼，他听见自己声音干涩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说：“你是忘了我吗？”

莫宁被突如其来的问句钉在了原地，带着一些怔愣。

他忘了他吗？他确实有闭关后就会失忆的小毛病，所以一时间也有点不敢确信。不过抛开他缺胳膊少腿的记忆不提，自己每次闭关后模样都会改变，这次也不例外。普天之下相似的人何其多，那他是怎么确信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的。

难道是自己身上的妖气？但是除了这次，以往他都有藏好自己的妖气，他可以确信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每次闭关对莫宁来说都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基于对自己的了解，他几乎不会同谁产生过深的羁绊。

综上，他觉得这位仙尊可能是认错人了。

晏林殊很少会有如此冒昧的时候，甚至都依旧做好那人转身就走的准备，却只见一只瘦弱的手附上面纱，手腕处的红痕被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面纱被摘下。

是一张十分陌生但俊美的脸，面色苍白却遮不住那嫣红的唇色，看起来平添了一丝妖异，青年淡青色瞳孔里带着不解，却还是坦坦荡荡与晏林殊对视。

“我是尊者要寻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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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男友，死于一场意外。

身为天师，我知晓他未入轮回。

而身为他的未亡人。

我等了他整整三年，他却一次都没来见过我，哪怕是梦——

为什么？

算命的说他不想见我。

算命的骗我，他说过，想要与我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通灵的说，他希望我放下过去。

他也骗我，曾经缠绵时，他红着眼求着我诅咒他，说即使是做鬼也要寸步不离，我只能是他的。

可整整三年，太久了。

那好，那我也不见他了。

忘记一段感情而已。

可在我谈第三个的时候，他突然打来了电话。

呵，男人。

——

我有一个初恋，我跟在他身边跟了三年。

没错我死了。

有人说我们命格不合，是他克死了我。

我庆幸，还好死的是我。

有人说，我对他的执念太大，靠他太近，怨气积祟，久而久之他会不得好死。

我不想他死，我可以等。

一辈子而已。

我一直不曾入梦，我怕我控制不住。

我既希望他永远记得我，可见他孑孓一人，我又希望他能忘了我。

他好像忘了我，身侧之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可他真的忘了我吗？我试图在他每一任男朋友身上找我的影子，我嫉妒地快要发狂。

直到某天，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我要疯了。

——

接到前任的电话怎么办？

闻远施面不改色：挂掉。

挂了后，前任仍然纠缠不休怎么办？

闻远施神色不变：找个算命瞎编，如果算命的不会我也可以代劳。

前任终于疯了怎么办？

闻远施：碰瓷的神经病，火化了吧。

说干就干，可在闻远施打电话联系火葬场时，莫名的阴寒气息攀附上他，将他整个人环抱在内。

那人委屈巴巴像一条大狗，哭唧唧蹭着他的脖颈，道：“小狗错了，别不要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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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