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原因,他的气息。
竟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想起这种感觉,首先就是有些好笑,更是觉得对方心思险恶,领域用心。
索华顿也不得觉得自己是否被诱惑蒙骗了去,毕竟诸神之中拥有堕诱领域的不在少数,甚至是大有人在。
索华顿正在回想着先前经历,随着那青衣男子一同前行着,也只是稍许打量了一二面前的男子,如同蛇蝎狮豹般的竖立兽瞳毫不遮掩打量着。
而那青衣男子似乎并不知晓索华顿心中所想,故而只是提及了之前自己为何要将那些狮子放回故土的缘由。
纵使先前原有隔阂,只要提及,孤舟也是会解释的。
或许索华顿也知晓这般不过是误会,但心中总归还是认为有些不认同对方的想法,只是面上装作不动声色,听道对方诉说的缘由。
那时孤舟正去处理些许事情的路上,只是恰巧经过了那处地方,也便看到了在那黄土之上坐拥着金银财宝的男子,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含笑指挥着看着那些奴隶,命令他们好好驯服那些雄狮好组建军队,而后好去侵略别的地方,别的领土国家。
因为平日看到了这等情况,类似竞争攻击屈辱压迫等,孤舟也难免无法视而不见,才出手相助了一番。
或许他的确是不该干涉的,因而曾经的一些缘故,孤舟依稀记得自己曾经还是有来过这处,甚至在那时还救下了一位孩童。
只是过往洪流,终究时过境迁。
孤舟那时有想曾经的孩童究竟如何,但不免见到多看之事,生灵涂炭,他实在看不过去。
明知不该干涉,孤舟却还是抬手去做了,将那些大费周章被捕来的雄狮送回了它们的故土,也免去子民劳苦、伤残流血,生灵遭殃,罪孽深重。
毕竟孤舟也不愿看到这番的场景,尽管孤舟也曾记得自己来过此地,那时的生灵涂炭不及如今,却也改变变化了不少。
但那时的君王也仍然是一位暴戾的君王,左拥右抱享受着一切。
许久过去,如今不过是时过境迁,也是新王的诞生,又一次轮回。
但孤舟知晓身为统治者并非是最好的选择,而身为家国之君,那种作为也实属不妥。
担君、护民、维生、持平,才是一国君王,只是这种道理,往往大多君王也都未曾领悟,就连曾经孤舟所见到的索华顿也同样如此。
身为君王,残暴不仁,无视国运,残害生灵,驱使百姓,本就是以国遭殃,纵使是成为了新神,也依旧注定将来祸事不断。
这不单是为了生灵与家国,更是为了索华顿,此间教诲,望他领悟,迷途知返。
“对现在的你来说,他们无法帮助你。”清逸男子只是稍许颔首,看着面前的湖水波澜、轻风拂面,淡然道。
索华顿停止回忆,也没有管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没有将这话听进去。
只是勾唇看着他邪魅一笑,金竖立瞳引诱吞吃般唤出金蟒之魂,好似勾搭着那青衣男子的周身蛊惑吸引,想要逆转局势。
“哦?是吗。”沙哑而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像是要引人入梦,又有些暧昧的气息又萦绕着,身为烈阳赐予天生的尼罗新王,这种气息本就是与生俱来。
年轻的新王仍带着他不可一世的傲气自大,打算试探恐吓面前的新面孔。
殊不知以他现在的远见与实力,实则是为阳陆之别,可他仍旧笃定几分,认为自己的实力更胜于其,也不断试探。
王与神之间的比拼试探,往往不需要大费周章的活络手脚比武动手,仅仅驻足站立着互相对视,便看得出针锋相对的眉眼交锋怕,相互探知。
只是眼下,对方并没有那番心思,仍旧稳扎稳打迈步前行,好似无视了他这番引诱作为。
所谓新王之间的交锋,也皆是彰显身份与实力的象征,刻印如此、天生神者更是如实,昭然若揭的强悍霸道,便是不管不顾的百无禁忌,胡作非为也无法阻拦,这等得天独厚的能力,据持盘旋。
似乎为了证明什么。
他的眼睛随着他的话语隐约显现出一个金黄色的花瓣形的印章,却有些不明显,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新王印章既然显露分毫,便能看出为王习性,张扬妄为、肆意而行,曾经太过顺畅,便忘却了一切世事。
孤舟知晓他如今兴许也并未听的进去,并未强求,只是提及了一句后轻叹浅言。
“领域之中不可动手。”也仅仅只是提醒,他更没有这等心思,引起纷争与争端,这也是祸端的源泉。
领域之中,全凭掌管者掌控,旁人不得干涉分毫,倘若贸然进入,一切皆由领域执掌之主处置。
这是孤舟的规矩,也是一直以来秩序之中墨守成规的照例,神明不喜厮杀斗争,故而隐姓埋名,更造就了一切规矩来维持秩序与平衡。
也就是这番说法,甚至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就算旁人有心中怒火也无处发泄。
孤舟是神域之中出了名的脾气好,因此也从未有过什么纷争,索华顿也同样知晓这个消息。
前面几番试探下来,不单是为有趣,也是对对方的认可,不必引起争端与怒火,何乐而不为?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也就是这番行径后,令索华顿暂且打消了比试一番的念头,心中更甚对面前的神明多了几分好意。
此间,索华顿只是望着面前的青袍神明,姑且知晓对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虽说对方无意于此,自己偏偏又想要惹得对方生气,看他稍许微蹙,皱眉苦恼的无奈神情。
想必这次误入,着实惊喜。
“谈若吾偏要动手呢。”玩笑似的言语,却是真真切切的实在威胁,索华顿从未惧怕过世道一切,曾经是,如今更甚。
孤舟听闻后便不再开口,只是让他随着自己一同前去那处地方,途径枝繁叶茂,树木挺拔,逐渐延展开来一条路径。
孤舟更为知晓自己多次提醒,对方硬要强势,自己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们如今这番也的确不熟,平白无故干涉旁人的确不好。
只是两人沉默之时也依旧如初,但这环境看着倒也并未有什么人迹,若说是悠闲独处也是适宜。
索华顿也只是抿唇含笑,闯入别处神明的领域之后,仍旧闲庭信步大摇大摆的闲逛叨扰。
这番也显得对方的脾气着实不是一般的平和稳妥。
毕竟往常说来,神明的脾气大多不好,哪能让人随意进入领域闲逛一说?
可惜王与神本就不同,从一开始,这本就是错误的相遇,一次一次不是缘分,而是弥路的导致。
这次相遇,是早已预料,更是始料不及。
或许神明与新王的区别也就在这些方面所具体显现,神明并不计较外物,更不打算冒失冲突,似早早预料,温言平稳。
可新神就如同名讳,带着一往无前的肆无忌惮,胆敢突破秩序,忽视阻拦警告也随行而为。
如今这番,孤舟仍就是在领域之中自行前往,路途遥遥,也经遇独特事物,不免会察觉几分,索华顿也就半道走走停停,时时观摩。
孤舟也知晓身后的那位新王不过多时也会紧接着跟上,自然不必费上口舌争论,更何谈冲突。
这番如同捏着水棉花似,燃不起来,更无法烧糊,索华顿空口白话口说无凭,也着实觉得无趣,懒得做作随性霸道,肆无忌惮。
只待是不久后,临近湖海旁、便见那名青衣男子停下脚步,偏眸瞧了自己一眼、眉眸含带几分他意,也便认真提及了正事来。
“你没有看过神域介绍吗?”
“没。”索华顿无辜加无奈地耸了耸肩,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身旁,与他并肩驻足。
显然经过刚开始的吓唬试探,索华顿起码知晓面前神明的实力不属,说来也还算能够与自己并肩而齐,两位一米近九的身形背影看着也是威压不少,索华顿勉强认可了那青衣男子的实力。
听到他说的话,那名青衣男子眉头微微一皱。
“冒然进来可不好,秩序勘察一旦发现、可是会被逮捕的。”一般来说,神明也不会贸然进入他人领域,更何况还是这等新神。
虽然孤舟大抵也知悉他是从什么地方出生,最初有掌管什么家国职位,但却并不知晓其中缘由。
就提及刚刚被引进领域的机械追踪,一般也是抓捕领域罪犯,维护秩序与领域指标,至于跟随索华顿来到领域后,还是孤舟亲自处置的。
孤舟本无心摧毁,但这种机械追踪体也是下了死命令的,一旦接到命令就必须完成,追捕抓获或是摧毁对方。
若不是系统混乱指令出错,将孤舟当做是索华顿,孤舟退让几番后仍旧穷追不舍,想必孤舟也不会让其落得那般下场。
无论是对于常人或是机械,孤舟亦是惜才之人,耗费资源供给与精力时间做出的机械装置,就这般轻易摧毁消逝殆尽,也着实可惜。
但终归说来,这原本也是索华顿一手造成,显然索华顿是祸水东引,也好落得清闲自在。
见机械体混乱后倒腾出不少祸事,倒能够看个热闹,新王的心思神明早早参透,便不觉有何。
孤舟并非不记得索华顿,却是心中思虑,早早预料后不觉意外,仅为遗憾。
外人闯入,理应来说都得了解几分缘由。
于是在索华顿进入领域之前,孤舟就已然将他的经历背景探查了些,也就是起先的那番探查,才知晓对方就是自己曾经帮助过的孩童。
那处家国本就混乱,自己当初于心不忍救下的孩童,到后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却也蜕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时间长远,变迁颇多,如今见面他是比曾经稍许多了几分能力,却也少了几分的初心。
这是孤舟对九重许久未见之后的第一想法。
兴许曾经也有耗费心力,因此也格外在惜些。
原本认为将来能够成为天之骄子,或是扭转乾坤改变家国乱象,如今却已然成为定局。
既然不知此处,又如何能够寻来,或许也是缘由吧。
孤舟心中兴许也已然明了,却仍然还是会因为那些事情而觉得有些叹惋,但好在还来得及,在此之前,还是希望可以好好的给他指引方向,摆回正道。
道路如何,到底是要看他自己的。
因此在确定索华顿不单是曾经的孩童,也是眼下犯错过后需要迷途知返的新神,自己也应当有教诲之过的责任与心力。
在清楚对方眼下无路可去,甚至还被外围天道发布通告追捕的情况下,自己也只能暂时收容,教导领悟。
因此在自我知晓的情况下,孤舟并未看向身侧之人,只是淡然到:“若是不妨、便暂且在此处暂住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抵也是这番。
索华顿反倒意外,正刚想回话拒绝,就听到了他的话语。
“此番若要出去,想必外面少不了追捕巡查之人,不单要对你评测等阶评判准则、甚至还要使你最近所犯的过错一一立罚……这段时日不若消失一段,渐渐的也就不会有人提及。”
显然,孤舟太清楚这其间的规则与秩序,曾经也是有参与过这些秩序安排,基层考察过后,此时才会提出这等利他的说法。
当然,其中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与思虑,自己管束总比在外闯祸的好。
索华顿原本是不打算留下来的,只是在听过孤舟所说的这番话,心中也考虑到种种关联,听着还有点道理。
虽然为人孤傲自大,到底还是识时务明白分寸的,既然没有否认,那也就算是默认了。
因此在后续孤舟也算作对方默认,带着对方前往自己所要告知的地域。
“到了。”说着那名青衣男子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的湖海,却只是暂且运用能力将那热烈的太阳调低了些亮度,也好缓和些温度气候,适宜湖海领域的生活随意,生灵适宜。
毕竟若非是索华顿初来时为了彰显能力,也不至于惊扰这处领域的生灵安逸寂寥,漫漫悠哉,也能让生灵更好的在这片环境之中居住游玩。
眼前的湖泊之中,跃然而至,如同生灵那般的轻巧温和,湖海之中的鱼跃龙门时而显现,灿若星辉璀璨琉璃。
索华顿方才所见虚假之意,却是真真切切的万物包容。
但这领域之中的林中小径蜿蜒曲长,此时见孤舟显身,却漫步走来了一只澜影麋鹿,好似神话里边的那般静谧阔淡,陪同在青衣男子的身旁一同看着湖泊。
起先的居住之意,索华顿原本觉得勉勉强强。
但如今一见此处环境,远看并未发觉,如今看来却发觉这片湖海竟然是晶莹剔透干净澄澈,伴林旁湖,生灵安逸,也的确非常适合休养生息,战息旗鼓。
纷争不在一时,到底还是要长久,浴血奋战也需休养生息,俗话而为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索华顿也是为在理。
经历了先前种种,索华顿眼下却认为这等地方不失为一处安歇之地。
远远瞭望而至,眼前是一片宛如明镜一般清澈见底的湖水,澄清的湖水倒映着白云苍狗,透过清蓝色的湖水,湖底晶莹剔透似是自然景观般的鹅卵石形状各异,却有着相同的光滑纯洁。
与其说是鹅卵石,倒不如说是一颗颗玉石,玉石隐约闪着青绿色的光芒,也就是传闻间的灵气,灵气虽然用肉眼无法看到,但由于此处的灵气极为强盛,连肉眼都能捕捉到。
此番或许也是隐匿于此,才可得到安宁,倘若在外被世人熟知,也免不了引起腥风血雨,纷争恶念。
不知朝菌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或许在此处,也不能够用常态衡量。
眼看着此时的铺垫足矣,接下来也该将他曾经所犯之事一一道来。
“还记得曾经的事情吗。”孤舟只是抬手拂了拂那麋鹿的皮毛,却垂眸看着那海泊之中的光亮,长久而温和。
就好似看着那曦光永存世间,也是名为希望的光辉照耀在世间的每一处地域,在每一处世间的心中,那片湖海是希望,是永恒,也是生灵的延续与生命的经过。
湖海之中,所蕴含着,是过往与未来,是历史与延续,是希望与灭亡。
永恒之上,无论是人类的文明,还是世态的生灵,黎明与天光、未来与希望,也皆是这世间的每一处,无法磨灭也无法消逝,无论历史如何变迁,部落人群规模迁徙还是建造文明崛起,在黑暗之中窥见天光,也就是这么一刹那,世间有了人类,也有了信仰。
神明原先本不是神明,但是有了人类,有了信仰,也便有了神明。
这世间的感情诸多,有热烈也有清明,有真挚也有隐瞒,同时希望也伴随着罪恶,无尽的恶意与光亮也会伴随着他一同在岁月之中见证一切,贪婪与恶意他曾经见过不少,但仍然希望这世间如同人们所期待那般。
神有慈悲,但神更爱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