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山上跑了好一段路后,发现了一个山洞。zhongqiuzuowen
李静晖扒拉开半人高的草,拉着秦兰贞躲了进去。
此时,秦兰贞才问道:“李哥哥,我们为何往山上跑?”
“那个领头的出门了,我想着应该是要下山。我们往山下跑容易碰到他们。”
“那为何不骑马?”
“老君山地形陡,骑马也跑不快,反而更容易暴露我们自己。”
秦兰贞明白了:“李哥哥,那我们何时下山?”
“晚上。我们乘着黑夜下山。”
山洞里只有一缕微光照射进来,秦兰贞抱着自己,头搁在手臂上,盯着那缕光看了许久。
“李哥哥,你第一次杀人是何感觉?”
李静晖立时便想到那破院子里的人,宽慰道:“他们不是好人,小五。”
“我知道…我就是…难受…”
她形容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当时手发抖,可这会想起来又很平静,她想问问这是不是说明她很冷血,可不知为何,她又不想让李静晖觉得她冷血,到头来也没问出口。
李静晖深深看了眼她,道:“我第一次杀人是根本没时间来思考那感觉是如何的?因为我紧接着就杀了第二个、第三个…那些都是乌突人,他们曾经肆意得杀了无数我的同胞。我的父亲也死在他们手上。所以那时候,我只记得解恨这一种感觉。”
秦兰贞歪头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很久,她突然展颜一笑:“李哥哥,有你在真好。”
李静晖呆了呆,耳朵又红了,撇开了头:“小五说笑了…”
光源一点一点暗淡下去,外头突然传来响动和人声。
秦兰贞和李静晖屏气凝神得盯着洞口,时刻准备着。
外面动静没一会就消失了,两人也不敢放松。
直到唯一的光源彻底消失,整个洞里陷入黑暗,秦兰贞才稍稍松了口气。
“李哥哥,我们何时走?”
“再等等。”
他怕对方没有走远。
不知等了多久,李静晖才开口道:“我们走。”
秦兰贞立即跟着他出了山洞。
天上一轮新月被无数星星簇拥着,居高临下得俯视着人间。
秦兰贞看向李静晖,等待着他的指示。
李静晖四处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向道:“这个方向与破院子的方向正好相反,我们从这里走。”
“好。”
秦兰贞跟着李静晖往山下走。
李静晖走的很快,秦兰贞紧紧跟着。
一只松鼠突然窜出来,从秦兰贞脚边跑过。
她吓了一跳,为了避让这只松鼠,往一边让了让,没想旁边是一块凸起的石头,她脚腕碰到石头,立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
秦兰贞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自禁得往前扑去。
咚一声,她撑着手跌在了地上。
地上的枯枝、碎石,直接划破了她的手掌、衣服。
秦兰贞忍不住闷哼一声,痛苦得坐了起来。
李静晖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立马返回身,“小五,你怎么样?”
秦兰贞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脚崴了。”
她可不算好,两手都划破了,渗出了血,衣服上被划出了丝线,满身的尘土,看着跟乞丐压根没有分别。
“还能走吗?”
李静晖温声道,伸手扶起她。
秦兰贞尝试迈了一步,立时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李静晖蹲下身,看了看她的脚,这才发现其中一只脚有血,已经渗到了裤腿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止血药,刚要动手给她止血,陡然想起什么,将药递给了她,“这是止血药,你先给脚止血,一会我背你。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秦兰贞听话得照做。
她坐下来,忍着疼脱下沾血的袜子,将药粉洒在伤口,又将袜子拉上,单脚站起来道:“李哥哥,我好了。”
李静晖便蹲下身道:“你上来。”
秦兰贞望着他宽阔的背,脑海里响起秦二夫人的声音:“男女有别…”
她只犹豫了一瞬,便趴到了他背上,搂住可他的脖子。
李静晖震了下,顶着通红发烫的耳朵,背起她快速得往山下去。
山上隐约传来狗叫声,李静晖和秦兰贞都提了心,前者更是加快了脚步。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两人终于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住了三户人家,其中一户已经开了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在门口砍柴。
他看到两人,十分戒备得举起了柴刀。
李静晖一见他的装束就知道他是乌突人,忙用乌突话道:“老人家,我们迷路了,可否问问如何去草原?”
老头一听是乌突话,心弦有些放松,但没有放下柴刀,往山背面指了指道:“在山的那头呢。”
“那些个方向是去哪的?”
“去和平镇的。和平镇再过去,就是拉雅城。”
李静晖远远扫了眼身后,再问:“老人家,这是我妹妹,这身衣服坏了,可否向你买两身衣服?”
老头皱眉,但看到秦兰贞身上的血和破烂的衣服,动了恻隐之心,道:“我这只有我家老太婆的衣服,可没年轻人穿的。”
“无妨。这两身衣服我也是从大黎人那捡来的。”
“这么说,你们不是大黎人?”
“不是。”
李静晖顺口就答了。
老头一听,放下了柴刀,和颜悦色得道:“那你们等着,我进去取。”
看人进去,秦兰贞想开口,被李静晖以眼神制止可,她只能憋着。
一时老头取了衣服出来,道:“就只有这个,你们可要?”
李静晖看了看,虽然看着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但是干净整洁,忙点头道:“多谢老人家。老人家,可否借你屋子给我妹妹换身衣服?”
“成,进去吧。我娘子还在睡觉,让她轻些。”
“唉。”
李静晖将衣服放到秦兰贞的手上,用手比划了好一会,秦兰贞才明白他是让她换衣服。
她接过衣服,进了屋,没一会就换好了出来,睁着眼睛沉默得看着李静晖。
李静晖也换好了衣服,他身上有银子,直接给了老头一锭碎银,未免他起疑,还解释了一番银子的来路,这才背起秦兰贞往和平镇走。
离开那人的屋子很远,秦兰贞才问道:“李哥哥,刚刚你们说了什么,为何让我装哑巴?”
李静晖将与老头的话都说了一遍,继续道:“他是乌突人,想来恨着大黎人。若是知道我们是大黎人,必然不愿意帮忙。”
“可是这个地界已经是属于大黎了,他们按理也已经是大黎人了。更何况当初是乌突先打的大黎,我们是防卫不是吗?”
“是。但乌突人还是接受不了他们的国家已经灭亡的事实。也不会去深究是谁先打谁。对他们来说,他们亡国了,而让他们亡国的是大黎人,所以他们恨大黎人。什么道理都没有用,只要他们是乌突人,他们就有权利去憎恨。”
“李哥哥,我不明白…”
“每个人出生时,他就已经有了立场。这个立场便是他所在的国家,所在的家庭。他以此为根基,慢慢长大;以此为养分,成了有血有肉的人;以此为准绳,评价一切人和事。这无关对错,无关公义,我们是大黎人,从出生到死亡,无论如何改变,都不能更改这一点,我们也以自己是大黎人为豪,愿意为她生,愿意为她死。同样,乌突人也是如此。只要他们爱这个国家,他们就会恨我们大黎人。”
“既然如此,为何他们要打我们?”
“乌突物产不丰,气候也不好,他们能吃的,能穿的出产极少,夏天时就必须储备好冬天要吃的粮食。一旦碰到天灾,粮食准备不足就会有人饿死。他们来打我们,或许也是为了生存下去。”
秦兰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这…李哥哥,这是真的吗?”
“我是听降了的乌突士兵说的,后来去了舍里城也看到过一些,十之**是真的。小五,你听我这么说,可是同情乌突人?”
“我…”
秦兰贞说不出没有,她确实可怜起乌突人了。
“他们要生存,我们大黎的百姓也要生存。人世间,没有人活着是容易的,他们为了生存侵略我们大黎。我们也可以为了反击、为了威慑,为了我们自己的同胞,灭了他们的国!因为,我们是大黎人!”
秦兰贞定定得看着李静晖的后脑勺,为他的这番话震动不已。
“李哥哥,我懂了。”
李静晖闻言,不好意思得笑了:“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罢了,让小五见笑了。”
秦兰贞却不这样认为,她趴在他背上,闷声道:“不,李哥哥,我觉得你说的对。我是大黎人,首先应该保护的就应该是我们大黎的同胞!乌突人要恨我们,就让他们恨吧。”
秦兰贞孩子气的话传进李静晖的耳朵里,仿佛一股暖流淌进他心间。
这些话他从来不曾和人说过,哪怕是生死相托的兄弟秦士勋都没有。今日也不知为何,竟与秦兰贞说了,对方还给了他这样的反馈。
李静晖立时对秦兰贞生出一种志同道合的知己之感。
“李哥哥,所以你刚刚不让我开口,是怕我开口泄露了我们的身份,遭了那位老爷爷的厌弃?”
“恩。战争终究是给两国人带来了苦难,那位老爷爷恨我们也是应该的。”
秦兰贞点点头,点完才反应过来,李静晖看不到,忙出声回道:“恩。”
“李哥哥,我们这是往哪走?”
“去和平镇,看看能不能给先生他们传信。”
“哦…李哥哥,你要不放我下来吧?你都背了我一路,也累了。”
“无妨,你很轻,我不觉得累。”
李静晖背着秦兰贞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碰到一队人马,他们统一穿着短衣、长裤,看到秦兰贞两人,直接无视得跑了过去。
最后一匹马路过时,马上突然掉下一块牌子。
秦兰贞和李静晖都看到了它上面的印记——一只奔跑的豹子,周围用金粉雕着稻穗的模样。
那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发现了牌子掉了,跳下马捡起来牌子,而后冷冷得望向了秦兰贞两人。
“你们可看见了?”
李静晖和秦兰贞短暂得一顿,而后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小九,停下来做甚?”前头的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不悦得喊了一嗓子。
“头,我裤腰松了,牌子不小心掉下来。这两人看到了。”
秦兰贞和李静晖继续摇头。
领头得淡淡瞧了眼秦兰贞两人,轻描淡写得道:“带回去就是。”
“是!”
这可真是飞来横祸!
李静晖懊恼得快吐血了。
这行人血腥气比那些马匪还重,举手投足间力量十足,武艺显然在那群马匪之上,彼此之间默契十足,他们俩落入这群人手里,想逃怕是更难了。
那个叫小九的一听,应了声,上前来抓住了秦兰贞和李静晖。
这回秦兰贞也不用李静晖提点可,老老实实得由着人捆住可手脚。
她一受伤的,他们俩根本别想跑远,自然还是像遇见马匪一样,装老实后再伺机逃跑为好。
李静晖也被捆了。
鉴于秦兰贞脚受伤,又是女子,小九甚为贴心得将她扔到了马背上。
秦兰贞不得不挂在马背上,接受着马奔跑起来的颠簸,晃的她好似五脏六腑全移位可一般,只觉得头晕眼花,难受非常。
李静晖当然没好到哪去,他可没秦兰贞的待遇。
被人牵着绳吊在马身后,不得不追着马跑,若是速度没跟上,就等着马拖着他跑了。
这伙人可不去和平镇,转道去了老君山旁边的雪山。
两座山中间隔着一条大河,相距甚远。
队伍走了跑了四个时辰,进了雪山后,又七弯八拐的就到了寨子前。
寨子的大门宏伟高大,两侧还建了塔楼,有弓箭手站在上面值岗。
这群人在寨门前停下,寨子上就有人高喊:“口号!”
秦兰贞听不懂他们喊了什么,只是大门很快打开了,这伙人大摇大摆得进了寨子。
进寨后,一队人迎上来和他们寒暄。
秦兰贞侧过头瞄了一眼,来人中有老有少,刚刚那个被小九称为头的人正面带笑容得和迎上来的人说这话。
她往身后看了看,李静晖灰头土脸得躺在地上,不知情况如何了。
有人过来,将她一把磴下来。
她后背直接砸在了地上,头也磕了,要不是身下的是黄泥地,她非得被磕傻了不可。
这群人叽里咕噜得说了一阵,秦兰贞完全听不懂,她也不关心,只一心看着李静晖。
他比她更糟糕。
这伙人中,一个长得去铁塔般的男子上前,像拎小鸡仔似得抓起李静晖的衣服,就提着他走了过来,直接扔到了她旁边。
秦兰贞忍着反胃,扑过去,推了推李静晖,他没有任何反应。
“李哥哥,李哥哥,你醒醒!你醒醒!”
她急了,这老长的一段路,李静晖可是一直被吊在马后跑,别说人了,就是头畜牲也受不了。她害怕他出事。
身旁铁塔般的人瞪着铜铃大眼看着她,冲着那头正热烈聊着的众人道:“大当家的,他们是大黎人!这女的说大黎话!”
刷!
众人齐齐看向了秦兰贞。
秦兰贞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一回头就对上了十几双眼睛。
其中一人眯起眼,说了句什么,秦兰贞不知道,只听他马上又用一口流利的大黎话道:“你们是大黎人?”
秦兰贞低头不语,她说不了乌突话,也听不懂,想装乌突人根本不可能,李静晖又昏迷着,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她回不回答都无所谓了,因为他们显然已经确定了。
刚刚开口的人再次开了口,这回没再用大黎话,直接吩咐铁塔人:“把他们扔到苦力营。”
“是。”
铁塔人一手一个,提起就走。
秦兰贞再忍不住,直接吐了。
铁塔人淡淡扫了眼,也不嫌弃,依旧提着她,直到到了一个铁笼子,把人往里面一扔,关上铁笼子的门,拍了拍手走了。
铁笼子里已经有十多个人了,看到秦兰贞两人被扔进来,也只抬了抬眼皮,又事不关己得耷拉了回去。
秦兰贞缩在角落里,轻轻推着李静晖,带着哭腔道:“李哥哥,李哥哥,你醒醒!醒醒!”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声感动了上天,李静晖终于醒了。
他咳嗽了两嗓子,轻轻唤了声:“小五——”
“我在!李哥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帮我一下,扶我起来。”
秦兰贞上前双手被绑着,只能双手齐上扶他起来。
李静晖在她的帮助下,靠坐在笼子里,四周一看,他大约也明白了他们的处境。
“我们到地方了?”
“恩,这好像是个寨子。李哥哥,你也没事吗?”
李静晖脸色惨白,脚底板血肉模糊,手腕上血痕明显,脸上、划破的衣服手臂上随处可见淤青,这看上去真有事。
“没事,我就是脱力了。”
秦兰贞绷不住终于哭了:“都是我拖累了你。要不是我任性跑出来,我们还在…”
“小五!”李静晖嘴唇干裂,嗓子口冒烟,说话费劲,到底赶在秦兰贞说出更多信息前拦住了她。
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说。
秦兰贞这才禁了声,隔了会再次开了口:“李哥哥,我…他们发现我们是大黎人了。”
“恩,小五,你看周围可有水?”
秦兰贞闻言,忙四处搜寻起来,片刻后发现笼子外头不远处放了一碗水。
“有,李哥哥,你等等我给你拿。”
秦兰贞立时伸手去够,但她手臂太短了,怎么够都够不着。
李静晖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嘶哑得道:“算了,小五。我不渴了。”
秦兰贞压根不信,她四处看了看,突然撕下了李静晖的一截袖子,绕成一条绳子样,去打水碗。
袖子确实够到了水碗,但也把它砸了,噼啪一声脆响,水撒了一地,袖子浸在可破碗里的最后一点水里,立时湿了。
她拿回袖子,对着李静晖的嘴开始绞袖子,真有水滴落下,滴在了他嘴里。
李静晖嗓子口的烟这才熄了。
“多谢。”
有了水的滋润,李静晖恢复了许多。
秦兰贞立马回道:“李哥哥,是我要向你道谢。”
李静晖笑了笑:“那我们互相道谢。”
“李哥哥,那块牌子你曾经见过吗?为何我们只看了一眼,他们就要抓我们?”
“不曾见过。不过看来很重要。”
李静晖扫了眼一同被关在笼子里的人,他们都没有被捆着,便去解秦兰贞的绳子。
秦兰贞看了眼守在一旁无动于衷的乌突人,配合着李静晖解开了绳子。
两人的绳子一解开,李静晖手腕上的血痕愈发触目惊心,秦兰贞内疚极了,咬着嘴唇移开了目光。
她们在笼子里待了一晚上,没有人过来送吃的,也没有人过来送喝的,一直等隔天早上,才有人过来打开笼子,挥着鞭子将所有人赶了出来。
秦兰贞不小心被鞭子头扫到了背,后背立时火辣辣的疼。
李静晖将她拉到另一边,自己用身体挡着她。
一群人被赶到了马鹏里,马鹏前放着一桶粥,秦兰贞和李静晖还没动呢,其他一同关在笼子里的人就一窝蜂得涌了上去,你夺我抢得开始抢粥喝。
领路的那名乌突人笑嘻嘻得看着,看到秦兰贞和李静晖两人没动,举鞭就抽。
李静晖虚抱着秦兰贞,将所有鞭子全挡了下来。
秦兰贞又哭了,扯着李静晖的手臂就往桶边跑:“我们去,你别打了,别打了!”
李静晖跟着她,怕她出事。
两人此刻上前去抢,已经什么都抢不到了,除了洒在地上的粥,他们什么也吃不着。
乌突人根本不管他们,见粥桶空了,又骂骂咧咧挥舞着他的鞭子,赶着众人去干活。
每个干活的地点都有人看着,沿路还有人巡逻,从他们离开笼子,到干活的地方,他们遇到了不止几十人。
李静晖看得心惊不已,这样的布局,这样的防御,和军营也不差什么了。
两人被分到的活是洗衣服。
看着如山一般高的衣服堆,从来没干过活的秦兰贞简直要崩溃。
可看着被自己拖累的李静晖一声不吭得开始干活,秦兰贞一言不发得上前学着洗。
衣服多如山,秦兰贞只管学着李静晖的样子搓衣服,至于干净还是不干净,谁还在乎了?
一直洗到下午,乌突人才放了他们,领着他们又去了马鹏,那里换成了一桶馒头。
秦兰贞和李静晖这回不站着了,和众人一起冲向了馒头桶。
李静晖一气抢了五个,直接塞进了秦兰贞怀里,转头就又去抢了五个。其他人见状,立时去夺。
李静晖不甘示弱,直接和他们打了起来。
他手下有分寸,打归打,没有下狠手,对方只是觉得身上疼,就算这样,倒也足够震慑了。
李静晖一连干倒了三个人,其他人也就不敢再上前抢,转头又和别人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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