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我家花魁是大佬 > 第9章 九

我家花魁是大佬 第9章 九

作者:山中君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3-31 11:03:38 来源:文学城

红馆曾经红极一时,楼亭馆台难计其数,常用的厢房少说也有数十间,现在江河日下人才凋零,姑娘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到十个,就算每个人天天换不同的房间住,一个月也住不完。

且屋中陈设布置都是当年的一流水准,虽说上了年头,但质地精良,色泽如新,姑娘们都喜欢。

这差不多是红馆繁华时代最后的见证。

因此元墨颇有自信,拍着胸脯道:“姐姐你看上哪一间直管说!”

美人的下巴朝着旁边的方向一点:“那间。”

那边是墙。

墙上有道门,门后有座小院。茂盛的大树把枝桠从墙头伸出来,像一只张开来的绿色大伞,其间露出一角屋檐,白墙灰瓦,纯然是江南风格,与这边厢房的富丽大相异趣。

“呃……”元墨顿时有点为难,“那是云姨的屋子。”

“不是说哪一间都行?”

“这个……我不是说过这儿原来叫双璧坊吗?双璧是指二十年前最红的两名花魁,一个是红姑红悦天,还有一个是云姨云画情。”

二十年前,红悦天一舞倾人城,云画情一曲荡人魂,两个人情同姐妹,歌舞双绝,并称双璧,名动京师。

云画情同时还雅擅丹青,诗文上亦颇为建树,所出新曲皆是自己所作,更为文人墨客们所推崇,用红姑的话来说,就是:“什么劳什子双璧,真正的花魁只有一个,那就是画情,我就是被她拉上去凑数的。”

京师每一位花魁的诞生都要经过层层筛选,当然不可能有凑数之说。据欢姐说,当年红姑的歌喉尤在云姨之上,后来不知怎地坏了嗓子,才专攻舞技,并自创双刀舞,是为一绝,人们说即使是公孙大娘剑舞也不一定比得上。

正是因为两人皆是惊才绝艳,不相伯仲,那一年的花榜才史无前例地出现了两名花魁。

“原来又是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伎。”美人不以为意地,“你留着这些货色,也就难怪门庭冷落了。”

元墨站住脚,唤了一声:“姐姐。”

她生得一张娃娃脸,两边嘴唇微微翘起,天生自带三分笑意,在美人面前一直小心殷勤,一直带着笑脸,这会儿神情却颇为严肃。

“红馆不止是一座乐坊,更是我的家,我是她们的坊主,更是她们的家主。不管是云姨还是欢姐,或是其它的姐妹们,既然进了红馆的门,就是我的家人,望姐姐你莫要轻视她们。”

“家主?”

美人对这两个字颇为玩味,“家主,便是这个家的主人,这个家里所有人都该伏在你脚下,你大可随意处置她们的去留。你这里生意明显寡淡,却留着许多闲人,这生意还做得下去吗?还赚得了钱吗?”

“赚钱原本就是为了照顾她们啊。”元墨的眸子里全是认真,“要是她们都不在,我赚钱又有什么用?”

美人看着她半晌,再次重复自己的结论:“愚不可及。”

“姐姐,你还年轻,你不知道女伎们老去之后有多凄惨。就在去年冬天,一个昔年花魁就冻死在北里最角落的小巷。”

元墨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你知道冻死是什么滋味吗?先是风像刀子一样割着你的皮,割得一条条全是口子,这时候你反而觉得全身火辣辣的,只剩疼,不觉得冷。但冷气就顺着这些看不见的口子钻到你的骨头里,把血肉一点一点冻住,让你再也睁不开眼……”

美人微露嘲弄之色:“说的好像你冻死过似的。”

“可不是?要不是红姑,我早就是路边的一具冻死骨了。”即便是隔了这么多年,回想那种滋味,还是让元墨打了个寒噤,“姐姐你真想住这儿?”

美人望着那片白墙灰瓦:“这里很像我的故乡。”

“咦?姐姐你记得自己的故乡?”元墨道,“云姨是扬州人,这院子是仿着扬州的样式建的,难道姐姐你也是?”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美人道,“总之,若要我留下,这地方我住定了。”

元墨没奈何,想了想,道:“你实在喜欢,就住我屋吧。”

她的屋子就在小院后厢。

又交代道:“云姨身子不好,尤其是这里。”说着指了指脑袋。

美人道:“疯子也养着,迟早关门大吉。”

元墨恼了:“云姨不是疯子!”

这是元墨第一次在美人面前发怒,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猫陡然间炸起了毛,呲出了牙。

小院不大,整整齐齐地种着几畦菜蔬,靠院墙搭着花架,现在还没有开花,不过枝叶繁藏,绿意葱葱,也很是赏心悦目。

另一边是几株大树,树下一张石桌,一名白衣长发的女子,正在桌前提笔挥墨。

元墨向美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走向那人。

还未走近,那人道:“我听到了。”搁下笔,含笑转过身来。

声音清亮悦耳,以她的年纪来说,过分年轻了。她脸上不施脂粉,肌肤却和元墨一样细腻,眸子也和元墨一样,仿佛自带着一层水光,只有笑起来眼角露出的细纹,才让人惊觉她的年岁远比看起来要大。

她向元墨张开双臂,元墨便把自己粘过去,笑道:“云姨,你是属大王的吗?耳朵老是这么灵!”

“我要是连宝宝的脚步声都听不出,还怎么辨别十六具琴音?”

参选花榜的每一名女伎都要拿出看家本领,云画情当年考的便是“听音辨曲”。

十六名琴师一起奏曲,曲目各不相同,且只奏三息之数。云画情过耳不忘,不单将十六支曲子一一辨出弹奏,还为每支曲子谱了新词,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据说当时评花榜的文人雅客与达官豪客们全都被震得鸦雀无声,好半晌才如雷般为云姨击掌赞叹。

云画情抚摸着元墨的脸,满脸慈爱:“我专门给你做了小馄饨,里面还放了你最喜欢的蛋皮虾米,早上让齐云给你送过去,你吃了吗?吃了几只?咸淡如何?”

元墨张口就道:“一大碗全吃了,一只不剩。”

云画情欢喜不已:“好,好,好,吃得饱饱,才能长得高高。哎呀,我的宝宝可不是长高了吗?看,都有我高了。不对不对,哎呀,不对不对,比我还高呢……”

她又惊又喜,一叠声喊,“齐云,齐云,快来,快来看!宝宝比我还高了!”

一名中年男子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茶壶与茶杯。他生得清瘦,穿一身青布衣衫,通体有一股儒雅书卷气。

他放下托盘,一面斟茶,一面含笑道:“你天天给宝宝做那么多好吃的,宝宝自然长得高。”

说着,将茶杯递到云画情面前,“画了这半日,喝口茶吧。”

云画情只围着元墨转,眼里全是惊喜的光彩:“长这么高,要做新衣裳了!齐云,快去买布来,我要给宝宝做衣裳!”

齐云答应着。

美人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哄着这个病人,脸上微有不耐之色,元墨忙道:“云姨,衣裳不急,我有位客人,今后就住这里。”

云画情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目光落在美人身上,忽地,脸色变了。

这种变化,就像柳枝遇上清风,莲瓣遇上微雨,时光在此时展现出仙法,云画情好像重新回到十几岁的少女辰光,眉眼仿佛氤氲上一层朝露般鲜妍的水汽。

“你来了?”

她轻轻的,轻轻地开口,好像声音大一些,就会惊散这梦境似的。她缓缓走向美人,脚步轻移,莲步姗姗,春风抚起她的发丝,她的眸光比这春风还要轻柔。

此时此刻,美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花中魁首,名不虚传。

“云姨,她是——”元墨刚开口,齐云便止住了她,齐云的声音里有深深的叹息之意:“罢了,就让她做一场美梦吧。”

“我一直在等你,你终于来了。”云画情走到美人面前,轻轻拉起美人的衣袖。

美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打算甩开,元墨抢先一步,按住美人的手,低声道:“劳驾!看在我的面上,一会儿便好!”

美人只得耐着性子,由云画情牵到石桌前,石桌上有一幅刚刚画成的画,画的是一名年轻男子在树下执杯的模样,他的嘴角微翘,眼中带笑,冠带华贵,十分俊美。

“你以前总求着我给你画,我却总也不肯画,现在我画了,你看看,可还喜欢?”云画情低声问。

美人自然不愿意浪费这种时间,一脸无趣,元墨忙在后面推了推美人的背脊,美人不悦地回头看元墨一眼。

元墨双手合什眨巴着眼睛,无声乞求。

美人只得回过头去,勉为其难道:“喜欢。”

云画情欢喜无限,两颊浮上娇羞的红晕。

元墨趁机道:“云姨你的丹青之术妙绝天下,谁能不喜欢?这位客人累了,我先带他回房歇息好不好?”

云画情点点头,望向美人,眼中满是深情,深情得近乎于凄楚了,“你去吧,不过,可要记得,我在等你,我一直一直在等你。”

美人巴不得脱身,快步往里走,一面走,一面低声向元墨道:“这还不算疯——”

最后一个次被元墨跳起来一把捂住,元墨回头向云画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迅速把美人拉进了屋,才松开手。

“云姨很少踏出小院,已经很久没见过外人了,从前都是见了男人才这样,今天不知怎么了,可能是看你个子像男人一般高?”

元墨打量美人,忽然发现,美人不单是个子高,那种挺拔的站姿、睥睨的神态,也实在很不女人。

不过目光一落到美人的脸庞上,元墨瞬间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无稽——要是男人能漂亮成这个样子,整个北里的女伎都要去跳河了。

小时候,云姨见了男人便会犯病,出门时经常被巷子里的顽童取笑,那便是元墨的战场,谁敢笑,她就带着元宝冲上去把谁揍得满地找牙。

当然,有时候自己也会被揍得满地找牙。

云姨虽是神志不清,却仿佛隐约明白元墨的受伤和自己有关,好像是她一踏出小院,元墨便总是鼻青脸肿回来。

渐渐地云姨便不再出门了。

小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仿佛一只水晶盒子,盛着往日的回忆。她就活在回忆里,不知道时光流逝。

这里有一直照顾她的齐云,有她一直照顾着的宝宝,今日还有一个她一直等待的人回来了,元墨想,这也算是某种幸福吧。

云姨为什么会犯病,红姑和欢姐都不肯说,元墨大概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真相——

云画情是女伎,也是更艺伎,也就是说,脂粉钱给得再多,也没有人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她待客只是诗酒相酬。

但某一天有个人打破了这个惯例,他在云画情房中留了三天。

这三天自然是山盟海誓恩爱无极,男人临走的时候约定十天后来接她回家。

结果,十天后,男人没有来,二十天,一百天……男人都没有来。

欢姐偶尔会用这个例子教导新姐妹们:“全天下的男人都靠不住。”

美人的观点另有不同:“女伎籍属乐府,可能是你这云姨的身价银子太高,他赎不起,干脆跑了。”

“才不是。像云姨红姑这种顶级女伎,籍册早就赎在自己手里了。她们是自由之身,想和谁走就和谁走,不是银子的事。再说了,就算是银子难凑,难道不该回来说一声吗?怎么能就这样消失不见?”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可元墨还是替云姨很生气,咬牙道,“终有一天,我要把那个混蛋揪出来,让他跪在云姨面前磕头赔罪。”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你说完没有?”美人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屋子在哪里?”

元墨也很想不悦。那可是昔年花魁的情感秘辛啊姐妹!看在你是自己人的份上才告诉你的!

但看看美人即使不耐烦也依然美到无可挑剔的脸,登时气平了。

——连生气都那么好看,当然怎样都是对的。

抱住月牙儿和子夜吴歌!这几万字进展有点慢呢,点击收藏什么的都好凄凉呀,但是幸好有你们陪我,谢谢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九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