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了,出水了……”
“娘娘,娘娘,竟然出水了……”
在场的人全都激动了,人人都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张嫣被旁边宫女叫唤的脸色发红,嗔了一眼,这才赶忙看去。
管子内的水柱很凶,哗啦啦的向外喷,短短片刻,好几个木桶都装满了。
崇祯看的两眼发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江峰,他相信,这小子是特么真的能解决干旱问题。
激动、紧张、兴奋!
在这个靠天吃饭的年代,水就是生命之源,就是民生根本。
江峰啪嗒关掉了发电机,转身抱拳道:“启禀皇上,此乃便是草民为大明带来的第一份救国之礼。此物虽小,但草民还有一些。灌溉为主,放粮赈灾为辅,如此这般,民心可安!”
崇祯两手背后,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江峰,满脸凶相,恨不得将江峰看透。
空气像是静止了,张嫣等所有人在一旁缄默不语,都在等。
“朕还不知你姓甚名谁!”
半天,崇祯才问了这么一句。
江峰低头淡淡一笑:“草民姓江,单名一个峰!”
“江峰!江峰!江峰……”
崇祯抿着嘴,低声重重呢喃这两个字,缓缓吸了口气:“朕且信你一次,方才观你有话要说,现在尽可道来,朕听之……”
“陛下,草民接下来所言,怕是会有犯上之罪,为挽救大明,今日草民就斗胆冒犯了。”
江峰也不说什么请求饶恕之类的,反正他娘的该表示也表示了,大不了砍了自己,缓缓直起身道:“陛下身为天子,昼夜为国操劳,自登基以来,先除魏忠贤,后清吏政,杀袁崇焕,效仿太祖皇帝,事必躬亲,鞠躬尽瘁,使得大明朝政焕然一新,看似勤政之举,然实乃误国之道……”
“大胆!”
没等崇祯开口,一旁的太监脸色马上变了,持刀侍卫也猛然拔出绣春刀,一副马上砍了你的驾驶。
张嫣听得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崇祯,后者同样神情僵硬,却拦住了护卫。
“继续……”
听得出,崇祯是咬着牙在发音的。
“先皇光宗留存魏忠贤,乃是为掣肘朝内东林党之用,阉党固然该杀,却万不该赶尽杀绝,导致东林党做大,如今满朝上下,放眼金陵或京城,谁人不是东林党之人?”
江峰冷冷一笑,紧盯着崇祯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前宋以来,太祖皇帝早已发现百无一用是书生之理,一旦朝内朋党结营,便架空皇权,如今又是连续灾年。怕是东林党之中,多数人早已盼着大明朝亡国呢。”
“你……”
“王公公切莫着急,忠言逆耳,可听说过?”
太监王承恩话没出口,便被江峰直接怼回去了,继续道:“陛下,此为其一,从此根本上,陛下看似皇权凌驾于官权之上,却步步为营,异常艰难。官吏贪腐,民生疾苦,又逢灾荒,人为天意相逢,便是国难。”
“依你之见,朕乃是刚愎自用了?”
崇祯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握紧了拳头。
“草民正是此意。”
江峰毫不畏惧的仰起头:“陛下登基如今已有十三年,这十三年大明王朝日渐衰落,难道陛下不清楚吗?朝廷乃是沉疴积弊,重疾需下猛药,响鼓不敲夯锤。”
“江峰,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崇祯憋得脸色发红。
江峰却依然不卑不亢:“草民句句乃是肺腑之言,本是飘扬海外孤魂,如今归祖,在此无利无名,只是瞧得国家如此负重不堪,方才斗胆进谏。若陛下因草民中伤,而误了国事,那只能说明陛下非明军作为也!草民死又何妨?”
“好大的胆子!”
崇祯真是几乎快被气疯了。
但他更清楚,江峰所言句句都是锥心的,如今掌管大明十三年,他比谁都清楚这些问题,但想挽回,已经没有可选择的方法了。
说白了,现在的明朝,简直就是癌症晚晚期。
“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堪比朕的御史。”
崇祯一挥手,命人将眼前的粮食和发电机之类的全部抬走,冷笑道:“听你所言,应当有改良之策,朕今日就权且信你一次,半年内,若你能平定灾荒,稳定民心,今日之罪,朕既往不咎。若是你做不到……朕即刻将你问斩。”
“……”
闻言,江峰两眼一瞪,卧槽?什么意思,这特么怎么一下子推给自己了?
老子只是想装逼,他娘的……剧本不是这样走的啊。
顿时,江峰有些慌了:“陛下,草民……”
“无需多言,朕即刻下旨。”
然而,崇祯已经懒得听了,大手一挥道:“派人随你速速将那几万旦粮食取回,以赈灾之用,待粮食到了,再议!”
“陛下!”
江峰旋即笑了,眼皮一挑:“取粮之事,草民只要一人便可。”
“谁?”
“懿安皇后。”
说着,江峰将目光落在张嫣身上,要是能带个皇后回后世,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