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来水了……”
“快看,快看……”
田野上,大兵们兴奋的雀跃欢呼,脱掉鞋袜,赤着脚,冲进泥水了,上蹿下跳。
有的人拿起水带,对着脑袋,可劲的冲洗。
他们,太缺水了。
杨嗣昌、熊文灿等人彻底看傻眼,激动的面色涨红:“济国公,你乃……当真大神人啊。”
“如此抽水灌溉,千古未有。江神人,当受熊某一拜……”
“两位将军快快请起!”
江峰合上折扇,忙打住两人要行礼的姿态:“此法即刻普及,停战休整,解决民生为当务之急。”
“可……”
闻言,杨嗣昌一愣:“那李自成的兵马可就在百里外。”
“杨将军。”
江峰神秘一笑,用折扇挡着阳光道:“若朝廷能解民生疾苦,纵使李自成意欲挥军而来,那军中的将士,是愿听李自成的,还是想回家照顾爹娘呢?”
“依济国公之意……”杨嗣昌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了:“国公真乃大智慧也。”
意思很明显。
帮助中原百姓,分发粮食,灌溉农田,解决旱灾之难。
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看到了希望,造反的大头兵不自觉的都得想回家。
相比大军,民心才是重要。
水泵带来的不多,但也足足有七八十个,以及发电机。
现在困难的是柴油问题,带的不多,工厂里却多得很,足以维持个把月的。
几千名士兵,三五人一小组,迅速向四周铺散。
发粮的发粮,灌溉的灌溉,浩浩荡荡的队伍如天女散花,分散到各个村落。
一时间,大明来了个江神仙的消息,铺天盖地,蔓延四方。
发粮不是一次性发,而是集中成立一个赈灾抚恤的兵团,专门负责做饭,每日让附近的老百姓前来吃饭。
以大锅饭的行事。
毕竟粮食有限,想拯救几百万的难民,那简直痴人说梦。
所以,饿不死就行,吃饱的事情就别想了。
这是一场浩大的行动,必须要让中原几省都得参与进来,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几天后。
大军营帐内。
卫兵气喘吁吁从外面跑来:“启禀总督大人,济国公已调拨军中所有兵马,四处分散,如今,军中已快无人了……”
“什么?”
孙传庭大腿上的枪钉已经拔掉了,缠着血淋淋的白布,窜起身:“那江峰现在何处?”
“回大人,济国公在城外……”
“备马。速速带我前往。”
小病小伤的早就习惯了,孙传庭根本不介意,骑上马,带上几人,虎虎生风,疾驰而去。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等到了城外,目瞪口呆。
一望无际的明军,人人抱着水带、水泵,正站在田间灌溉。
城中乃至附近村落的黎民百姓,端着破碗,排着长队,领取赈灾饭菜。
“这……”
勒住了缰绳,孙传庭纵身下马,到了嘴边的话噎住了。
“总督大人来了,总督大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正坐在摇椅上,叼着小烟,闭目养神的江峰微微挑开一只眼,眯了眯。
陈圆圆、柳如是这会儿左右相伴,身前摆放着一张红木茶盘。
淡淡清香从茶碗内飘扬而出,陈圆圆小心翼翼斟着茶水。
“诶诶,手势要稳……”
江峰一瞧这动作不对,马上坐起:“本官是如何教你的?泡茶定要心平气和,手要稳、心要静。你如此之快,是断然泡不出茶之清香的。”
“大人,奴婢明白了。”
陈圆圆一阵含羞,纤纤玉手捏着壶把,放缓了速度。
四周忙的要死,江大爷享受的要死。
“江大人,你好大的气派……”
孙传庭来了,背着手,挎着刀,走上前居高临下:“如今城内外百姓诚惶诚恐,叛军随时都有可能杀来,关中民生你可知如何糟糕?”
“总督大人,可不敢乱说。”
话还没说完,几个端着破碗的老百姓打断了道:“江大人可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是啊。俺家那地都荒了好多年,如今江大人给俺灌溉了,还给俺带来了玉米种子……”
“济国公是好人啊,俺们全家都给济国公磕头了……”
“……”
孙传庭听得一阵发蒙,浓眉紧皱。
江峰躺在摇椅上,一手端着茶盅:“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尔等不必如此感恩,但吃无妨。”
“谢谢,谢谢江大人……”
“活菩萨啊……”
老百姓感恩戴德的陆续离开。
江峰挥挥手,冲着一旁摊手道:“总督大人,还在生本官的气?来来,坐下。”
“哼!”
孙传庭简直就是个傲娇的小可爱,恼怒着,还是坐在了旁边:“江峰,你莫要得意……”
“启禀国公。”
又一次说话被打断,祖大弼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快步到了跟前,作揖道:“李自成的叛军中,来了两人,正在城外求见!”
“来者何人?”
孙传庭一惊,祖大弼瞥了瞥他:“李自成的左膀右臂,牛金星和李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