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惠园, 宗亲王下了马车后也未理她,径自走了进去。zhongqiuzuowen
喜来上前, 关切道:“公主?”
管笙笙道:“无妨, 回去再说。”
回到飞羽阁洗漱了一番, 包大娘等人都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 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管笙笙笑道:“别担心, 我没事, 你们都累了, 安排好职守, 其他人都下去歇息吧。”
“是, 公主。”众人答应着下去了, 毛毛却走在最后, 拉着她的手, 低声道:“姐姐,你放心,等往后我长大了, 一定不叫任何人欺负你!”
“乖。”管笙笙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儿:“不过想要保护我, 你得有本事才行,如今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了,不如我给你找个私塾如何?”
毛毛点头道:“好,我一定乖乖念书。”
管笙笙有些欣慰, 摸摸他的小脑袋叫他也下去休息了。
她走上廊道,看着下面悠游的鱼儿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喜来的声音:“公主。”
“来了?”管笙笙回神, 笑着向他看去,却在看见他那身深蓝的太监服侍的装扮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抿紧了唇,眼睛红了。
喜来有些急了,忙上前一步,却还是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解释道:“公主,属下的身份已经暴露,其实再着侍卫装束反而有些掩耳盗铃之嫌,只怕别人的异样眼光反而更多,如今换回来,虽属下一时有些不适应,可并不会不自在,您千万别替属下担心。”
管笙笙转头,垂眸看着池塘里因鱼儿的游动而微微荡漾的水波,轻声道:“你想好了就行。”
见她替自己难受,喜来在穿上这身衣裳时的酸涩便也消失无踪了。
他在十七岁那年进冷宫陪公主,一直到她现在十六岁。她三岁那年奶声奶气地问他的愿望是什么,那时他以为公主不懂,便将心底的遗憾说了出来——想当个完整的人。
可第二日,她就给他送了一套侍卫的衣裳,说是看外面的侍卫哥哥们配着长剑走来走去十分威风,她也想要一个。
那时,他便知道公主早慧,也性子凉薄,可谁对她好她便加倍偿还,好似是不愿欠着别人的。就是这样的公主,他当女儿当主子一般看着她长大成人,看着她出嫁为妇。
在姜国她无依无靠,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臂膀,只有他这半个男人。
为了她,他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何况是再换回那身衣裳。
他知道公主一直想保留他的尊严,可和她的安危比起来,尊严,又算得什么?
他面带微笑,轻声道:“公主,属下特意给您送好消息来了。”
“什么?”
“义父他们到了。”
管笙笙惊讶转头:“真的?”
“真的。”喜来点头,四周看了眼,低声道:“前些日子送了信他们便加紧赶了过来,听说今日是太皇太后万寿,场面壮观,他们原本想着是来见识见识,却没想到竟碰上了有人想要伤害您。”
“您出事的时候义父他们买通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扮成了侍卫挤在守卫的船上看热闹,正好看见了您被人推下来,那两个宫人能那么快被抓住,也是他们设计的。”
管笙笙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得倒是巧,也多亏了他们,当时我还好奇呢,说怎么这么快就抓住了人。”
又道:“来了也好,往后你也能轻松些。”
喜来微笑:“公主放心,属下倒没觉得辛苦,但有他们来了您的帮手便多了,往后少受到掣肘。他们暂时住在客栈里,等着您的吩咐。”
管笙笙沉吟片刻:“让他们先买个宅子安顿下来,然后考察下京中各市场的行情,等过几日我再出府去见他们。”
“好。”
“对了,这几日你在周边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毛毛能上的私塾或者名师。”
喜来沉吟片刻:“您想毛毛都学些什么。”
管笙笙看他:“自然是学得越多越好,越好越好。”
喜来看着她平静的眼神恭敬行了一礼:“属下明白了,您放心。”
晚饭的时候管笙笙觉得没什么味口,只吃了几口就撤了下去,后来又去菜园里看了看,见蒜苗日益茁壮,小白菜快长成了大白菜,黄瓜苗也在慢慢爬藤,一切都欣欣向荣,充满了希望,她便笑了笑,心里那股莫名的郁气便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这边没什么娱乐,晚上太阳落下后基本上都要睡了,管笙笙沐浴更衣,流云飞霞四处看了看,给她留了灯,便下去了,她的床前向来不要人陪夜。
她正脱了衣裳打算睡觉,外面突然传来两人的惊呼,管笙笙忙裹紧了衣裳问道:“怎么了?”
外面却没人回答,管笙笙心中一跳,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便走了进来。
他沉默地站在门口,这叫管笙笙想起了刚到惠园那日遇到的‘刺客’,一时脸色就变了。
时至今日,她发现自己对这位‘刺客’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当初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拿锄头朝他敲下去,如今第一时间想的却是他又发病了?
她想着该怎么办,那人却开口了:“是我。”
管笙笙吓了一跳,转而又松了口气,是正常的,没病。
嘴里却轻斥道:“夫君,你进来为何不说句话,想吓死我吗?”
他却又不说话了。
管笙笙有些无奈,俗话说颜值即正义,她是个俗人,自然不能免俗。因此哪怕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大了她快整整一轮,但脾气却傲娇又别扭,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可爱。
而且,今日明明他就生气了,这会儿又主动找上门来,不得不说,她心里也有几分高兴。
她主动走进他,柔声问道:“夫君这会儿来,可是有事?”
宗亲王僵着脸道:“这个时辰来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来睡觉的。”
“睡觉?在这里?”管笙笙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见她如此,宗亲王憋了一整天的那口郁气又蠢蠢欲动,他越过她走进内室,一屁股坐在床上,冷声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本来就该在一张床上睡觉。”
管笙笙挑眉:“我也没说不愿啊,只是……从我进这惠园到现在,都是我一人睡,我便以为夫君是嫌弃我的。”
他本是有十分道理的,可这话一出,那十分道理就没了一大半,说到底,最开始有错的人是他。
他僵了僵,道:“以前不管,但往后,我们必须要一起睡觉。”
行,你长得帅所以你说的都是对的!
管笙笙心里笑得不行,面上却道:“可是,我睡觉时喜欢磨牙、说梦话、没有睡相,甚至流口水放屁……这些,夫君都受得了吗?”
她每说一样宗亲王就皱一下眉头,嫌弃之意简直毫不掩饰,可到了最后,对上她挑衅的眼神,他突然站起来脱了衣裳就钻进被子里躺下,嘴里道:“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会接受。”
见他视死如归一般,管笙笙实在笑得不行,怕他看见忙转身装作整理梳妆台的模样,忍笑忍得双肩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那头宗亲王又催道:“时辰不早了,你赶紧来睡觉。”
管笙笙忙正了脸色,答应一声:“好。”
她也不扭捏,脱了外面的大衣裳穿着半透的丝薄寝衣掀开被子上了床。
宗亲王看了一眼忙转头向里,闷声道:“你怎,怎穿这样的衣裳?”
“这样热的天气,自然是怎么凉爽怎么穿的。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种亲肤冰凉的料子,穿着可舒服了,夫君要不要?不如也给你做一身?”
安静了一会儿,“那便做罢,姑且试试。”
管笙笙又笑,“好,过几日给夫君送去。”
宗亲王又没说话了,夫妻两人盖着同一床薄被,稍稍近些便能碰触到彼此的肌肤。可管笙笙没有丝毫不适,宗亲王却心跳极为激烈,僵硬的躺在里面动也不敢动。
见他好半会儿没说话,管笙笙以为他睡了,便闭上眼睛也准备睡觉。
可这时,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便有一只微凉的手掌摸到她,碰到了以后又触电般缩了回去,停了一会儿,好似做了什么决定般又摸了过来,他握住她手臂,接着,他人也跟着凑了过来。
管笙笙转头,昏暗的灯光里他雪白的脸颊红的好似充血,一双眸子看着她,唇瓣有些发干,声音也发紧,似是十分紧张,碰触后见她没有反抗后,突然翻身而上压到了她身上。
管笙笙瞪着眼睛看着他,宗亲王被她清透的眼儿直直看着有些不自在,却强迫自己回视她,低声道:“我三十岁了,应该有个孩子。”
管笙笙微愣:“你来,就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似是察觉到她话里那丝冷意,他沉默片刻后道:“生了孩子,你便不会说走就走了。”
管笙笙彻底愣住:“你……”
宗亲王有些别扭,外强中干道:“反正不管如何,你都要给我生孩子!”说着便狠狠地亲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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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笙笙却一偏头避开了,宗亲王见此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唇瓣抿得死紧,握着她双肩的手也下意识用力,整个人都被一股子戾气渐渐包围上了。
管笙笙给气笑了,突然‘啪’地一声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动不动就生气动怒,你已经三十了,还当自己三岁不成?”
她这一巴掌把宗亲王给彻底打懵了,本就绯红的脸颊瞬间爆红,看着她的目光羞愤又恼怒,眼睛都瞪圆了。
于是管笙笙又抬头亲了亲他的唇,笑道:“你想这么简单就把本公主给睡了,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在她手上他从来就没讨到好过,明明前那一刻还在生气,可被她亲了一下,他就忍不住心头发软,别别扭扭道:“那你还想干嘛?”
管笙笙的手从他的衣襟下摆伸进去,在他后腰上缓缓抚摸,他几乎瞬间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人也僵直,可身上的某股火气却大有燎原之势。
管笙笙却毫不知情一般,边享受的摩挲着他微凉又光滑的皮肤,光明正大的吃着豆腐,边道:“你若想与我做真正的夫妻,必须知道我的约法三章。”
“都有什么?”他的声音好似低沉了些。
“第一,和我在一起期间,你身边再不能有任何其他的女人……”
“和你在一起期间?”他特意强调了期间两个字,显然是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同。
管笙笙看着他笑:“自然。因为我不强求你这辈子都只和我在一起,而且你是王爷,三妻四妾本就正常,若有一日你觉得厌烦了,想要其他女子了,自然是可以的,我也不会阻止。”
“但是呢?”
“夫君真聪明!”管笙笙夸了一句,微微粗糙的食指却从他凹陷的股沟里缓缓往他背脊处摩挲而上,他忍不住颤栗着,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身体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变化。
管笙笙察觉,勾唇一笑,甚至眼尾也跟着上翘,顿时那张清丽的脸陡然浮现三分魅意,宗亲王眸光一时深沉不已,牢牢锁住了她,似是想叫她无处可逃。
她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两人的唇瓣就那样近近的挨着,摩擦着,她低声道:“若你想要其他女人了,到时我会乖乖退位让贤,决不让你有半分为难。”
“你休想!”
“夫君不急,男人们在这个时候,什么承诺都说得出来,可我不需要这些,我也不是让你承诺什么,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而已。”
宗亲王脸色有些冷硬,却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问她:“还有呢?”
管笙笙却缓缓摇头:“其他的,都好商量,只这一条,是我的底线。”
“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有要求。”
“好说好说,毕竟睡觉这事儿两个人都有份儿,你提个要求也很正常。”
宗亲王额头的青筋险些抽搐,警告她道:“往后不许随便说什么离开之类的话,更不允许不经我的同意随意离开惠园。”
管笙笙挑眉:“夫君,这有点不好吧,万一什么时候你不在惠园我又正好有急事要出去,到时候找不到你人我就不出去了?”
宗亲王淡淡道:“就我这样子,还能去哪?”
管笙笙调戏他的手指停了停,又温柔的抚摸起来,终究是有些心软了:“好,我也答应你。”
他深沉的眼底便染了光,看着她,轻声道:“那……我们生孩子吧。”
管笙笙一笑,揽上他的脖子,将唇凑上去:“来吧,或许明早就有个孩子呱呱落地了。”
宗亲王也忍不住笑,终于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唇。
……
第二日管笙笙醒来时,浑身酸痛,尤其那个地方好像有些撕裂的痛。
她想起昨晚的的激烈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明明上辈子也不是没交过男朋友,可这辈子的第一次怎么这么受罪,想了想,除了宗亲王的体力好或许还因为她这身体不算很成熟的原因。
哎呀,失策,美色当头没把持住,果然受罪的是自己。
她忍不住哀叹出声,背后便有个温热的胸膛靠上来,自己便被抱住了。
“笙笙?还难受吗?”
咦~果然男人的美色到了一定境界,连叫自己名字都忍不住心肝儿颤。
其实原本他昨晚还有些羞涩放不开,但她没脸没皮没羞没躁,最后他放开了,自己反而遭罪了。
“痛。”
她娇娇气气地说了一个字,便转身面对他,入目的却是一片玉白的胸膛,还有从修长的脖颈上滑落下来的黑发,一时黑白的依偎,叫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她忍不住摸了一把,抬头笑眯眯地看他:“夫君你好好看~”
宗亲王有些无奈,抓着她作乱的手:“不是还痛着?又胡来。”
管笙笙拿脸在他胸膛上胡乱磨蹭,嘴里嘟嘟囔囔道:“夫君你晚些时候喜欢别人吧,我现在太喜欢你了。”
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身体?
他突然想起之前的误会,那时她来工坊看他,她说了喜欢,他便以为喜欢的是他的人,后来仔细想想,她喜欢的是他的木头人。
他一时有些郁闷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喜欢他做的木头人,喜欢他的身体,却唯独没说过喜欢他这个人,为什么?难道这不是一回事么?
可昨晚听了她的约法三章他才明白了,她或许也是喜欢他的,只是,她不信任他。
也对,当初嫌弃她的是自己,她看着温软乖巧,可实则成熟聪敏,只怕很难一时相信自己。
他也没多辩解,而是微笑着答应:“好。”
管笙笙高兴了,见外面天已经大亮,忍着酸痛坐起来道:“夫君,起床吧,你可别因为我做一个三日不吃早饭的王爷。”
可昨晚两人有些荒唐,事后她只随意穿了件寝衣,这会儿衣衫不整,便春光乍泄,半遮半掩间风情无限,极为诱人。
宗亲王哪怕是个谪仙但也是个男人,两人又是第一回肌肤相亲,情趣正浓,于是他的眼神就变了,化身一头白狼,将她扑倒在床,又是一番翻来覆去的蹂·躏,才最终放开她。
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水润的眼儿,哑声道:“若不是看你不舒服……”
管笙笙见他怜惜自己,脸上便带了笑,勾了勾他的下巴,软声道:“夫君,你在我心里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呢,如今你算不算是为我下了凡尘?”
他亲亲她红肿的唇:“下凡尘又算什么。”便是入地狱又如何。
管笙笙笑,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终于起了。
他将她抱进浴池,亲自为她清洗,为她穿上寝衣,弄干头发,哪怕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她抗议了也不放她走,只道:“饿一会儿又能如何?可若湿着头发生病了才受罪。”
管笙笙难免想,不过一晚这人的傲娇别扭就去了好些,如今隐隐强势,原来肌肤相亲果然可以快速促进男女之间的关系。
不过他要伺候她也享受,便懒懒靠在他怀里任他打理,自己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宗亲王看着她如小猫儿一般蜷缩在自己怀里,闻着她身上香喷喷的味道,抱着她娇软的小身子,还有手中穿过的湿软的长发,他觉得,没什么比现在更满足了。
最后的结果便是两人直接把早饭吃成了午饭。
惠园上下得知两位主子终于圆了房,皆高兴不已,尤其宗伯,几乎是喜极而泣,嘴里只嘟囔着王爷要有后了。
喜来和毛毛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的兴奋和激动,毛毛不解问道:“喜来叔,他们为什么高兴?”
喜来神色平静的有些僵硬,道:“因为他们觉得公主和王爷在一起了,公主便不会离开了。”
“那公主往后真的就不会离开了吗?”
“这世间,没人能困住公主。”除非,公主自愿留下。
他的公主终于长大了。
喜来想着,心口有些无法掩饰的闷痛,脸色微微发白,呼吸有些急促,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飞羽阁正房的大门,公主出来,他便第一眼能看到,公主也能第一眼就看见他。
宗亲王虽恨不得将管笙笙锁在自己身边,可他知道自己病情,若将她带去释心院,她就会和他一般过上不见天日的日子,若呆在飞羽阁,她的白日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因此陪她用过饭后,便回了释心院。
他什么都没和管笙笙说,可看着他被黑色幂篱笼罩的不见一丝皮肤的背影,沉默不语。
之后管笙笙接连喝了好几天补身的汤药,让她叫苦连天,宗亲王下晌就会来飞羽阁,晚上倒也没再折腾,和她说说话,或者问问她蔬菜的种植,或者说些她感兴趣的木工技艺。
两人各有所长,倒也聊得投机,第二天早上一起用过早膳,他便回去释心院,渐渐的,这仿佛都成了习惯。
这日早上用早膳时管笙笙道:“夫君,我明日要出去一趟。”
“多久回来?”
管笙笙想了想:“半日吧。”
“为何要这么久?要做什么?”
“我打算在京城开个铺子。”
宗亲王看她:“缺银子了?我给你。”
管笙笙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夫君,我可不是那种要男人养的女人,我要靠自己做出一番事业!”
如今他已经能听出她话里的真真假假,因此也未多做纠结,而是道:“我陪你吧。”
管笙笙拒绝道:“夫君,现在天气这么热,你出去就是受罪,还是别了,你放心吧,我很快回来的。”
宗亲王沉默片刻,最后道:“那我安排好护卫。”
她看了眼宗亲王的神色,这回没再拒绝。
出了惠园后,她让包大娘带着毛毛去逛逛,又分了一半护卫去保护几人,自己带着喜来去了一家茶楼。
将护卫安排在一楼喝茶,她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包厢。
一进去,里面或坐或站的几个男人都激动的双眼发红,当先一个四十出头,面白无须的儒雅男人带头跪下,哽咽道:“公主,奴才终于又见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