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宁巴掌大的手里捧着一枚小镜子,光洁的镜面中映射出一张清晰的人脸,眉眼弯弯,目如曜石。跟寻常的铜镜的朦胧有很大区别。
三年前她乔装打扮混入敌界打探消息,没想到有人走漏消息,窦安宁被困敌营,当时只她一个人,根本插翅难逃。
不过在逃跑过程中她发现了敌营的辎重仓库,正好她随身携带一面小镜子,于是利用太阳的折射原理,制造了一场粉尘爆炸。趁着混乱险中逃脱。
这枚小镜子是她从一个蓝眼洋人哪儿淘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碰上下一个,这个舍不得。
窦安宁将镜子放进布兜继续翻找。没过过久她眼前一亮,将角落里那颗黑咕隆咚的石头拿出来。她大学研究生修的是地理,在野外的时候无意间找到了这颗原石。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看别人赌石赌的欢快,对这个原石有过一段研究。也曾热烈的做着不劳而获的发财梦想,没想到她还没来的及下场就来到了这儿。 以她的经验看,虽然她也没什么经验,但是这块石头已经被她切开一个小角了,里面透露出剔透的碧绿颜色,结晶细腻。
这是她最贵的东西了,窦安宁有点舍不得,里面的一颗小豆豆打磨成戒指恐怕也是价值不菲。这么一想,窦安宁更舍不得了。气哭。
窦安宁先将石头放起来,继续翻找,这口不大的箱子里倒是什么都有,硫黄、硝石、还有什么犀牛角,空白的纸张,自制的肥皂,碳条,还有乱七八糟的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过了片刻,窦安宁气势汹汹的提着剪刀出去了。没过多久带来了那支即将败落的牡丹。她将牡丹插入水中,祈祷着她最好多少吸收点水分,别蔫的太快。
展开一张宣纸,她拿起碳条,将牡丹雍容娇艳的线条勾勒出来。细细描绘。最后上色。做完这些之后,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窦安宁觉得自己再不去请罪,老夫人就要直接来问罪了。
将画小心的收好。窦安宁才带着那朵牡丹前去拜见老夫人。去通报的时候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廖嬷嬷神色就不太好。
窦安宁进去之后果然看见老夫人阴沉着脸,窦安宁连忙请罪,态度有多恭谦就有多恭谦。“安宁知道错了,本来想立刻来向老夫人请罪,可我转眼一想,这件事是不是就完全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呢?”
窦安宁眼神落在老夫人身上,老夫人气坏了“花都断了,还有什么弥补的机会。”
廖嬷嬷也连忙给老夫人顺气,并向窦安宁甩来了一株炮弹“你可知,那花老夫人这些天是天天盼着它开,没想到花儿昨天才开的,今天就被你给糟践了。”
窦安宁低眉顺眼,俯身听训“安宁愧疚难当。”
老夫人还是气吁吁的,眼神微微闭合,似乎是不想看见她。
不想见她可不行呐,自己在府里最大的靠山就是老夫人了,窦安宁神色微动。直接上前将画作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