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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造反夫君的崽 第9章 习字

作者:李竹喧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03-25 10:43:03 来源:文学城

兰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若真是那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萧孟津必然是知晓此次计谋方能早有防备,他又知道多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盘棋上到底有多少颗子,执子之人谁技高一筹,这场博弈又将鹿死谁手?

并不算冷的天气,兰芽却觉得后背心儿里沁满了汗珠,背后的衣裳都浸得湿黏。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这升平繁华的长安城底下,因权力筑起的白骨高台如今已是几何?白日里轻裘缓带、气度高华的达官显贵,背后又藏有多少残忍阴私。

倒不如生在寻常百姓家。

她若是个荆钗布裙的女子,哪怕挎篮采药在路上遇了锦绣门户,轿笼华丽的贵人,也只不过是茶余饭后聊作谈资,羡叹便罢。

转过身去,自有她的生活。

何须托生帝王家。父子相疑,母女不慈。

日日在上位者的宠爱与冷待里战战兢兢,生怕哪一日自己身上没了价值,便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试问日后还会有谁记得江兰芽吗?

或许史书寥寥几字便道尽她的一生。是哪个皇帝的女儿,又被配给了哪个男人,若子孙贤能,倒是又能多记上一笔。

可这一生,便只能被她的父亲、丈夫和儿孙代言,她是不需要,也不被允许说话的。

或许浩渺长河里,不到百年,她的痕迹便被冲刷殆尽。

竟如此无力。

窗外鸟鸣清脆,明媚如春。她却觉得这屋里的一切都暗得很,闷得很。

高庐穹顶仿佛囚笼一般威压而来,将她困在这四方天地之下。

房中一片寂静。

萧孟津却一上午未得停歇,勤恳地带了一列卫兵四处巡逻,到南侧小树林多番查探,以求蛛丝马迹,又讯问了当日随行的侍人兵士。

午间时甚至因着一点儿小事责罚了手下士卒。

整个人看上去已是焦头烂额,忙的脚不沾地。

他目送着那个奉命而来刺探虚实的士兵走远。眼里飞快划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笑意。

记得儿时父亲带他去马场,他一眼便相中辽邦贡上来的汗血宝马,彼时父亲在朝中地位煊赫,这马正是皇帝新赐给卫国公府的。

那畜生烈得很,不允人近身。他狠狠挥鞭抽了那马一顿,抽的它低下了头,长声哀鸣。

可一跃上马,这桀骜的畜生又剧烈挣扎,前蹦后踢。

他死死抓住马鬃不放,几番都差点被甩下马,费了全身力气,可还是驯不住。

后来有一回他故意将那畜生放跑,马儿兴奋扬蹄狂奔,还回过头来冲他挑衅地长鸣。

却在下一刻狠狠被绊马索绊倒。

马身重重砸地,一地黄沙漫天。

那一回之后,他真正驯服了这匹烈马。

自那时他便知道,你越是想赢,便越要隐藏锋芒,叫对手得意。

让他在自以为高枕无忧,胜利在望时狠狠跌落,才能给他最大的心理打击,最深重的懊悔,最好能叫他一蹶不振。

男人归来时已是近黄昏,他在外头晒了一天,回来时倒也不见萎蔫,只是因浑身尘土汗水嫌弃地微微拧眉。

萧孟津边走边伸手拆了腰封准备脱下外袍。

抬起头来却脚步一顿。

只见兰芽坐在桌案前,歪头枕在胳膊上,背脊微微起伏。竟是坐那儿就睡了过去。

许是因着昨夜十分契合的蜜意柔情,他第一次因她顿下了脚步,但也只站在远处端详着。

桌案左侧是两扇高阔落地的雕花窗。今日天气宣朗,兰芽早起时便叫侍人推开了。

清风穿堂而过,姑娘头顶毛绒绒的碎发随风点呀点。

萧孟津手指微动,忽然有心上手揉上一揉。

她睡得很熟,小扇子般的睫羽乖巧地垂下。脸蛋酡红,一张红艳的小嘴被挤得微张。

饶是萧孟津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公主生的云鬓花颜,娇媚无双,可她这么好看又讲究的一个人,睡觉时应该不流口水罢?

男人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煞风景的念头。

他无声笑了笑。

又不禁想起初春时节打马而过时,路边草色青青,小簇小簇不知名的绒花儿就掩映在草丛里。

那花——应该是花吧,鹅黄的,矮矮小小一小棵,顶着个毛绒绒的脑袋。在风里絮絮地吹。

春日的风暴烈又温柔,小小的花儿却不耐同这风纠缠。

郊外的风景是很好的。

三月阳春,山塘清澈,柳絮如雪落了满池涟漪,枝头上新发了胭脂色的花骨朵。

他忽然有心张开手去护住那小小的绒花。

摸上去的触觉,仿佛掌心被猫儿伸舌舔了一口,却是无比干燥的触觉。只是手心微痒。

他的心也仿佛被这融融春意包裹,似一泓温润的泉。

甜丝丝的。

萧孟津如梦初醒,待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由自主走到了她近前,手掌几乎落在她头顶上。

他飞快地抽回手,复又忍不住再伸出去,试探着轻了又轻地摸了摸。

唔,果然很舒服。

他心里竟奇异地升起一股满足感。

他留心看了看桌面,干净整洁,并无水渍。

便知兰芽果不愧为讲究的小公主,即便睡觉也是不淌口水的。

桌上散了几页字,应该是她方才写的。他想抽出来看一看,又觉得自己方才这一连串的举动已是古怪至极,不由踟躇。

可索性做都做了,也不差这一桩。

萧孟津轻轻抽出了纸,只见她抄了四句诗:“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

他眉梢一挑,面上不断闪过惊讶、难以置信,末了实在忍俊不禁,无声笑了起来。

谁能想得到这传闻中锦心绣口,博览群书的九公主竟写得这样一手烂字 。

瞧这横平竖直、方方正正的样子,这不正是开蒙小童咬破笔杆、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吗?

他试图为这笑话找一些解释,或许这小古板是把所有童心都放在这手好字儿里呢?

萧孟津忍笑忍到浑身发抖,几乎腹痛。手中的纸随他的动作簌簌作响。

他低头看着这面容精致的人儿,她正呼吸酣然,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张。

他手里捏着兰芽方才的字,眼前是熟睡的人儿,耳边是她猫咪呼噜般的轻微动静。

男人心里再次泛起涟漪,竟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慢慢夹住了兰芽的鼻子。

仿佛在她面前,他就变得恶劣,总想欺负她。或许是昨晚的柔情旖旎尚未消散,他此刻望着这人也很是顺眼。

萧孟津看着她从蹙眉到睁眼,几乎是瞬间的事。

他眼看着江兰芽的眼睛由惺忪迷茫到逐渐清明,再到现在两只黑亮的瞳仁里跳窜着几乎将他吞噬的熊熊火苗,也几乎是瞬间的事。

兰芽眼中睡意朦胧,皱眉盯住他,一把拍掉他的手,不悦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对他的疑惑与怒意。

萧孟津很好地接收了小公主的意思,她或许是想叫他好好寻个大夫治疗一番,却又不敢明说。

最近他二人相处得颇为和谐,兰芽在他面前也敢时不时伸出爪子试探试探了。

可气性这么大倒还是头一回呢。

小公主都快气圆了。

萧孟津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只毛绒绒的兔子。

明明就是个温顺无害的,却又冲他凶狠龇牙,摩拳擦掌,上蹿下跳地示威,想狠一个给他看看。

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兰芽登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这人居然在笑。

他竟然还在笑。

他竟然明目张胆当着我笑我。

将将入睡又被人吵醒的滋味最是难受,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她才会显出几分从前的刁蛮任性。

江兰芽在心里为萧孟津挑了个漂亮的死法。

若是可以,她想为他打上一个精巧的死结,推他去到一片风致秀丽的湖边,把他漂亮利落地推下去,保证连水花儿都不带溅的。

她咬牙腹诽,眼刀飞去。

还没等她先偃旗息鼓,对面人竟极有眼色地低头道歉:“公主,我错了。”

他的确觉出这小公主的好玩,忍不住再逗逗她。

兰芽心说,不,你没错。是我错了。是她不该指望瞎子能画像,聋子会调琴,哑巴说书满堂彩,指望萧孟津有人性。

其实这人若同从前一般撂脸子发脾气,说不准她这瞌睡也就被吓醒了。

可偏偏他柔顺得很,于是便助长了她的坏脾气。

她起身,动作别扭又不自然地绕过桌推他:“你滚!滚滚滚滚,快给我滚!”

高高瘦瘦的男人任由她推,脚下却纹丝不动。

看兰芽眼睛都气圆了,他心里更是好笑。

伸出手护着她,揽着人轻哄着,随着她的力道,步子慢慢往后退。

兰芽在长安小娘子里算得上高挑了,但萧孟津却比她高了许多。

此刻他低下头,微微弯腰,搂着她拍背顺气,又忍不住啄吻她白皙光洁的额头。

兰芽只觉他温柔地仿佛换了个人,僵着身子呆立片刻,别别扭扭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将萧孟津晾在一旁,自个儿回去坐下。

萧孟津眼瞧着她一拐一拐,不甚自然的步态,脑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蓦地收了声,手指不自然地蜷了蜷,耳根子都快红透了。

一时屋内寂静。

敞亮的窗外是几杆落拓苍劲的青竹,疏疏落落。

再远处是一片极阔的原地,河水潺潺淌过。

不知名的花香缠着啁啾鸟鸣追到室内。满室盈香。

案前的姑娘坐的端正,正潜心练字,阳光映出她脸上粉粉的绒毛,柔软可爱。

高大的男人乖巧地站在一旁,仿佛有些局促,正注视着对面的姑娘。

外面阳光正好,风过竹林簌簌。

屋内一时安静无话,时光便很好很好。

可兰芽后悔了。

她很后悔刚才没拿点儿什么堵上萧孟津的嘴。叫他现在没完没了。

“公主啊,你看你手上力量不足,这笔呀就不能这么握。不然写不了几个字就得手抖了……”

萧孟津颇为好心地提点了公主殿下。奈何对面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公主。”

“公主?”

除了在元氏口中听过,兰芽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涎皮赖脸的模样。

心里其实也不生气,但就是想对他闹闹脾气。

她佯怒,啪的一声搁下笔。

“我自然是听到了呀。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呢。”她皮笑肉不笑。

“不如……”你歇了吧,别练了。

他甫一开口,她便抢白道:“好啊!那便劳烦夫君多多指教。芽芽感激不尽。”

芽芽。

萧孟津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一听她语调软软,芽芽两个字仿佛带了小钩子,仿佛心里被什么挠了一下,痒酥酥的。

兰芽却不是什么纠结的性子。她知萧孟津的一手字写的极漂亮。

他儿时师从“南颜北孟”的书法大家孟端之先生。当年长安萧郎名动京华时她便听说过。

她自然是没有什么私心的,只是既然他这么热心,不如成全他,让萧孟津在生命的最后发挥一点余热。

也算为他这荒诞离奇的一生创造些许价值。

萧夫子绕到兰芽身后,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握着她的手运笔。

高高大大,肩宽腿长的一个人,轻易就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公主你看,对你而言,这样握笔会比较好。这写字亦如用兵,讲究一个道字。有攻便有守,纵横穿插要有气势。你瞧……”

萧孟津的确是个好老师。

他的想象力和表达能力都很好,将练字之道同其他日常所见之事交融类比,实在是妙趣横生。

兰芽也虚心好问。师徒二人默契十足,一个下午过去,兰芽亦觉进益颇多。

其实练字一事当真不怪兰芽懒惰。

儿时在上书房进学时,教他们这批皇子皇女的是个白发苍苍的大儒,极为刻板严厉的一个人,讲课也异常无趣。

偏兰芽那时脾气刁蛮的很,轻易不肯低头。

每每遇到这老学究的课,她便调皮捣蛋,神游天外。

手板心不知被打了多少,可抹抹眼泪,小胸脯一挺,还是那个风风火火,不服输的小公主。

但这字,也算是耽误了。

后来二哥看到她的一手.狗爬字迹,不禁哑然失笑。便在课业过后,日日来监督着她练字。

只是后来二哥越来越忙,到再后来,竟是再没了机会。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出自李白《江上吟》

好像发掘出萧孟津的新属性,喜欢一些毛绒绒的东西。已经可以想象到他撅着屁股钻到大号抱抱熊怀里一脸幸福是什么样子了。

芽芽其实只想要简单的生活,她不喜欢争权夺利,不喜欢尔虞我诈。她只想每天开开心心,吃饱睡好,四处游玩。她本来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但后来却在亲人的伤害里变得内向忧郁。

她过了很孤独的几年,所以像萧孟津这样的沙雕其实真的可以给她一些快乐的,至少日子比从前热闹一点。

O(∩_∩)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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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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