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大门如同上了粘连剂,沈临洲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开。
顺着楼梯向下,沈临洲又差点被地上没清理干净的油渍滑倒。他把手小心地搭在扶手上,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他家崽崽是造了什么孽,本来就看不见,卧室出门都不容易,好不容易出来,下楼梯又妥妥的滑倒。
偌大的别墅,安静到沈临洲都发慌。
他循着脑子里为数不多的记忆路线找到厨房,推拉门一开,一股子臭味扑面而来。
沈临洲没忍住,飞快冲到卫生间大吐特吐。脑海里还不停回忆厨房凄惨的模样,吃剩的垃圾随意丢在大理石台面上,锅里还有些黄不拉几的菜,飘着一层油花。
呕。
生理性泪水止不住地流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卫生间都弥漫着那股子臭味。
沈临洲艰难起身,漱完口发现没再吐血,直接拽了两截卫生纸擦了擦眼泪,顺道把鼻子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现在可算知道厨房是什么味了,是咖喱北瓜炒鸡蛋啊!
要说沈临洲平生讨厌的食物,咖喱必须必排在第一位,他一闻到咖喱的味道就会狂吐不止,现在好了,厨房被污染了。
沈临洲堵着鼻子,站在门口做了大概十五分钟的心理建设,才大踏步走进去。
他平常都是自己住,家务也是自己做,收拾起来也算得心应手,今天的速度比往常还要快个十几分钟,沈临洲归咎于咖喱的力量。
锅是干净了,谁知道冰箱比锅还干净。
沈临洲来回翻找,终于在储物柜里翻出来半袋大米和夹缝里掉着的一包方便面。
想到厉九幽迷迷糊糊起来,喝个粥肯定是最好的,沈临洲淘好了米下了锅,自己则煮了那袋方便面。
沈临洲一边坐在餐桌前嗦面,一边拿着手机查看原主的余额。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主再不受宠也是个沈家正儿八经的儿子,该给的零花钱还是有的。
斯哈。
沈临洲喝了口汤,舔了下唇角的水渍,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而后一股脑买了一大堆东西。
这个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说得过去,除了壳子是个别墅,内里看不出来一点别墅的样子。
沈临洲都怀疑是不是厉谨言那个混蛋把别墅里值钱的东西卖了,他可是记得原著里写了这别墅是厉老爷子当初和厉九幽妈妈结婚时的婚房,不可能就一个空壳子,厉九幽看不见,自然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什么。
呸,心好黑啊。
扣完款的那一刻,沈临洲心痛了那么一下下,还从来没有这样拮据过,买个洗碗机都得考虑满减。
哎,必须得搞钱了。
穿书之前他沈临洲也是有好几门手艺傍身的,大提琴、钢琴、古筝都不在话下。现在这个家,风一吹都能刮倒他这个穷光蛋。
思来想去,沈临洲觉得还是把爱好变现吧,陶艺,服装设计,首饰设计组合拳一起来,还不信没有一个能赚钱的。
想到这沈临洲凄凉地喝了口汤,犹记得他最初看见这本书简介上甜文的标签的时候那个欣慰啊。
打着甜宠的旗号把人骗来,开开心心进去,痛苦不堪退出来,咬咬牙再进去。
宠他喵的是真宠,就是宠的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呢。
主角攻受是宠了,别的是死的死,疯的疯,总而言之,没一个正常的。
他穿的这个身份,沈家不受宠的二少爷,还是被恶毒后妈刻意养废的那个。他存在的目的就是助攻主角攻受,每当主角受跟主角攻闹矛盾的时候就把他拉出来溜溜。
陪主角攻喝喝酒,看看月亮谈谈心,稍稍暧昧那么一下下。然后必定会被主角受看见,暗搓搓又明晃晃生气吃醋,给他使绊子让他出丑。
此时主角攻再像一个天神一样,带着光芒荣耀出现,驱散主角受内心的痛苦,亲亲密密打脸他一波。
要不是厉谨言设计他给厉九幽冲喜,给他下药害人拿股份,估计原主现在还是厉谨言最优秀的跟班呢。
沈临洲几口把汤喝完,遇到这种情况必须得自救了,要不然他跟厉九幽最后就是厉谨言脚底下踩着的亡魂。
厨房的锅里咕咚咕咚冒着泡,沈临洲闻着熟悉的香味满意地关火,好在他是个会做饭的,要不然穿书第一天两人就饿死了。
“厉九幽,厉九幽,你醒了没?”
沈临洲把粥放在床头,床上的人怎么都喊不醒,闲来无聊,他干脆拿手戳了戳厉九幽的脸,软乎乎的如同果冻一般,一动不动的模样有些像他之前收集的手办,心理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唔。”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临洲吓了一跳,立马规规矩矩收回手,把那点遗憾一一压下去。而后惊喜道:“崽,嗯,厉九幽你醒了。”
好险好险,崽崽都差点出来了。
沈临洲对上厉九幽漆黑的眼睛,有种被他看透的错觉,恍惚间沈临洲都从厉九幽的眸子里看见了星河。
他有些遗憾,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要是能看见该有多好。
“厉九幽,我熬了粥,你喝一点。”
厉九幽又恢复成双目无神的模样,他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冷。
他就知道这个人不安好心,还从来没有人,没有人戳过他的脸,戳就算了,别以为他没感觉到还被捏了一下。
可恶!
尤其是让他喝药的动作,幻视著名影视剧里的名场面:大郎,喝药了~
就在厉九幽纠结的沈临洲根本不会做饭的空档,床边突然坐了一个人,他感觉到那人微微俯身,距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此时沈临洲正打算扶着厉九幽的肩膀把人拉起来,手上的力道还没施展,天旋地转,他就被压在了床上。
炽热的大掌攥着他的脖子,另一只压在他略纤细的手腕上,巨大的压力让沈临洲喘不上气来,他只能拼命扑腾,脚下用力踢在厉九幽小腿上。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骤然接触到新鲜空气,沈临洲大口呼吸着,眼角因为压迫红了一片,脖子上更是有一圈青紫。
沈临洲委屈极了,几番挣扎下来,眼角湿漉漉的不说,眼尾更红了。
“我,我只是想扶你起来喝粥。”
呜呜呜,他家崽崽还是很凶残的。
厉九幽第一次生出些手足无措来,他茫然地翻身,不敢看沈临洲委屈的眼神,眼珠子稍微转了两下又恢复原样,好半晌他才慢慢坐起来。
各种各样的嘲讽话在喉咙处转了几圈,在接触到沈临洲那双清澈的眸子时又通通咽下去,等到说出口时就一个嗯字。
厉九幽有些懊恼,可是,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到厉九幽不想怀疑他是不是又下了药。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沈临洲喜欢的是他侄子,早晨刚刚密谋了要接着下药。也许,也许是他们又搞出来的新花样。
“哝,你自己端着喝吧。”
沈临洲本来想喂他的,转念一想,他家崽崽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会愿意让别人喂他吗?
是个人就不是傻子,更何况厉九幽还不是一般人,刚刚那一下属实是吓到他了。但这也侧面反应了,厉九幽对这门婚事的态度,风言风语再怎么瞒着,也有透风的墙,沈临洲不信厉九幽不知道。刚刚突然的那一下,不过是印证了猜想罢了。
厉九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犹豫的时间短短三秒,手臂就拉起来,轻柔的指腹压在他的血管上,明明冰冰凉凉的,可他还是烫了一下。
“端好。”
说话的人突然没了声音,紧接着厉九幽眼睁睁看着沈临洲就这他的手,拿起汤匙喝了口粥。
咕咚的声响就在耳边,温热的碗突然烫起来,厉九幽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明知道厉九幽看不见,沈临洲还是有些害羞,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做出这种,举动来。
“不烫了,喝吧。”
沈临洲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他只恨今天穿的衣服不对,浑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个兜,手指都快把裤缝揪破了还是无处安放。
另一边,厉九幽给做了几次心理建设才舀起来一口。没想到粥的温度刚刚好,入口绵软,带着浓浓的香气。厉九幽迷茫了,他还从来不知道简单的白粥还没做的这样好吃,还是出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之手。
不对劲儿,绝对不对劲儿。
面对沈临洲种种反常行为,厉九幽只能暗暗解释为:放长线钓大鱼。
先迷惑他放下戒备,再一举拿下。
厉九幽端着碗视线忍不住落到沈临洲的脖子上,莹白的皮肤上突兀地出现一道手指形状的红痕,莫名的刺眼。
终于,在沈临洲接过碗要出门的那一刻,厉九幽开口:“对不起,谢谢。”
他的声音很哑,似乎是很久不跟人交流的样子,一字一顿的,沈临洲悄悄摸了摸脖子,哼,还是好疼啊,不过好像稍微好了一点。
沈临洲停下脚步倚着墙,视线右移刚好是厉九幽微微握紧的拳头。他身上穿着板正的休闲服,不像是临时穿的,倒像是睡觉的私服。那么大的人占据了两米大床的一半,可沈临洲却觉得那人莫名的委屈,可怜兮兮的,像个被抛弃的大狗狗。
哎,算了,崽崽都这么惨了,原谅他了。
沈临洲清了清嗓子,短促地嗯了一声。
“下不为例。”
人走远了,厉九幽才想这四个字好像有种给他立规矩的错觉。
厉九幽的脸渐渐黑了,他是疯了嘛,想的是什么不切实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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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掉落山崖以为必死无疑的暗卫头领宫羽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一个相貌堂堂,眉眼凌厉的俊美男人。
宫羽:“……”
他造的孽一定会负责的,除非那人找到心爱的人。
宫羽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任劳任怨地为那个人洗手作羹汤,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直到那人所谓的白月光回来。
宫羽留了一封信就很干脆的离开了,没有想到离开了之后,宫羽意外爆红了。
随手帮警察制服了持刀抢劫犯,在新闻频道出道了。
误进了某个音乐会赛场,一曲十面埋伏震惊场内外,惊叹天纵奇才,音乐圈子出道了。
偶然参加一个卫视频道,书法,作画,下棋,弹琴,跳舞无一不精通,让濒临倒闭的卫视焕发新生。
偶然拍的古装剧,宫羽饰演的暗卫力压一众小生小花,在演艺圈爆红了。
正当宫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霸总红着眼尾,双手困住宫羽,语气极其委屈:“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霸总某日正悠闲在别墅里的豪华泳池泡澡,忽然从天而降掉下一个美人。
美人浑身发热,眼神迷离,抓着自己哀求帮他。
霸总那古井无波的心竟然在这一刻心动了,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美人什么都好,人美心善,还会做饭伺候人,霸总非常喜欢,只是嘴巴总是得理不饶人:“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
然而有一天回来,他那么大的一个媳妇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到底哪个王八蛋跑到他媳妇面前胡说八道的!
霸总只能一边寻找媳妇一边找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套麻袋了。
傲娇霸道总裁vs腹黑暗卫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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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