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舸步步逼近。
“别骗你自己,你也想要我,就像我一直想得到你。我知道吻代表的含义,你主动吻了我,我也从你的血液里尝到了——”
两人脚下是及腰的青草,窸窣一阵后,楚舸站在草丛里,抬手捏住了陆云柯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顺着陆云柯流畅的下颌线滑到他的喉结,轻摁一下后,指尖挑开陆云柯的领口。
“**的味道。”
陆云柯按住那只就要滑进胸膛的手掌。
神色纠结了一瞬,陆云柯在继续让楚舸发疯和坚守底线之间摇摆一阵,最终选择趁楚舸发病干点有趣的事情。
心念一起,陆云柯用指腹在楚舸的手心一勾,而后对着他微微一笑。
如楚舸所愿,那笑容带着**的气息,宛若流火乍现,异色的眸子也化成一片看不到底的深潭。
楚舸下颌绷紧,声音逐渐扭曲变调:“我真想吃了你,吞噬了你的灵魂,占据了你的躯壳,让你的这双眼睛只能看着我,永远地看着我。”
“我也想吃了你,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吃法。”
“我知道,只要是人类贪婪的**,我都知晓。”楚舸傲倨道。
陆云柯笑了:“我想也是。”
楚舸拥有那样的天赋,扮演渣攻也靠天赋作弊,想来,这小子一定是个风月场上的惯犯。
生得又这般绝艳,不吃白不吃。
陆云柯牵着楚舸的手,和他一起朝视线尽头山坳里猎户临时搭建的茅草屋走去。
路上,陆云柯道:“楚舸,我们打个赌吧,猜猜看,暗算我们的究竟是谁。”
楚舸眸光一闪:“打赌?好,赢了你就嫁给我,再不准看谢景明,不准看周宛娘,也不准看什么谢兰芝和胥仲吉。”
陆云柯抬手摩挲着楚舸腰带勾勒出的流畅腰线:“也不是不行,那我们一起说。”
“雪衣楼主。”
“胥仲吉。”
两人齐声说出人选,陆云柯挑眉,原来楚舸也察觉到了三皇子的不对劲。
“是老三。你猜错了,我赢,你得乖乖嫁给我。”楚舸猜测靳随风才是雪衣楼楼主,因而并不赞同陆云柯的说法。
陆云柯闻言没有反驳,他和楚舸自始至终都不是同一个阵营,双方都想干掉对方,但被世界线束缚无能为力,要是楚舸的技能失效,这小子说不定就会拿刀捅死自己,既然都有目的地隐瞒了一部分重要信息,自己也没必要将底牌掀开。
等他们进了茅草屋,楚舸便迫不及待地扯开衣襟陆云柯的衣襟,还理所当然道:“我要在上面。”
陆云柯圈住他的腰:“既然我们想法一致,这样吧,咱俩打一架,谁赢了谁在上面。”
楚舸眸光一动,抽出鞭子就朝陆云柯袭去。
陆云柯反手回招,暗道即使是被迷了心窍,楚舸一有机会还是想干掉自己,幸好,他一直都没有放下防备。
片刻后,陆云柯顶着挂彩的脸,将腰上被扎了个蝴蝶结的楚舸丢到木板床上。
楚舸的双手被他随身携带的那根红色马鞭扎在腰上,衣襟散乱头发披散开,他挣扎一阵无果,直接躺在床上扬起修长的脖颈:“愿赌服输,来吧。”
陆云柯活动一下关节,身形恢复成原本的男子形貌,身上粉色的女式骑装此时有些窄小,他便扯开衣襟,将额发捋到脑后,低头贴近了楚舸。
他本就出身于最混乱的街区,因为长得秀美,从小没少被人觊觎过,陆云柯拼着一股子狠劲才有了立足之地,论打架,他还真没输过。
像是拆封礼物一样,陆云柯吹着口哨慢慢解开了楚舸身上的鞭子。
茅草屋外,猎鹰从天空俯冲而下,抓住只蛰伏在草丛里的野兔后,发出一声刺破天穹的尖啸后腾空飞去。
远处依稀传阵阵喧闹的人声。
“他们究竟在哪里?”
“辛姑娘!”
“楚公子!”
谢景明郁卒地环顾四周,他本想追上楚舸和陆云柯,但胥仲吉骑着一匹慢吞吞的小马驹,两人晃悠了半天还没找到人,等阳光渐盛时,胥仲吉就撑不住了,谢景明只能打道回府。
又等了许久,几人还没等到楚舸两人回来。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马燕婷和谢岚阁遣人去草场四处搜寻,过了半晌,终于找到了折返回来的两匹马,骑着马的人却不见踪影。
众人并不知道两匹马发狂疾驰了好一阵,又被胥仲吉三言两语误导,并没想到陆云柯和楚舸已经走到了山中,马燕婷夫妇带着随侍只在草场各处查找,直到得了暗卫消息的楚行舟前来拜访,才带着一行人找到了山腹中的茅草屋。
此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唯恐楚舸遇到危险,楚行舟持剑直接砍断了茅草屋本就不坚固的木门,着急呼唤道:“公子,我们来迟了!”
“出去!”
被折腾了许久,刚昏沉睡去的楚舸瞬间惊醒,他慌乱地捞过散落在床下的衣物遮住自己和身边人影。
担忧他们的众人已经走了进来。
只见茅草屋内的木板床上,楚舸和辛莲儿只穿着里衣相拥睡在一起,一贯衣冠楚楚的楚舸衣衫散乱,白衣被垫在身下,内侧躺着的辛莲儿被他圈在怀里,看不清楚神色,长手长脚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分外的可怜。
谢岚阁和马燕婷见状一惊,马燕婷赶紧扯着懵懂的谢兰芝和周宛娘离开,谢岚阁则拎着谢景明欲退出门外。
然他的手很快被谢景明推开,谢二郎浑身颤抖,压抑道:“大哥,你们先出去,我要留下。”
谢岚阁皱了一下眉,又看了楚行舟一眼,见楚行舟点点头,他便叹口气,拉着一脸好奇的三皇子退出了茅屋。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后,谢景明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世家公子的教养让他没贸然冲上去撕打,只震怒地质问楚舸:“楚兄,你和辛姑娘,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对不对?”
楚舸不闪不避,在谢景明的注视下,他捏了捏眉心,满脸疲惫地对楚行舟道:“小舅舅,是我情难自禁犯了错,我要娶他,你准备我们两个的婚事吧。”
而后,楚舸在对谢景明幽幽道:“没什么误会,就是你看到的,他已经答应嫁与我为妻,他是我的。”
谢景明再也忍不住,挥拳捣向楚舸俊美无俦的面孔。
楚舸此时身躯酸软无力,谢景明又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豹子,楚舸毫无招架之力,硬生生挨了谢景明一拳,等谢景明下一拳将落下时,陆云柯终于运转完了缩骨功,他抬手捏住谢景明的拳头,一扭就让谢景明吃痛住手。
“莲妹,为什么你也……”
谢景明摇摇欲坠道,却见他恋慕的人抬手拨开黑发,露出一张褪去妆容后冷若冰霜的脸:“二公子,我和楚郎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未来的夫君动手,这又是何道理?”
“好,好好,你们情投意合!”
谢景明声音涩哑,他怔怔看着全然陌生的辛莲儿一阵,狼狈的维持着自己的风度:“是我愚钝,竟没发现你的心意,还妄图替你做主。”
说完,谢景明俯身一拜,蝶翼般的长睫遮住了浮动着细碎光芒的双眸:“谢某今日便祝楚兄和辛姑娘和和美美,琴瑟和鸣。谢某还有要事,两位的喜酒,我怕是喝不得了。”
说完,谢景明脚下微微踉跄,但还是竭力挺直腰板转身离去。
少年心思还未述说便凋零成泥,谢景明心中暗恨丛生,他本就早熟且心思缜密,而今却只能将万般苦痛咽回腹中,甚至离去前,还克制地对皱眉的楚行舟也行了一礼。
此番情景他依旧保持风度,当真不负谢家公子的美名。
等谢景明的身影消失后,楚舸舔去唇边的血渍,对陆云柯冷声道:“好莲儿,你在南陵过得可真是神仙日子。”
连谢二都对他情根深种,这人可是好大的能耐。
说完,楚舸嘶了一声,赶忙向楚行舟要了伤药,又让楚行舟离开一阵,说是要整理一下衣服再出去。
等楚行舟神色复杂地离开,楚舸才僵着脸沾了药膏涂抹在饱受蹂躏的内处。
陆云柯一手支头侧躺在旁边看他如此隐忍的动作,甚至额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水,因没有外人,陆云柯也不装样了,里衣随意的敞开,露出一片玉璧般润泽坚实的胸膛,上面满是牙印和青紫瘀斑,透着和他那端庄的外表截然不同的靡艳气息。
楚舸只看了一眼,就觉火星子又从灵魂深处燃起,他闭了闭眼,哑声道:“快点收拾,别忘了,你是个刚破瓜的‘女子’。”
陆云柯轻抚楚舸的腰窝:“冤家,破瓜的滋味可不好受,偏选了这么个简陋地儿,可不得吃些苦头。”
吃足了苦头的楚舸身躯一颤,眼看陆云柯一脸兴味,他忍无可忍地低头扯住了陆云柯的衣襟:“闭嘴。”
说着,他蛮横地吻住陆云柯,直吻得翻滚的心潮微微平复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