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轻敲房门提醒:“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季恒骨节分明的手盖住眼睛,挡住刺眼的光芒。
他迷糊地睁开眼,回:“知道了。”
伸了个懒腰,这才走下床来到洗手台前。
玻璃镜倒映他棱角分明的脸与因天色尚早而流露出的困倦。
沙发边摆放着叠整齐的西服。
今天是他去集团历练的日子,所以罕见地穿了正装。
略紧的衬衣勾勒出他优美的肌肉线条。
面无表情的脸让他多了几分生人勿近地气息,高傲冷峻,如同高高在上的高领之花。
少年走下旋转楼梯,刚到餐厅门前,面色凝重的季听柠与悠闲摆弄刀叉用餐的季父母映入眼帘。
他礼貌问了好,走向自己的座位。
季父看了他一眼,满意道:“今天穿戴整齐整个人都帅了不少哈。”
季母也应和道:“孩子长大啦,是越来越俊了。”
季听柠没有附和他们,自顾自吃着盘中餐。
他没有听到心中人的夸奖,有些失落,但倒也没有说什么,回:“哪有,不及父亲的十分之一,我只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这句话,把两人都哄得眉开眼笑。
“你父亲以前,也是我们这边有名的帅哥呢。”
“老啦,哪比得上你们这些小年轻。”
季父母的容貌都不差,季听柠完美继承了两人的优点,甚至更胜一筹,她是较为温婉的长相,却能让人一眼惊艳。
早餐时间结束,季父领着季恒出门。
季听柠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盯着两人。
少年回头见她站在远处,笑着朝她比了个口型:“哥哥很快回来。”
她读懂了他的意思,却没有做多余的表示。
车停在人来人往的季氏集团门口处,保镖帮他们打开车门,两人一同下车。
他们逐步靠近,玻璃大门随之打开。
“董事长好。”
问好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季父笑得和蔼,点头致意。
其他的董事会成员早早地在会议室等候,只留下了主座与旁边的位置,看到季父身后的季恒皆是一楞。
一人率先发问:“这是阿恒吧?”
少年礼貌回应:“各位叔叔好。”
其余人神色各异。
虽然说季恒的身份并没有公之于众过,但他们作为圈内人还是多多少少听到过些风声,只不过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小少爷。
男人坐在主位:“我们直接开始说事吧。”
几人开始交流最近集团的各种情况,以及项目的竞标。
季恒就在一旁静静旁听。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氛围:“我记得,东都的那个项目还需要人过去收尾吧。”
季恒扭头望过去,是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季二叔。
男人点点头:“是这样的,我看不如我去吧,正好我手头上的事都暂时告一段落了。”
季二叔双手搭上台面托住头:“张经理啊,这事就不麻烦你了,这不是还有阿恒吗,要不就当让他练手了。”
季父也附和:“不错,我也是那么想的。”
有人反对道:“这,不好吧,毕竟终究是年轻的。”
但也有人说:“收尾罢了,无大碍的,更何况这个项目本身就不是很重要,放他去吧。”
感觉到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季恒回头正好撞上季父的探究:“你呢?你怎么想的?”
他明白这是一个机会,于是自信回话:“我可以的,父亲。”
“好,这样吧,我陪他一起去,这样应该没有人反对了吧?”
季父眼神带着警告,众人知道他这是下定了决心,也没有再反对。
季听柠站在花圃间,各式各样的的花在她的面前都只能甘于成为背景板,手中端着水壶。
耳机传来张经理的汇报:“小姐,我们阻止过了,但是董事长铁了心要让他去。”
孙管家补充:“他们可能要动手了,季二爷调了人到东都。”
她面色冷静,仿佛世间一切都尽掌握在手中:“父亲呢?”
老人答:“也有配人手,只不过相比起来还是较少。”
季听柠将水壶给老人:“他们那么多年也训练好了吧?”
孙管家将手里地表格递上去:“最近刚考核完成,全员通过。”
她没有接过:“这次的任务,你亲自带队去,一定要保住父母亲。”
老人迟疑了片刻:“那,少爷呢?”
她抿唇,想到那天的对话,心不由得颤抖起来:“能保就保,不过,我相信齐家会派人保护他的。”
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也不知齐家是否会出手干预。”
季听柠道:“只要不涉及他们的继承人,我想大抵是不会的,但若是齐家铁了心要管,我们也无可奈何了。”
齐家是南宜三大世家之一,不是他们能够匹敌的。
少女走出温室,黄昏的夕阳落下,晚风萧瑟。
清凉的风拂过,她举起手:“该给这华丽的戏剧画上句号了。”
启程这日,季家众人都聚集于大厅。
季父母与季恒穿戴整齐,如同真正的一家三口。
季母上前抱住季听柠:“我们走了哈,照顾好自己。”
她冷应一句:“嗯。”
等到他们出了庄园,季听柠走出主楼,跟随石板路来到温室。
正是盛夏好时节,花朵争先恐后的展示自己的芳姿。
她走向被绿色覆盖住的秘密空间,打开了那布满青苔的木门。
昏暗的旋转楼梯出现在眼前,只有两侧的烛光微弱地照耀着。
她一路向下,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铁门,旁边是一个密码锁。
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舞动。
最后一个按键落下,门发出一声巨响。
里面的人似乎都有些猝不及防,毕竟这扇门已许久没有打开过。
但也有人快速反应过来,喊:“小姐。”
少女点点头:“这次的任务就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不辛苦,当初小姐帮了我们这么多,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为首的少年双腿隐隐发出亮光。
其他人也附和。
孙管家走上前:“我们准备好了。”
“注意安全。”
“小姐放心吧,训练了那么多年,兄弟们终于有露一手的机会了。”
“就是,咱们现在可是刀枪不入。”
季听柠被他们逗笑,紧张的心情这才缓和些。
南方的天气带来了特殊的风景。
接连几日,南宜的天空一直被乌云笼罩着。
电闪雷鸣如同吸引人注意的孩子,时不时回荡在高空,引起人的恐慌。
季听柠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围住。
窗外的瓢泼大雨倾盆如下,可她却无暇顾及自身的害怕。
明明是很短的时间,季听柠却觉得度日如年。
两天后,本该是三人归家的日子,可季听柠站在楼梯间,从早等到晚,仍旧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直到傍晚降临,她房间的窗户被人闯入。
一个黑衣人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来到她的面前。
“小姐,任务失败了,除了我,他们都牺牲了。”
他身上的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让人虎躯一震。
她无暇顾及任务的情况下扑了上去查看他的伤情。
“你怎么样了,我去找医生。”
话落,她就要起身。
少年抓住她的手腕:“季二爷马上要派人来这里了,我不能死在这里给小姐添麻烦。”
泪水顺着脸颊淌下,她已经分不清是悲伤还是害怕,不断摇头:“怎么会这样?”
“齐家,出手了。”
那人如今说一句话都变得艰难,鲜血染红了少女洁白的裙。
“老爷说,书房暗格的文件,可以救你一命。”
说完这句话,他猛地朝季听柠推了一下。
她来不及防备,整个人摔出了房间。
刚起身,门就被锁上。
她用力拍打,地面却无动于衷。
“你放我进去!你的伤怎么办?”
他轻笑了一下:“小姐,要好好活下去。”
随后快速跳出窗往荒郊野岭走去。
她听到门内玻璃破碎的声音,内心明了。
他伤重,若是救不回来,死在庄园中,季二叔来时又可以此事大做文章。
季听柠来不及悲伤,咬牙,往书房跑去。
她刚塌出一步,脚下传来异样的触感。
她往下望,是一百二十元,想来是刚刚与她一起被扔出来的。
她来不及思考,立刻捡起握在手心。
主楼的大门被人毫不留情的打破,季听柠只得迅速将季父暗格中的遗嘱藏在身上,把身上沾血的衣服换下处理了。
“你们家小姐呢,让她赶紧出来!”
典雅高贵的大厅,如今充满了带着枪械的人。
侍女被吓得大声叫唤,却被打倒在地。
季听柠见此,走了出来:“你们有事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季二叔从众人中走出,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
“阿柠啊,你猜猜看,你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少女被人架住,挣脱不得。
“我来告诉你,他们已经因为车祸死啦,不过你也不用灰心,你马上就要和他们团聚了。”
他放声大笑,可少女只觉得刺耳。
有人上去在他耳旁说了什么,他脸上变了变,冷哼吩咐:“把她给我扔出去!”
外面正下着雨,地板上满是泥泞。
眼泪雨水混合,眼前变得模糊。
与他们有关的物品也被一件一件丢出。
雨滴落在绿叶上,形成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滴答滴答地,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雨声包围。
齐君恒坐着齐家的车赶来时,看到的便是在家具之下蹲着,无助地抱着兔子娃娃的季听柠。
他撑着伞跑下车:“听柠!”
少女抬头,双眼无神。
“为什么你们三个人过去的,只有你完完整整的回来了。”
他脸色一僵:“听柠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但是这是个意外。”
还没等他辩解下去,少女就打断了他:“没有主人的命令,下属不会做出格的行为,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你什么意思?”
她看到齐君恒这幅模样心中觉得可笑:“季恒,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又或者说,该叫你齐君恒?”
齐君恒愣在原地,冰冷的眼神凝望着她:“你一直都知道?”
她没有否认:“嗯。”
司机师傅下车喊:“少爷,老爷让你快些回去。”
他将季听柠拉起,她也没有拒绝,就这么被带上了车。
她周身是未干的水,滴落在珍贵的真皮座椅上。
司机见了没忍住“啧”了一声。
齐君恒同样皱眉,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少女身上,又道:“王叔,把空调开高一点。”
车量驰进城区,乌云笼罩的高楼大厦如同深海中的引路灯。
“少爷,老爷说,让您不要带不相干的人回去。”
司机停在路边,明显下了驱逐令。
季听柠识趣地打开了车门。
少年把伞递过去:“听柠,你等我。”
她接过伞,站在原地。
直到雨幕将车辆吞噬,她缓缓转身离去。
她借商场的洗手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又把湿透的兔子玩偶擦干。
打烊的播报响起,她只得拿起未干的雨伞朝外走去。
她跨过围栏,顺着楼梯来到桥底下。
下了雨的宜江变得沸腾,时不时有水溢上石面。
季听柠看着激起千层浪的江边,似乎有道声音再说:“跳吧,跳了就解脱了。”
少女闭上眼,正当她要踏出那一步时。
不远处传来:“喵”
她被吸引,缓步走过去。
放眼望去,两只橘猫也在这里安身,他们相拥着对方获取暖意。
瘦骨嶙峋的身体应了它们艰难的处境。
见到她靠近,它们警惕地向后走了几步。
季听柠蹲下身,伸出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吧。”
小猫喵呜喵呜叫唤着,少女叹了口气,没有再靠近。
桥地下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垃圾,想是许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雨水的味道充斥着这里,让这里难闻的味道消散了许多。
她自顾自用一旁的纸箱堆做了一个小床,又拾起一些塑料薄膜当被子,抱着娃娃,潦潦草草的度过了一晚。
往事涌入她的心头,从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到桥边的流浪汉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晚上。
雨声渐小,太阳初升。
季听柠这一玩睡的并不算好,桥上时不时有噪音,又加上两边透风,时不时还混杂着泥水。
她翻了个身,手触碰到毛绒绒的东西。
少女惊醒,发现两个小家伙正蹭着她。
“早上好呀。”
她分别揉了揉它们的毛:“等等我,我去给你们找吃的。”
说罢,往商场走去。
她在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番,去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返回桥底。
“快来,我给你们买了吃的。”
橘黄色的身影早早的就在围栏处等候,一看到她就赶忙凑上前去。
季听柠将馒头捏碎,方便他们食用,自己则回到纸箱子间慢慢啃。
狂风渐起,乌云齐齐集结,酝酿一出好戏。
没来得及收起的伞被吹跑,少女跑上前去,却扑了个空。
她看了看手上的钱,又看看天,叹口气:“看来后面要饿着了。”
后几日,季听柠重复过着这样的生活,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早已习以为常。
偶尔她出去也会寻找能工作的机会,只不过年纪摆在那里,没有人敢要。
手头上的钱越来越少,她在洗手间里无助的洗脸。
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她拍惊扰别的客人,只得快速擦去。
少女走出商场,正打算回桥底,迎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
那人和她长的七八分像,只不过看着比她大上不少,身上全是价值不菲的物件,正在豪车旁徘徊等待。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的身份,可她没有马上前去相认,而是返回到桥底。
季听柠看着正安详休息的两只小猫,内心有些犹豫。
雷声轰鸣,电光勾勒出他们的身影。
少女站起身,临走前看了一眼一直陪着她的兔子玩偶。
原本雪白的毛发如今变得灰蒙蒙,如同两人的回忆。
最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你好,你知道天海一号往哪里走吗”
男人低头一看,季听柠正轻轻揪着他的衣角。
“哪来的小孩子,感觉滚回家。”
他一挥手,少女一时没稳住跌落在地。
裙摆沾上尘土树叶,整个人狼狈不堪。
女人上前将她扶起,怒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小孩子问路而已,你推她干嘛?”
那人冷着脸走了,她蹲下来:“小朋友,要去天海一号对吧?那个坡看到没?往上走,到叉路口往左一直走就到了。”
季听柠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小坡,不是此时此刻上面正有着湍急的水流。
她道了谢,往那边走去。
她体型小,每一步都得紧紧抓住栏杆才能避免自己被冲走,举步为艰。
无数次的跌倒,无数次的爬起,她终于看到了小区的大门。
警卫室闪烁着光,她走近瞧,有人正吃着泡面。
她轻敲键盘门:“你好,可以给我开一下门吗?”
那人看了她一眼:“有人脸识别,你上那里直接扫脸就好了。”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是来找我亲戚的。”
“啧,这是规定,是不是你家里人让你过了傍大款的,还亲戚,我还说南宜首富是我亲戚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去去去,别在这碍眼。”
正说着,一辆车疾驰而过,又急速停下,水花四溅,季听柠被浇了一身。
她拿出那一张百元大钞,悄无声息地塞进了里面。
男人低头咳嗽,手来到窗边将钱牢牢攥住。
“我记得,东边那个狗洞又忘记补了吧,我得赶紧联系人来补才行。”
季听柠到那才发现,那个狗洞大半已经被水淹过,附近还有杂草飘过。
但如今她没有办法,身体慢慢向下,憋气爬过去。
成群的别墅出现在眼前,她一个一个找,一个一个看,终于发现了早上见过的车。
里面的灯透过玻璃映出,少女鼓起勇气按下门铃。
不一会儿,身材肥胖的女人走出,她套着围裙,手里还拿着扫帚。
她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来找一下季晨风。”
女人上下扫视她。
季听柠已经湿透了,头发上甚至有些树叶。
“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找我们少爷,说,你妈妈是谁,又是哪个狐狸精?”
她意识到自己被误会了,摇头否认:“不是的,我说季听柠,你和季晨风说,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少年被门口一动静吸引,过来查看。
他嫌弃的撇了一眼:“放她进来吧,先带她去换身衣服。”
季晨风是季老爷子的第三子,因为老来得子,季老爷子最钟意他,不过他向来不屑于与自己大二十岁的哥哥争抢,早早就搬离了菲克利庄园,与其他季家人断了联系。
他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想不通季听柠为何来找他。
直到楼上传来少女传来钻心刺骨的呐喊,他依旧留着原地。
整理过后的季听柠坐在他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一份文件,外面套了一层防水袋,不知为何还有一些胶带,上面似乎还沾了些血。
“哈?你从哪里弄出来的?”
他记的清清楚楚,少女来时双手分明是空的。
她微微红了脸,没有回答,转而道:“这是我父亲的遗嘱,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上我自己的百分之五,足够帮你掌握季氏了。”
他轻笑:“小侄女,整个南宜谁不知道我季3??爷放荡不羁爱自由,对你这些东西,没兴趣。”
少女面不改色:“我调查过你,你这几年私下没少做事,我想,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季晨风敛了笑意:“你想干什么?”
季听柠道:“我只是来找你做一场交易而已,你拿着股份不管是卖了还是如何都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能护我一命,直到十八岁。”
他拿起遗嘱仔细查看:“大哥倒是聪明,还特地加了等你十八才有继承权。”
“不过。”他话风一转:“这些东西可不值,毕竟灯你长大,我早就搬倒他们了。”
“如今二叔有齐家相助,你短时间内必定斗不过他,稳妥的等待也许才是最优解。”
面对少年的压迫,她丝毫没有惧意。
“你名下还有其他财产吧?如果我说,我也要呢?”
她一惊:“你别欺人太甚!”
少年脸上满是挑衅:“搞清楚状况啊小朋友,我不缺你这点东西,我把你杀了照样可以拿继承权,你现在又能去哪里呢?”
季听柠咬牙:“可以,但我要留下枫凛月庄。”
“你倒是会挑,把最值钱那个挑走了。”
空气突然安静,寂静的别墅只剩下时钟运作的滴答声。
少女本以为季晨风会拒绝,正打算离开,就听到他说:“成交。”
他大喊一声:“王妈,带小姐去客房。”
门外到一老一小早就在门后等候良久。一听到便马上走了进来。
“我记得之前是你女儿在住吧,让她抓紧搬出来吧。”
被点到的小女孩愤愤不平的瞪了她一眼。
两人恶毒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这一段寄人篱下生活注定不会好过。
两年时间能改变许多东西,这段时光的回忆被她藏在记忆深处。
她是怎么过来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但当齐君恒在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成为了EDC的高冷天才青训生。
相看不相识,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