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是何等的威仪,楚怀仲只是一站出来,那柳家公子的腿就已经开始不住的打着哆嗦,只怕是走路都成问题,哪里还敢应战?
但宜王自告奋勇的站出来,他换下了柳小姐,和柳公子一队,也算是给柳公子涨了志气,如此这柳家公子的腿才是没刚才那么抖了。
“皇叔,侄儿一时兴起,您没有异议吧?”
楚竟恭敬的给楚怀仲见了个礼,语气不卑不亢,这倒是和之前懦弱的他很不一样。
楚怀仲怎会不知道他这根本不是一时兴起,怕多半是因为言玥而有心和他较量。
既是马球会便是娱乐,娱乐自然较不得真,楚怀仲微微含笑:“游戏而已,皇侄多虑了。”
而楚怀仲的话便也是应下了楚竟的加入,叔叔和侄子之间打马球,虽说是游戏娱乐,但眼前这两位可是当今的摄政王和未来储君宜王,这两人别说是比赛,便是在朝堂上交汇的一个眼神,都够满朝文武百官议论一番的,此刻有官职的便是在这其中寻摸着朝堂上的微动,而那些官家的小姐们,一个个满怀着八卦的心,只等着看那彩头最后簪落谁手。
“薛小姐,还请你替本王照顾好本王未来的王妃。”
如今楚竟换下了柳小姐,对方两人现在都是男人,况且楚竟刚刚也说,男人之间的竞赛不该有女人,所以楚怀仲便没有理由再让薛辛华上场。
“薛小姐?”
楚怀仲说完,见薛辛华却没有反应,于是他又叫了她一声,这才叫她回过神。
“什么?”
薛辛华方才听了楚怀仲的话有些愣神。她下意识反问一句,但转念便想起了刚才楚怀仲得话。
楚怀仲欲又重复了一遍,但却被薛辛华打断,她就像是丢了魂一般,迟疑了好久才回过神:“啊……摄政王大可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只是你一个人………?”
薛辛华并不担心摄政王的球技,因为她从小便听闻摄政王年少时打马球从没输过,但此刻毕竟对方是两人,而摄政王一人,即便是再厉害也难以防守两人的进攻。
而那柳家公子人虽然讨厌,可马球打得却是公认的好,所以薛辛华着实担心。
“无妨。”
楚怀仲自然是在比赛之前就仔细的打量过了对手的实力,楚竟的马球是他所教,几斤几两他早已心中有数,而那柳公子球技虽好,但心里素质却是差了些,瞧着他如此惧怕的模样,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很难是他的对手。
“我来替薛妹妹应战。”
楚怀仲本已做好了一切万全的准备来以一敌二,但这时襄瑾铭却站了出来主动替薛辛华的位置与他搭档,只见他皮肤白的如玉,一身蓝色衣袍,头带着一顶银色发冠,长发高高梳起,相貌堂堂,眉眼含笑,在众公子中走出,可称得上脱颖而出,他表面看似玩世不恭,但骨子里却有着一股浩然正气。
他走向楚怀仲,路过柳家公子身边的时候,冷冷一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一个男子竟要与女子比较高下,他也好意思在这大言不惭?
柳公子看着襄瑾铭颇高的气焰,心里有气却不敢吱声,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是他们柳家惹得起的,他有点后悔听信了姜家小姐的谗言,说什么只要在马球会上为难言家小姐,他就会得到宜王的青睐,可如今能不能得到宜王的青睐他不知,但得罪摄政王已然是板上订钉的事了。
“瑾铭哥哥,那就拜托你了。”
襄瑾铭走过去后直接站到了薛辛华的身边,“薛妹妹放心,我和义叔定会赢得这场比赛。”他信心满满的说道。
方才言玥一直觉得公子亭那处一直有人在看向她和薛姐姐这边,那灼灼目光,她一直没有找寻到这目光的主人,但如今看着襄瑾铭瞧薛姐姐的眼神,和刚才她所察觉的目光一般无二,这下便是解了心疑了。
“如此那我也可放心的照顾玥儿妹妹了。”
薛辛华走到回来的时候,言玥能够清楚的看出薛姐姐眼神中明显的不舍,而襄瑾铭也是一直目送着薛辛华回到言玥身边,这才收回目光。
这二人深情款款的模样,言玥一拍头,她可真是蠢,怎么就忘了襄阳夫人是薛姐姐的姑妈,那薛姐姐自是同襄瑾铭一起长大,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日后定是要亲上加亲的呀。
“薛姐姐你看你都脸红了。”
言玥看着她一副丢了魂魄的模样,镶瑾铭不过是去打个马球一会就回来,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像是要永别了一般。
难道喜欢上一个人就连分离片刻也会这般难受吗?言玥实在不解,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难受?
“什么,我脸红了?有吗?”
薛辛华本来还在失神,听言玥这么一说,她有些震惊的捂着住红的滚烫的脸颊,低头紧张的再不敢看向言玥。
言玥瞧着薛姐姐害羞又紧张的样子,本是还想再打趣一番的,但襄瑾铭的话却打断了她。
“比赛讲究的是公平,我义叔虽然是战神,在战场可以一敌百,但也没有你们这么欺负的道理。”
襄瑾铭竟然用了欺负这词,这让柳公子听了更加的惶恐不安。
襄瑾铭是襄阳夫人的独子,也是老襄阳王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当年襄阳王在世时和楚怀仲曾多次一起征战,二人在战场上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后来襄阳王殉国,楚怀仲认襄瑾铭为义侄,以此来帮助襄阳夫人母子,不然她一个妇人自是也撑不起这偌大的王府,为年幼的襄瑾铭保住了襄阳王之位。
这么多年楚怀中对襄阳王府一直是格外关照,而他身为义叔,自也算是看着襄瑾铭长大,毕竟襄阳王殉国那年襄瑾铭才十岁,故此他对于这个年幼的义侄也是多宠了些,所以有楚怀仲为他撑腰,襄瑾铭说起话来便也无所顾忌。
“小襄阳王这欺负二字怕是有些用词不当吧,不过是游戏而已,哪里可称得上是欺负,更何况当今的摄政王何人敢欺?”
楚竟这话明显示是话里有话,当今摄政王位高权重,手中势力比皇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他身为皇上唯一的皇子,未来的储君见了他这位皇叔都要畏他八分,这样的摄政王,又怎会任人欺负?
“义兄,义弟我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大家都没当真,你又何必当真。”
襄瑾铭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嬉笑的说着,这和楚竟的严肃相比大相径庭。
“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叫我义兄,本王不是你义兄。”
自楚怀仲认了襄瑾铭为义侄之后,襄瑾铭称楚怀仲为义叔之外,同时单方面宣布楚竟是他的义兄,他也不管楚竟听了别不别扭,反正他叫着倒是挺顺溜的。
“好了,既然人都齐了就开始吧。”
楚怀仲可没时间在这听他们两斗嘴,他下了早朝之后原本是回到王府批阅那两天三夜都看不完的奏折,可管家却在这时告诉他,襄阳夫人举办了马球会,言家小姐也去了。
自上次送聘礼之时言玥晕倒相见之后,到现在他们便再未见过,那日王御医说她是中了芷毒,当时他已经告知了言良博,让他暗中彻查此事,找出毒源,务必不能再让言玥继续中毒,但也不知这几日她有没有按时服王御医的解毒药,这毒可是解了?
他本是抱着这样的态度来的马球会,只是想看看言玥的身体恢复的可好,可没想到他刚来,便看到有人在为难他的王妃,且此刻言玥也正要上场与之比拼,他这个做夫君的又岂能不管?
“王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寒枫上前禀报。
“好,那就开始吧。”
四匹壮马已经准备就绪,四人走下凉亭后便跨步上马,这样的场面自然是前所未有的景致。
单说摄政王打马球,只怕这些年纪尚轻的公子小姐们没一个人亲眼见过,楚怀仲自及冠之后便再没打过马球,更何况是叔侄对战这样的好戏,本就自带数不胜数的话题。
“听说摄政王提亲那日,宜王殿下也去言府提亲了,但尚书令只留下了摄政王的聘书而拒绝了宜王,你们说宜王这次主动上前参战,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心里始终过不去坎,所以才想要和摄政王决出胜负?”
方才或许是因为楚怀仲和楚竟都在场,旁边的这些贵女们不好八卦,如今四人皆去了马场比赛,她们便再也安奈不住这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只是言玥觉得拜托她们说话的时候可以再小声一点吗,她们似乎是以为她听不到,可是她分明听得很清楚好吗?
“这事我也听说了,宜王因此还生了一场病,你说这心里怎么会没有怨恨,而且刚才宜王还说了句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这话很明显就是因为提亲这事不满呗。”
一人起头,这话题就开始源源不断了。
“我真是想不明白,宜王和言家小姐年龄相当,为什么尚书令要选比言小姐大那么多岁的摄政王而不选宜王?”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表面上看似是摄政王和宜王同时在向言小姐提亲,但实际上他们这是在让尚书令选阵营,女儿嫁给谁那以后就是谁麾下的人,所以尚书令选择了摄政王那以后肯定会为摄政王做事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摄政王以后会反,尚书令认为未来摄政王会登基为皇?”一位年纪小的贵女一脸认真的说道,此言一出,惊吓得众人一身的冷汗。
“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言玥感叹,八卦的力量还真是无处不在,难道在这些人的眼中,她和楚怀仲的婚姻就不能是单纯的管家和急需管家的关系?一定就要搞得这么复杂,言玥听了不禁按了按疼痛的头。
这时马场上比赛已经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比赛上。
楚怀仲和襄瑾铭两人骑马在左侧,楚竟和柳公子在右侧,四人皆手执球杆,待马球被放到两方中间,带裁判退出赛场到安全为止,比赛便正式开始。
“驾!”
襄瑾铭一声怒吼,率先打开了这场比赛,随后楚竟也策马而出,两方的目标皆是那颗安静落在的中线上的马球。
这第一球是襄瑾铭率先打出,那球被球杆打起,在空中飞出了一个抛物线后落在了柳公子的眼前。
按正常来说,双方只要在不犯规的情况下把球打进对方的球门便算是赢一局,所以这球已落在了柳公子眼前便是离这边的球门近了一步,他自然是要打回去,可柳公子此刻的状态,当真如楚怀仲所预想的那样,精神恍惚,心不在焉,他便是不在马背上摔下来才好,这样子哪里还能打球。
楚竟见球落在柳公子处他却迟迟不做反应,暗骂一声只得自己过去将那球打回中线。
可球方落地就被襄瑾铭一瞬间又打了回去,那球被打的落在了几丈远的地方,距离球门只剩下咫尺之遥,柳公子此刻仍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楚竟一人难低楚怀仲二人,且当初他学马球便是楚怀仲所教,若没有柳公子的帮衬,他自知自己很难以一敌二。
马球落在球门前,楚竟距离甚远,来不及防守,襄瑾铭乘击而上,赢得了这场比赛的第一球。
“好!”
这一球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赢得了一片掌声。
而柳公子眼看球在自己眼前入门,可他却仍旧没有任何举动,楚竟气急,到柳公子身边后狠狠威胁。
“你若是再心不在焉,输了比赛你信不信我让你陪葬!”
宜王是皇上唯一的独子,在这朝中除摄政王外当属宜王势力最大,这也是柳公子当初为何想要巴结楚竟的原因。
如今楚竟用他的性命相威胁,“还想要命的话,就赶紧打起精神来,赢了比赛本王自有奖赏,你可自己斟酌清楚。”
输了是死路一条,赢了便是平坦仕途,楚竟给了他两条路,柳公子也不傻,柳家一向依附于国丈府,虽与宜王殿下并无往来,但却早已被视做是三皇子一党,摄政王的麾下,只要他还顶着柳姓,便是这辈子都会视作敌人,投靠摄政王是万万不可能的。
眼下第二求已经发出,三局两胜,这一局便是至关重要,若摄政王再胜一场,便是毫无疑问摄政王赢得比赛,而若是楚竟胜出便出现了平局,那么还要再进行第三场比赛,大有扭转乾坤的可能。
马球再次被襄瑾铭抢夺,一杆打过中线,襄瑾铭年轻气盛,且方才两球落于柳公子眼前他都置之不理,此刻便是只拿柳公子当作空气,他故意将球打向柳公子的方向,就是认定了他不会回击,如此再策马赶过去,一杆制胜。
如果柳公子全程一直这般的紧张模样,楚竟便是必输无疑。
“好!”
一球入门,再次赢得了一片的叫好声。
当球落到柳公子面前时,襄瑾铭策马赶到已是来不及,柳公子只需策马俯身一挥手,球杆就轻松碰到那球,那马球带着柳公子手上的力度和马儿奔跑的速度,一度腾空飞跃过襄瑾铭和楚怀仲,竟丝毫不差的直接落入了球门之中。
“一杆制胜,妙啊,果真是妙啊!”
场下的人纷纷对于柳公子的球技赞不绝口,一旁的柳小姐见哥哥一球制胜,得意的看向一旁的言玥,那样子就好像这孔雀发簪已然是她的囊中之物一般。
“玥儿妹妹不必担忧,我瞧着就算有柳公子联手,他们也不是摄政王和瑾铭哥哥两人的对手,因为那宜王的球技实在太差。”
“噗哧!”
薛辛华的大实话把言玥逗笑了,她其实也看出了宜王也是个臭球手,上一世她嫁给楚竟半年就死了,所以她并没见过楚竟打马球,只听他将自己说的天花乱坠,如今看来,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骗人的。
也因为楚竟球技不行,所以这第一场襄瑾铭才会很容易的就进了一球,输球这并不全因为是柳公子的原因,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楚竟自己的问题。
而前两场比赛,楚怀仲一直都守在后面没有发力,只是由襄瑾铭一直在主动出击,但柳公子打进一球之后,这场上的气氛便是没有刚才那般的轻松了。
一球入门,裁判便敲以一声铜锣以视明示,之后提示赛场状况,“摄政王楚王各胜一局。”
第三场比赛开始,便是一决胜负的最后一场,球由裁判放置中线,待裁判退出之后,便就是比赛开始的信号。
这一场柳公子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他虽害怕楚怀仲,但也害怕楚竟。
两边夹击之下,柳公子选择了楚竟,其实也是选择了仕途,选择了性命。
“你若帮我赢得了比赛,明日一早来我宜王府做我的门客。”
楚竟这诱惑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渴求不到的,这对于柳公子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裁判前脚方跨出线在,后脚柳公子便是第一个策马冲出,之前两场皆是襄瑾铭在前,楚怀仲在后,而这一场,楚怀仲却冲在了前面,柳公子本是领先冲在最前面,可楚怀所骑的马仿若离弦的箭一般跑得飞快,后来居上,远远超过柳公子,如此楚怀仲便先触及马球,将其打入对方区域。
“都说这天下的马就没有摄政王征服不了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因为公平起见,比赛时所骑的马皆不是参赛者自己的座骑,所有的马都由马场来提供,所以这马和参赛者并不相熟,这骑起来便不会那么的顺手,柳公子虽然打得一手好马球,可对于马他只当作是一种玩乐和爱好,却并不懂马性,可楚怀仲常年征战,与马朝夕相伴,他自是最熟知马性,且早已将马视为朋友,那是能带他日行千里,与他生死与共,在关键之时救他性命的朋友。
他真心相待,马儿都是有灵性的,故而更愿意听从他的指挥,所以才会能带着他如离弦的箭一般的冲出去。
那球一跃而起,飞出几丈高后远远落在地上,而后襄瑾铭紧随其上,直奔那落球方向而去,柳公子冲上前却未抢到球,在折返回来便是耽误了许多时间,这期间本该由楚竟抢球,将那球打回去。
可楚竟球技不精,他策马挥手向那球而去,可最后却落得个空,马儿速度极快,失去了这次机会,再折返时,这球已是被襄瑾铭打进了球门,第三场结束,这胜负便也出了结果。
球进,裁判敲击铜锣,公布结果:“摄政王进两球,宜王一球,三局两胜,摄政王胜!”
裁判宣布后,公子亭里的贵公子们为这精彩的比赛连连拍手叫好,摄政王和宜王的马球比赛,叔侄之争,前所未有,史无前例,可谓是大饱眼福。
比赛结束,楚怀仲到那放着彩头的桌前,他下马将那绚烂的镀金孔雀宝石发簪拿在手上。
此刻言玥正坐在那桌子的后面,她看着楚怀仲拿起那发簪后径直向她走来,众人自是皆看向言玥这里。
言玥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靠近,阳光照射在那发簪之上,炫丽夺目,而一转眼楚怀仲便已经是走到她面前,将那发簪插于她的发髻之上。
那栩栩如生的孔雀发簪衬托着言玥原本白皙的皮肤立刻有了几分气色。
“这发簪很配你。”
楚怀仲看着面前这小人儿,若再胖几分便更好了。
“襄阳夫人的发簪自然是好的。”
那幽深的眸子这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言玥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可是他那磁性的声音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嘴上便是下意识的答非所问,想要逃避这个话题。
楚怀仲见她将话头转到了襄阳夫人那里,倒也不气,“襄阳夫人的母亲是振国公主,父亲是一等候,她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物件,你若是喜欢本王再为你赢来便是。”
这话楚怀中说的声音并不大,两人几乎是耳鬓厮磨,旁人自是听不到,但坐在言玥另一侧的薛辛华却是听得真切。
这样暧昧的话,旁边还有薛姐姐在,言玥一下子羞红了脸。
就在言玥想要拒绝楚怀仲不必这么麻烦的时候,薛辛华一直心心念念的翡翠玉簪被拿了上来,作为第五个彩头。
如此薛辛华便恭敬的向楚怀仲行礼,也不带看言玥一眼,便离开了凉亭。
“薛姐姐加油呀!”
言玥也没在意这些,只是想着给薛姐姐加油打气,可薛辛华似乎是没有听到,并未给予回应,直走到马场准备比赛,倒是薛辛华走了,楚怀仲顺势坐到了她的位置。
“摄政王这………”
言玥本是想说,这是薛姐姐的位置,一会薛姐姐回来坐哪?
但转念一想这马球一共五场,这是最后一场,薛姐姐打完马球之后便就是散场了,再说摄政王想坐,难道还有不让坐之理?
于是言玥便把后面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楚怀仲丝毫不客气的做到言玥身边,见她有话要说又未说的样子,他问道:“怎么了?”
言玥的头摇成拨浪鼓,那镀金孔雀宝石发簪上的坠子也跟着来回晃动,那样子着实可爱。
“没什么,只是觉得摄政王不是不喜欢参加这样聚会,怎么还会来这里?”
楚怀仲眸中一笑,“本王来看你。”
“看我?”
言玥震惊,她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想要看看她有没有跑路不成?
看到言玥惊讶的样子,楚怀仲话风一转,“言小姐体弱,本王实在担忧还未等到我们大婚言小姐就香消玉殒,所以特来查看可还康健。”
楚怀中这话差点气言玥一个倒仰,原来是怕她死了没人给他当管家。
“劳摄政王殿下挂念,我好的很。”
言玥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心里已经不知暗□□问了楚怀仲多少遍,但脸上却还是一副大方可人的微笑。
某摄政王看着那笑的一脸灿烂的人,脸色苍白,却和她的回答不成正比,他脸一冷,抓过言玥的手,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竟就在这里把起了脉。
这光天化日的,摄政王当众在众人面前为言玥把脉,两人肌肤接触竟连个帕子都没隔,更何况楚怀仲为了让言玥不要乱动,他一手把脉,另一只手还抓着那只不听话的小手,而易舒颜这只手还被强迫的搭在楚怀仲的腿上,这般的暧昧,怎能叫众人看了不大跌眼镜。
“你这病还未见好,药可是都按时吃了?”
楚怀仲诊完了脉便松开了他的手,他看着眼前毫无血色的言玥,十分严肃的问她。
“怎么会,药日日都按时吃,从未落下过,况且我自己都觉得身子见好了很多,怎么会未见好转呢?”
自从用了王御医的药,言玥自己都有所感觉,之前她连自己闺房的院子都出不去,走几步便是要气喘吁吁,浑身冒冷汗,可现在她都来了马球会,难道这还不是好转的证明吗?
楚怀仲见言玥此刻一副自己即将大好,你莫须担心的模样,他冷声道:“你身子之所以好转是因为王御医的药让你恢复了一部分气血,你才觉得有了精神,可这和你的病无关,并不代表你有所好转。”
言玥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本来昏迷不醒,虚弱的连门槛都迈不出的人,现在能来郊外马场,这样的转变却并不是身体好转的迹象,那她丫的到底该是个什么症状?
“摄政王殿下的意思是我现在之所以有精神,是因为药效的缘故?”
这意思就是说这宫里的御医和民间的郎中其实都一样,不过都是拿药在吊着她的身体,只不过郎中经验少,不敢用药所以这药效过的便快一些,而御医下的药剂重,这药效时间长,还未等她这药效过去便就又到了服药的时候,如此才会给她营造出一个好转的假象?
言玥的这番理论不全对,但也不全错,楚怀仲一时也不便与她详细解释,故此便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你这么想也可以,只是你记住以后只在家休养,不要再出门便是,王御医的药再厉害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楚怀仲这一句话直接把她禁足在了家里。
言玥不明白不管她这病有没有见好,可是她现在的精神头还是挺足的,摄政王这话似乎有点危言耸听了吧?言玥自身并没觉得有多严重。
“王爷其实………”
言玥本是还想争取一下,其实她不去远处,在尚书府附近逛逛街也是可以的,毕竟被禁足和她自己不愿出府这完全是两回事。
“本王若是没来,你觉得你还有命回去?所以言小姐还是呆在府中最安全。”
楚怀仲这话自是勾起了刚才言玥说什么都要上场打马球的回忆,一瞬间言玥便心虚的不再说话。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况且刚才那柳家公子气焰那么嚣张,她怎肯看着薛姐姐为了她以一敌二,而自己置身事外。
“你只需再忍耐几天,十日之内本王必娶你入府,让你以本王摄政王妃的身份在王府中安心调养。”
楚怀仲说的一脸认真。
“摄政王与我结婚不是让我为你管理王府的吗?”
可言玥就奇怪了,怎么他这话听起来不想是让他去干活,到像是让她去养病的?而且她这病说来也是奇怪,到现在除了风寒和惊吓竟看不出旁的,可她现在的情况却远已经不是风寒惊吓之状,难道她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王府自然是要管的,但要等到你身子好了以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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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打马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