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咒文是风祸主体,熟悉邪王爷的人一定认识它,李兄,你早有夺它之心。可惜你漏算一件事,银荷姐姐那一套‘冤有头债有主’行事规则造成风祸求生只能向李夫人转移。于是你亡羊补牢,将银荷姐姐仇恨同样转至李夫人。如此,受你恩惠的李夫人才会对你感激涕零言听计从。”
打死赵英都想不到银荷真能召出风祸,故而任她撕走那一页,结果败给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虽然数量上不足风祸肆虐时万分之一,但是根正苗红的邪王爷出品,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是活的。
“李兄,你紧急调度能力强极了,赵英心服口服。所谓能者多劳,限制风祸一事就仰仗你了。”赵英喘气儿太大扯到伤口,面容扭成抹布,周横搀起他跟在李净慈身后,皱眉道,“少点儿事儿吧你。”
“李兄,祸是你闯的,为何费尽口舌拉我下水。李净慈已为人夫,也许不久的将来要为父,你拉我在刀口上舔血,是要李家断子绝孙,对不起我一家老小麽。”
赵英哼唧道,“是,我的错我有错。没看管好‘道十六术’导致李夫人遭受无妄之灾。我保证下次不让你发现好了吧。”
听风台二楼北厢房备有客房,李净慈将林朝安置好。
似乎身体不适忍受痛苦,昏迷中眉头不得舒展,发丝沾在脸上。李净慈拉好被子,以指作梳,头发全数梳拢至耳后。
照理女子出嫁梳妇人髻,成亲后李净慈很少见林朝梳,她嫌那玩意儿沉,扯着头皮往下坠。总是半头青丝挽在脑后,斜插一枚梅花木簪。
李净慈在床周围设下阵法,“我去一趟林家村,娘子就有劳隆恩书局看护。”
“你身上有伤,我与你同行。”周横说。
“嗯。”
桃木剑上李净慈布了眼线,二弟屁股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二弟与三弟洗漱完爬上床铺,抱着心爱的桃木刀剑呼呼大睡。子时,二弟右耳后皮肉松动内陷,塌出一个针眼儿大小的孔洞。
那时李净慈正拉着林朝做和谐运动。林朝全程闭眼面带悲壮,一副舍生取义模样。修道百年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儿,这鲜活小表情可太稀罕了。交、欢远不如看她脸给他趣味。
突然,右眼暗红透明线从瞳孔游出一指长,与桃木剑见上眼线共鸣。
林凛冽实乃无辜遭难。
周横一路护送李净慈,二人站在林朝家门口。
夜深人静,偶尔几声狗吠。
周横横剑护法。
李净慈单手盖住左眼,右眼通红,像熟透的山楂。
桃木剑上眼线坐起来,结成印法封住孔洞,孔洞又逐渐缩回消失不见。
林凛冽睡的迷糊,无意识抓一把耳后,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怎么样?”周横说。
“只能暂时压制。”李净慈说,“风祸有一种令人头疼的特性。每一个风祸都是咒文碎片,会自发向主体聚集。当聚集量足够大时,主体就会产生思维。到目前为止,我未曾见过主体思维。”
周横说,“那染上风祸的人是否会因主体思维影响而作恶?”
李净慈转身回隆恩书局,细长身影在月光下拉的老长,“如果自欺欺人能让你好受一些,那姑且信之吧。”不会。碎花咒文并没有意识,只能依附宿主意识而活。
‘银荷并非主动作恶’才能使周横减少积压于身的罪恶感。风祸再现、情况失控意味着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愧疚自责快压的他日渐痛苦。
方才那番话,是美玉为他扛罪。连累李夫人、李家小弟的也是他。
远处瓮山,一个肩扛麻袋、鸡皮鹤发的驼背蹲在瓮山九居士葬身处,枯瘦指尖数魂。
“一、二......八、九......九呢?竟有人逃生升天。”
听课累死人,什么时候能放我出门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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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