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房间,图南一边咬着干净利落的吐司,一边在脑海中整理接下来的计划。
他迅速收拾好背包,下楼时却意外看到张斌站在大厅门口。
张斌一见到他,立刻咧嘴笑了:“走吧!”
图南皱眉:“你要去哪?”
“啧,当然是跟你一起去找老杨啊!”张斌双手插兜,语气笃定,“虽然你昨天没说,但我猜到你今天肯定会行动。”
图南的脚步微微一顿。他向来独来独往,尤其是这种牵扯到自己家人的事,不习惯让外人参与。冷淡地回应:“我自己可以搞定,不用麻烦张哥。”
张斌却毫不退缩:“麻烦啥?咱俩都搭伙吃了好几天饭了,还分啥彼此!再说了,你连老杨住哪都不知道,万一扑个空怎么办?”
图南怔住,目光微沉。他确实没头绪。见张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挑眉反问:“你知道?”
张斌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笑意,故作高深:“走吧,保证带你找到。”
两人一路来到一条偏僻的街道。尽头是一家毫不起眼的店,连门牌都没有。图南狐疑地跟着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墙角堆满旧书的狭小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张霉味。
“书店?”图南低声自语,警惕地环顾四周。
店里,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抬起头。她不到三十岁,眉眼妩媚,却带着一丝难以靠近的冷漠。一见张斌,她眉头一皱:“滚出去。”
张斌不以为意,嬉皮笑脸地凑上前:“英子,别这样嘛!这次是真有事找你帮忙!”
英子冷哼一声,目光扫向站在张斌身后的图南:“这谁啊?张斌,你什么时候交上这么严肃的朋友了?”
“嘿嘿,这是我兄弟,来拜托你查点东西。”张斌急忙挡住她打量图南的目光。
“哼,”英子抱起手臂,倚在柜台上,“说吧,想查什么?”
“一个人,姓杨。”张斌开门见山。
英子闻言,差点笑出声:“你认真的?华国姓杨的得有上千万吧,就这点信息让我帮你找?”
“他可能参与过《寻迹》的研发。”图南补充。
英子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三天后给你答复。”
---
三天后,英子发来了老杨的住址。
当两人赶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心头一沉。房门敞开,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茶杯和凌乱的纸张,挂钟的指针停在了当天的时刻。窗帘被风吹得鼓动,整个空间显得压抑而冷清。
图南在桌子上找到一张被压着的纸条,上面用鲜红的字迹写着:“别再追查,否则后果自负。”
张斌蹲下检查地面上的痕迹,皱眉道:“从痕迹看,老杨应该是今天才被带走的。”
图南盯着纸条,手指微微用力。他沉默片刻,低声道:“有人不希望我们查下去。”
他尽量保持冷静,但心底却已掀起波澜。母亲留下的线索背后,似乎有着更复杂、更危险的阴谋。他本想将这些危险独自承担,但张斌的存在让他无法完全独善其身。
返回路上,张斌察觉到图南的低气压,打趣道:“哎,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拖后腿了?”
图南只是淡淡回应:“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不需要你卷进来。”
张斌闻言,却大笑起来:“图南,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人太独了!要不是我天天提醒你吃饭,你怕是连肚子饿都忘了。”
图南瞥了他一眼:“我习惯一个人。”
张斌却突然收敛了笑容,语气多了几分认真:“其实我明白。你在追查的,是关于你母亲的事,这对你很重要。但图南,我相信,你母亲留下这些东西不是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的。她肯定不希望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沉浸在过去里。”
图南被这句话触动,却不动声色。他只是低声说:“谢谢。”
回到住处后,张斌翻看着从老杨房间拍下的照片,突然一拍桌子:“欸!这张墙上的照片!”
图南凑过去,看到一张被部分涂抹的老照片,隐约能辨认出自己母亲的身影,旁边站着一位笑得飞扬的男子。
“这个人我认识!”张斌兴奋地说,“他是飞宇科技的老板,陈年!”
图南点头:“或许陈年知道些什么。目前老杨的线索中断,也许可以找陈年问一下关于我母亲的事。”
“问题是陈年这种大老板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张斌挠头,忽然想起什么,“不过听说一周后飞宇科技主办《寻迹》的城际比赛‘冠军杯’,获胜者可以受邀到飞宇科技总部参观,陈年肯定会现身!”
“冠军杯……”图南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我要参加。”
张斌拍掌大笑:“带上我!不过......队伍还差三个人,这个比赛要求必须五个人组队参赛。”
“什么时候报名?”图南的声音淡然,却带着一丝迫切。
张斌边翻出手机边嘟囔:“我查查啊。”屏幕一亮,他飞快地敲了几下,点进冠军杯的报名页面。很快,他挑眉看了看页面,又转向图南,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哎呀,明天晚上十二点截止报名!而且——”他顿了顿,耸肩继续说道,“必须五个人一起报名。就咱俩,去哪再拉三个人来啊?”
图南闻言,目光微微一凝,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名字:“或许,我可以叫一个人。”
张斌愣了一下,随即狐疑地问:“谁啊?你刚来华国,难不成还有别的熟人?”
“马于飞。”图南简单两个字,却说得无比笃定。
张斌一听,差点把手机摔了,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马于飞正在宿舍躺尸。
手机震动时,他懒洋洋地伸手拿过来,看到是图南的消息,眉头一挑。他点开信息,第一眼还没觉得有问题,但越看越不对劲。图南要参加冠军杯?而且,还带着那个拖后腿的张老板?
“这……什么鬼?”马于飞手一滑,手机差点掉地上。他皱眉嘀咕:“这比赛就没个年龄限制?”他一边吐槽,一边点开报名页面查了一下,结果发现,居然真的没有年龄限制。
无语至极。
不过,无语归无语,马于飞还是立刻回了图南的消息。马于飞是绝对不想错过能和图南一起打比赛的机会的。
他回了一个字:好。
不过紧接着又敲了行字:“咱们这样的话,还差圣职者和火炮手。你们那边还有人吗?”
图南的回复很快:“没有。”
马于飞盯着屏幕,默默叹了口气,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后,又发过去:“明天就截止报名,要不我叫我朋友?”
“行。”图南的回复一如既往地简短。
半小时后,马于飞的头像再次亮起。
“找到人了,”他发了一大段消息,语气里透着些许得意,“圣职者和火炮手是我校队的队友,技术有保障,你放心吧。”
图南看着消息,指尖轻轻敲击屏幕,回了一个字:“好。”
他们约好第二天在沉雾网吧见面一起报名。
这一夜,图南却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脑中闪过的是陈年的名字,以及那张被涂抹过却仍隐约能看出母亲身影的旧照片。
图南闭了闭眼,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赢得这个机会。因为这不仅是比赛,更是现在他接近真相的唯一路口。
---
另一边,废弃工厂内。
老杨昏迷不醒,旁边的黑衣男子拿起电话,语气冰冷:“目标已控制,接下来怎么做?”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盯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