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之后,李隐难耐不住的轻叹一口气。
若是以往,这种事情,他也就当成是很普通的同学聚会,应付一下就好了,别人的世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可如今的他是神,能够主动找到他身上的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
难不成,是恶业鬼?
等到晚上的时候,蓝靖发消息对李隐说明了时间,定在这周日,也就是两天之后。
李隐继续自己那平淡的生活,非常惬意。
他高中的同学,其实李隐只要仔细想想,基本都还能想起来,只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人,与现在可能不太一样。
记忆是一种被刻印在人心中的东西,但时间会改变人。
曾经那个成天被老师罚的张军,现在生活的难道就要比我们这些大学生要差吗?
一个人的眼界,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高度。
苏放歌出去并没有回来,两天后的傍晚,张军开着车来了。
光头绿帽,很是显眼的装束。
坐在车上按了两下喇叭,李隐上了他的车。
“嘿嘿,今天可能没面条吃咯。”
张军笑嘻嘻的说,李隐看着他头顶的绿帽子,嘴角一抽,说:“你戴着这帽子,看起来土里土气的,不摘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随意一笑说:“你懂啥,哥这叫引领时尚潮流,待到明年九月八,满城人头绿帽加!还说我,你不也随手带个拐杖,又不见你腿瘸。”
唉……现代人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张军没有先走,他好奇的往李隐的茶楼里张望了一下,说:“你养的那只狐狸呢?”
之前那些女粉跑来喝奶茶的时候,可是有人全程录播的,李隐的那只狐狸可是很有看点的,为那个视频夺得了不少的话题。
李隐没想多说:“它啊,出差去了。”
张军:“……”
出什么差,去别人家偷鸡摸狗吗?
话题到此结束,但李隐也没有多想,本以为张军就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只是等他到了聚会的地方的时候,等张军把车停好,李隐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几个衣着怪异的年轻人簇拥下,一个女子走进了他即将前去吃饭的酒店之中。
这蠢狐狸怎么会在这?
“黑木,能感受到什么吗?”
李隐趁着张军还没有下车,悄悄的问了黑木一声,黑木的回答是没有。
这就奇怪了,既然我和苏放歌都被引到这里来,怎么会一点恶业鬼的气息都没有?
不过李隐也没有着急,恶业鬼由恶业凝聚而成,奸猾狡诈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像上一次的那只恶业鬼,明显有着不弱于人的智慧,在阳间的恶业鬼对李隐的气息极其敏感,而不懂的收敛神息的李隐又难以靠近。
很有可能,今天晚上会发生点什么耐人寻味的事情。
李隐稍稍有些期待了起来。
这家酒店算是千松市消费中游的那一批了,毕竟是同学聚会,太差了有点掉档次,太好了又得考虑到某些同学的经济情况,千挑万选之下,才选择了这家名为金麒麟的酒店。
他们班一共有三十二名学生,加上几个老师的话,这一顿饭下来,怎么也要花上个四五千块。
aa制的话,每个人一百多块钱而已。
组织聚会的蓝靖大班长估计也是煞费苦心。
在李隐的记忆中,那是个做什么都会非常认真的女孩儿。
不过因为脸上有点天生的雀斑,所以在高中时期一直也没有人追求过她,但仔细回忆一下,那也是个耐看的女孩儿。
在金麒麟酒店的大堂,李隐看到了那个多年未见的高中班长。
蓝靖穿着一声淡黄色的长裙,烫了一头蓬松的头发。
……?
张军挥手打招呼道:“班长!”
蓝靖一抬头,看到张军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即笑容僵在脸上,她说:“你……是谁来着?”
张军的变化有点大,她根本就无法从这个戴着绿帽子的光头男身上找到自己某个同学的影子。
而张军却并没有在意蓝靖没有将他认出来的这件事儿,或许说,这家伙本来就料到了会出现这种事儿。
“哼哼!我就是来自银河以南,为了贯彻爱与正义的使者,为了拯救无辜的善良少女,为了消灭邪恶的最终力量!请叫我——!”
张军忽然间摆了个很low的姿势,看的在他身旁的李隐一愣一愣的。
说句实话,李隐此时是一种极度懵逼的状态。
卧槽?
发生了啥?
我是谁?
可未曾想到的是,蓝靖忽然说道:“银河超人!”
额,他们在说什么?
李隐的茫然增加了一倍,而看到李隐在那懵逼,张军间歇性的恢复正常,说:“你小时候没看过那个超银河战记吗?”
而当李隐摇头的时候,轮到张军头疼了。
唉,就是有这么一个不懂沙雕的小伙伴,所以他的个人魅力才不能够得到充分的体现。
蓝靖一根手指点着下巴,眉头挤在一起,好像很努力的在想这位银河超人的来历。
“还是想不起来,要不你说一下?”
她打算投降了,但张军却很是神秘的摇头道:“no!想要我主动揭开神秘的面纱,那是不可取的!”
如此沙雕,是一只野生的老同学没错了。
但究竟是谁呢?
李隐笑的古怪,他在想自己该如何融入沙雕的聊天之中,后来他也放弃了。
“李隐!”
正在李隐为张军的沙雕而感到无地自容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声音出奇的熟悉,他猛然回头,看到了一个身高有一米七的高挑女孩儿。
他的心口忽然猛跳了一下,李隐呆愣之际,对方满脸笑容的靠近,口中说:“我就说他肯定是李隐吧,你看他就站那都被你们班长忽略了!”
李欣。
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姓氏,却活在不同世界的姑娘。
今天她穿着一条修身的牛仔裤,白色的短衫,身上挎着一个小包,身边还跟着几个女同学。
怎么可能会看到她?
李隐以为,高考之前,在学校教室门外外看到她的那一眼,应该是这辈子最后的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