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故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让在场的人都做个见证。
既然今个发了誓要跟彼此在一起相守一辈子,那便不能轻易反悔,无论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不要来憎怼今日的彼此。
军队这边,钟诚、成广阳这样的大将都在,文官那边,陆川还要刺史府的官员们也不少,个个在云州都是有分量的大人物,可不是什么大连花村那几个族老的身份能比拟的。
在他们这么一大堆的人面前下定决心,其程度能够直接媲美异族人对鬼神发誓了。
萧故看起来是最心软的,不似陆川那般骂骂咧咧,实则他也是最心狠的。
在萧故的眼里,万事都要以云州为重,周献是横云军的校尉,虽然现在只是七品,可日后说不定就升职成六品五品了,军队的升职本就和文官不相同,只要有机会,连跳几级乃是常事,阮安鹤本就得陆川看重,陆川大有要培养阮安鹤的意思。
不管是周献还是阮安鹤,都称得上是未来可期。
这样的武将文官对于云州来说很重要,要是这两人哪天当真感情破裂了,拉扯起来难免影响到云州的情形。
萧故不会让这种不稳定的因素影响到云州,所以他让这么多的人当场见证。
不过这两人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对方,目光坚定,而且看向彼此时还有旁人都插不进去的氛围。
“将军,末将此生只认阮安鹤,换作是别的任何人,末将都不行。”周献是个实诚的,说着就又“砰”地给萧故磕了一个。
萧故默默地看了一眼脚下,这地板瞧着还是挺结实的,应该不会被周献的脑袋给磕坏吧?
要是周献把刺史府的地板给磕坏了,陆川大约又要跳脚骂人了。
“你们情投意合,本官自然也不是非得拆散你们,只不过就算是男子,那也得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如这样,将军给你们二人证婚,还是办一办婚事,这办事的地儿,就用刺史府好了。”陆川道。
周献喜出望外,又给陆川磕了一个。
“末将多谢刺史大人!”
阮安鹤也赶紧道:“下官多谢刺史大人。”
陆川微微一笑,只是这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萧故捂脸,周献啊周献,你不要高兴得这么早,陆大人可没有说要轻易放过你。
果然,就听陆川道:“先别着急。”
周献和阮安鹤双双疑惑抬头。
陆川:“周校尉要受十军棍,应当是没有力气再去置办婚事的一应事宜了,不如就由安鹤来当这个迎亲之人,迎到刺史府你们拜堂成亲,周校尉,你以为如何啊?”
萧故:“。”
这难道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
阮安鹤看着实在是不像是一个在下边的,而这世俗偏见,总是瞧不起在下的男子更多,因着那些养男宠来玩的都是睡男宠,没见过让男宠来睡自己的,在上者是权贵,自然没什么人敢多说,那在下的人,也就要承受无端议论。
陆川是想见这世俗的压力更多给到周献的身上去。
甭管人家两个人关起门来谁上谁下,总之,对外阮安鹤就是得在上。
在上者迎亲,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
况且陆川也有自己的思量,要是周献连这都不愿意,那还不如二人趁早分了得了。
他要是真想把阮安鹤给调出云州还能没有法子吗?
再不济萧故还能弄不走这二人中的其中一个不成?
萧故不得不承认,陆川确实考虑良多,看来骂周献以及阴阳怪气钟诚时也没少想这些。
这剩下的就要看周献的态度了。
周献乐意吗?
他可真是太乐意了。
萧故望向周献,只见周献满脸都写着“还有这好事儿?”这么一句话,恨不得今天把那十军棍挨了,明个就被阮安鹤给娶回去。
陆川:“……”总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咳咳。”萧故清了清嗓子,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周献和阮安鹤不拘谁嫁谁娶,还能在一起就谢天谢地了,一个劲地道谢。
萧故弯了弯唇:“我们也许久未曾热闹过了,不如就趁这次大喜事好好热闹一番。”
到时候让人杀猪杀鸡,全军同乐。
陆川黑着一张脸,心底去琢磨着给阮安鹤找一处宅子,总不能他跟周献都成亲了人还来他们刺史府亲热,被人撞见了还要不要脸了?
萧故在陆川这里喝了一盏凉茶后,拎着周献回军营了。
说好的十军棍就是十军棍,不可能不打,萧故亲自监督。
周献脱了铠甲,只剩下上衣和裤子,被人按住,等着挨打。
“你说说你,跟人阮大人在别的地方见面不行?怎么非得跑到刺史府去?”萧故甚是不理解。
周献笑笑:“将军,末将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安鹤了,分明就在云州城,却见不到他,见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会发疯的。”
萧故抖了抖:“肉麻。”
他拿了一块帕子叠好:“张嘴。”
周献听话张开嘴,把帕子给咬进了嘴里。
“幸好这天气还没有真正热起来,不然你那一屁股伤就等着拖吧。”萧故回身,“来人,十军棍,打。”
执行的两名军士扬起手中军棍,一下一下落了下去。
萧故听得实在是肉疼。
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才能让周献如此无所顾忌。
或者说,什么是喜欢?
喜欢的威力,就这么大?
汇报进度,入V正文53053字,番外还在写,目前写到了婚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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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