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本身是二手车,但是第一次交到我的手里,对我来说就是新车,这是对车子的尊重。就好像你的恋人在和你交往之前或许也和别人交往过,但是你要把她当成是你的初恋一样。”陈玫玫说道。
我不明所以地有点佩服,有像车展场馆那么大地下车库来存放自己藏车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所谓的诅咒是?为什么要让我开一辆被诅咒的车啊?”
“辛丞你很迷信吗?”
“那倒是没有。”
“我就是觉得你是一个不信邪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危险的状况都能搬回来,才想把这辆车送给你开的。其实我把这辆车买来也是为了给这辆车正名的,这是一辆好车,问题不在车子身上,而是在开车的人身上。”
“所以这辆车到底是有什么诅咒?”
“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诅咒,就是拥有这辆车的人一定会和自己的另一半分手,也就是所谓的分手诅咒。”
“分手诅咒?”
“对啊,很荒唐吧?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谁没分过手啊,谈恋爱分个几百次几千次手很正常的吧?”
“如果是人类的话可能不太正常。”我吐槽道。
她没理会接着说道,“而且现在全世界的离婚率也都在节节攀升,结过几十次,离过几十次婚,也很普遍吧?”
“一点都不普遍。”我忍不住继续吐槽,不过她没有说结过几百次,离过几十百婚,大概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所以明明是人们的错怎么能,让一辆好车来背负这个责任呢?你说是吧?所以我就把它买了过来。”
“但如果是您,大概只能证明这辆车确实被诅咒了。”
“辛丞你可真会说笑,我平时去找那些小伙子,连露水夫妻都算不上,根本不能算分手啊。不过我现在确实也没有固定的另一半,没有办法证明所谓的诅咒只是无稽之谈,所以我把这辆车买回来本来就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要当作礼物送给辛丞你的,祝福你和欠美小姐还有宛培儿小姐可以百年,永生好合。”
“送给我的?”对哦,她刚才就一直说的不是把这辆车借给我开,“您确定您是要祝福我们而不是诅咒我们?”
“当然不是诅咒了,难道我还想通过送你这辆车让你和欠美、宛培儿小姐分手,然后趁机俘获你吗?”
“请不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就这么直接说出来。”
陈玫玫又没有理会我,继续说道,“拥有一辆被施加了分手诅咒的车子,不才能证明你和欠美、宛培儿小姐之间牢不可考的爱情吗?”
“哦!这么说想的话好像确实很有道理。”我居然不知不觉被她说服了,在商圈混的吸血鬼口才果然不一样。
“所以这辆车现在就正式归辛丞你所有了,只要你在我准备好的文件上签字。”
“居然连文件都准备好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怎么看都像是个陷阱。
“难道您不相信自己对欠美还有宛培儿小姐的感情,也不相信她们对你的爱情吗?”
“我当然不曾怀疑过!”我有点赌气般地签上了名字。
“那我们就开这辆车回去吧,右舵车还是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正好我来教教你。”
她说着把我推进了车子,自己也挤了进来.
我立刻觉得又像是中了她的全套,急忙问道,“您说这辆车是被施加了分手诅咒,那个诅咒只是分手,并不会威胁到声明安全,分手不是丧偶对吧?”
“当然不是了,如果是那么狠毒的诅咒,就算知道不是真的,我也不可能把这辆车送给辛丞你当礼物啊。”
“那就没问题了。”我说道。
我坚信我和欠美还有宛培儿之间牢不可破的羁绊,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吸入的空气在我的口腔和鼻腔中打了个转儿……什么问道?
我敏感的嗅觉立刻察觉到车厢里有一股奇怪而又有些熟悉的味道。
陈玫玫看到我的样子也翕动她不需要呼吸的鼻子探知起车子里的味道。
“是老鼠的味道。”
“是吸血鬼的味道。”
我们两个同时说出了不一样的结论,但是无论是陈玫玫对同类气息的敏感还是我对自己嗅觉的敏锐都是自信满满。
“说不定是变身之后是老鼠的吸血鬼的味道。”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小迦美总结道。
“这辆车曾经的主人中会不会有吸血鬼?您抱着的那些文件里有历任车主的信息吧?”我问道。
“有倒是有,”陈玫玫翻着她放在膝头的文件,“不过只看这些信息也不知道有没有车主是吸血鬼吧,不如说要是看出来那才奇怪,怎么会有吸血鬼会这么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确实。”我从她那里接过印着历任车主信息的那几页文件翻起来。
“不过是不是吸血鬼有什么关系?”陈玫玫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小迦美你没觉得有些熟悉吗?”
“没有,小迦美没闻出来,对不起,爸爸。”
“没事,大概是我的嗅觉现在确实比吸血鬼还要敏锐吧。”我的视线停留在了车子转到我名下之前在日本的最后一位车主的名字上。
和前面的车主都是用汉字或者是带有假名的日文签的名字不一样,最后一位车主在文件上签的是大写的罗马拼音‘NUE’。
“呢约虐。小迦美学过拼音。”坐在后面的小迦美扒着我的肩膀说道。
“不对。”我说道,“不是‘虐’,这是日文的罗马拼音表记,是奴哀。”
“是那个家伙!”小迦美叫道。
“选帝侯鵺?”陈玫玫也诧异地叫道。
“原来不是老鼠的味道,而是鼯鼠的味道。”我则说道,“那就没错了,都是啮齿类动物。这车不是玫玫阿姨您主动找到的吧?”
“不是,”陈玫玫摇了摇头,“我喜欢收藏车子基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日本客户和我看聊天时偶然提到的。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他有意把话题引到了这辆车子上似的。”
“恐怕就是故意的吧。”我说道,“您的那个客户肯定是被奴哀指示,把这辆车介绍给您的,然后您会把这辆车送给我大概也在奴哀的计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