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宫朵岁的心思都在宛培儿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那位旅客不太善意的目光。zhongqiuzuowen
我虽然稍微有些在意,但是更担心的当然也是宛培儿,便也没有再多想,快步跟在朵岁后面看她把培儿放在了我刚才享有的坐席上。
“感觉好点没有?要不要喝点水?”朵岁摸着培儿的手腕,“她的心跳还是有点快,而且不稳定。”
宛培儿微微摇了摇头,嘴唇颤抖着好像是在说什么。
我立刻把耳朵贴了过去。
啊,原来是这样。听到培儿微微开启的唇齿之间轻轻吐出‘害怕’两个字,我恍然大悟。
“是恐高症。”我对朵岁解释到,“培儿的恐高症发作了。”
“她有恐高症?”朵岁疑惑地问到。
“没错。”我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们之前搭乘飞机时她不是好好的?”能看出来朵岁并不是怀疑我的话,而是担心我们的宛培儿的病症做出错误的判断。
我们和朵岁初次在飞机上相遇时,宛培儿确实不会让人觉得她有恐高症,但那是因为那时她还是吸血鬼,即便有恐高症的症状因为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吸血鬼也不容易被察觉,而且有过之前搭乘陈玫玫的直升机的经历,她的恐高症多少也得到了一些缓解。可是现在变成人类之后本就不习惯的心跳和呼吸因为飞机起飞的重力变化而加速,使她变得愈发的敏感,形成了恶性循环才出现了现在的状况。
“是偶尔会发作的。”我胡乱解释道,“可能也和她刚做过手术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有关系吧,总之都是我的错。”
朵岁听了我的解释,转头看向宛培儿,见宛培儿微微点了点头之后,终于相信了我的话。
她摘下显示屏下的耳机,戴到了宛培儿的耳朵上,然后打开显示屏调起频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解地问到。
“引发恐高症的主要是视觉上的刺激和重力加速度变化引起的眩晕感,人类感受重力变化是依靠耳朵,主要是内耳中的前庭,通过舒缓的音乐不仅可以让她心情放松下来,也能影响耳朵的感知,减让它对重力的变化不再那么敏感。”朵岁调出音乐之后,立刻关闭里屏幕,只让淡淡的音乐声在培儿的耳边回响。
然后她站起身把旁边的窗户的遮光帮拉了下来,“这样应该能好一些。”
“谢谢。”我看到宛培儿的脸色确实好了很多,诚挚地向朵岁道谢到。
这时我才注意到跟着我们一起进来地那位小空姐并没有在我们旁边,而再次看到她时,她正战战兢兢地跟在那位刚才用不太友善的眼神盯着朵岁旅客后面一起向我们走过来。
她跟着那位乘客后面不敢做大的动作也不敢大声说话,不过还是挤眉弄眼地似乎在向我们,主要是朵岁示意着什么。
而那位乘客脸上的不悦已经表现得很清楚明了。
我急忙挡在朵岁前面,向带着怨气走过来的对方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我未婚妻的身体不太舒服,打扰到您,非常抱歉。”
抬起头时,要不是朵岁在后面撑了我一把,我可能就吓得仰面反倒过去了。
让我感动恐惧的并不是对方的怨气,而是对方的笑脸。就像拥有正反两张面孔似的,他现在对着我的面孔和刚才瞪着朵岁的截然不同,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把脖子扭了180度把反面的脸换了过来。
“您未婚妻还好吧?”他关切的问到,声音很细,却清脆有力。
“谢谢您的关心,应该只是偶然发作的恐高症,没有太大问题。”
“感谢上帝,那真是太好了。”他说着用手画了个十字。这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这趟航班上除了游客之外大部分都是去朝圣的信徒,想必他也是其中之一。
“是啊。”我随声附和到。
“自己坐头等舱,让有恐高症的未婚妻坐经济舱?”
“呃……”看来我又要被指责了。
“我想也是无奈之举吧,毕竟头等舱的价格不菲,而且因为又是玫瑰圣月,机票的价格更是水涨船高,您能为未婚妻单独买下一张头等舱的机票已经很破费了,不过她可能觉得在人多的经济舱恐高症更不容易发作才和您交换的坐席吧?”
“唔……”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连我都被他说服觉得自己确实是处于这种理由才和宛培儿交换坐席的了。
“雅各伯。”他扭头招呼了一声,同时向我们的斜后方也就是主教的坐席挥了下手。
听到呼唤的老修士立刻起身走了过来。
“您有什么吩咐,琼安主教大人?”老修士屈膝亲吻了和我说话的这位乘客手背上的戒指。
“琼安主教大人?”我轻呼到。
这几个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原来头等舱里的主教不是那位老修士而是这个年轻的乘客?而且虽然‘雅各伯’、‘琼安’都是他们接受洗礼入教时取的圣名,但是‘琼安’这个名字肯定是女性的名字无疑,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女性,而且是一位女性主教?
我不由得重新打量起她,她刚才的变脸虽然吓到了我,但是从面容来说确实是清秀俊俏的,不过我只以为她是男生女相,毕竟她须着短发而且胸口和欠美一样平坦。
琼安嗔怪地看了老修士一眼,“我不是说过了,在正式对外公开我的身份之前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这么称呼我吗?”
“对不起,琼……哎,我是老糊涂了。”
“哎。”这位琼安主教大人叹了口气,对我说到,“不好意思,请您暂时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呃,啊。”我含含糊糊地说到,“您真的是女性?”
“我想您和未婚妻只是去旅游的,应该不是信徒,所以是不是有一位女性主教对您大概也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就当是回报您为我保守秘密,我想为您和您的未婚妻主持订婚仪式,当然如果你们结婚的时候愿意让我在教堂为你们主持婚礼我也会非常高兴。”
“哎?”我发出了惊讶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