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培儿的卧室像是发生过雪崩一样,棉花、羽毛散了一地,她收集来的那些枕头抱枕都被割破了。kanshushen
“培儿?”我手脚并用,拨开满地满床的棉花、羽毛,并没有能在里面找到她。
她遇到什么不测了吗?可是先不说有没有人能找到她,并且是她的对手,就算她是真的被袭击了,和人战斗起来,也不会把每一个枕头都撕破搞成这个样子吧。
但是除了被弄得一片凌乱的卧室之外,宛培儿的房间里并没有其他显得可疑的地方。
当然还有一个地方需要检查一下,就是那个基本没有被正常利用过的冰箱。
“辛丞!”
打开冰箱门的一瞬间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过仔细一看冰箱里空空,并不是有一个脑袋在对我讲话,还有宛培儿从古墓里挖出来的竹简也不见了。
至于喊我,只是搬着箱子从楼上走下来吕希前辈。
“不好意思,耽误了。”我急忙跑了出去。
“还有一个箱子,我放在门口了,你帮我搬下来就可以了。”似乎是看出我的忧虑,吕希前辈又说到,“不用在意,里面的东西不怕碰。”
说完他就先健步如飞地先往楼下走了。
虫子的标本可不比其他的动物标本,那些纤细脆弱的触须、手足和翅膀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断裂。不怕碰的会是什么,就算是甲壳类的虫子手足照样也是很纤细的,我一时好奇心发作,掀开了吕希留在门前让我搬的箱子的盖子。
马达加斯加猩红马陆!我掀开盖子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它。
大概是之前被折腾进箱子里惊吓到了它,它把细长的身体盘卷成了一个圈,但是我打开箱子时再次惊扰到了它,它抬起身体冲着我的脸便喷出了它的毒液。
“啊!”我尖叫过后眼前一片漆黑。
不过没有什么大不了,上次被这虫子喷到眼睛里毒液也只是用水冲一冲就好了。
幸好吕希前辈的房间和楼下宛培儿的完全一样,我闭着眼连碰带撞,摸索着进了卫生间。
拧开水龙头……没有水!
糟糕!刚才吕希前辈说过,楼里已经断水断电了。
马桶!马桶里应该还有寄存的水吧?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摸到马桶的边缘就把手伸了进去。
没有!不论是马桶里还是马桶后面的水箱里都是一滴水没有。
怎么办?我只能自己产水了!我解开裤子……
我平时应该喝水的!现在根本连一滴都挤不出来。
我有听吕希前辈讲过马达加斯加猩红马陆的毒液只是会使人暂时失明,所以现在不及时冲洗是不是也没有关系?
无计可施的我依靠着马桶坐到了地上,吕希前辈大概只是认为我下楼比较慢,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马上回来找我。
但是眼睛的刺痛和瘙痒感却一直没有退下去,果然不再想点办法是不行的,我掏出手机,凭借着记忆触摸着屏幕,虽然不知道是打给了谁,不过好歹是把电话打了出去。
“辛丞少爷?”
“梅姐!”我像听到了救星一样,“梅姐听我说,我瞎了,来帮我。”
“什么?辛丞少爷,你在说什么?”梅姐被我没头没尾的话说得一头雾水。
“我被马达加斯加猩红马陆的毒液喷到眼睛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我在宛培儿住的地方,这里现在断水了,我没办法冲洗眼睛。”
“我马上就到!”梅姐立刻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听到直升机的声音,而且这里也没有地方降落直升机,不过梅姐还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就来到了我身边。
“辛丞少爷,水!”
我被她扶到水池边扶着往脸上浇水。
“贾医生,这样就可以了吗?”梅姐一边帮我冲洗眼睛一边问到。
“贾医生也来了?”
“我怕万一有什么意外。”
“麻烦你们了,我觉得好多了,没有那么痛痒了。”
“现在能看见我举了几根手指吗?”贾医生问到。
“手指?什么手指?”我发现自己睁开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吕希前辈的声音也出现了。
“我又被马达加斯加猩红马陆的毒液喷到眼睛了,而且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吕希前辈,它的毒液只是会使人暂时失明,冲洗干净过一阵就没问题了吧?”
“但是辛丞少爷你怎么还是看不到?”梅姐焦急地说到。
“梅姐,别急,听吕希前辈说,他是研究虫子的专家。”我说到。
作为研究虫子的专家,这方面的问题吕希前辈应该能给出比贾医生更准确的答案。
“如果是现代的马达加斯加猩红马陆确实只会让人暂时失明……”吕希的话里似乎有什么隐情。
“什么意思?”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先有吸血鬼还是先有人类的故事吗?如果这只无法变回吸血鬼的马达加斯加猩红马陆是几个时代文明轮回之前的生物,它的毒性也许……”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了?你不是专家吗?”
“姑娘,冷静……”听声音好像是吕希被梅姐揪了起来,“我之前是想用它做实验,但是奈何它一直都不肯喷毒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辛丞会恰好被它喷中两次。”
我感觉有人在扒我的眼睛。
“从外部看不出来损伤,带他去我的医疗室做更仔细地检查。”是贾医生的声音。
视觉失去之后,听觉变得异常敏感,我是如何被梅姐抱下楼放进车里送到陈玫玫的庄园,仅凭借听觉就可以在脑子里构筑出画面来。
但是仅凭听觉触觉构成地世界,也让我我感觉到异常的恐怖,尤其是当奇怪的检测器具发出声响并触碰到我的眼睛时,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子,又在对我的眼睛做什么。
那种冰冷的触感,和金属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
当触感和声音都消失之后,一切似乎陷入了沉寂。
“贾医生,辛丞怎么样?”
“贾医生,你说话啊。”
我能清晰地分别陈玫玫和梅姐的声音。
“视神经似乎受到了损伤,而且是不可逆的。”
一切再度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