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叹了口气,“我确实是想去山上找找看咱们同旅馆的女客人,不过我只是出好奇,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会独自到这里还执拗地等着有没有到对岸去的机会。”
“好奇害死猫。”宛培儿说道,然后质问了一句,“就这一个原因?”
“呃……”我被她和欠美的眼神逼问,不得不承认,“我也想看看一个混血的罗斯女人长什么样,不过就算她再漂亮也肯定不会比你们两个漂亮啊。”
补充了这句之后她们的脸色才算好看了一点。
女老板所指的那座山就在渡口小镇的东北角,盘亘在海岸线的边缘。山很矮,但是很宽,就和女老板的身材差不多。从一面完全窥探不到另一面的状况。那位孑然一身的女客人大概正好是跑到了山的另一面,所以一直到我们走到平坦的山顶,也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辛丞少爷您看上去很失望啊。”连梅姐都打趣起我来了,“其实也许等在旅馆可能更早见到那位女士,说不定她在我们上山时已经从另一边下山了。”
“有可能。”我无奈地说道,不是因为没见到那位女旅客,而是因为被培儿、欠美和梅姐接连调侃。
我责怪自己太心急了,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因为之前被贾医生注射了化学阉割剂,现在出现了反弹症状,听到漂亮女人就很感兴趣。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其他原因吸引我如此关注这位女旅客,虽然我还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我给自己的春心荡漾找的借口。
“所以我们还要去去教堂参观吗?还是就此返回旅馆等那个女人呢?”宛培儿再次调侃道。
“不过也许那个女人也在教堂参观吧?”欠美同样没有放过我。
“当然要去参观了,还得把老板的问候带到呢。”我选择无视她们的嘲讽,迈步走向教堂。
教堂果然很小,加上旁边神父和修女住的那栋附属建筑也才和女老板的旅店差不多大小,而且大概是受了罗斯那边的影响,并不是一座哥特式的建筑,当然哥特式的风格也不适合这样大小的建筑,而是一座继承了拜占庭风格的拥有洋葱头一样圆顶的罗斯式建筑。不过后面耸立着的那座钟楼却足有教堂主建筑的两倍高,显得相当突兀。
我思考了一下才明白,那大概不止是交通的钟楼,大概同时也是岸边的一座灯塔。
大概并不是弥撒的时间,教堂的大门是锁着的,我喊了两声,并没有人应答,于是我们转身走向那栋附属建筑。
还没等我们走到,大概是听到刚才我们在教堂门前的呼喊,一个穿着黑色修士袍子的男人便迎了出来。
“你好。”我打量着眼前的修士。
他的身高看上去感觉和身高将近2米的静玄不相上下,高高的鼻梁,碧蓝的眼睛,虽然剃了光头,不过想必如果留着头发应该会是一头夺目的金发。
我还以为教堂里只有旅店老板的父亲一位神父,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位罗斯、就算是日籍也肯定是罗斯裔的修士。
“您好。”我有点犹豫说日语他能不能听懂,不过罗斯语我当然是不会了,宛培儿倒是有可能会。
“请问有什么事吗?”没想到他的日语说得比我流利多了。
“您好,我们想找方济各神父。”我报上旅店老板告诉我们的名字。
人高马大的修士笑了笑,“我就是。”
“啊?”我又是一惊,不禁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哦!你们是栉子旅店的客人吧?”罗斯神父问道。
“栉子?”我愣了一下,然后想起来、拿出旅店女老板的名片确认了一下,她的名字是‘左佳栉子’,“所以您是左佳女士的父亲。”
“正是在下。”神父笑着说道。
“她让我们代为转达问候。”我急忙说道,“不过断航之后,她应该会有时间亲自来看您了。”
“不过得等我们最后这批客人离开之后。”宛培儿的话里一点也没不好意思的感觉。
“那是她的工作。”神父转身向里面招呼道,“有客人。”随后又看向我们,“但是好像是有些误会吧,我们进去聊吧,还是说你们现在就像去参观一番?”
“不,我们不着急。”我急忙摆手说道。
然后我们跟着方济各神父走了进去。
“请用茶。”方济各神父把我们带进客厅的时候已经有一位修女站在了那里。
她的身高只比方济各神父矮一头,比我们都要高许多,修女帽罩住了头发,不过还是能看到从前额露出来的金黄色的发丝,碧蓝的眼睛外加挺拔的胸脯,果然也是罗斯人。
“你这样盯着修女看,很不礼貌。”欠美低声说着偷偷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
“对不起!”结果我条件反射的大声道歉,被所有人都听到了,当然也包括修女本人。
“没什么,我很高兴被人用欣赏的目光关注。”修女说道,“我们不应该只关注别人的外边,但是通过外表进而让人关注到内心,我觉得也并不是错的。”
神父点了点头,“这位是玛丽亚修女,和我一起负责教区的工作。”
我们虽然也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宛培儿忽然开口问道,“这里只有你们两位吗?”
“是的,”神父回答道,“山下的小镇总共也没有多少人口,其中信教的又只有不到四分之一,所以用不了那么多神职人员。”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们两个,孤男寡女住在这里好吗?”宛培儿直言不讳地说道。
“没什么不好吧,我们本来就是夫妻。”神父笑盈盈地回答道。
我没忍住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已经坐下来在我对面的马利亚修女平静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脸。
“对不起。”我先是道歉,然后疑惑地来回看着方济各神父和玛丽亚修女。
“看来误会很深啊。”神父笑着说道,“肯定是栉子那孩子没说清楚。”
“这也不能怪那孩子啊。”修女说道。
而我很难把‘孩子’这个称呼和身材臃肿的女老板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