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柏琴没继续和她们干仗,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那个装睡的人自己决定醒来。
而且她要在村里混,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们指派儿子什么的来给她找点事情,她也毫无招架之力。
火气发不出,脑子里全是火,拖拉机的事情都忘了。
等到想起来时,她人已经回了家。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于大红提过拖拉机,还因为她重点放在后面那事上,让其他人忽略了拖拉机,还自动脑补了于大红是看着拖拉机开进村子,跟着拖拉机到了钱家,对钱柏琴家闷不吭声多了一辆拖拉机没有一点疑问。
毕竟这也不是闷不吭声啊,洪家的不就知道了,她嘴里说出来的,没有啥子好话,更不会替别人圆谎。
嗯,于大红这么帮她圆了过去,替她解决了这么一个**ug,她不得气死。
院子里,一片的绿苗苗,那朵红花一枝独秀。
除了那片黑土,是不长苗苗的,这让刚才脑补出生物入侵的钱柏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花只认黑土,她也不是罪人。
这一打岔,刚才的怒气散了些,同时升起一股百无聊赖,何必呢,和这些人置气,不过是和自己过不去罢了。
花没事了,她也就不管了,几天下来她也没发现什么有害的,彻底撂挑子,专心种菜。
每天给菜浇浇水,日头好的时候晒晒太阳,早中晚吃的都是李嫂子送来的,健健康康的,生活节奏慢了下来,她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只不过这外面的菜都要长的半大了,这院子里的怎么一颗苗苗都没有?
看了一眼那些绿苗苗,行吧,这是被欺负的长不出来了,可真是不争气。
钱柏琴又犁了一小块地,换了个地方种。
然后,依然没种出来。
挖开土,好家伙,这根须伸的可够远的啊。
种子已经腐烂,黑土里遍布着棕绿色的根须。
钱柏琴没想着和它死磕,也是,和个没思想的花较什么劲。
她拿了个盆,这盆是家里留下来的,历史久远,已经不可考,不得不说以前的东西质量就是好,旧是旧了点,但没坏,用来装土种菜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菜种下,没了干扰,第二天就发芽了,一个星期就赶上了自留地种的,都能收割了。
刚收了菜,就接到了华美美的电话,这妮子下了动车就往这边赶了,但一直等不到公交。
钱柏琴一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不怪公交,从县里到他们这一天只有一班车,早上七点一班接过去,下午五点又送回来。
钱柏琴也是深受其害,等了三个多小时没等到车,还是问了人才没在那干等,叫了三轮多花点钱把她送家去的。
最近太悠闲了,脑子里就没这回事,现在接到电话,惨痛的记忆就蜂拥而来。
回忆什么回忆,她还是赶紧去接人吧。
村长家有辆三轮车,卖菜用的,现在午后了早回来了。
钱柏琴提着包红糖就去了,以前这红糖是难得的好物,现在经济飞速发展,不值钱了,但村里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
不算啥好礼了,借个车也是上面子的。
钱柏琴骑着三轮车从村长家出来,一路骑骑了不知道多久,她居然没有满头大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她是力气大,也是能干活,可这身体没被她保养好,以前年轻恢复的快,到了二十五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干活是还干的动,就是干的多了会冒虚汗。
蹬三轮看似轻松,那脚上也是要使劲儿的,加上路况不太好,更是难了。
她都已经做好狼狈的和华美美会面的准备了。
难道这就养好了?
也是,她这都养了将近一个月了。
钱柏琴外行自以为找到了缘由就没管了,不晓得养身体哪是那么容易,吃吃喝喝,放松一下就能养好,那叫那些找专家问诊,然后精选材料煲汤药膳的人怎么办?
“想什么呢?”钱柏琴骑的快,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汽车站,一眼就看到了耷拉着脑袋坐在行李箱上的华美美,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李箱是横放着的,华美美坐上去就显得有些矮,那一大坨的,就是坐小肉山。
也是委屈行李箱了,不过这行李箱一点没事,经得起考验啊。
在钱柏琴眼中经得起考验的行李箱是N牌的经典款,以外观永不out闻名,而这抗压是非常不起眼的一项,高层还嫌下面的部门事太多了,这行李箱嘛,不就那么回事,况且他们这牌子只有好好被珍惜的份,谁没事压它啊,差不多得了。
没想到在华美美这遭遇了巨大压力,还扛住了,得到了钱柏琴的认同,这可真是难(哭)能(笑)可(不)贵(得)。
当然,认同了她也买不起。
“唔……琴琴,亲爱的琴琴。”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钱柏琴:……不用每次都这么热情。
胖子公认的会出汗,华美美也是,她这一抱汗全跑钱柏琴身上了。
钱柏琴:……没事,反正要洗澡的。
行李箱放进三轮车,轮胎扁了一点,这人……抱歉坐不上去。
又把行李箱拿下来,让华美美坐上去,蹬,车轮胎它……扁了?扁了!
我们是不认输的女人,绝对不是美美体重太重,于是华美美再次坐在了原地,钱柏琴呼啸而过。
回来时三轮车的轮胎已经充满了气。
华美美再次坐了上去,然后……坚持住,别爆胎,你是最胖的。
轮胎颤颤巍巍,险险的稳住了,钱柏琴把行李箱搬了上去,车轮扁了一丢丢。
没事,没事。
钱柏琴吊着心,踩着三轮,屁.股都不敢坐一下,感觉她这一坐车轮非得爆了不可。
虽然她不坐这全身的重量也压在了三轮车上,但那不是她可以自我安慰一下这样轻一点,哪怕一点点,这车轮胎也少受一点压迫。
把人领到家,钱柏琴飞速的把车还了,完了抹把汗,松了口气。
等到第二天听说村长家三轮车刚换不到一个月的车轮爆胎了,不是吧不是吧,应该不是她吧。
她还的时候都没事,绝对不是她,但为什么有点心虚呢。
现在?现在钱柏琴当然是轻快的回家了,能不轻快吗,担心了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