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并一开始不知道那个阳台上的人是陆谨,她的视线只是想找过一个着力点,等她缓过神来时才发现是他,并且发现他也在看她。
许栀当即收回了视线。
落在姜令司眼里便成了某人“旧情难忘”。
陆谨本来只想在阳台上透透气,却没想到正好看到姜令司和许栀在后花园闲逛,最后停在了离他这个阳台不远处。
许栀似乎对那一排花很感兴趣,朝着它们细细看了许久。
他突然想起在大学的时候某一次在图书馆碰见她,她也是这般在书架之间细看书名。
他那时看到的她都是死皮赖脸地跟在他后面,却没想到她有那么恬静的一面,一时有些怔然。
陆谨看到姜令司牵手了许栀的手,然后若有似无地朝他这里扫了一眼,接着便牵着她的手往花园更里面走,直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靠在阳台栏杆上,抿了口咖啡,终于收回了视线,最后转身进了房间。
许栀由姜令司牵着漫步着,她试着挣脱,但是无果。
她瞄了姜令司一眼,只看到他的侧颜陷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之中。
又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他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那个……”许栀开口,姜令司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转头看她。
此时许栀能看到他的正脸,还是如常的样子。
看来真是她想多了。
“那边好像有个玻璃花房?”许栀随便笑了个话题。
“嗯,要去看看?”
许栀点点头。
玻璃花房此时敞开着门,门一侧立着欧式的铁艺灯。
姜令司走在前面将里面的灯按了起来。
许栀的视线豁然开朗。
她不禁感叹道,这里真的很漂亮很有艺术感!
在花植的世界里,玻璃花房内还摆放了一张长木桌。上面铺了一条碎花镂空桌布,摆了花纹精美的咖啡杯,桌子随意摆了几个简约的蜡烛台。
而木桌对面是木制的类似于酒吧吧台,吧台里面是一排红酒和倒挂的玻璃杯。
一切看起来错落有致,井井有条,植物是繁杂的,整体又是和谐的,可以看出来布置的人花了很多心思。
姜令司在许栀颇有兴致观察里面的陈设的时候走到了吧台内,他伸向开关,只余了吧台上面一排暖灯。
许栀看到他挽起了袖子,转身拿下了壁橱上挂着的两个红酒杯,然后边从橱窗里取出一瓶红酒边朝许栀弯唇:“尝一下”
姜令司的一系列动作流畅又充满了儒雅,许栀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他来回。
他问她的时候,许栀才蓦地反应过来:“好。”
紫红色的酒酿缓缓流入玻璃酒杯……
酒杯被推到了许栀面前。
许栀没有立即喝,而是抬眼看着他倒了另一杯,然后他身子微仰地边晃着酒杯边似是不经意地扫了过来。
那眼神。
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又似乎攥住了你,总之许栀的心跳开始快了起来。
许栀为了掩饰自己的异状,端起自己面前的这杯红酒一口饮完。
哎,其实她酒量不太好的。
许栀有些后悔自己一下子全喝掉了,不过倒得并不多,应该没事吧?
她再度看向姜令司的时候,只见他正单手夹着红酒杯微微晃动,另一只手搭在这只手的肘窝处,眼神依旧是刚才那副漫不经心的。
顶上的柔光仿佛只聚集在他这一隅。
许栀望着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滤镜。
姜令司他如果拍照真的不用美颜了吧,他就是美颜本颜。
许栀这样想着,只觉得两颊烫烫的。
“味道如何?”姜令司出声了,望着她面上现出淡淡的粉红,在灯光下映着白皙柔和的皮肤,他只觉得她像一只蜜桃,仿佛咬上一口就会爆出甜汁。
她刚才牛饮了,根本没有细细品味。
许栀甜甜地一笑,眼睛完成月牙:“令司哥你再倒点给我吧,我再品品。”
姜令司自然没有拒绝。
这会儿许栀是真的认真品了,她将酒杯端起在灯光下轻轻晃荡了一下,然后在鼻尖轻嗅,最后依着酒杯沿抿了一口。
酒酿充盈了舌腔,最后渐渐流过了喉头。
许栀缓缓放下酒杯搁在面前的吧台上,在姜令司的注视下说道:“口味醇厚饱满……”
她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了惊喜:“余味丰富,有层次感。”
说实话许栀对红酒并不感冒,再也说不出其它了。
“是什么酒?”许栀睁着好奇的眼。
姜令司不疾不徐地俯身过来,手撑在吧台上,脸向她靠近:“小栀要不要猜猜看?”
他说话的时候她能闻到若有似无的酒的气味,但是她并不排斥。
“猜对有奖。”
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什么,许栀来了兴致。
花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夜风从窗吹进来拂动叶子的簌簌声。
姜令司看着面前的许栀蹙起了眉头,然后尝试着说道:
“普罗旺斯?”
下一刻她又猛地想起什么:“颜色不对,那是桃红色的。”
姜令司看着她陷入了纠结,轻轻笑了一声:“没关系,随便说,不限次数。”
“波尔多?”
姜令司答道:“错了。”
……
许栀几乎把知道的红酒名都猜了个遍,此刻也没认真想,只是报着酒名:
“勃艮第?”
这时候姜令司终于动了下嘴唇:“对了。”
“真的?”许栀是有些欣喜的。
姜令司嘴角的弧度扩大。
许栀手撑在吧台上托着自己的下巴,有些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奖励?”
姜令司再度俯身下来,同她几乎只有一拳之隔,许栀甚至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许栀听到他那带有蛊惑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