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觉得有句话很对:“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
我曾经十八岁,过了个生日,就成了异世界的六岁小孩。那天我坐在孤儿院的门口舔着葡萄味的棒棒糖,头发因为无缘故而起的风凌乱起来。没过多久一个穿着斗篷的大叔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我是土影村的后人,他要把我带走。
我那时候犹豫了,将嘴巴里的糖抽了出来,和他大眼瞪小眼。他手里的仪器滴滴作响,大小看起来像个空调遥控器,但他说上面显示我的气压低于常人。
他像是这辈子都没有跟人透露过阴谋一样,说要把我身上的某些基因记忆消除,要让所有的光影村后人都消失。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瞬间机警地站了起来,大脑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连接正确的蓝牙。他以为我要逃跑,我却亲热地朝他大喊了一句:“爸!你来接我了!”
他说我小小年纪就会讹人,我才不管,消除基因记忆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来到这里遇到什么奇葩事情都有可能,如果我再笨些,以为对方嘴里是在说些小孩子才会念叨的话,或者以为喊救命就可以躲过,现在应该已经拿到异世界的一份美味便当了。
我放弃了可怜又稀少的自尊,死皮赖脸地撞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毫无形象可言地大喊“亲爸”。最终我被他的一个手下提走,成了他的“好”女儿。
02
二零零九年关于穿越题材的小说有很多,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穿越的。但我上辈子的记忆在不断地消退,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像个大龄傻瓜。
不过我至少上辈子有机会接触校园生活,据我所知,隔壁家两个小孩的家长根本不让上学,霸爸说那家人一天到晚只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信以为真,八岁那年去串门,发现那两个同样被拐走的孤儿朋友被几个黑衣人按头写化学,吓得撒腿就跑。
这两个朋友的家长混社会用的花名叫[界王],和我的老父亲[霸王]一般蛮横,挥挥手就叫来了几个戴面具的手下,说把我抓起来。我的短袖后领一下子被揪住,往后一看是丑将这破家伙把我逮住了。
我像是被火烧着头发一样慌张,大力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学化学我不学化学!”
丑将报复性似地掐了一把我的脸,疼得我嘴直咧咧,露出了几颗蛀掉的牙。他半边的黑面罩显出了卑鄙笑容的痕迹,他叫我乖乖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界王面前识相点。
他看我手脚不挣扎了,就把我松开,还推了我一把。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也回瞪了我一眼。这个破家伙真是会狗仗人势,我愤怒地想要打他一拳,又收回了攥紧的拳头,因为我实在是打不过。
我认命地走到装了红色义眼的界王面前,像是过年期间被迫给亲戚表演一样:“界王伯伯好。”
“大胆!喊什么伯伯!叫大人[界王]!”丑将一把就掐上了我的脸,蹲在我的旁边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说话。
界王不理会他,问我:“你是土影村后人?”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和我霸爸不是同条道上的吗?”我表现得很嚣张。
“你的血统很纯正?”界王又问。
“一般般,这年头牛奶都能兑水,我血统也就那样。”我很诚实地回答,这也是霸爸的原话,他说我身上的土影村血脉还没有他的纯。
03
当年霸爸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想了想,前世和今世的名字好像带有一个昕字,就如实说了。霸爸想了想说给我换名,我看他翻了很久的字典,把我的名字写在了纸上,说以后我就叫:“圡玉。”
我沉默了很久,这个“圡”字和“土”同音,为什么叫这个“圡”字,不干脆叫“土”呢?是想说土影村后人就该土一点吗?他倍感欣慰,仿佛我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终于聪明一次了。
我问他:“你呢,你叫什么?”
霸爸难得沉默了很久,低沉地回答:“过往一切都是云烟,我已经抛弃曾经的名字了,从今以往我只叫影霸,也只是影霸。”
我诚恳地说:“所以我宣布我的大名叫昕,混社会的时候跟别人说我叫圡玉,行吧。”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反抗无效,他们叫我从来只叫圡玉,就像界王叫小雪作冰儿。冰儿就是被界王拐来的两个孩子之一,是个小美女,但写数学题的时候脸色很阴沉,时常气得摔笔。另外一个叫西钊,是个小帅哥,但是每天被迫进行电击特训,很让人同情。
我和霸爸提起过这件事情,他一边冷酷地叫我不要管那么多,一边残忍地叫一堆人和我打架,说要把我培养成一个忠心耿耿的战士。
到了后面,我与另外两个小朋友在背地里对他们大骂特骂。西钊还是很难接受这些坏话的,他认为界王对他们有养育之恩,实在不能在背后乱嚼舌根。冰儿虽然不说话,但我知道她和我一样觉得这些人不是好人。
战士我是真的战士,忠心我并不一定忠心。
04
霸爸有时候会偷喝酒,喝酒上头了就会说出一些秘密。我得到秘密,就会找西钊和冰儿唠。其实他们两个离我很远,每次过去都要瞬移,但我是不会这一招的,需要用到丑将。
丑将人很恶劣,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腾人的,作为界王派来监督霸爸的眼目,啥都不会,只格外会打小报告。但我知道霸爸在,他尚且还不敢和我对着干,最多也就是猛挤我的脸颊,像是要把我掐死。只不过我长大后他就很少那样干了,有时他会嘲笑起我小时候的一嘴烂牙,或是将我被打哭的一堆陈谷子懒芝麻事提几嘴。
我平时不会发脾气,脾气都在打架里折腾没了,但是遇到丑将我就闷气心生。
他总像是被开水烫到一样发出几声“哟”、“哟”、“哟”,然后朝我叫句不诚心的“大小姐”。无事相求时我会直接上手去打他,他会拽过一个黑衣手下当护盾接着骂骂咧咧。有事相求时我便当作听不到,几步走到他面前,昂起头说:“我要出去玩。”
他那快要飞到天上的眉毛扭来扭去,阴阳怪气地说:“哟,那就去呗,跟我说干什么。”
我:“你带我咻的一下瞬出去。”
他反应很大,像被我抢钱了一样:“又瞬移又瞬移,你当瞬移不用能量的吗?你以为煤很好偷是吗!”
我心虚了几秒,下意识地把手指伸过去抠了抠他的腰,像是在挠他痒痒好转移我的愧疚感。他像触电了一样躲过去,双眼充满震惊,就差骂我是流氓。
我立刻作出投降的动作,干笑着:“哈哈,腰很细……不是!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哎呀,对不起嘛。你就带我再去这么一次,以后你被别人按在地上摩擦,我帮你打,我发誓!”
他气得厉害,不断地躲避我伸出去的手,坚决不接受我的道歉,时不时用愤怒的话钻我两三下。
最后却抓着我的胳膊瞬移到了界王那边去了。
05
霸爸对我的不服教向来采取三种方法:禁足、大骂、无能狂怒。而界王那科学怪老头不一样,他动不动就禁食禁告,导致冰儿和西钊瘦得跟排骨一样,狗看了都想啃一啃。
霸爸很少限制我的进出,而界王经常限制冰儿和西钊的出入。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我是“主动”和霸爸到影界的,而他们两个是被动到影界讨生活,所以霸爸不怕我跑,界王怕他们两个跑。
界王每一次允许他们外出的时候都存了个心眼,叫了一堆手下跟着他们。
因为界王残忍的训练方法,冰儿十八岁的时候一直想要带着西钊逃跑,可机会总是很稀缺。那一回我知道他们要跑,很担心,就拽着丑将瞬移到他们附近乱逛。我没想要把他们拦住,只是想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帮帮忙。
冰儿私底下和我说过他们要怎么流浪,问我愿不愿意一起。我摇摇头说不了,我留在影界能帮得上他们的忙,如果三个人一起跑,就全玩完了。西钊对界王很服从,明明是毫无人性的电击训练,西钊却傻傻地以为对方是真的为了他好。
霸爸比界王好多了,除了在训练我这件事情上他很不留情,其它方面没怎么控制我。他有时会长叹说我们两个是普通父女就好了,我还没来得及矫情附和,他就撇撇手叫丑将把我带去训练,给了我内心一片风雨过后的荒芜。
06
如我所意料的那样,冰儿和西钊逃不了,在巷子里被黑衣人揪住了。我见况不妙立刻让丑将带我瞬移过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凶巴巴地骂西钊他们:“你们两个白痴!前天才约好的地点,怎么今天就忘记入口了,我看你们在那里绕来绕去很久了。”
我话音刚落,界王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一脸怒气要爆发的恐怖模样。丑将的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他坏心思动了,假装很生气地往他靴子上猛踩一脚,近日以来我的实力有所上升,他痛得哇哇大叫。
“你干嘛瞪我!还不是你带我过来的晚,叫你早点过来你不过来,连个小小的电都偷不到!”我的眼神明晃晃写了威胁两个字。
界王的权力比霸爸的高,这个墙头草倒哪一边显而易见。而且他的性格难料,看乐子最开心,就是妥妥的搅事精,我还真不能威胁到他。
于是我软了语气,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凶巴巴,可怜兮兮地露出拜托了的表情。无论如何,豁出去脸面,说不定他还会犹豫一下。
丑将明显迟疑了一下,那个探究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很久,我猜测他在思考我是不是换了个人,但他还是没有爆秘。
无论界王有没有相信我的一面之词,他最后赏了西钊和冰儿一个“禁食三天”,包括我在内,我被强行扣在界王那里饿着了。
丑将来看望我的时候提着一只烤鸡,十分欠揍地在我旁边坐下,夸张地说:“哇,啧啧啧,多香的烤鸡啊……”
我从那刻开始宣布最讨厌的人就是他了。
“霸爸没让你带我回去吗?”我仇怨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摇烤鸡。
“你还敢问?胆子不小啊你!”丑将将他的面罩扯下来,朝我快速地摆出一个扭曲的嘲讽表情,又戴了回去,用清朝公公似的语调继续宣读圣旨。“哼,霸王说了,他老早就叫你不要多管闲事,这件事情是你活该,自己饿着吧!”
看丑将那副要上天的嘴脸我觉得手痒痒,想要扇点什么东西。为了避免一起影界内斗事件,我拍拍裤子站起来说我要继续去洞里找冰儿他们了,懒得和他这闲人说话。
说完我还翻了个白眼给他,他连忙伸出手说:“等、等等、等等、等等……”
我回头,他不耐烦地举起了烤鸡说:“把鸡带上。”
“嘿,还是有良心嘛。”我美滋滋地把鸡提走,将烤鸡悬在空中转着看,去和西钊他们分吃了。
如果被界王发现,我就说是丑将故意送给我们吃的。
07
霸爸曾经酒后爆秘,说他是土影村的后人,但却不被地虎铠甲承认,他不服气,他一定要拥有地虎铠甲。我看了看他那把老骨头,心中产生了无限的疑惑,但一想到他训练时的生龙活虎,又觉得不是不可能了。
后来霸爸放出了许多的怪兽,让我和丑将出去把那些昏倒的人捉回来清除基因记忆,我遇到了其他的铠甲召唤者。怎么说呢,他们又高又帅。
我回到影界立刻问霸爸:“你是不是不够高不够帅,不然我觉得地虎铠甲是愿意承认你的。”
霸爸很生气,叫我滚出去,说这些铠甲才没我那么肤浅。但我想了想隔壁西钊那张帅脸,以及他最近穿上的雪獒铠甲,我觉得高颜值一定是这堆铠甲的心头好。
不过事实证明,地虎铠甲要求确实没有那么多。
因为最后我也穿上了地虎铠甲。
08
穿上地虎铠甲那天,丑将带着西钊过来抢土影石。丑将叫我过去,我想着这人是不是逻辑不太对,按理说我和霸爸才是一路的。但西钊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就这道丑将在用感情威胁我了。
西钊虽然套着个铠甲,但是我知道他表情一定很犹豫。这人路上不小心踩到狗尾巴都会去给狗送十几天的罐头粮,叫他拿斧头劈来我,鬼都不信。
但这家伙拿斧头劈我了,帅哥果然不可信,我嘴上唾弃着他,心里却知道他在给我放水。霸爸见况不妙,将土影石塞我怀里叫我变身,下一秒我身上就套上了地虎铠甲,看着手部冒出三根利刃,我觉得大事不妙。
这利刃用来挠西钊,或者西钊拿斧头劈我,都是好友砍好友的局面。打的话西钊肯定会放水,一放水,他就要被界王那个老神经电一天再饿个两三天。
而我又不是那种会用利刃插排骨的人,我立刻抱起了霸爸闪现了。
走之前我大骂:“丑将你个墙头草,总有一天我要折了你!”
09
我瞬移到了人迹稀少的海岸边,将霸爸放在岩石上,他似乎觉得被公主抱很难以接受,半晌说不出话来。我解除了铠甲,抱着块土影石坐在他附近,问他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觉得应该把这块石头交给真正的铠甲勇士,但我没说,我觉得该适当性地听听霸爸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答应,把石头放在我们身上只会引来灾难。
他说:“这块土影石……绝对不能被影界的人拿走。”
说完他就沉默了,我也替他尴尬。他一边因为执念想要这块石头,想被地虎铠甲承认,一边又偷偷藏着掖着不被影界的人发现,想来想去又觉得影界没什么好东西不能被拿走。
我吐槽他抽卡,一天到晚放怪物,都放上头了还没发现怪物开始害人,那一回要不是我拦住,早就有人死掉了。如果他不是对那些光影村的后人选择消除基因记忆,而是像界王那样赶尽杀绝,我才不愿意跟着他。
跟着善我肯定无能为力,但混在恶这边我还能尽力地挽救无辜人的性命。霸爸的怪兽们虽然无所作为,但为新闻界付出了很多心血。
丑将在我们父女俩聊心的时候出现,还带来了影界土特产,新鲜出炉的怪兽。霸爸一看,嚯,还是自己亲手放出来的。
我将土影石抱在怀里,问:“把它给你们,你们会放过我们吗?”
丑将神色莫测:“把它交给我,我当然会放过你们两个。”
我吐槽:“死不要脸的,你放过不代表别人放过。”
那只怪兽朝我们跑过来,我立即铠甲合体,用手臂去推挡这只丑陋的怪物,它看起来像蚕变异的一样。虽然我能与地虎铠甲合体,却并非被铠甲承认,顶多是借一下它的衣服,武器我能用的不多。
好在平日的训练没落下,我打起来游刃有余,就是没办法消灭对面的怪兽。没过五分钟,风鹰铠甲的召唤人就到了,丑将立马带着怪兽溜走。
我把土影石塞到风鹰铠甲召唤人的怀里,对方十分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是土影村的后人。没办法,每次我和丑将出场就站在一旁在耍嘴皮子,各种拱火与嘲讽有奇效的话没少输出。
一个平日里带着怪兽出现,还时不时吐槽他总是放空大招的敌人就站在他面前,还乖巧万分地把石头给他,他一定觉得世界大变样了吧。
“这是我和我爸给你下的聘礼。”
风鹰召唤人瞳孔地震,被我吓得说不出话。
我哈哈大笑说:“假的,这只是见面礼,这种东西还是给你们有用的多。”
风鹰召唤人这才松了口气。
我又嘻嘻哈哈地说:“我也不介意你就把会弹钢琴的炎龙侠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谈个朋友嘛。”
炎龙侠召唤人超帅的。
“……”
10
霸爸最后接受了美真姐给的基因隐藏晶体,去了一家孤儿院里当义工,他说里面有很多土影村的后人,他有义务去好好地照顾他们。于是美真姐又给那些小孩送了些晶体项链,这样影界的人就找不到他们了。
我得空去瞅了一眼霸爸,他采用的不是那种“天天打架”的照顾方式,也就没理会他了。
我则留在美真姐的ERP实验室当助手……好吧不是,美真姐是科学家,我只是她汉堡店的快乐打工小妹,平日里切切三明治和炸炸薯条,近距离观察召唤人帅哥们。目前铠甲队里只有炘南、东杉和我,我暂时上岗地虎铠甲勇士,在炘南队长练琴时和东杉出出任务。
唯一一次进入训练场,我看到了那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他笑呵呵地抚着胡子说请坐。之后我和他在虚幻空间喝了半小时的茶,听他讲那过去的故事。
我看他就想笑,他问为什么,我说:“前辈,古装和铠甲太难兼容了,我想想就觉得违和感十足。”
11
我成了队里在训练场坚持最久的一个人,因为其他人都是被老前辈打,而我并非正统的召唤人,只和他在那里唠了很久的嗑。东杉进去七分钟后出来,和我说:“他叫你有空多进去陪他聊聊天。”
我十分心动然而拒绝,因为我将美真姐的小店经营得风生水起!
东杉觉得这样太招摇了,美真姐觉得这没什么不好,越热闹越有隐蔽性。
坤中也觉得很有道理,自从坤中地虎铠甲召唤人的身份被确定下来,我就成了地虎铠甲的备胎召唤人。
平时我出去送送外卖,或者在店里打杂,有时出去吃吃喝喝。也许东杉说的是对的,过分招摇的后果就是有很多人来,而这些人里有时会出现意料不到的人,比如西钊和冰儿。
西钊走进来的时候我立刻蹲下,美真姐很疑惑,但我朝她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她也就假装我不在,询问这两位客人要什么。
我能听到冰儿冷酷的声音和西钊“呵”的一声笑,他们随便点了果汁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安静地喝。冰儿点了热橙汁,让美真姐有些惊讶,毕竟那味道有些苦涩。
我则蹲到脚麻,想要磨蹭着走到厕所里的时候,就听见西钊笑着说:“老板娘,你们这里的装修挺有意思的,我能看一看吗?”
美真姐不能拒绝,于是应了一声可以,一边用脚后跟轻轻地踢我的屁股,示意我快摸进厕所里。
我忍辱负重地迈开两只蹲着的腿缓慢前进,结果人的半边身子还没有进去,就听见西钊说了一声:“你们店员身体没事吧。”
我很熟悉他的语气,那绝对是在说:“啊,你们店员脑子没病吧?”
我一直蹲着没有回头,美真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应,西钊没接着说话,结了账和冰儿离开了店里。
美真姐松了一口气,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揉着酸痛的小腿,心虚地看着美真姐。我应该告诉美真姐他们是谁,又顾及着自己和他们的情谊,嘴卡壳不知道说啥好。
美真姐却露出微妙的表情,将我撞得差点摔倒:“怎么躲起来了,之前谈过的朋友?……不是吧,他身边也带着一个呢,该不会特地带着新谈的朋友来找你吧?”
“这也太过分了吧!长得帅也不是什么好人嘛……”美真姐给我倒了杯冰橙汁,摇了摇头。
我不敢说什么,只敢心虚地笑呵呵。
我愁苦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立刻僵硬在原地。无他,西钊戴着墨镜站在门口,微笑着朝我招了招手,冰儿则冷漠地站在西钊的旁边,其实她眼里那轻松的小情绪我能看得透。
他们是偷偷地来这个小店里看我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