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大海,微风。jiujiuzuowen
游艇在天地之间轻轻晃悠,远处是一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恢复了知觉的朱瞻基望着远处的城市百感交集,去到大明一百一十年,终于又回来了吗?
现代的生活似乎距离他已经很久远,而关于大明的记忆,却依旧记忆犹新。
作为一个皇帝,将大明从封建社会带进了工业时代,并且占据了地球百分之九十的地盘,真正站在了世界之巅。
对于大明的这一世,他自豪不已。
命运的轮回让他多活了一百多年,这几段人生,他回过头来看,都有不枉此生的感觉。
而且枯萎的身体重新又变成了一个健壮的,充满生机的身体,老天对他不薄啊!
站起身来,游艇镜面里面呈现出了一个身高195,体重一百公斤的强壮身体。
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感受着身体里面传来的活力,握紧了拳头,内心感叹万千。
在大明的最后几年,他已经一百一十多岁,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已经有许久,不曾这样站起身来。
视线里有一个美丽的褐发女人,身穿比基尼,躺在遮阳棚下的沙发上。
这是第二世的老婆格拉西亚,两人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相互之间本来应该熟悉无比。
可是现在的周游却感到有些陌生……
作为周游两辈子才活了五十六年,作为朱瞻基却活了一百一十年,他也不知道现在属于周游的情绪更多,还是属于朱瞻基的情感更多。
起伏的胸膛告诉他,她在沉睡,周游忍不住走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他贪婪地望着她依旧迷人的脸庞,突然之间,却心中酸楚,忍不住泪流满面。
或许对她来说,只是午睡了一会,可是对他来说,已经过去了一百一十年,沧海桑田。
好一会儿,周游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回头又望了望远处的城市。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好好享受余生。
他抓起了她的手,正想为她把一下脉,可是一阵晕眩感传来,自己的身体在时空中开始消散。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虚化,只有灵魂在活跃。
又来……
是死亡,还是命运又开始轮回了?
周臻的心里没有恐惧,也没有了前世被捉弄的不忿,只有期待!
…………
大宋,东都。
乾德三年,六月初四。
一大早,整个开封府的衙役们就全部都分散在东京城内的各个角落,而在主要的街道上,威风凛凛的禁军沿街而立。
原本街上的坐地虎们格外老实,一个个待在家中,连门也不敢出。
谁都知道,大宋平定后蜀,今日大军护送后蜀广政帝孟昶回京。
今日若是闹出是非,即便衙役识得他们,禁军也识不得他们。
若是影响到官家的大典,那边军中可不差他们一个位置。
后蜀是大宋立国之后,征讨的第二个国家,与只有三州之地的南平不同,后蜀可是占据整整一个蜀中,富庶天下。
今日平定后蜀,大宋的疆域可增加一倍,实力更是增强甚多。
日头渐升,宣德门外旌旗招展,以晋王赵光义为首,赵氏宗族成年男子,偕同文武大臣纷纷上马坐车,出城相迎。
广政帝孟昶在赵宋大军逼压下,仅仅六十六天就臣服投降。
如今天下未定,大宋立国虽然已经五年,但是疆域依旧只有黄河流域一带。
山西还有后汉,北方有立国更早的辽国,南方还有南汉,后唐,吴越,大理等国。
后蜀乃是投降,宗室与文武大臣相迎,以示对孟昶的尊重。
当然,更多的不是尊重,而是要立一个招牌。
大队沿着西大街出大梁门,原本四列的队伍,在城门处就变成了两列,通行速度降低了不少。
瓮城处突然人仰马翻,一匹骏马受惊,冲撞了前方的行列,几位禁军士兵想要拦马,却措手不及,让马跑出了瓮城。
城门外,禁军校尉王承衍一眼就认出受惊的马匹是皇子赵德昭的雪花骢,立即让属下持枪并立。
慌乱之下,六个兵士应召将长枪柄后支地,形成拒马,挡在路上。
王承衍与赵德昭自小一起长大,关系莫逆,眼见赵德昭遇险,飞身向前,大声疾呼:“日新勿惊,快跳下来。”
马上的赵德昭壮实的像个牛犊,但是只有十四五岁大小。
从爱马受惊,他就一直抿紧了嘴唇,想要控制住马,却无济于事。
眼见城外大道两边都是看热闹的百姓,他怕冲撞了百姓,大声叫道:“刺马!”
话音未落,他就双臂一撑马鞍,想要从马上跳下。
只是他身穿甲胄,行动不便,又不防右脚马靴挂住了马镫,人刚跳起,就又落了下去,却失去了重心。
而此时拦在前方的王承衍本欲接住赵德昭,却只扯住了他一条手臂。
前方的兵士三人不动,另三人手持长枪,就向雪花骢刺去。
雪花骢乃是久经训练的军马,也知道前方危险,斜着偏向了右前方。
只有一个兵士的长枪刺中了它的肚子,却让它发狂了起来,身形一甩,马上的赵德昭就被摔了出去。
道路边看热闹的百姓挤的人山人海,此时躲闪不及,乱成一团。
赵德昭只觉得身子飞了起来,然后撞到了百姓的身上,又重重落在地上。
带着头盔的头落在地上,让他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雪花骢踩伤了几个百姓,终究被挡了下来。
而一群兵士一拥而上,十数支长枪刺入了它的身体。
雪花骢发出了一声呜鸣,四腿缓缓伸直。
而所有人此时都顾不上受伤的百姓,向躺在地上的赵德昭奔去。
最先赶到的王承衍刚想抱起他,却听见一声大喝。“住手。”
王承衍回过头,一个矮壮的身穿甲胄的大将正从马上跳下,正是他的顶头上司殿前都指挥使韩重赟。
他跳下马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嘴里说道:“日新伤势不明,不能妄动,来,帮我扶住他的身体放平。”
此人乃是王承衍父亲王审琦的义社兄弟,王承衍不敢怠慢,连忙按照他说的,扶住了赵德昭的身体。
韩重赟小心地替赵德昭摘下了头盔,然后使劲掐他的人中,嘴里大声喊道:“快派人去叫太医。”
在他们的身边,就是挤成一团的百姓,几个伤员腿折臂断,正不停叫痛。
一个妇女抱着自己受伤的儿子正在垂泪,大着胆子说道:“将军,太医来了可否也为小儿诊治一番。”
韩重赟点了点头说道:“此乃我等引发的意外,自然少不了尔等的补偿。”
见韩重赟好说话,又有百姓说道:“还有我等……”
皇子受伤,韩重赟本就愤怒惶恐,此时失去了耐心。“快快闪开,若皇子有三长两短,尔等全要偿命。”
听说惊马的是皇子,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吓的立即散开,仓皇奔走。
原地只留下了七八个受伤的百姓,被禁军一同圈在了中间。
在赵德昭的身边,一个少女似乎被伤了头,此时也昏迷不醒。
她的身边有两个少年郎,原本哭泣不止,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哭,还将妹妹的身体抱起,准备离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赵德昭的眼睛睁开,露出了一丝迷茫。
韩重赟大喜。“日新,快动动手,动动脚,查看身体何处受伤。”
赵德昭似乎陷入了癔症之中,许久没有动弹。
王承衍又说:“日新,身体何处不适,快快告知我等……”
赵德昭这才轻应了一声,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睛恢复了清明。
他先动了动右手,依次是左手,左腿,右腿,最后又扭动了一下脖子。
一个背着药箱的太医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擦汗。“诸位让个位置……”
还没有等他蹲下,赵德昭却扶着王承衍的手说道:“我没事,先为百姓诊治。”
话说着,他也站起身来,王承衍细心地替他拍着身上的灰尘。
韩重赟看着赵德昭站直了身体,长舒了一口气道:“日新没事就好,可把老夫吓到了。”
赵德昭看了一眼已经断气的雪花骢,抱拳说道:“世叔,雪花骢久经训练,轻易不会受惊。方才在瓮城中人多事杂,究竟发生何事引发慌乱?”
韩重赟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还未有定论,不过在这等场合引发是非,自然要彻查到底。”
赵德昭点了点头,又望向了地上受伤的百姓,向太医说道:“因我引发是非,百姓无辜,望尔耐心诊治。”
太医不敢怠慢。“自当尽力。”
韩重赟眼睛看了一圈,见那个昏迷的少女也醒了过来,忍不住笑道:“看起来都是外伤,无非是赔些财物给他们即可,闹不出人命。”
赵德昭点了点头,正准备让韩重赟为他再找匹马来,却听见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老公。”
(新书求推荐,求收藏。没有看过前书也不要紧,可以理解为一个比较强悍的现代人在大明当了几十年皇帝,又到宋朝的发展史。
ps:本书将会着重政策改革,攀登科技树,华夏崛起,不会涉及太多的内战。上本大明后期的新世界结束的太快,这本书会好好弥补这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