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7世纪后半期,亚述帝国由于内乱外患,迅速走向衰落。居住在巴比伦地区南部的迦勒底人,在首领那波帕拉沙尔的领导下,联合北方的米底人,在公元前612年攻陷了亚述的都城尼尼微,尼尼微被攻占之后,亚述阿巴尼的一个兄弟阿夙路巴里特二世率领一支亚述军队占领了幼发拉底河上游的哈兰城,并且在那里自封为亚述王。他依靠埃及法老尼科的援助,在哈兰卡尔赫米什地区坚持了七年之久。
公元前607年到公元前605年,新巴比伦王国和埃及人在幼发拉底河上游不断发生冲突,由于新巴比伦军队处于下风,不由放弃了一些重要据点,而最后的一次撤退便是不久前尼布甲尼撒带伤上场的那一战。
在这种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老国王再次任命尼布甲尼撒为统帅,并且又一次和米底亚王国达成合作,于公元前605年的春天,同埃及-亚述联军在幼发拉底河西岸的卡尔赫米什进行了决战。
尼布甲尼撒率军在下游先行渡河,而后沿西岸向敌人发起猛攻,同时,将埃及人南逃的退路也切断了。战斗进行得很激烈,新巴比伦王国的士兵像潮水一样冲向敌阵,一批倒下去,另外一批接着冲了上去,战斗相当激烈,埃及军队遭到了惨败。尼布甲尼撒二世穷追不舍,在哈马什全歼了这支埃及军队埃及军队溃逃后,尼布甲尼撒下令穷迫不舍,终于在哈马什全歼了埃及军队。
与此同时,阿夙路巴里特二世的军队与巴比伦军队在卡尔赫米什进行了最后的一场激战,终遭彻底失败。
当然这些都是两年后的事情,自从尼布甲尼撒带伤而归的消息传播到了王国上下,除了王宫大臣,最着急的还要属老国王那波帕拉尔,深怕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王国受到威胁,他立即送信联系了他的老朋友也就是王后的娘家--米底亚王国的国王,为了加强和长久的巩固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他们私下决定让自己的儿女们再次联姻。
婚礼将由尼布甲尼撒继承王位后举行,此消息一经颁发,尼布甲尼撒当然是绝对不会同意,直接在朝会上和老国王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油盐不进的脾性气的老国王直接晕倒在朝会上。
最终这个担子又落到了穆萨黎肩上,瞧着老国王拉着他的手又是哭诉又是怒骂的,经历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折磨,穆萨黎最后无奈地点点头表示他会去劝说的。
踏出国王殿下的寝宫,穆萨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来一次就已经够了,独独没想到还让他去第二次,裹紧了拜得礼递过来的斗篷,穆萨黎踏上了尼布甲尼撒的宫殿。
“犹太国的公主还没走,现在又来了个米底亚的公主,尼布甲尼撒,你是有点福气在后头的。”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
“人家又不是奔着我来的,再说你就算先答应下来又何妨?”
“婚礼订在你继承王位之后,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等到时候你成了国王又有谁能逼迫你做任何决定。”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稳定局势,要是少了米底亚这个合作伙伴,我们能不能风平浪静地度过这个冬天都是个要考虑的问题,王子殿下,是非分明这其中的分量你自己要掂量清楚。”
“你要去哪?”
还不知道尼布甲尼撒是怎么想的,穆萨黎刚说完,尼布甲尼撒就突然站起来跑出了门外。等穆萨黎追出去,外面早就不见任何人的影子。
月神殿,月辛正坐在桌子上等着吃饭,芙丽娅和瓦尔塔分别站在两侧服侍,将盒子里的食物一一摆到桌子上,月辛拿起小刀,刚插上,外面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进食。
瓦尔塔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门前,门一打开,看到来人是尼布甲尼撒,瓦尔塔一惊,赶忙后退半步跪倒在地上:“参见王子殿下!”
月辛放下手里的小刀,转头与站在门口的尼布甲尼撒对视,自从战场回来后她们两个就再没有见过,算算大概也有小半个月了。
正想着今天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尼布甲尼撒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芙丽娅跪在她的旁边,月辛坐着仰起头,疑惑的凝视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她的视线不由得转移到尼布甲尼撒受伤的左臂,回来后她听说尼布甲尼撒的这条胳膊差一点就废了,当时她又在心里狠狠地将人骂了一顿。
历史上的尼布甲尼撒二世是仅存与汉谟拉比的存在,可是为何她感觉尼布甲尼撒就是一个莽撞又愚固的疯子!
“你的伤...”
“我是不会娶米底亚公主的...”
嗯?
月辛愣住,她抬起头,眼睛又和尼布甲尼撒对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巴比伦和米底亚要联姻这件事,但是却不知道尼布甲尼撒不愿意,不过,为什么要和她说?
“我的一生也只会有一个妻子的...”
月辛怔住,这句话为什么有点耳熟,而且也不像是一个王子能说出来的:“你...
“到底想说什么?”
“我...伊什塔尔,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身边,求求你,答应我,不要在离开我的世界,如果没有你,一切都毫无意义,先前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冲动行事,只要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所有的一切我都听你的。”
月辛惊恐地站起来:“你是疯了吗?”
“伊什塔尔...”
“你不要过来!”
月辛打走尼布甲尼撒伸过来的手,又是踉跄地后退了一大步,现在的尼布甲尼撒就像一个被**吞噬的疯子,眼里猛然暴露的爱意和执着,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向她扑过来,这让她没有办法不去害怕。
看见月辛差点摔倒,尼布甲尼撒着急的伸出手,不料被拍开的一瞬间让他直接愣在原地,瞧见月辛惊慌失措的脸,眼里瞬间清明,尼布甲尼撒这才意识道自己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只是...只是...对不起...”
尼布甲尼撒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他不知道说什么能弥补自己刚刚犯下的过错,他慢慢的转过身,颓废的背影和地上影子连成了一条落寞的长线。
月辛心中一惊:“你到底...是谁?”
“尼布甲尼撒。”
作为尼布甲尼撒的他,永远都不可能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因为再也无法承受失去爱人的折磨,那份隐藏在心底却一直没有被接受的爱意,并未随着人们的死去而消失,而是随着漫长时间的流失,肆意增长了一千多年。
长久的等待会把人逼的发疯,可是他只是有片刻的松懈,竟让他差点原形毕露,让伊什塔尔生厌,恐怕又要过很久自己才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走出月神殿的大门,尼布甲尼撒仰起头,空中的那轮明月不管过了多久仍旧是那么圆那么亮,可是在伊什塔尔走后的每一天,没有哪一天的月亮可以比得上他在伊什塔尔身边的时候,所以为了守住那轮皎洁的明月,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的穆萨黎注意到了尼布甲尼撒这一段时间的异样,当他发觉了一丝不对劲的时候就立即去找尼布甲尼撒对质,果然得到的答案和他预料的一样。
“你如果要对米底亚出手,只会让我们腹背受敌,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我们刚刚独立不久,现在最重要的事保存实力稳扎实打,一步步提升我们国家的强大,好不容易摆脱了亚速的控制你是希望这一切都毁在你的手上吗?尼布甲尼撒,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伊什塔尔。”
对于尼布甲尼撒的直接,穆萨黎气的直接无话可说,右手的拳头在不住的颤抖,理智最终占据了上风,穆萨黎松开手,嘲笑一声:“自从伊什塔尔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可能正如外面所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带来胜利的女神,而是一个蒙蔽了你的双眼只会给巴比伦带来灾难的...”
“我不允许你污蔑伊什塔尔!”
没等穆萨黎说完,尼布甲尼撒掐住穆萨黎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如同一直暴怒的狮子。穆萨黎被勒的喘不过气,即使这样,身上的优雅从容也不曾丢失,他十分吃力的说道:“王子殿下,还记得幼小的你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吗?那时的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我看着你一步步走到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全是你的恩赐,是你选中了我,所以就算您现在掐死我,也不可否认,现在的你和之前的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尼布甲尼撒手上的劲道又多了几分,穆萨黎仍旧不依不挠:“如果您仍旧选择一错再错,我还是会选择站在你的身旁,但是你要知道,是你带回了她,也是你将她捧在了最高处,你现在所作的一切都已经和她密不可分,一旦酿下苦果,所有的罪恶只能由伊什塔尔承担,而这一切是由你亲手造成的。”
尼布甲尼撒一点点松开手,获得喘息的穆萨黎咳嗽了几声。
尼布甲尼撒的声音有些慌张:“不是的,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想让所有人尊重她,没有人可以亵渎伊什塔尔,她是我的信仰,没有人可以对她不敬,我会将那些人都杀光,只要杀光了就没有人会...“
“那你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吗?
“我...”
“天快黑了,王子殿下请你早先休息吧。希望你能仔细考虑我的话,臣先退下了。”
穆萨黎弯腰向尼布甲尼撒告退,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任何人都需要时间去冷静思考,特别是已经走进了死胡同的尼布甲尼撒,他需要更多的时间。
穆萨黎起身走出门外,转弯的时候对着不远处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月辛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