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琅肺都快气炸了,这个贱人好生无耻。mengyuanshucheng扯着根本不存在的身孕,不仅想逃过她的责罚,还妄图攀上荣公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你根本就没有怀孕,在这里胡扯什么!”
“还不能确定,我是怕万一…”
“赵姑娘,九姨娘说得没错。我看九姨娘这身子确实是弱,赶紧回去歇息吧。万一真有了身孕,动了胎气就不好了,赵姑娘你也不好对王爷交待。”素烟道。
赵琳琅那个恨,连怀没怀上都不知道,怎么就动了胎气。她最是见不得这等子柔弱侍娇的女子,一个个都是勾人的狐狸精。
原本以为对付这样的女人,吴明月那个蠢货出手就够了。谁知道那个蠢货不仅没有成功,反而用错了药,把自己搭进去。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害得她还要亲自出手。
“荣公子,您别听她瞎说。”
墨九泪眼汪汪,还抱着荣直的腿不撒手。美男就是美男,腿比别人更长更直,这样的金大腿抱起来真香。
“呜呜…我没有瞎说。我听人说了,女人只要和男人睡了,就会怀上孩子。我和王爷都睡过了,我肯定也会怀上孩子。我受些苦没什么,我就怕伤了王爷的孩子。荣公子,您是个好人,救您救救我的孩子,您可是他(她)的干爹啊!”
什么干爹?
赵琳琅气得倒仰,这个贱人简直是在自说自话。人家荣公子根本没有答应,她倒是会顺着竿子自己爬。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人家荣公子才不会做你孩子的干爹!”
“赵姑娘,您是说王爷的孩子不配吗?”墨九一脸委屈。
赵琳琅眼前发黑,她从来不知道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扯着一个没影的孩子,说得是有鼻子有眼,不仅讹了她,还想讹上荣公子。
表哥的孩子,她还真不能说不配。
“你…你…简直是厚颜无耻至极!”
“我无耻吗?”墨九懵懂着,先是看向素烟,然后望着荣直。
素烟违心地摇头,阿九什么都不懂,明明是无知怎么可能是无耻。而荣直则面无表情,垂着眸与墨九对视。
那眼神似大海星辰浩渺无垠,又似暗夜幽潭一般深不可测。像是天地的两极,尽汇于他的双眸之中。那么神秘那么广袤,令人心生向往。
墨九两眼冒起粉红泡泡,呜呜…美男的眼神真好看,像是要将人溺毙。要是能被这样的眼睛一直注视,她愿意死在他的目光里。
“你…你怎么能这么大胆地看着其他的男子?你无耻,你简直是无耻到极点!”赵琳琅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她眨眨迷茫的眼睛,“荣公子不是其他的男子。”
他和她们一样,都是瑞王后院里的宠物。
荣直抬眸,道:“既然是误会一场,便各自散了吧。天气已凉,赵姑娘要是还待在这里只怕会染上风寒。”
“荣公子,她这么放肆无理,您也看到了。我今日就是想教教她规矩,不想她居然把外头市井的那一套带到府里来。撒泼卖痴不知羞,还把您给扯进来。”
“赵姑娘,她是王爷的妾室。”
荣直一句话,堵得赵琳琅肝痛。这王府之中,客居的表小姐也好,没名没分的姑娘们也好,都算不是王府的主子。
而王爷的姨娘,却可称为半个主子。
素烟道:“荣公子说得没错,九姨娘是王爷的妾室,在这里府好歹也能称得上是半个主子。赵姑娘是王爷的表妹,按理说是不应该插手王爷的房里事,相反还应避嫌。”
赵琳琅一跺脚,心知今日是动不了墨九。“好,我走!今日我就给荣公子一个面子。九姨娘,你最好是真有身孕,否则你给我等着。”
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墨九怯怯,一副听不懂话的样子,“我…我等着。”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荣直的腿,不无遗憾地想着那赵琳琅怎么不多坚持一会儿,害得她还没有抱够。
素烟对荣直道谢,墨九也赶紧跟着道谢。
“荣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是我真怀了王爷的孩子,我一定让他(她)认您做干爹,以后给您养老送终。”
荣直望向她,表情没有一丝悲喜。这样的男子如同美玉,美则美矣,却因为太过完美而显得有些不真实。被这样的男人看着,无端让人自惭形秽。
如果她以后真有孩子,认一个这样的干爹其实也不错。
“荣公子,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我的孩子好好孝顺您,把您当成亲爹一样孝顺。”
素烟拼命使眼色,暗示墨九别太强求,否则得不偿失。墨九一心想抱上这条金大腿,早已将脸面置之度外,像是压根没看到一般。
“荣公子,九姨娘性子单纯,要是她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
荣直嗯了一声,看向墨九。
他的目光又冷又淡,仿佛能看清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墨九面上懵懂欢喜着,心里却是发了毛。
“荣公子,您怎么会来西院?”
“我记得西院有几株红枫,想摘一些回去。”
文人墨客,大多喜欢修竹枫叶。在这样的时节,借着红枫来几道欲说还休的愁诗,似乎最是应景。
那几株红枫就在小竹林前面,他却走到她的幽隅小院,恐怕是迷了路。
她笑得极甜,“荣公子,您是不是不记得路了?我给您带路吧。”
“那有劳九姨娘了。”
“不客气的,您刚才帮了我,我投桃报李还您的恩情。”
枫林不算小,足有九株又粗又壮的红枫。王府里精心养植的树,自是与鹧鸪山野生野长的不一样。
仰望那些红枫,红中透黄或是透紫的枫叶是那么的鲜艳。映衬着蓝天白云,意境无比的高远富有诗意。
地上落了一层的叶子,像打翻了颜料瓶一样绚丽多彩。一阵风吹过,枫叶飘飘洒落,落在他们的发上身上。
枫叶绚烂了秋季,白衣的男子惊艳了她的眼。他的侧颜完美无缺,他的身姿是那么雅致修长。美人如此赏心悦目,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样的男子,原本应该是鲜衣怒马尊贵无比,却囿在这王府内院,真是令人唏嘘。
他是奉德侯府的嫡长子,其母翁氏是成皇后的表妹。算起来,他和赵琳琅是七拐八弯的表兄妹,且论血亲他和王爷更近。
赵琳琅在府中耀武扬威把自己当成王府的主子,在荣公子面前却不敢放肆,皆是因为比起荣公子来,她并不是那么名正言顺。
成家出事后,翁家自然受到牵连。翁氏在侯府备受冷眼,最后被逼无奈只能和离。和离的唯一要求,便是带走其子荣直。
荣侯不愧是陈世美在世,竟然同意翁氏的要求。并在同翁氏和离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火速扶正妾室韩氏,且对外宣称韩氏所出的荣耀才是嫡长子。
五年前荣直回到大京,在长吟诗会上一举名动京师。所有人都在猜,他是为争夺自己的侯府嫡长子之位而来,都在等着看奉德侯府的夺嫡之战,还有不少好事之人押输赢。
谁知瑞王看中了他,将他收入王府后院。
从那时起,他的命运彻底改变。如今在世人眼中,他不过是天际间一闪而过的流星,虽惊艳了整个大京,却最终殒落在高墙大院,与后宅女子一般无异。
“看够了吗?”他问。
“看不够。”她摇头,“荣公子,您真好看。只有树顶上最红最艳的枫叶才能配得上您,您要是愿意不急的话,我天天都来这里守着,等那最红最艳的枫叶落下来,然后把它们洗干净给您送过去。”
他望过来,目光难懂,“在这王府后宅之中,唯一能说得上多的,恐怕只有时间。”
这倒是事实。
她难免有些惋惜,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意难平。不过他有那样的身手,又有这份常人难以想象的隐忍,绝非池中之物。
“荣公子,其实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有两个人真心相爱,哪管别人说什么。”
“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听别人说过。”
“我自己想的。”
“倒是别具一格。”
你们做都做了,她算什么别具一格。
“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就是打心眼里希望您和王爷好好的,我和王爷不是那么回事,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只有您。”
荣直冷淡的眸微微波动,“你又知道了?”
“我猜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免得祸从口出。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死于话太多。”
“荣公子教训得是,妈妈也说过在后宅里面讨生活,一定要话少眼活。我一遇到投缘的人,总是忘记这些。”
忘形了,大意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长吁一口气。还真是难侍候,男人心海底针。
她一心想讨好美男,忘记美男不是娇弱的男儿,而是身手不凡的伪装者。他们指不定还是同行,都一样受佣于瑞王。
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随手一丢朝远处打去,只得“哎哟”一声。
“出来吧!”